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宋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北京市昌平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脫育紅,北京市中拓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文伊,北京市中拓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王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回族,住北京市東城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富利,北京市法立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吳軍,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河北省三河市行宮東街道福成北區(qū)社區(qū)居民委員會推薦人員。
上訴人宋某因與被上訴人王某民間借貸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海淀區(qū)人民法院(2020)京0108民初2143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14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宋某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改判支持宋某訴訟請求。2.一、二審訴訟費用由王某負擔。事實和理由:一、一審法院認定《借款抵押合同》是《借款合同》的擔保合同的事實錯誤,并依據(jù)錯誤的事實認定作出錯誤的判決。1.王某與張海元簽署的《借款合同》與《借款抵押合同》是兩份根本沒有任何關系的獨立合同。2.王某、張海元在簽署《借款抵押合同》時認為此份合同是一份獨立的合同,與《借款合同》無關,所以,王某、張海元在房屋管理局辦理抵押登記時,僅向房屋管理局提供了《借款抵押合同》,并未提供《借款合同》。3.《借款合同》、《借款抵押合同》是否有關聯(lián)是由王某、張海元決定的,且王某未提供任何證據(jù)證明《借款抵押合同》是《借款合同》的擔保。4.一審法院偷換概念,濫用生效判決的認定,將生效判決認定的虛假的偽造的《公證書》作為認定事實的依據(jù),完全違反法律規(guī)定。二、一審法院在沒有任何法律依據(jù)和事實依據(jù)的情況下,認定王某已主張抵押權,認定錯誤。一審法院違反法律規(guī)定,違背法律常識認定“王某持《執(zhí)行證書》向法院申請強制執(zhí)行,法院依法查封了涉案房屋,屬于王某主張債權及抵押權的行為”,作出錯誤認定和判決。三、案涉房屋被一審法院查封后,宋某對此提出了案外人執(zhí)行異議,現(xiàn)一審法院已將案涉房屋予以解封。
王某辯稱,一審判決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宋某上訴無事實與法律依據(jù),請二審法院依法予以駁回。
宋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解除宋某與王某簽訂的《借款抵押合同》;2.涂銷因《借款抵押合同》而辦理的京房權證海私移字第XXXX號房屋抵押權登記,王某配合宋某辦理解除本案房屋抵押登記;3.由王某承擔本案訴訟費用。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04年12月21日,宋某作為買受人簽署《商品房買賣合同》,以按揭貸款方式購買泓景家園(河畔家園)第3幢2單元101號房(即涉案訴爭房產(chǎn))。
2005年4月18日,張海元與宋某登記結(jié)婚。
2013年12月19日,王某(出借人/甲方)與張海元(借款人/乙方)簽訂《借款合同》。該合同主要內(nèi)容:乙方向甲方借款350萬元整;借款期限3個月,自2013年12月19日至2014年3月18日(與實際放款日不一致的,以實際放款日算,終期亦因此推后);借款利息按同期銀行貸款利率的四倍計算;本合同雙方同意向北京市中信公證處申請對本合同辦理具有強制執(zhí)行效力的債權文書公證;本合同及與本合同相關的公證書均由出借人(甲方)領取。針對該《借款合同》,北京市中信公證處于當日進行公證,并出具了(2013)京中信內(nèi)民證字42706號《公證書》。
