抗訴機關四川省武勝縣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杜某某，男，生于1989年8月24日，漢族，初中文化，戶籍所在地及住址均系武勝縣，農村居民。因涉嫌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于2016年3月8日被武勝縣公安局刑事拘留，2016年3月22日被武勝縣公安局執(zhí)行逮捕?，F羈押于武勝縣看守所。
辯護人劉珺，重慶智豪律師事務所律師。
辯護人李鑫明，重慶智豪律師事務所律師。

四川省武勝縣人民法院審理四川省武勝縣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杜某某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一案，于2017年3月27日作出（2016）川1622刑初97號刑事判決，四川省武勝縣人民檢察院不服，提出抗訴。原審被告人杜某某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四川省廣安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吳曉明出庭履行職務。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杜某某及其辯護人劉珺、李鑫明到庭參加訴訟?，F已審理終結。
經二審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查明的一致。本院予以確認。
上述事實，有經當庭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一、書證
1．受案登記表及立案決定書：證實2016年3月8日凌晨，賀某1等人在樂善鎮(zhèn)樂武路開設的電子游戲機室收費占干股，杜某2不同意。賀某1等人就打砸游戲機室內的電子游戲機。杜某2及其妻陳某2、其母張某4上前阻止，賀某1、夏某1、李某2等人對該三人進行毆打。陳某2電話叫來杜某2的二弟被告人杜某某、三弟杜某3，雙方人員互毆過程中，杜某某駕駛面包車撞向正在毆打的賀某1、付某等人，將現場處置的樂善派出所民警趙某碾壓在車底。經初步診斷，其損傷屬輕傷以上。武勝縣公安局于2016年3月8日決定對杜某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案立案偵查。
2．到案情況說明：證實2016年3月8日0時許，杜某某在現場被武勝縣公安局民警傳喚到武勝縣公安局樂善派出所辦案區(qū)進行訊問。
3．擬收押人員身體健康檢查表：證實2016年3月8日武勝縣看守所收押被告人杜某某時其身體檢查無異常。
4．扣押清單：證實武勝縣公安局于2006年3月8日扣押杜某某持有的“松花江”牌小汽車一輛，車牌號為川Ｘ×××××,車輛識別代號：LKHFNIAG8BAR14432。
5．調取證據通知書及清單：證實武勝縣公安局向武勝中醫(yī)院調取趙某的病歷及相關資料。診斷：1、頭皮撕脫傷；2、失血性休克；3、舌前部挫裂傷；4、腰背部燙傷（淺Ⅱ°）；5、右踝部皮膚擦挫傷；6、頸椎骨折、肋骨骨折、腰椎骨折及其他損傷待排。
6．戶籍證明：證實被告人杜某某生于1989年8月24日。
二、勘驗、檢查、辨認筆錄
1.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及照片：證實案發(fā)時的現場情況
2.辨認筆錄：（1）被告人杜某某指認2016年3月7日24時許，其駕駛川Ｘ×××××面包車從停放的位置撞向人群的位置。
