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龔興林，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居民，住重慶市南川區(qū)。

上訴人（原審原告）：龔興南，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居民，住重慶市南川區(qū)。

以上二上訴人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忠漢，重慶市南川區(qū)和諧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周某楊，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居民，住重慶市南川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蔡娟，重慶祥永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住所地重慶市南川區(qū)東城街道南大街**，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19908702117G。

負責人：楊國綱，該支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袁欣，重慶百哲千行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龔興林、龔興南因與被上訴人周某楊、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糾紛一案，不服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法院（2019）渝0119民初197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12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經(jīng)閱卷和詢問當事人，不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龔興林、龔興南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忠漢，被上訴人周某楊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蔡娟，被上訴人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袁欣到庭參加了訴訟(詢問）。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龔興林、龔興南共同上訴請求：1、撤銷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法院（2019）渝0119民初1975號民事判決第一項，將第三者強制保險120000元免賠后，再根據(jù)過錯責任比例承擔賠償責任；2、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由被上訴人周某楊、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承擔。主要的事實和理由是：1、一審判決認定周某楊承擔龔天福死亡后各項賠償責任的20%沒有事實根據(jù)和法律依據(jù)，顯失公平。該案是交通事故，不應當適用醫(yī)療損害鑒定的標準劃分交通事故賠償責任；2、一審法院未將交強險納入免責賠償范圍，并進行責任劃分違反法律規(guī)定。3、一審法院適用法律錯誤，判決嚴重顯失公平。本案應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的相關規(guī)定處理；4、一審法院對訴訟費的分擔極為不合理。

被上訴人周某楊辯稱：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1、該案所涉交通事故，雖系其駕駛二輪摩托車將龔天福撞傷，經(jīng)交警部門認定其承擔此次事故的全部責任，龔天福無責任，但本次交通事故與龔天福最終因肺部感染致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后果的發(fā)生之間的原因力或參與度，經(jīng)司法鑒定此次交通事故是導致龔天福死亡的輕微作用認定（擬參與度為5%-15%），一審法院認定其承擔龔天福死亡后果20%的責任，已經(jīng)超過了鑒定部門出具的鑒定意見，明顯減輕了龔天福方的責任，龔興林、龔興南上訴稱責任劃分顯失公平不屬實；2、機動車交通事故，侵權人只應賠償因其侵權所導致的損害賠償金額。雖然一審判決確定龔天福死亡的各項賠償總額共計433823.35元，但根據(jù)鑒定意見其應賠償龔天福死亡的數(shù)額應為433823.35元*20%，而不是龔興林、龔興南訴求的扣減交強險后再按照責任比例劃分責任；3、龔興林、龔興南上訴請求由保險公司在第三者強制保險12萬元進行免賠后，再根據(jù)過錯責任比例承擔賠償責任，是對一審訴訟請求的實質(zhì)性變更，違背了兩審終審原則。主張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被上訴人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辯稱，龔天福死亡原因是否與該案交通事故有因果關系是該案判決的依據(jù)，經(jīng)鑒定本案交通事故對龔天福的死亡原因力大小為輕微作用，擬參與度為5%-15%，一審法院未按照該比例劃分責任，已經(jīng)充分考慮了龔興林、龔興南的情況才進行的公正判決，一審判決并無不當，龔興林、龔興南的訴請應予駁回。