2013年12月20日,張海元以宋某代理人身份與王某共同簽署《房屋抵押權設立登記申請表》及《借款抵押合同》等材料,向北京市海淀區(qū)不動產(chǎn)登記事務中心申請辦理房屋抵押權設立登記,并于2013年12月27日完成登記,取得了房屋他項權證。北京市海淀區(qū)不動產(chǎn)登記事務中心存檔的《借款抵押合同》載明:借款人、抵押人為宋某,出借人、抵押權人為王某;借款金額350萬元整;債務履行期限自2013年12月20日起至2014年3月19日止;借款利率為每月1.5%;抵押房屋權屬證書號“京房權證海私移字第XXXX號”;抵押房屋坐落海淀區(qū)藍靛廠南路39號院4號樓1層2-101;被擔保主債權數(shù)額350萬元整;抵押擔保范圍“本金及利息及中介費”。該合同落款處,甲方簽字“宋某(張海元代)”。上述《借款抵押合同》首部甲方(借款人、抵押人)一欄,原手寫“張海元”及其身份證號均被劃去,在上方重新填寫“宋某”及其身份證號;被擔保主債權數(shù)額一欄,原手寫“900萬”亦被劃去,另填寫“350萬”;上述修改旁邊均有張海元、王某簽字。
在辦理上述抵押權設立登記過程中,張海元還向登記機關提供了其與宋某的結(jié)婚證(原件)、宋某房屋所有權證書(原件),宋某個人戶口本(原件)及一份“(2013)京方正內(nèi)民證字第33431號《公證書》”。該《公證書》公證內(nèi)容為《委托書》,主要內(nèi)容:委托人宋某,受托人張海元;宋某是位于北京市海淀區(qū)藍靛廠南路39號院4號樓1層2-101的房屋所有權人(房屋所有權證號為:京房權證海私移字第XXXX號);宋某因為事務繁忙,委托張海元為代理人,全權代表宋某辦理如下事項:“1、代為前往房地產(chǎn)管理部門查詢上述房產(chǎn)是否發(fā)生司法機關和行政機關依法裁定,決定查封或以其他形式限制房地產(chǎn)權利等情形,核實房屋檔案;2、代為提前償還銀行貸款、辦理注銷與上述房產(chǎn)相關的抵押登記事宜,代為簽署解押協(xié)議,領取解押材料;3、代為辦理上述房產(chǎn)的抵押登記等相關事宜,代簽抵押協(xié)議,并領取抵押后的房產(chǎn)證及相關材料;4、代為辦理解除抵押登記手續(xù)、簽署解押協(xié)議,代為領取注銷抵押登記后的房產(chǎn)證等相關證件;5、代為辦理上述房產(chǎn)的銀行貸款手續(xù),并在銀行開立賬戶,申請貸款及還款事宜,代為簽署借款合同、抵押合同、借款借據(jù)、劃款委托書、資金監(jiān)管協(xié)議及其他相關文件。代為辦理銀行放款手續(xù)及貸款資金的劃轉(zhuǎn),解凍等與之相關的手續(xù)?!薄段袝返穆淇钊掌跒?013年10月16日。經(jīng)北京市東城區(qū)人民法院核查,上述“(2013)京方正內(nèi)民證字第33431號《公證書》”系張海元偽造,真實的(2013)京方正內(nèi)民證字第33431號《公證書》系張海元委托徐海、韓丕海辦理北京市海淀區(qū)翠微路4號頤源居7號樓1門1602房屋相關事宜。
2013年12月20日,王某通過工商銀行賬戶向張海元轉(zhuǎn)賬350萬元;張海元向王某出具了確認收款的《收條》。
2014年3月6日,張海元與宋某解除婚姻關系并簽署《離婚協(xié)議書》。該離婚協(xié)議書寫明:張海元與宋某現(xiàn)自愿離婚;婚姻存續(xù)期間購買的坐落在北京市海淀區(qū)藍靛廠南路39號院4號樓②-101住宅一套離婚后歸女方宋某單獨所有;女方婚前購買的坐落在北京市朝陽區(qū)八里莊西里54號樓2門3A02住宅一套離婚后仍歸女方宋某單獨所有;男方婚前購買的坐落在北京市海淀區(qū)翠微路4號頤源居7號樓1門1602住宅一套離婚后歸男方張海元單獨所有;婚姻存續(xù)期間的債權全部由男方享有,債務全部由男方負責償還。
2014年4月8日,北京市中信公證處出具(2014)京中信執(zhí)字00232號《執(zhí)行證書》:“現(xiàn)查實:一、申請執(zhí)行人王某已于二O一三年十二月二十日以銀行轉(zhuǎn)賬的方式向被申請執(zhí)行人張海元給付借款本金人民幣叁佰伍拾萬元整,張海元簽署了《收條》;二、被申請執(zhí)行人張海元違反《借款合同》的約定,至還款期限屆滿未能償還借款本金人民幣叁佰伍拾萬元整,利息支付至二O一四年二月十九日;三、本公證員使用本處辦公電話52604373撥打被申請執(zhí)行人張海元在《借款合同》中預留的電話號碼:139XXXXXXXX與張海元取得聯(lián)系,張海元承認未償還本金,只支付了兩個月利息?!簧暾垐?zhí)行人為張海元,執(zhí)行標的為:一、借款本金人民幣叁佰伍拾萬元整;二、借款利息(借款本金人民幣叁佰伍拾萬元整的利息,自二O一四年二月二十日起至還款之日止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的四倍計算);三、違約金(按《借款合同》的約定:自二O一四年三月二十日起至還款之日止,每逾期一日按借款總額的0.8‰計算);四、實現(xiàn)債權的費用(按實際發(fā)生額計算)?!?/p>
2014年4月21日,因張海元未按期償還借款,王某持北京市中信公證處出具的(2013)京中信內(nèi)民證字42706號《公證書》以及(2014)京中信執(zhí)字00232號《執(zhí)行證書》,向一審法院申請強制執(zhí)行。一審法院作出(2014)海執(zhí)字第5662號《執(zhí)行裁定書》,依法查封了宋某名下位于北京市海淀區(qū)藍靛廠南路39號院4號樓1層2-101房屋;又于2016年9月2日作出強制執(zhí)行裁定,評估拍賣涉案房屋。后,宋某以其系涉案房屋所有權人為由提出書面執(zhí)行異議,一審法院于2016年11月21日作出(2016)京0108執(zhí)異212號執(zhí)行裁定,中止對涉案房屋的執(zhí)行。