（2）證人李某1指認2016年3月8日凌晨果果娃（杜某某駕駛自己面包車從星光網吧對面的馬路上沖向對面超市人行道上的人群，指認其駕駛人員及車輛的照片。C組8號照片（付某）是當晚看見穿西裝被果果娃、星星娃圍打的男子；4號照片（夏某1）是穿黑衣服用木棍打超市老板頭的男子；9號照片（陳某1）就是頭上流血的陳某4；6號照片（李某2）是穿紅衣服扶陳某4上車的男子；7號照片（賀某1）是推搡超市老板的并追程警官的賀某3；8號男子（杜某3）是圍打花西裝男子的星星娃；H組8號照片（杜某2）是游戲室老板杜某1。
（3）證人夏某2指認6號照片（李某2）是當晚手持板凳站在樓下鴻升超市外面的街道上對另一人說要弄死對方的穿紅衣服男子；4號照片（杜某某）男子主是駕駛面包車快速從星光網吧外的街道上沖向鴻升超市的杜某5；2號照片（賀某1）中的男子是后倒在街道上的賀某3；8號照片（付某）中的男子是后倒在街道上的矮子。
（4）證人張某1指認賀某3（賀某1）照片；穿花西裝男子照片（付某）；杜某1照片（杜某2）；杜三娃照片（杜某3）；杜某5照片（杜某某）。
（5）證人張某2指認杜某2、杜某某、賀某1、陳某1（暗紅色外套）、夏某1（深色外套、將蔣某和杜某1老婆打傷的人）、李某2（紅色外套）、付某（穿花西裝）。
（6）證人劉某指認杜某2、杜某某、賀某1（抓了杜某2妻子頭發(fā)，并用腳踢）、夏某1（紅色外套、將蔣某和杜某1老婆打傷的人）、付某（穿花西裝）。未辨認出李某2、陳某1。
（7）證人張某3指認杜某某、杜某2、杜某3、賀某1、付某照片。
三、武公物鑒（法醫(yī)）字[2016]013號法醫(y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證實趙某的損傷已構成重傷二級。
四、視聽資料光盤5張及視頻光盤制作說明，證實訊問杜某某同步錄音錄像、詢問陳某2、張某4的同步錄音錄像以及制作光盤說明。
五、被害人趙某的陳述，證實2016年3月7日23時許，我和程某在巡邏時，看見賀某1、付某、陳某4（陳某1）、李數（李某2）、夏某1五人武勝縣樂善中學岔路口吃燒烤飲酒，后開車向龍庭方向走了，一會兒，我聽見街那邊傳來吵鬧聲，我走了幾步看見杜某1的游戲室外很多人鬧得很兇，就回來對干警程某說“杜某1那邊有人又扯筋了”，并聽見砸東西的聲音，自己與程某趕緊過去，看見穿紅色衣服的男子（陳某1）滿臉流血站在公路，他上面點有一名穿米黃色衣服的男子手舉方凳，面朝游戲室方向，嘴里說“打死他”，旁邊有杜某1的母親在說啥，程某在游戲室隔壁超市外的雨棚下，與對面的賀某3和另一名男子勸說，自己朝程某位置走過去，穿紅色羽絨服（李某2）的男子從游戲室沖出來，手持一根爛長木凳，要與拿方凳的男子對打，自己趕緊制止，突然有東西撞到背上，將自己撞到在地上，有什么東西壓住自己，并聽到發(fā)動機熄火的聲音，又過了一會，程某將我從車下拖出來。當時離自己較近的有穿紅色衣服的男子（陳某1）滿臉流血站在公路、穿米黃色衣服的男子手舉方凳及杜某1的母親、穿紅色羽絨服（李某2）的男子從游戲室沖出來，但不知他們被車撞到受傷沒有。
六、證人證言
1．證人賀某1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23時，賀某1、付某、陳某4（陳某1）、李數（李某2）、夏某1五人飲酒后到杜某1（杜某2）在武勝樂善鎮(zhèn)開設的游戲室，不知為啥與杜某1三兄弟發(fā)生抓打，派出所民警來勸阻，但雙方未聽，民警鳴槍警告后，仍在打架，后自己不知被誰打暈了，醒來時已在醫(yī)院。后聽說民警趙某被對方車撞傷了。以前找過杜某2占游戲室干股，但杜某2未同意。
2．證人陳某1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23時，賀某1、付某、陳某4（陳某1）、李數（李某2）、夏某1五人到杜某1（杜某2）在武勝樂善鎮(zhèn)開設的游戲室與杜某2家人發(fā)生打斗，打斗中一輛長安車就從面向游戲室的右邊的星光網吧方向開過來，速度很快，根本沒有剎車（不知是誰開的），自己看到燈光就急忙往后面退了一步，但右腿外側還是被長安車擦傷了，車仍繼續(xù)往前在開，自己到馬路上，與夏某1搭乘“圓圓娃”的車離開了現場。
