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游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長壽區(q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何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長壽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曉瑜，重慶長晟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平，重慶長晟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呂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長壽區(qū)。

上訴人游某某因與被上訴人何某某、原審被告生命權糾紛一案，不服重慶市長壽區(qū)人民法院(2020)渝0115民初111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21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審理。上訴人游某某、被上訴人何某某及委托訴訟代理人劉曉瑜、原審被告呂某某到庭參加二審詢問。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游某某上訴請求：1.撤銷重慶市長壽區(qū)人民法院（2020）渝0115民初1116號民事判決，改判被上訴人不承擔賠償責任;2.一、二審訴訟費由被上訴人承擔。主要事實和理由：1、本案應當中止審理，待刑事案件審結后，再恢復本案的審理，公安機關已刑事立案調(diào)查，上訴人與呂某某現(xiàn)屬取保候?qū)徠陂g；2、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沒有證據(jù)證明被上訴人之傷是上訴人毆打造成的，上訴人不應當承擔賠償責任；3、司法鑒定違反法定程序，被上訴人不應承擔鑒定費。

何某某辯稱，本案不是必須以刑事審理結果為依據(jù)，不應中止審理；被上訴人在一審審理階段舉示了足夠的證據(jù)證明被上訴人的傷系游某某侵權所致；關于司法鑒定費用，被上訴人在雙方選定的鑒定機構進行了司法鑒定，但因上訴人單方面要求重新鑒定，再次鑒定的結果與之前相同，因此產(chǎn)生的兩次鑒定費用均應由對方承擔。

呂某某述稱，不清楚何某某與游某某之間的糾紛情況。

何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被告游某某、呂某某共同賠償原告何某某醫(yī)療費11594.02元、護理費192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960元、交通費1000元、誤工費48100元、殘疾賠償金75878元、精神損害撫慰金4000元、鑒定費2710元，共計146162.02元。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原告何某某與被告游某某系鄰居關系，被告游某某與被告呂某某系親戚關系。2019年2月16日晚，呂某某駕駛三輪車到游某某家中拿烤火爐，返回時經(jīng)過何某某房屋地壩，被何某某攔下。何某某以未經(jīng)同意駕駛載重三輪車路過其地壩為由與呂某某理論并發(fā)生爭執(zhí)，游某某聽到后趕過來參與到糾紛中。糾紛發(fā)生時，現(xiàn)場有何某某及其妻子羅興碧、游某某、呂某某四人在場。糾紛期間，何某某受傷，游某某未提交其受傷的相應依據(jù)。后重慶市長壽區(qū)鄰封鎮(zhèn)派出所（以下簡稱鄰封鎮(zhèn)派出所）于2019年2月17日對何某某之妻羅興碧及呂某某進行了詢問，同年3月4日對游某某進行了詢問，同年3月6日對何某某進行詢問，同年10月29日對游某某進行訊問及對何某某進行詢問，同年10月30日對羅興碧進行詢問及對呂某某進行訊問。本案中無充足證據(jù)證明羅興碧與呂某某參與打架及促使糾紛升級的行為。

糾紛現(xiàn)場四人在鄰封鎮(zhèn)派出所詢問或訊問時對事實發(fā)生經(jīng)過等的陳述摘錄如下：

2019年2月17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羅興碧所做的詢問筆錄寫明，問：“參與打架的有哪些人？”答：“整個現(xiàn)場有我、呂某某、游某某、何某某在場，出手打人的有游某某和何某某?！眴枺骸斑€有沒有其他人參與動手打架？”答：“沒有?！眴枺骸按蚣艿倪^程是否有人使用工具？”答：“游某某用了鋼管打的，何某某的手和頭部都是被鋼管打傷的，后來游某某還拿了扁擔和板凳準備打何某某都被我拖開了。何某某的手被打后進屋拿了一把二錘，還沒打到人和車都被游某某奪走了。”2019年10月30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羅興碧所做的詢問筆錄寫明，問：“打斗，抓扯過程中有多少人參與？”答：“我在旁邊勸，何某某和游某某一直在抓扯，呂某某是后面在我家地壩參與抓扯的?！眴枺骸昂文衬匙笫值膫侨绾卧斐傻?？”答：“是游某某用鋼管打何某某腦袋，何某某伸左手去擋的時候受傷的?！?/p>