龔興林、龔興南2019年4月3日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周某楊、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賠償因龔天福死亡產(chǎn)生的死亡賠償金383779元（34889元/年×11年）、喪葬費40884元（6814元/月×6個月）、精神損害撫慰金40000元、辦理喪葬支出的誤工損失3000元、辦理喪葬支出的交通費和住宿費2000元，共計469663元，扣除周某楊已賠償了60000元，前述共計409663元，要求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在交強險中賠償110000元，其余費用由周某楊賠償；2、該案的訴訟費用由周某楊、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8年11月5日19時40分許，周某楊駕駛車牌號為渝GGY8**號的普通二輪摩托車沿南水路由南川區(qū)火葬場方向往北固方向行駛，當行駛至重慶市南川區(qū)南（川）-水（江）路卷洞門路段時，因天雨路滑，操作不當，致使車輛發(fā)生打滑甩尾，車輛倒地過程中與路上行人龔天福發(fā)生碰撞，造成龔天福受傷的交通事故，后龔天福經(jīng)醫(yī)院搶救無效死亡。經(jīng)交警部門認定，周某楊承擔本次事故的全部責任。案涉渝GGY8**號的普通二輪摩托車在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投保了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其中死亡傷殘賠償限額為110000元、醫(yī)療賠償限額為10000元、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為2000元），本次事故發(fā)生在保險合同期間。

另查明，龔天福受傷后于2018年11月5日被送往重慶宏仁一醫(yī)院治療，經(jīng)入院診斷為：頭皮擦傷、左膝關節(jié)皮膚擦傷拌血腫、急性左心衰？，經(jīng)搶救無效于2018年11月5日23時46分宣布臨床死亡出院，出院診斷為：急性左心衰、高血壓病3級很高危、肺部感染、2型呼吸衰竭、呼吸性酸中毒、左膝關節(jié)皮膚擦傷拌血腫、頭皮擦傷、肺栓塞？。周某楊已經(jīng)支付了龔天福住院期間的醫(yī)療費3760.35元，并支付了龔天福的喪葬費60000元。重慶市南川區(qū)公安局交巡警支隊于2018年11月8日委托重慶市法醫(yī)學會司法鑒定所對龔天福的死亡原因進行鑒定。2019年1月8日，重慶市法醫(yī)學會司法鑒定所作出渝法醫(yī)所[2018]病理A鑒字第86號司法鑒定意見書，分析認為通過對龔天福的尸體解剖檢驗排除致死性外傷導致其死亡，提取龔天福的臟器組織經(jīng)病理組織檢驗見支氣管周圍炎細胞浸潤，可見膿細胞，間質(zhì)纖維增生，部分肺泡可見細菌菌落，肺部感染嚴重，結合龔天福傷后入院查體所見，符合肺部感染致死病理改變，因龔天福從車禍受傷到死亡僅有四個小時，由此分析其肺部感染因系龔天福自身疾病，車禍傷不能導致其肺部感染，但車禍導致龔天福受傷入院，在其自身疾病基礎上，車禍傷會誘發(fā)加重龔天福自身疾病，導致龔天福死亡，為誘發(fā)因素，綜上所述：龔天福系肺部感染致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車禍傷是導致龔天福死亡的誘發(fā)因素，遂得出的鑒定意見為龔天福系肺部感染致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在審理過程中，周某楊申請對其撞傷龔天福導致龔天福死亡的原因力大小或參與度大小進行鑒定，后該院委托重慶法正司法鑒定所進行鑒定。重慶法正司法鑒定所作出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2493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分析認為龔天福從車禍受傷到死亡僅有四個小時，車禍傷不能導致其肺部感染，但車禍導致龔天福受傷入院，在其自身疾病基礎上，車禍傷會誘發(fā)加重龔天福自身疾病，導致龔天福死亡，為誘發(fā)因素，即外界致傷因素與損害結果之間存在間接因果關系（誘因形式），以相當于輕微作用認定為宜，故以車禍是導致龔天福死亡的輕微作用認定為宜（擬參與度為5%—15%），遂得出的鑒定意見為以2018年11月5日車禍是導致龔天福死亡的輕微作用認定為宜，前述鑒定產(chǎn)生的鑒定費為3000元。在庭審過程中，重慶法正司法鑒定所的鑒定人員葉元熙出庭作證，對前述司法鑒定意見書進行了解釋。