3．證人夏某1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23時，賀某1、付某、陳某4（陳某1）、李數（李某2）、夏某1五人飲酒后，賀某1帶其他三人到杜某1（杜某2）在武勝樂善鎮(zhèn)開設的游戲室，自己因停車后到，他們已打起來了，自己參與打斗，后被人從后面勒住脖子，并被噴辣椒水，眼睛睜不開，自己往一邊跑了約百多米清洗眼睛時，聽見了兩聲槍響。自己右手臂擦傷了，不知如何擦傷的，后聽李某2講派出所的人被車撞到了。
4．證人付某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23時，賀某1、付某、陳某4（陳某1）、李數（李某2）、夏某1五人飲酒后，賀某1叫其他四人到杜某1（杜某2）在武勝樂善鎮(zhèn)開設的游戲室，賀某1與杜某2說了幾句打起來了，五人均動了手，后就不清楚了，醒來時已在醫(yī)院了。
5．證人李某2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23時，賀某1、付某、陳某4（陳某1）、李數（李某2）、夏某1五人飲酒后乘坐由夏某1駕駛銀色長安車到杜某1（杜某2）在武勝樂善鎮(zhèn)開設的游戲室門外停下，游戲室內有杜某1及其妻和母親和幾個打游戲的人，賀某3與杜某1說了幾句，估計是談游戲室干股的事情，兩人談毛了，矮子用游戲室一根方凳砸游戲機，雙方打起來了，打斗中被旁邊一男子拿了個噴霧器朝我臉上噴，但未看清是誰，這時一個男子手里拿了一把菜刀朝我砍來，自己用手擋，其左手臂外側砍了一條口，一輛銀灰色面包車快速朝打架人群撞過來，車子撞到超市跟游戲室之間的人行道上的東西停了下來，自己的左腳大腿被車擦傷，自己跑到公路中間，陳某4頭上流血也在公路上，自己扶他朝星光網吧方向走，遇到他人駕駛長安車，二人上車走了。
6．證人李某1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我在樂善鎮(zhèn)星光網吧上網，凌晨時，聽見對面吵鬧，在門邊看見多人在打架，賀某3這邊的人拿一板凳去砸一男子，但未砸到，這時有警察來阻止，但打架的人均未聽，后來了一女警察，站在網隔壁一家游戲門口處，在叫打架的人不要打架，兩邊打架的人被旁人拉住，沒有打了，但在推來推去，從游戲廳里出來的杜某5（杜某某），跑到游戲機對面的公路上，將停放的一輛長安車發(fā)然，掉頭直接向超市門口的幾個人（向賀某3和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周圍當時也有幾個群眾，看到車開來閃開了）撞過去，車先將雨棚鋼管撞斷，可能是想撞門口打架的人，后撞在超市和游戲機廳中間位置的堆啤酒瓶子、板凳、貨架上，車速很快，撞后車被卡住了，直接熄火了，但是車燈還是亮起的，這時警察開了兩槍鳴警，打架的人跑了，很多人圍到撞人的那輛車邊去看，我走過去看，車子副駕駛室邊地上睡起女警察，沒有動，腦殼在流血，傷得很嚴重，才知道車將女警察撞傷了。
7．證人夏某2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1時30分左右，我在杜某1游戲室樓上的四樓董川家耍，聽見杜某1游戲室在鬧，過了五、六分鐘，聽見游戲室有砸東西的聲音，又到陽臺上看，見一穿紅色衣服的年輕男子（李某2）手上拿一根長凳站在鴻升超市前面的街道上，對一人在吼，要弄死對方，但樓下有雨棚，看不見對方，過了幾分鐘，樓下鬧得更兇了，看見杜某5（杜某某）從游戲室住星光網吧對面的街面上跑，開了一輛銀灰色長安車，打開車燈，沖向樓下超市的位置，速度很快，聽到一聲響后，雨棚往下降了很多，估計其撐桿撞斷了，后聽見倒車的聲音，但是沒有倒動，后聽見兩聲槍響，自己下樓去看，樓下有很多警察，杜某5的車在游戲機室與鴻升超市中間的人行首上的啤酒瓶堆上。民警趙某穿警服躺在鴻升超市門口，額頭起沒有了頭發(fā)，頭骨也露了出來。當晚有路燈，光線較好。