2019年2月17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呂某某所做的詢問筆錄寫明，問：“現(xiàn)場打架的有哪些人？”答：“主要就是游某某和何某某對打?！眴枺骸坝文衬澈秃文衬车膫侨绾卧斐傻?？”答：“是游某某和何某某互相打斗過程中造成的，具體怎么打傷的我沒有看清楚，當時天黑了?！眴枺骸澳愫土_興碧有沒有打傷人？”答：“我沒有打人，……我沒有看見羅興碧拿木棒和條凳打到人……”。問：“打架現(xiàn)場有無其他見證人？”答：“就只有我們4個人在場，沒有其他證人了?！?019年10月30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呂某某所做的訊問筆錄寫明，問：“何某某的手是怎么受傷的？”答：“是我用拐杖打傷的，他傷的是左手?！眴枺骸澳愫秃文衬嘲l(fā)生糾紛時，游某某為什么要參與？”答：“何某某推我車的時候，游某某看見了就吼了何某某一句，然后游某某就參與進來了?！眴枺骸斑@些人的傷分別是怎么造成的？”答：“何某某的手是我用拐杖打傷的。游某某的傷可能是他和何某某爭奪二錘時或者是他們互相扭打時形成的。我的傷是因為我腿腳不便，摔倒擦傷的。”

2019年3月4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游某某所做的詢問筆錄寫明，問：“你和何某某是怎么打架的？”答：“……，開始他在用二錘砸車，……后來我將二錘拖過來后，我就往屋頭走，何某某就來追我，……我看見何某某手里還有棒棒，我便從地上爬起來，到幾米外的水池邊拿了根鐵棒棒，然后，我就用鐵棒棒朝何某某亂舞，不知道打到他沒有?！眴枺骸八麄兇蚣軙r有沒有拿器械？”答：“他開始拿的二錘砸車，我去拖。后來他又拿了棒棒打我，我也拿了鐵棒打他?！眴枺骸八膫窃趺丛斐傻模俊贝穑骸拔抑恢浪衷诹餮?，不知道他的傷是怎么造成的?！?019年10月29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游某某所做的訊問筆錄寫明，問：“你把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講一下？”答：“……我就十分生氣，便拿了一個膠管子（綠色的四分管）跑過去了，跑過去時我就看到何某某左手上有血，還看到呂某某用拐棍打了何某某，……在我家屋大門口處，我就順手拿了一根鋼管，何某某拿著木棍先打我，我也拿著那根鋼管打他，在打的過程中，何某某往我身上亂打，我也拿著鋼管在他身上亂打……。”問：“參與糾紛的雙方都有哪些人？”答：“我這邊有我和呂某某，何某某那方有何某某和他的妻子羅興碧?！眴枺骸澳隳玫蕉N之后，又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答：“……索要無果后，我們又在我家屋檐下打起來并將我按在地上打，……當我翻到何某某身上的時候，羅興碧就用木棒棒戳我，我就順手把羅興碧手里的木棒棒搶過來，搶過來之后，我就用那根棒棒打了何某某。然后羅興碧就拉著我，何某某就趁機去我家大門口拿到了一個鋼棍，然后就開始打我，我就把手里的木棒棒扔了，去搶他手里的鋼棍，他就用鋼棍打我肩膀一棒，我就把鋼管拖了過來，在拖鋼管的過程中，我就用鋼管撞他的腦殼，他也用鋼管撞我的腦殼，……”。問：“在我們訊問過程中前后矛盾，你怎么解釋？”答：“被你們傳喚之前我喝了酒的，開了三輪車過來的，開始的不是很清醒，以后面說的為準?！?/p>

