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訴機關湖南省桂東縣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郭某，農(nóng)民。因涉嫌犯交通肇事罪于2015年2月27日經(jīng)桂東縣公安局決定被取保候審；同年4月23日經(jīng)桂東縣人民檢察院決定被取保候審；同年9月29日經(jīng)桂東縣人民法院決定被取保候審?，F(xiàn)在家。

經(jīng)審理查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被告人郭某抱著其兒子郭某甲（系與郭某乙非婚生育）和其弟郭某丁乘坐郭某乙駕駛的五菱之光面包車（車牌為湘L×××××），從桂東縣貝溪鄉(xiāng)壕里村往四都鎮(zhèn)溪蓮村禾塘丘組方向行駛，經(jīng)過桂東縣貝溪鄉(xiāng)貝溪村縣道005線（6km+550m）路段時，將橫穿公路的被害人郭某庚（女，4歲）撞倒卷入車底。郭某乙立即停車查看，發(fā)現(xiàn)被害人躺在其車左后輪位置，臉上有擦傷腫脹并出血，身體一動不動。郭某乙馬上返回車上，告知郭某人被撞暈且臉擦傷出血，欲駕車逃跑，郭某亦叫郭某乙趕快走。郭某乙聽后便駕駛車輛往四都鎮(zhèn)方向逃走，郭某庚掛在車底被拖拉。事故現(xiàn)場附近的郭某乙等人發(fā)現(xiàn)面包車下掛有小孩后，馬上報警并駕車追趕肇事車輛，隨后在四都鎮(zhèn)新柳村路段的公路上（距事發(fā)地點12公里）發(fā)現(xiàn)郭某庚的尸體。當日16時40分許，桂東縣公安局民警在四都鎮(zhèn)長青村牛角下組路段將郭某乙的車輛攔截，抓獲了郭某乙和郭某。
經(jīng)鑒定，被害人郭某庚系生前頭部遭到外界碰撞后，在車輛拖行過程中致創(chuàng)傷性休克和/或腦組織損傷而死亡；郭某乙、郭某共同承擔此次事故的全部責任；經(jīng)對湘L×××××號五菱小型普通客車進行痕跡鑒定，認定該車左前角碰撞人體，導致行人倒于該車左側底部，被左后輪固定螺栓拖帶與路面形成長距離挫刮所致。
案發(fā)后，郭某乙和郭某家賠償了被害人家屬61,090元。
上述事實有下列經(jīng)庭審舉證、質證并查證屬實的證據(jù)予以證明：
1、報警登記表、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及抓獲經(jīng)過證明：本案的來源和郭某的歸案情況。
2、現(xiàn)場勘驗筆錄、道路交通事故現(xiàn)場圖及現(xiàn)場照片證明：案發(fā)現(xiàn)場具體概貌及事故車輛的具體情況。
3、面包車一輛、被害人郭某庚所穿衣物及扣押物品文件清單證明：造成該案的肇事車輛及被害人所穿衣物。
4、提取筆錄證明：公安民警在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提取了血跡、第二現(xiàn)場尸體甩落處提取了被害人的顱骨碎片、肋軟骨及被害人受傷肌肉樣本，所穿衣物纖維樣本及肇事車輛湘L×××××尾部左側尾部塑料件表面提取的血跡等。
5、指認現(xiàn)場筆錄及照片證明：郭某乙指認了駕車時看見小孩的路段、發(fā)生交通事故的路段及駕車在桂東縣四都鎮(zhèn)被民警攔截的路段。
6、桂東縣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作出的桂公交初認字第431027201500006號道路交通事故初步認定書證明：郭某乙、郭某共同承擔此次事故的全部責任。
7、桂東縣公安局物證鑒定室（桂）公（法）鑒（病理）字（2015）07號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及尸檢照片證明：被害人郭某庚死亡原因系生前頭部遭到外界暴力碰撞后，在車輛拖行過程中致創(chuàng)傷性休克和/或腦組織損傷而死亡。
8、湖南省天罡司法鑒定中心湘天罡司鑒中心[2015]汽鑒字第036號鑒定意見書證明：湘L×××××號五菱牌小型普通客車左前角碰撞人體，導致行人倒于該車左側底部，被左后輪固定螺栓拖帶與路面形成長距離挫刮所致。
9、郴州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郴公物鑒（法親）字[2015]7號檢驗報告證明：第一現(xiàn)場血跡、尸體甩落部顱骨碎片、肇事車湘L×××××尾部左側的擦拭物與被害人郭某庚的肋軟骨檢出的基因一致；被害人郭某庚與郭某甲、黃某有親緣關系。
10、婚姻登記證明、出生醫(yī)學證明材料證明：郭某與郭某乙未辦理婚姻登記，于xxxx年xx月xx日出生育了一子。
11、二手車買賣合同復印件、湘L×××××號小型普通客車原車主信息資料復印件、郭某乙的機動車駕駛證復印件證明：郭某乙自2014年11月25日起系湘L×××××號小型普通客車的所有人。