8．證人杜某2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1時左右，賀某3帶四、五人到其游戲室，再次說占干股并發(fā)生打斗的事實。
9.證人陳某2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1時左右，賀某3帶四、五人到其游戲室，再次說占干股，自己被毆打的事實。
10．證人張某4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1時左右，賀某3帶四、五人到其游戲室，當時游戲室里只有杜某2及妻子和我三人在打掃衛(wèi)生，來人先打游戲機，后打人，自己先跑出門市，后被人用凳子打昏了，不知后來的事情。
11．證人杜某3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2時左右，接到大哥杜某2手機打來的電話，得知游戲室在鬧事，自己騎摩托車來時，見大哥杜某2與二哥杜某某均在游戲室門口，二哥杜某某的面包車斜停在游戲室隔壁的超市外的人行道上，地上還有一把菜刀，得知母親被賀某3打倒了，就用菜刀先砍了地上睡起的人，后賀某3被警察帶到現場，我三兄弟去打了賀某3，后有人在撬面包車，將女民警從車下抱出來，穿有警服，滿臉都是血。自己到現場時，車已在那位置，不知是誰開的。
12．證人蔣某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1時40分左右，一輛乳白色的長安車停在自己副食店旁邊，車上下來5、6人，沖進了網吧，5、6分鐘后聽見了砸東西的聲音，七、八分鐘后，游戲室女老板跑進了我門市，后面跟來了一年輕人，手里有一方形凳子，用凳子打在女老板頭上，將其打趴了，后面又跟進二人，一人空手，一人手里有一分根方形凳子“腳腳”，沒拿東西的人叫我別管，我說了一句別打了，那拿方形凳子“腳腳”就一下打在我右邊的眼睛的眉毛上面點，自己跑去網吧，見一女警察在門市外的公路邊叫別打了，這時進門市的三個娃兒將我圍住，還想打我，我躲開了，跑回門市時，聽見了撞擊的聲音，回頭看見的色的長安車已經沖到我門市前的人行道上，當時人行道上除了打架的人，還有其他人，但沒注意是那些人，一人被壓到車前輪靠近車中部的下面，手還在動，并在說什么，這個時候打我的人就跑了，5分鐘后來了一輛警車，下來了幾人，一起將車下的人拉出來，才知道是先在門口的那個女警察。
13．證人李某3、張某1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8日凌晨，在杜某1門市外追打的情況，長安車不知是誰開的撞上了女警察，在現場的群眾與后來的干警一起將女警察從車下拉出來的。
14．證人張某2的證言，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1時40分左右，我與鄧某飲酒后回家路過杜某1游戲室時，看到賀某3帶四個人在用木凳砸杜某1游戲室的機器，杜某1及二弟果果娃、還有杜某1的母親和妻子在現場，就阻攔，杜某1與果果娃各拿一木凳與賀某3這邊對打，雙方都拿東西追打，杜某1的母親和妻子跑了出來，其母親出來后就未見人了，其妻子跑到隔壁超市，被穿深色外套的人打了，超市老板招呼，就被穿深色外套的人（夏某1）用凳子“腳腳”打了一下，賀某3也來打了陳某2的，這時派出所的程某與趙某就到了，招呼不要打了，賀某3這邊人不聽，與程某糾纏，趙某站在超市和游戲室中間的人行道上在招呼，不知是誰開一輛面包車從星光網吧沖過來，車速很快，將撐雨棚的鋼管都撞倒了，斜起沖向趙某身前正在打架的人，打架的人閃開了，面包車直接將趙某撞倒了，車撞到人行道上碼啤酒瓶箱上，車熄了火，但車燈沒有熄，我見趙某被壓在車下，只見一只手，注意力在車下，沒見誰開的車，程某就開槍鳴槍，并匯報了情況。當時有路燈，超市也有燈，看得很清楚。