2019年3月6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何某某所做的詢問筆錄寫明，問：“參與打架的有哪些人？”答：“就是游某某和我?！眴枺骸澳銈兊膫侨绾涡纬傻模俊贝穑骸拔翌^部、左手和身上的傷都是游某某用鋼管打的；游某某用扁擔、凳子沒有打到我。我用腳蹬了游某某一腳，對方受傷沒有我不清楚。其余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相互扭打在一起的。”2019年10月29日鄰封鎮(zhèn)派出所對何某某所做的詢問筆錄寫明，問：“你和游某某拉扯，打斗過程中有哪些人在場？”答：“我、游某某、我妻子羅興碧、游某某舅子呂某某，我們四個人在場。”問：“游某某是如何打你的？”答：“他一開始是用一根鐵棒子打我腦殼，我用左手擋，那一棒打在了我左邊腦殼和左手上。后來他又拿扁擔、凳子、鏟子，但是后來他拿扁擔、凳子、鏟子都沒打到我，我和他拖在一起的。”

根據(jù)游某某提交的其自家院壩監(jiān)控錄像（時間：2019年2月16日晚19時30分10秒至20時51分44秒），該錄像可以直接反映糾紛發(fā)生的部分過程。其中，19時47分23秒時呂某某開始駕駛三輪車離開游某某家向何某某家方向駛去；19時47分40秒時出現(xiàn)何某某開始與呂某某交涉的聲音；19時49分起聽到游某某開始參與糾紛，隨后出現(xiàn)越來越大的爭吵聲音；19時50分03秒時開始出現(xiàn)明顯打斗及激烈爭吵聲音，后聽到羅興碧要求讓呂某某將車開走；19時50分45秒時何某某開始索要二錘，并就地壩問題開始理論并激烈爭吵，未出現(xiàn)明顯打斗聲音；19時53分20秒時羅興碧又要求快把車開起走，之后錄像聲音不清晰，但可以聽出有爭吵聲音；20時01分21秒時聽到何某某開始追要二錘；20時01分58秒時監(jiān)控中開始出現(xiàn)人影，何某某一直找游某某索要二錘；20時03分45秒時何某某與游某某發(fā)生了短暫互相推搡；20時06分27秒時何某某與呂某某發(fā)生了短暫爭吵；20時06分58秒時及09分31秒時何某某與游某某發(fā)生了短暫扭扯；20時18分36秒時游某某喊何某某過來，20時19分07秒時可見游某某手中拿有扁擔狀工具，雙方未互打；20時43分57秒時游某某妻子回家，后開始打電話進行報警。監(jiān)控錄像顯示，在游某某家地壩時，何某某手拿木棍找游某某追要二錘，期間未出現(xiàn)現(xiàn)場四人持器械對打的行為，呂某某拄雙拐行走，何某某和游某某有過短暫扭扯，何某某和呂某某有過短暫口角理論，羅興碧和呂某某未參與扭扯，游某某有過幾次到水池邊洗手，未見游某某到水池旁拿鋼管或鐵棒的行為。

另查明，何某某受傷當日到長壽區(qū)中醫(yī)院門診治療，用去門診醫(yī)藥費共計1345.50元。次日1時在該院住院治療，于2019年3月5日出院，實際住院16天。出院中醫(yī)診斷：骨折病-氣滯血瘀證。出院西醫(yī)診斷：1.斗毆傷：1.1左手中指近節(jié)指骨撕脫骨折；1.2左手中指背伸肌腱完全斷裂；1.3左手第4指背伸肌腱部分斷裂；1.4頭胸部、左膝關節(jié)及右足外傷；2.左膝骨性關節(jié)炎；3.腰椎間盤突出癥。出院醫(yī)囑：1.繼續(xù)口服藥物治療；2.繼續(xù)左手高分子夾板外固定1周，1周后拆除高分子夾板逐漸進行左手第3、4指屈伸功能鍛煉；3.盡量減少上下樓梯及上下坡運動；4.多臥床休息，并注意臥床姿勢，避免久坐久站；5.不適門診隨診。本次住院治療產(chǎn)生住院醫(yī)療費9976.72元。后何某某于2019年3月26日到長壽區(qū)中醫(yī)院復印病歷檔案用去復印費7元，于同年4月9日到長壽區(qū)中醫(yī)院門診治療產(chǎn)生門診醫(yī)藥費211.30元，于同年5月20日到長壽區(qū)中醫(yī)院門診治療產(chǎn)生門診醫(yī)藥費53.50元。上述費用共計11594.02元，均系何某某自行支付。