另查明，龔天福出生于1949年1月2日，其父母早已死亡，其妻子程遠學于2018年11月2日因病死亡，龔天福與程遠學共生育兩個子女為長女龔興南、次子龔興林。

在庭審過程中，龔興林、龔興南還出示了南川區(qū)東城街道龍巖河社區(qū)居民委員會于2019年1月22日出具的一份證明，主要證實龔天福系該居委****的居民，于2018年1月6日因車禍意外死亡，因未激活征地拆遷（中國郵政儲蓄銀行）退休養(yǎng)老金賬號，其賬號為：500500********，至今未領取退休金；南川區(qū)東城街道龍巖河社區(qū)居民委員會于2020年1月6日和1月13日出具的證明，，主要證實龔天福系該居委**的居民，體健康，平時在龍巖河3組鐵斧機械加工廠煮飯，并一直居住在該廠職工宿舍內(nèi)，于2016年8月征地拆遷，參加失地農(nóng)民養(yǎng)老保險，戶口是城鎮(zhèn)戶口；被征地農(nóng)轉非人員基本養(yǎng)老保險人員死亡待遇（一次性）預覽、被征地農(nóng)轉非人員安置補助費余額表，證實龔天福于2016年被征地成為農(nóng)轉非人員；證人藍家友、夏邦華出庭作證，證實龔天福在龍巖河居委一個打鐵的加工廠上班并住在該廠宿舍大概有6、7年的時間，主要工作是做飯，其身體并沒有什么病。

一審法院認為，一、關于責任承擔問題。龔天福因本次交通事故導致死亡，其法定繼承人龔興林、龔興南有依法獲得賠償?shù)臋嗬?。首先，雖然經(jīng)交警部門認定周某楊在本次交通事故中負全部責任，但從重慶市法醫(yī)學會司法鑒定所作出渝法醫(yī)所[2018]病理A鑒字第86號司法鑒定意見書來看，龔天福因本案交通事故受傷入院后因肺部感染致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本案交通事故致龔天福受傷是導致其死亡的誘發(fā)因素。同時，從重慶法正司法鑒定所作出的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2493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來看，龔天福因本案交通事故受傷與龔天福的死亡之間存在間接因果關系（誘因形式），本案交通事故導致龔天福死亡為輕微作用，因此，該院酌情認定龔天福死亡造成的損失由周某楊承擔20%的賠償責任。其次，案涉肇事車輛在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投保了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其中死亡傷殘賠償限額為110000元、醫(yī)療賠償限額為10000元、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為2000元），本次事故發(fā)生在保險合同期間。因此，龔天福死亡造成的損失由周某楊承擔的部分依法應當先由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在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限額范圍內(nèi)予以賠償，不足部分由周某楊予以賠償。

二、關于龔天福死亡造成的損失如何認定。1、喪葬費，按照2018年度重慶市城鎮(zhèn)非私營單位在崗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計算，以6個月總額計算為40884元（6814元/月×6個月）；2、死亡賠償金，從原告方出示的證據(jù)來看，可以認定龔天福在死亡前已是被征地農(nóng)轉非人員，應按照2018年度重慶市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4889元計算死亡賠償金，由于龔天福死亡時已年滿69周歲，應按11年的標準計算本案的死亡賠償金為383779元（34889元/年×11年）；3、參加處理事故人員費用，雖然龔興林、龔興南未提交相應證據(jù)予以證明，但考慮到本案事故發(fā)生后死者親屬辦理喪葬事宜必然產(chǎn)生交通費、住宿費和誤工損失等合理費用，該院酌情認定辦理喪葬支出的交通費為1000元、辦理喪葬支出的住宿費為800元、辦理喪葬支出的誤工損失為600元；4、鑒定費，從周某楊出示的鑒定費發(fā)票來看，該院依法認定為3000元；5、醫(yī)療費，從周某楊出示的票據(jù)來看，該院依法認定為3760.35元；6、精神損害撫慰金，由于本案交通事故導致龔天福死亡為輕微作用，對于原告方主張的精神損害撫慰金，依法不予支持。綜上，龔天福死亡造成的損失共計433823.35元（喪葬費40884元+死亡賠償金383779元+辦理喪葬支出的交通費1000元+辦理喪葬支出的住宿費800元+辦理喪葬支出的誤工損失600元+鑒定費3000元+醫(yī)療費3760.35元）。由于鑒定費3000元不屬于案涉肇事車輛投保的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的投保范圍，故應由周某楊承擔鑒定費600元（3000元×20%），龔興林、龔興南承擔鑒定費2400元（3000元×80%）。除了鑒定費3000元之外的其他損失共計430823.35元（433823.35元-3000元），由周某楊承擔的部分為86164.67元（430823.35元×20%），由于前述費用未超過案涉肇事車輛投保的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強制保險限額，故應由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承擔?，F(xiàn)周某楊已支付了醫(yī)療費3760.35元，向龔興林、龔興南支付了60000元，并支付了本案鑒定費3000元（其中周某楊承擔600元、龔興林、龔興南承擔2400元），所以，應由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向周某楊支付66160.35元（3760.35元+60000元+2400元），由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向龔興林、龔興南賠償20004.32元（86164.67元-3760.35元-60000元-2400元）。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一款、第十六條、第四十八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十九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九條之規(guī)定，判決：1、由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在該判決生效后十五日內(nèi)向龔興林、龔興南賠償?shù)母黜椊?jīng)濟損失共計20004.32元；2、由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川支公司在該判決生效后十五日內(nèi)向周某楊支付66160.35元；3、駁回龔興林、龔興南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未按該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7640元（龔興林、龔興南已申請緩交）減半收取3820元，由周某楊負擔764元，由龔興林負擔3056元。