15．證人鄧某的證言，證實當晚我與張某2等人飲酒，聽見五十米遠的杜某1游戲室有砸東西聲音，我們去看，見游戲室內打得很兇，約二分鐘，杜某1與其二弟各拿一木凳被賀某3等人追打了出來在公路中間，陳某2站在游戲室門口準備報警，賀某3將其頭發(fā)抓住，陳某2向隔壁超市跑，在超市內將陳某2及勸架的超市老板打了，二民警來勸阻，突然從星光網名吧對面斜沖來一輛銀色的長安車，沖上了人行道，向人撞去，賀某3及同伙躲開了（當時有五六人在人行道上，有賀某3、趙某，其他人未看清）但民警趙某被車撞上被壓在車下面，程某鳴槍示警，后來了許多警察，控制了局面。
16．證人程某證言，證實當晚11時50分，我與趙趙某巡邏時，發(fā)現杜某2游戲室有人打斗，看見在游戲室外的公路上，有打后的痕跡，陳某2及超市老板頭上有血，兩人前去制止，但雙方仍打了起來，趙某站在超市門前在制止其身前打架的人時，一輛銀灰色的面包車從星光網吧對面的街道上沖過來，沖向趙某所在的位置，趙某身前打架的人閃開了，趙某被撞倒在車下面，車熄火了，打了兩次火未燃，自己馬上過去，但駕駛員已離開，自己向領導匯報了情況，雙方這時又打起來了，相互在追趕，自己警告雙方，但仍不聽，后鳴槍示警，賀某1來搶槍，自己后退保持安全距離，后增援警察來后才控制局面。
17．證人張某3的證言，證實我當晚聽到鳴槍后到現場時，賀某3在搶槍，后杜家人打賀某3等情況。
七、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杜某某的供述及辯解，證實2016年3月7日晚12時許，我接到嫂子陳某2電話，電話很吵鬧無對話聲音，就從智博網吧跑到游戲室，見三個娃兒在游戲室外打我嫂子，自己到屋內準備找板凳之類的武器，但未找到，哥杜某2在游戲室內的中間位置被對方三、四個娃兒圍住打，每人都用木板凳往哥的頭、身上亂打，媽張某4在旁邊拉架，但拉不開，賀某3也站到旁邊的，我在游戲室門口的桌上拿起了車鑰匙，心想等哈開車撞他們，這時哥見打不贏向門外跑，自己跟跑到外面的公路對面站起，打我哥的人出來后就又打我嫂子，賀某3和我媽也相互抓扯，出來見我們跑了就繼續(xù)打我嫂子，自己去公路邊駕駛自己銀白色的“哈飛”牌面包車，向圍到打嫂子的人群撞過去，當時我雖然看到有旁邊的群眾，但為了救嫂子，沒有想那么多，很心急，整個開車過程就十秒鐘時間，只聽到玻璃瓶子被撞碎的聲音，當時并不知道撞沒有撞到人，然后下車去找哥，聽見了槍響，見賀某3去搶槍，后與哥去看母親去了。后來哥杜某2被警察控制后才知道車撞倒警察了。
在二審審理過程中，上訴人杜某某的辯護人向本院提交了以下證據：
1.武勝縣中醫(yī)醫(yī)院出院證明書，證實陳某2受傷住院治療情況；
2.武勝縣中醫(yī)院診斷證明書、武勝縣中醫(yī)醫(yī)院病危重通知書，證實張某4受傷住院情況；
3.武勝縣樂善鎮(zhèn)園山村村委會證明，證實上訴人杜某某平時表現情況；
4.照片十二張，證實陳某2、張某4被毆打后以及游戲機店被打砸后的情況。
上述第一、第二份證據系復印件，沒有制作過程以及原件存放于何處的文字說明和簽名，不符合書證的證據要求，本院不予采信。第四份證據來源不明，且待證的事實已經偵查起訴確認，本院不予采信。第三份證據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本院予以采信。

在二審期間，辯護人申請調取了檢察機關在對上訴人杜某某批捕和提起公訴階段的詢問筆錄，該證據經庭審舉證、質證，本院認為該證據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本院予以采信。
針對控辯雙方的意見，本院根據本案的事實和證據綜合評判如下：