第一次庭審中，何某某申請對其傷殘等級及續(xù)醫(yī)費進行司法鑒定，一審法院委托重慶市獒鑒司法鑒定所進行鑒定，該鑒定所于2020年6月12日作出鑒定意見：1.何某某目前傷情已達十級傷殘；2.何某某目前傷情穩(wěn)定，無需后續(xù)治療。為此，何某某繳納了鑒定費1430元。第二次庭審中，游某某、呂某某認為上述鑒定前未對相關病例材料進行質(zhì)證，對鑒定意見書合法性不予認可，并申請對何某某醫(yī)療費合理性進行鑒定。何某某同意對其傷殘等級進行重新鑒定，并放棄對續(xù)醫(yī)費的重新鑒定。一審法院委托重慶法醫(yī)驗傷所對何某某的傷殘等級及醫(yī)療費合理性進行鑒定。2020年11月10日，游某某、呂某某申請放棄對何某某醫(yī)療費合理性的鑒定，同月17日，重慶法醫(yī)驗傷所對何某某傷殘等級作出鑒定意見即傷殘等級屬十級。何某某為此繳納了鑒定費1280元。另，何某某提交了因兩次鑒定產(chǎn)生的客車、出租車交通費相關票據(jù)，金額合計396.60元。

還查明，重慶市長壽區(qū)公安局于2019年10月18日委托重慶法醫(yī)驗傷所對何某某損傷程度進行司法鑒定，該所于同月28日出具鑒定意見，鑒定何某某目前損傷程度屬輕傷二級。2019年10月29日，重慶市公安局對游某某涉嫌故意傷害他人案立案偵查，后游某某取保候?qū)?。庭審中，游某某提出中止審理申請，因其申請不符合中止審理條件，本案繼續(xù)進行了審理。

一審法院認為，公民享有健康權，侵害公民身體造成傷害的，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其中一人或者數(shù)人的行為造成他人損害，能夠確定具體侵權人的，由侵權人承擔責任，不能確定具體侵權人的，行為人承擔連帶責任。被侵權人對損害的發(fā)生也有過錯的，可以減輕侵權人的責任。本案的爭議焦點為：1.責任認定問題；2.原告何某某合法損失問題。