2017年5月,宋某起訴王某、張海元,要求確認雙方于2013年12月20日簽訂的《借款抵押合同》無效。北京市東城區(qū)人民法院于2018年6月25日作出(2017)京0101民初10272號民事判決。判決書載明,“北京市海淀區(qū)房屋管理局依上述公證委托書及《借款抵押合同》對涉案房屋辦理了抵押登記。2013年12月20日王某履行借款合同義務,向張海元出借350萬元。……張海元在簽訂《借款抵押合同》時持與宋某的結(jié)婚證,宋某的戶口本,涉案房屋的房產(chǎn)證,公證的授權委托書,均為原件,且以上原件一直保留在王某手中。以上事實可以證明張海元與宋某的夫妻關系,王某有理由相信張海元有權利代宋某簽訂合同在涉案房屋上設定抵押權……在王某與張海元代宋某簽訂《借款抵押合同》過程中,王某已盡到審慎的注意義務,在主觀上構成善意且無過失這一表見代理的構成要件,故張海元的行為構成表見代理,其代宋某簽訂的《借款抵押合同》符合合同成立的要件,宋某應對張海元的代理行為承擔法律后果?!弊罱K判決:“駁回宋某的訴訟請求?!?/p>
宋某不服上述判決,提起上訴,并在上訴理由中稱:“張海元背著宋某偷偷將宋某婚前個人財產(chǎn)即涉案房屋抵押借款,該筆借款全部用于張海元的公司還債,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并且最終因還不上借款而使宋某的財產(chǎn)遭受損失……”。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于2018年12月20日作出(2018)京02民終12293號民事判決。判決書載明,“在本案二審中,宋某稱其主張要求確認《抵押合同》無效的法律依據(jù)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即惡意串通,損害第三人利益,現(xiàn)宋某在一審和二審中提交的證據(jù)均不足以證明張海元與王某在簽訂《抵押合同》時存在惡意串通,損害第三人利益之情形,為此一審法院判決駁回宋某的訴訟請求并無不妥?!弊罱K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p>
另查,宋某因不服(2018)京02民終12293號民事判決提出申訴,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于2019年11月16日作出(2019)京民申5318號民事裁定,駁回宋某的再審申請。張海元因犯貸款詐騙罪被判處有期徒刑,現(xiàn)在監(jiān)獄服刑。
一審法院認為,民事主體依照法律規(guī)定或者按照當事人約定,履行民事義務,承擔民事責任。通常來說,依法成立的合同,僅對當事人具有法律約束力,此為合同相對性的應有之義。本案中,宋某主張,王某和張海元簽署的《借款合同》及相應(2013)京中信內(nèi)民證字42706號《公證書》,與王某和張海元代宋某簽署的《借款抵押合同》是兩個相互獨立、彼此無關的合同,因王某未向宋某提供借款,故《借款抵押合同》應予解除;王某主張,張海元簽署的《借款合同》及張海元代宋某簽署的《借款抵押合同》是主合同與從合同關系。經(jīng)查,(1)宋某在針對(2017)京0101民初10272號民事判決所提上訴理由中述明,“張海元背著宋某偷偷將宋某婚前個人財產(chǎn)即涉案房屋抵押借款,該筆借款全部用于張海元的公司還債,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并且最終因還不上借款而使宋某的財產(chǎn)遭受損失”,表明宋某對于張海元單獨簽署的《借款合同》與張海元代宋某簽署的《借款抵押合同》之間的關系是清楚的。(2)(2017)京0101民初10272號民事判決所認定的事實中,有“北京市海淀區(qū)房屋管理局依上述公證委托書(指前述‘(2013)京方正內(nèi)民證字第33431號《公證書》’)及《借款抵押合同》對涉案房屋辦理了抵押登記。2013年12月20日王某履行借款合同義務,向張海元出借350萬元”等內(nèi)容,該表述包含了張海元借款與《借款抵押合同》之間關系的基本事實。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十條的規(guī)定,當事人無須舉證證明“已為人民法院發(fā)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所確認的基本事實”,有相反證據(jù)足以推翻的除外。宋某未就上述自認或生效判決確認的事實提出相反證據(jù),一審法院對其主張不予采信。就實質(zhì)關系而言,《借款抵押合同》是(2013)京中信內(nèi)民證字42706號《公證書》中的《借款合同》的擔保合同。