12、收條復印件證明：郭某乙賠償了被害人家屬經(jīng)濟損失61,090元的事實。
13、戶籍材料證明：郭某的基本身份情況。
14、證人郭某乙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午飯后，他們六七個人站在貝溪村原五七廠門口聊天，看到一輛銀色的面的車從貝溪鄉(xiāng)政府往大水方向行駛，面包車左邊后輪內(nèi)側掛著一個小孩，小孩的褲子跟地面摩擦已脫落到膝蓋以下，小孩的腿在上下擺動。他告訴大家車下面掛住了一個小孩，要大家去追，并跟郭某己駕駛一輛男式摩托車追了大約三公里，沒追上后返回五七廠跟大伙商量怎么辦。因為五七廠路段路面上有血肉摩擦痕跡，還有頭發(fā)，可以確定面包車下掛拖了一個小孩。這時郭某丙駕駛摩托車過來說車下面掛著的小孩是郭某庚，他馬上開著五菱S面包車和郭某丙、郭建、郭某己去追，往四都方向追到新柳路段時看見小孩在路中間趴著，頭朝四都方向，一動不動，他們覺得小孩被拖了這么遠，很難救回來了，就沒有去動現(xiàn)場，準備繼續(xù)去追。這時他老婆打電話過來說四都派出所已經(jīng)把車主抓到了。
15、證人郭某丙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4點多鐘，他與一個朋友在公路邊談天時，看到一輛面的車停車，駕駛員下車到后面看了一下，立即返回駕車就走，速度很快地通過他們前面。過去不遠他看到那車左側后輪掛著一個人，就立即去到一家做喪事的人家里，對大家說有一輛面的車撞了一個人逃走了，被撞的人在車后面掛著走。郭某乙駕駛自己的車和他等四人往大水方向去追。在往四都鎮(zhèn)方向行駛的途中，村民郭某己打電話來說四都派出所已攔住了那輛面的，那個被撞的人掉在了大水新柳高團路段。
16、證人郭某丁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16時許，他與幾個親戚在自家屋檐下坐，面向公路方向，當時看見一輛面的停在對面公路上，從駕駛室下來一個人向后走了幾步看了一下，就直接上駕駛室開車走了。他和鄰居郭某戊覺得不對，就跑出去叫公路邊上的人攔車，但面的車一直不停，加速向五七廠方向逃走。他們到公路上時看到面的車左后部好像掛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孩。
17、證人郭某戊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4點鐘左右，他在自家門口站著，面朝大水方向的公路。這時聽到鄰居郭某丁在大聲的喊“車壓了人，車壓了人”。他看到一輛面的車往大水方向行駛，便立即往公路上跑，走到公路時看到面的車的方向盤這邊后輪前一點的位置斜掛著小孩，雙腳在左后輪懸空左右擺動。頭部沒有看到，估計與公路有接觸，追過去看到地面有大量血跡。當郭某甲的妻子來到現(xiàn)場時，大聲哭說是她的小孩。之后幾個村民還開車往大水方向去追這臺面的車了。
18、證人李某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四點左右，他與郭某丁等人在屋檐下聊天，看到公路有輛面的車突然停下來，司機下來走到后面看了一下，又馬上上車開車往前面走了。郭某丁發(fā)現(xiàn)車底拖著一個人，還說“這車撞人了”，這時他也看到面的車左后輪位置下有小孩被車拖著走。然后他與郭某丁等人走到公路上看了看，車已經(jīng)走遠了，先前停車的公路上有很多的血和頭發(fā)，隨后有人報了警。
19、證人郭某己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4時許，他在貝溪村原五七廠路段看見一輛“面的”車很快往大水方向行駛，該車的左后輪掛著一個小孩子，雙腳朝著車尾部方向，穿著紅色褲子。當時他感覺車底下掛著一個人，就馬上啟動摩托車去追。由于車速太快沒追上返回來與郭某乙開車往大水、四都方向去追趕。當快到四都鎮(zhèn)長青村路段時，看到一個小孩的尸體躺在公路中間。他繼續(xù)追趕也沒追上那車“面的”車，后才知道是四都派出所攔截了該肇事車輛。
20、證人鐘某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剛到郭某丙門口，郭某丙大聲說一臺面的車可能壓到一個人。他馬上往前看，看到距離三四十米遠的公路上停下一輛面的車，司機下來往后走了幾步，微彎了一下腰往車底下看了一下，然后返回駕駛室，開車加速往大水方向開走。當該車經(jīng)過其身邊后，他看到車的左后輪尾部掛著一個小孩，小孩頭在前面，腳在后面，路面上有很多血。郭某丙騎摩托車去追該車后，他便離開了。