本院二審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查明的事實相同。

本院認為，雙方當事人在二審中爭議的主要焦點是：1、一審判決確定由周某楊承擔龔天福死后損失20%的賠償責任是否恰當；2、龔天福死亡造成的各項損失該不該納入本案交強險的免責范圍；3、一審判決是否適用法律有誤。

本案交通事故雖然致龔天福受傷后經(jīng)搶救無效死亡的事實存在，但龔天福的死亡原因在一審訴訟中已經(jīng)一審法院依法委托重慶法正司法鑒定所進行了司法鑒定，該鑒定所為此作出的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2493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經(jīng)過了一審法院組織的庭審質(zhì)證審查，且鑒定人員葉元熙也出庭接受了質(zhì)詢，各方當事人均未依法提出重新鑒定申請，故該鑒定意見書依法應當作為本案的定案依據(jù)。由于重慶法正司法鑒定所作出的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2493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明確載明“龔天福從車禍受傷到死亡僅四個小時，車禍傷不能導致其肺部感染，但車禍導致龔天福受傷入院，在其自身疾病基礎上，車禍傷會誘發(fā)加重龔天福自身疾病，導致龔天福死亡，為誘發(fā)因素。即外界致傷因素與損害后果之間存在間接因果關系（誘因形式），故以車禍是導致龔天福死亡的輕微作用認定為宜（擬參與度為5%-15%）”。而重慶市南川區(qū)公安局交巡警支隊在處理本案交通事故時又委托重慶市法醫(yī)學會司法鑒定所作出了渝法醫(yī)所[2018]病理A鑒字第86號司法鑒定意見書，該意見書也載明“龔天福系肺部感染致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車禍傷是導致龔天福死亡的誘發(fā)因素”。因此，一審法院結合該案的實際情況，酌定由周某楊承擔龔天福死亡后各項損失20%的賠償責任合情、合理、合法，并無不當。

龔興林、龔興南上訴提出“要求將第三者強制保險120000元免賠后，再根據(jù)過錯責任比例承擔賠償責任，一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并對訴訟費分擔不合理”的理由，因其未向本院提供相應、充分的事實根據(jù)和法律依據(jù)予以證明，依法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

綜上，龔興林、龔興南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的主要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案二審案件訴訟費300元，由上訴人龔興林、龔興南共同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張　斌

審 判 員　　陳勝友

審 判 員　　楊　洋

二〇二一年二月二十二日

法官助理　　楊麗彥

書 記 員　　尹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