王某于2014年4月持(2013)京中信內(nèi)民證字42706號《公證書》、(2014)京中信執(zhí)字00232號《執(zhí)行證書》向法院申請強制執(zhí)行,法院依法查封了涉案房屋,屬于王某主張債權及抵押權的行為。宋某所述“王某從未向宋某主張行使抵押權”的說法,沒有事實依據(jù)。另應指出,宋某與張海元之間的關系,相對于貸款方王某而言,屬于不同范疇、不同層面的法律關系。張海元持偽造的《委托書》和真實的房產(chǎn)證、戶口本、結(jié)婚證等材料簽署《借款抵押合同》并辦理房屋抵押登記,所產(chǎn)生的夫妻關系存續(xù)期間的侵權民事責任,應當在張海元與宋某之間解決。綜上,該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判決:駁回宋某的訴訟請求。
本院二審期間,王某未向本院提交證據(jù),宋某向本院提交以下證據(jù):證據(jù)1,2020年9月宋某執(zhí)行異議申請書;證據(jù)2,解除房屋查封《執(zhí)行裁定書》、《協(xié)助執(zhí)行通知書》。上述證據(jù)用以證明查封的涉案房屋系宋某個人財產(chǎn),房屋是否抵押、抵押是否真實與《借款合同》強制執(zhí)行債權文書無關,一審法院就其錯誤查封經(jīng)過審查已經(jīng)解除查封,至今王某未依據(jù)《借款抵押合同》主張抵押權,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的規(guī)定其未在訴訟時效內(nèi)主張抵押權,法院不應予以保護。經(jīng)質(zhì)證,王某對上述證據(jù)的真實性沒有異議,對證明目的不認可,認為與本案無關。本院對上述證據(jù)的真實性亦予以確認。
本院經(jīng)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一致。
上述事實尚有雙方當事人的陳述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爭議的焦點問題是:一、案涉《借款抵押合同》是否系《借款合同》的擔保合同;二、案涉抵押權是否消滅。
針對第一個焦點問題,本院認為,首先,(2017)京0101民初10272號民事判決已經(jīng)認定:北京市海淀區(qū)房屋管理局依上述公證委托書(指前述‘(2013)京方正內(nèi)民證字第33431號《公證書》’)及《借款抵押合同》對涉案房屋辦理了抵押登記。2013年12月20日王某履行借款合同義務,向張海元出借350萬元。宋某在針對該判決的上訴理由中述明:張海元背著宋某偷偷將宋某婚前個人財產(chǎn)即涉案房屋抵押借款,該筆借款全部用于張海元的公司還債,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并且最終因還不上借款而使宋某的財產(chǎn)遭受損失。依據(jù)上述查明的事實表明宋某對于張海元單獨簽署的《借款合同》與張海元代宋某簽署的《借款抵押合同》之間的關系是清楚的,即《借款抵押合同》系《借款合同》的擔保合同。其次,宋某主張《借款抵押合同》與《借款合同》的借款期限及利率均不相同,故兩份合同并非主從合同關系,對此,本院認為,依據(jù)《借款合同》中“借款期限為3個月,自2013年12月19日至2014年3月18日(與實際放款日不一致的,以實際放款日算,終期亦因此推后);借款利息按同期銀行貸款利率的四倍計算”的約定,以及2013年12月20日,王某通過工商銀行賬戶向張海元轉(zhuǎn)賬350萬元的事實可以確認,《借款合同》的期限為2013年12月20日至2014年3月19日,與《借款抵押合同》約定的債務履行期限一致。雖然《借款抵押合同》約定的借款利率為每月1.5%,與《借款合同》中約定的利率不一致,但經(jīng)核查,《借款抵押合同》約定的利率標準并未高于《借款合同》中的約定,且該問題系抵押權實現(xiàn)時應審理的范疇,并不影響本案的處理結(jié)果。故從上述兩份合同約定的實質(zhì)內(nèi)容看,亦可以確認案涉《借款抵押合同》系《借款合同》的擔保合同。
針對第二個焦點問題,本院認為,擔保物權是為擔保主債權實現(xiàn)而存在的從權利,相對于被擔保的主債權,抵押權具有絕對的附從性即抵押權因主債權存在而存在,隨主債權消滅而消滅。本案中,王某在訴訟時效期間內(nèi)就其對張海元享有的債權進行了主張即2014年4月8日進行了執(zhí)行公證,并于2014年4月21日向一審法院申請執(zhí)行,故案涉的抵押權并未消滅。
綜上所述,宋某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34800元,由宋某負擔(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常 潔
審 判 員 陰 虹
審 判 員 秦顧萍
二〇二一年四月二日
法官助理 竇 磊
書 記 員 朱 平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