21、證人郭某某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三點半左右，他在家里窗戶看到女兒郭某庚從機耕路往柏油路上走，但沒過幾分鐘，他妻子就打電話到手機上，是他兒子接的電話。沒過多久他妻子急急忙忙跑回家，問女兒在不在家，才意識到可能女兒出事了。他妻子說女兒被一個面的車撞了，車已經(jīng)逃跑了。很多人幫忙去追趕，后來聽說該車被警察攔住了。
22、證人黃某的證言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三點多鐘，她在親戚郭金輝家門口坐，郭某丙急急忙忙跑過來對在場的人說剛才有個面的車撞了人逃跑了。她起身看到有個面的車往原五七廠方向快速開走了。郭某丙還說這車下面掛著一個小孩，然后打電話問她丈夫小孩在不在家，她兒子接電話說她女兒在家。但她不放心就往家里跑，途中在公路上看到有血跡和頭發(fā)，并在血跡不遠處看到幾個氣球，因為她女兒當天玩過氣球，就意識到可能是她女兒被車撞了。她急忙回家告訴郭某甲，并一起騎摩托車往大水方向追了一段路程，但未追上。
23、同案人郭某乙的供述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4點左右，他與妻子郭某、妻弟郭某丁及兒子在他姐姐家中吃了午飯后，因妻弟感冒了，所以準備送郭某丁回四都鎮(zhèn)溪蓮村岳母家打針。當時他駕駛自己的湘L×××××面的車從貝溪鄉(xiāng)大嶺村往四都鎮(zhèn)方向行駛，經(jīng)過貝溪鄉(xiāng)一個叫“貝溪洞”的地方時，看見前方有一個小女孩在右側路邊與他對面行走，他按了喇叭減了一點速度。突然小女孩從他視線的右側路邊往左邊橫穿公路，一下子撞到駕駛室這邊車頭上，他踩剎車讓車停下來，大約繼續(xù)往前走了3至5米才停下來。他下車去查看這小女孩的情況，走到車子左邊后輪位置彎下腰看車底，看見小女孩在車底左邊后輪前側，小女孩臉很腫，頭、臉還出了血，身體一動不動，也沒出聲，身體都是在車底下，沒有伸出車身外面來，感覺小女孩已經(jīng)死了。大概看了幾秒鐘，他當時心里很害怕，不知道怎么辦，想去把她拉出來施救或報警，但又怕承擔責任，沒有付出行動然后就上了車。上車后他跟郭某說：“完了，可能撞死人了?！惫硢枴皣乐夭唬俊彼f“可能撞死了”，郭某說“趕快走”。當時他覺得小孩被撞死了，心里很害怕，怕賠不起錢，承擔不了責任，就想趕快離開，上車后他跟老婆說撞死人了，不知道怎么辦。他老婆就說快點走，因為本來他自己也想快點離開，聽到他老婆說走，就更想快點走了，想早點離開那個現(xiàn)場。車一直沒熄火，他就開車馬上往四都鎮(zhèn)方向跑了。當時逃走路線是從矮子界、大水鄉(xiāng)再往四都鎮(zhèn)，走到四都鎮(zhèn)長灘村路段時，他看到有輛警車在路旁，沒有停車，警車就追過來把他們的車子攔了下來進行檢查，把他帶到了派出所。他當時覺得車底的空隙比較大，以為將車開走壓不到那小孩。駕車離開現(xiàn)場時也沒有感覺到車輛有輾壓東西的感覺，開車逃走后就再沒有停車了，一直也沒有從后視鏡里觀看后面，但一路沒有人追來，也沒有人攔車子。
24、上訴人郭某的供述和辯解證明：2015年2月25日下午，她丈夫郭某乙開車帶著她、她弟弟郭某?。?歲）及四個月大的兒子郭某甲從貝溪鄉(xiāng)壕里村獅形組郭某乙家去她娘家（四都鎮(zhèn)溪蓮村）。當時她抱著兒子坐在副駕駛位置，她弟弟坐在中間那排位置，經(jīng)過貝溪鄉(xiāng)貝溪村那段直路時，突然看到有個小女孩從右側路邊跑向左側，撞在面的車車頭上，但具體撞在什么位置不知道。郭某乙開車往前沒走很遠就停下了，車沒有熄火。郭某乙打開車門下去往車后走去看那被撞的人，下去后幾秒就上了車，她問郭某乙“小孩怎么樣了？”郭某乙回答說：“暈掉了，臉上擦爛了，出了點血”。當時她心里想下車去看一下被撞的小孩，但沒說出口，就對郭某乙說：“趕快走”。郭某乙馬上開車走且速度很快，到矮子界上坡彎道路段，她對郭某乙說“不要開那么快”，郭某乙沒有回答。她又問在事發(fā)時邊上是否有一個人在打電話報警？郭某乙說是。她又問警察是否會來？，郭某乙說：“會來，不要告訴別人，不要打電話。過幾天把車停在四都你家里”，而且還說“這小孩該死，沖這么快”。她看到小孩是長頭發(fā)，知道是個女孩。在路上她接她爸爸電話時，郭某乙叫她別跟家里人說撞了人的事，當走到四都鎮(zhèn)長灘的地方時，路邊有警察，她叫郭某乙停車，但郭某乙不聽，繼續(xù)往前開超過了警車。后來警車追上來把他們攔下被帶到四都派出所。郭某乙開車撞到小孩前的速度不是很快，平時就是在很好的水泥路段才用五檔，當天可能是用四檔。