關于責任認定問題。本案中，何某某與呂某某因地壩過路問題發(fā)生言語糾紛，后游某某參與到糾紛中。呂某某于糾紛發(fā)生次日即2019年2月17日在公安機關接受詢問時陳述其未打何某某，但在同年10月30日在公安機關接受訊問時陳述其用拐杖將何某某打傷，其前后陳述相互矛盾。呂某某于2019年2月17日在公安機關詢問時所做的陳述系糾紛發(fā)生次日，時間上距事發(fā)時間最短，更能客觀真實的反映糾紛事實。且庭審中，呂某某表示未打何某某，何某某也表示其傷系游某某用鋼管毆打所致，呂某某沒有打人行為。同時，呂某某自身系殘疾人，監(jiān)控錄像顯示，糾紛發(fā)生時呂某某拄雙拐行走，與何某某發(fā)生激烈肢體沖突的可能性較小。綜合本案證據(jù)及認定事實，何某某之傷無充足證據(jù)證明由呂某某侵權所致，故呂某某在本案中不承擔賠償責任。根據(jù)游某某提供的其自家院壩監(jiān)控錄像，能夠明顯聽到糾紛發(fā)生之初游某某便參與到糾紛中，隨之在何某某地壩方向傳來激烈的爭吵及打斗聲音；在游某某家院壩，何某某手拿木棍找游某某拉扯索要二錘，并有短暫扭扯，但未見游某某到水池處或家門口處拿鐵棒或鋼管與何某某對打的行為。這與游某某在公安機關兩次筆錄中陳述的何某某受傷時間、互打時間及地點相矛盾。游某某在公安機關及庭審中陳述的拿鐵棒或鋼管與何某某發(fā)生互打的行為應發(fā)生在糾紛之初何某某家地壩處，期間何某某受傷，較為符合客觀事實。故，游某某應對何某某因傷造成的合法損失承擔賠償責任。本案中，何某某與呂某某之間先產(chǎn)生言語糾紛，游某某本應互相勸解，但其未保持冷靜、克制，直接參與到糾紛過程，直接致使言語糾紛升級為肢體沖突，游某某對此負有主要責任。何某某對本案糾紛的起因也存在一定的過錯，可以酌情減輕游某某的賠償責任。綜合考慮本案損傷結果、雙方過錯程度等因素，一審法院酌情認定由游某某對何某某的合法損失承擔80%的賠償責任，何某某自行承擔20%的責任。

關于何某某合法損失問題。一審法院逐一評析如下：

1.醫(yī)療費11594.02元，何某某提交了病歷、住院病案、門診及住院醫(yī)藥費票據(jù)等證據(jù)予以證實，經(jīng)一審法院核實金額無誤。游某某、呂某某庭審中對此不予認可，并申請對何某某醫(yī)藥費合理性進行司法鑒定，后撤回該鑒定申請，游某某、呂某某也未舉示其他反駁何某某該項請求的證據(jù)。一審法院結合何某某提交的相關證據(jù)認為何某某的醫(yī)療費請求符合治療實際，予以主張。

2.護理費1920元（16天×120元/天），何某某提交了住院病案，證明其在長壽區(qū)中醫(yī)院住院治療16天，護理費按120元/天計算較為合理，一審法院予以主張。

3.住院伙食補助費960元（60元/天×16天），何某某提交了住院病案，證明其在長壽區(qū)中醫(yī)院住院治療16天，住院伙食補助費按60元/天計算的標準也較為合理，一審法院予以主張。

4.交通費1000元，何某某提交了因兩次鑒定產(chǎn)生396.60元的交通費依據(jù)，未提交其余交通費相應票據(jù)，游某某、呂某某對此不予認可。一審法院根據(jù)何某某的就診記錄、傷殘情況、護理情況、本地交通費標準等綜合因素，酌情主張800元。

5.誤工費48100元（481天×100元/天），何某某請求誤工時限為受傷之日至定殘之日即481天，認為其以務農(nóng)為業(yè)，種有經(jīng)濟作物沙田柚，誤工費酌情按100元/天計算。游某某、呂某某對此不予認可。何某某系農(nóng)村居民，受傷時已年滿60周歲，庭審中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其受傷前所從事相關工作及實際受損情況，一審法院對何某某請求的誤工費不予主張。

6.殘疾賠償金75878元（37939元/年×20年×10%），根據(jù)司法鑒定意見，何某某傷屬十級傷殘，為農(nóng)村居民，主張按城鎮(zhèn)居民標準計算傷殘賠償金，但未提交在受傷時其已在城鎮(zhèn)連續(xù)居住一年以上且有生活來源等的相關依據(jù)。何某某定殘時已年滿62周歲，殘疾賠償金計算年限應為18年。一審法院按農(nóng)村居民標準主張何某某的殘疾賠償金為27239.40元（15133元/年×18年×10%）。