1.關于檢察機關及杜某某的辯護人所提：“杜某某的行為沒有對不特定多數人造成危害，不構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钡囊庖姟?br/>經查，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主觀方面表現為行為人明知其實施的危險方法會危害公共安全，會發(fā)生危及不特定多數人的生命、健康或公私財產安全的嚴重后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該結果發(fā)生?？陀^方面表現為危害了不特定多數人的生命、健康及財產安全。上訴人杜某某看見其嫂子被對方毆打，開車沖撞的對象是圍毆其嫂子陳某2的人員，而當時在超市門前沒有其他圍觀群眾，僅有加害人、杜某某嫂子陳某2以及民警趙某，上訴人杜某某行為針對的是特定的少數人，其主觀上既沒有認識到，也沒有追求或放任造成不特定多數人傷亡的嚴重后果，客觀上沒有危害公共安全。上訴人杜某某的行為不構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該檢察意見和辯護意見成立，本院予以支持。
2.關于杜某某的辯護人所提：“上訴人杜某某駕車沖撞賀某1、夏某1等人的行為應當認定為正當防衛(wèi)，其行為構成過失致人重傷罪。”的意見。
經查，賀某1、陳某1、夏某1等人酒后到上訴人杜某某胞兄杜某2開設的游戲機室尋釁滋事，打砸財物并毆打其家人，杜某某為了家人和財產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采取開車沖撞侵害人以制止不法侵害的進行，其行為具有防衛(wèi)的性質，但沒有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不屬于刑法第二十條規(guī)定的正當防衛(wèi)。杜某某在開車沖撞賀某1等不法侵害人時，應當認識到現場還有特定的其他人員，其明知開車沖撞可能發(fā)生撞傷他人的后果，但為了制止不法侵害而放任傷害結果的發(fā)生，主觀上屬于間接故意，而不屬于過失。上訴人杜某某的行為構成故意傷害罪。該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
3.關于上訴人杜某某所提：“自己開車是想去救嫂子，沒控制到車，不是故意要去撞人”的意見。
經查，上訴人杜某某在賀某1等人毆打其嫂子時，采取開車沖撞對方以求達到解救其嫂子的目的，其明知自己開車沖撞對方可能會發(fā)生致傷他人的結果，而放任了他人傷害結果的發(fā)生，主觀上具有故意傷害的間接故意。該上訴意見與審理查明的事實不符，本院不予支持。
4.關于杜某某的辯護人所提：“杜某某具有初犯、坦白等法定和酌定從輕處罰情節(jié)”的意見與審理查明的事實相符，本院予以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杜某某在賀某1、陳某1、夏某1等人酒后尋釁滋事，打砸其胞兄杜某2游戲機室并打傷家人時，開車沖撞侵害人，造成在場執(zhí)行公務的民警趙某重傷，其行為構成故意傷害罪，應依法懲處。上訴人杜某某被動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實，系坦白，依法可以酌情從輕處罰。上訴人杜某某在防衛(wèi)時放任重傷他人結果的發(fā)生，系初犯，可酌情從輕處罰。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充分，審判程序合法，但適用法律錯誤，本院予以糾正。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項，第二百三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審判長 楊鈞
審判員 陳愛華
審判員 王佳

書記員： 朱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