本院認為，上訴人郭某明知郭某乙駕駛車輛撞倒被害人郭某庚，郭某乙為逃避法律追究欲逃離現(xiàn)場時，亦指使郭某乙駕車逃逸，致被害人因得不到救助而死亡，其行為構成交通肇事罪。上訴人郭某和同案人郭某乙案發(fā)后賠償了被害人家屬經(jīng)濟損失，可酌情從輕處罰。關于上訴人郭某提出“沒有指使郭某乙駕車逃逸，不構成交通肇事罪，原判量刑過重，請求依法改判”的上訴理由。經(jīng)查，同案人郭某乙證實郭某在得知其駕車發(fā)生交通事故后欲逃離現(xiàn)場時，也要郭某乙趕快走，對此事實郭某亦供認不諱，足以認定，應以交通肇事罪的共犯論處。但郭某僅在郭某乙為逃避法律追究逃離現(xiàn)場時進行指使，其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依法應當從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結合郭某的犯罪事實、性質、情節(jié)及所起作用，本院決定對上訴人郭某減輕處罰。故該上訴理由部分成立，本院予以采納。綜上，結合桂東縣司法局建議適用社區(qū)矯正的調(diào)查評估意見，本院決定對郭某適用緩刑。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第二十五條，第二十七條第一、二款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湖南省桂東縣人民法院（2015）桂刑初字第00049號刑事判決書中對被告人郭某定罪部分的判決；
二、撤銷湖南省桂東縣人民法院（2015）桂刑初字第00049號刑事判決書中對被告人郭某量刑部分的判決；
三、上訴人郭某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
（緩刑考驗期限，從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李建湘 代理審判員　　王　薇 代理審判員　　凌　勇

書記員：謝紫妍 附相關法律條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違反交通運輸管理法規(guī)，因而發(fā)生重大事故，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產(chǎn)遭受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交通運輸肇事后逃逸或者有其他特別惡劣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因逃逸致人死亡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在道路上駕駛機動車追逐競駛，情節(jié)惡劣的，或者在道路上醉酒駕駛機動車的，處拘役，并處罰金。 有前款行為，同時構成其他犯罪的，依照處罰較重的規(guī)定定罪處罰。 第二十五條共同犯罪是指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 二人以上共同過失犯罪，不以共同犯罪論處；應當負刑事責任的，按照他們所犯的罪分別處罰。 第二十七條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或者輔助作用的，是從犯。 對于從犯，應當從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因逃逸致人死亡”，是指行為人在交通肇事后為逃避法律追究而逃跑，致使被害人因得不到救助而死亡的情形。 交通肇事后，單位主管人員、機動車輛所有人、承包人或者乘車人指使肇事人逃逸，致使被害人因得不到救助而死亡的，以交通肇事罪的共犯論處。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二審人民法院對不服第一審判決的上訴、抗訴案件，經(jīng)過審理后，應當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原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shù)?，應當裁定駁回上訴或者抗訴，維持原判； （二）原判決認定事實沒有錯誤，但適用法律有錯誤，或者量刑不當?shù)?，應當改判?（三）原判決事實不清楚或者證據(jù)不足的，可以在查清事實后改判；也可以裁定撤銷原判，發(fā)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 原審人民法院對于依照前款第三項規(guī)定發(fā)回重新審判的案件作出判決后，被告人提出上訴或者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的，第二審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作出判決或者裁定，不得再發(fā)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