7.精神損害撫慰金4000元，游某某、呂某某不予認可，一審法院根據(jù)何某某受傷程度、雙方過錯程度等情況，酌情主張2000元。

8.鑒定費2710元，游某某、呂某某以第一次鑒定不具有合法性為由不認可何某某的傷殘等級結論，但第二次鑒定未改變何某某的傷殘等級結論，故針對何某某兩次傷殘等級鑒定產(chǎn)生的鑒定費不應由何某某負擔。但第一次鑒定結論中何某某無需續(xù)醫(yī)費，故因鑒定續(xù)醫(yī)費產(chǎn)生的鑒定費660元應由何某某自行承擔，剩余的鑒定費2050元一審法院予以主張。

庭審中，因何某某未鑒定出續(xù)醫(yī)費，其當庭撤回對續(xù)醫(yī)費的訴訟請求，一審法院予以準許。

綜上所述，何某某因此次糾紛受傷造成的合法損失為：醫(yī)療費11594.02元、護理費192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960元、交通費800元、殘疾賠償金27239.4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2000元、鑒定費2050元，上述合計46563.42元。其中上述醫(yī)療費、護理費、住院伙食補助費、交通費、殘疾賠償金、鑒定費由游某某承擔80%的賠償責任即35650.74元[(11594.02元+1920元+960元+800元+27239.40元+2050元)×80%]，另需賠償何某某精神損害撫慰金2000元，合計37650.74元。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十條、第十六條、第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由被告游某某在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nèi)賠償原告何某某醫(yī)療費、護理費、住院伙食補助費、交通費、殘疾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鑒定費等損失共計37650.74元；二、駁回原告何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830.81元，減半收取計415.41元，由原告何某某負擔308.41元，被告游某某負擔107元。

二審中，當事人均未舉示新證據(jù)。本院二審查明的案件事實與一審相同，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和證據(jù)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關于本案是否應中止審理的問題。本案是何某某依據(jù)民事侵權法律關系向一審法院提起的民事侵權之訴不是必須以公安機關立案偵查游某某涉嫌故意傷害他人的刑事案件為依據(jù)。故本案不具備必須中止訴訟的法定情形，不應中止審理。

關于何某某的受傷是否系游某某的侵權行為導致。本案中，何某某在與游某某的抓扯扭打中受傷，按照游某某公安機關所做的第一次詢問筆錄，其并未陳述何某某的傷是呂某某造成，加之呂某某系殘疾人，在公安機關所做的第一次詢問筆錄中陳述其自身并未打人。故本院認為，可以排除何某某的傷系受呂某某毆打所致的可能性。則對于何某某的受傷，游某某又稱系何某某在用二錘擊打呂某某的車身時受傷。這與醫(yī)院診斷的斗毆傷，中指近節(jié)遠端開放性撕脫性骨折、肌腱斷裂等傷情不吻合。游某某第一次在公安機關的詢問筆錄中也陳述用鐵棒進行亂舞，不知道打到他沒有，呂某某也陳述游某某在阻攔的過程中雙方就打了起來，游某某和何某某在搶奪鐵錘的過程中，何某某的收就受傷了一直在流血。何某某的陳述為游某某從他家地壩拿起一根鋼管走過來突然朝我頭部打過來，我本能的用左手去擋了一下。因此，從糾紛發(fā)生后，現(xiàn)場三人的陳述可以看出，何某某的手指傷情系游某某用鋼管擊打所致的可能性較大。一審法院依據(jù)證據(jù)的高度蓋然性原則，確定由游某某承擔侵權責任，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確認。

關于鑒定費的問題。一審判決已就鑒定費的負擔進行了詳盡闡述，本院予以確認，不再贅述。游某某的此項上訴理由，于法無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游某某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00元，由上訴人游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陳碩

審 判 員　劉希

審 判 員　鄭澤

二〇二一年二月二十四日

法官助理　王玲

書 記 員　梁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