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北京華科眾合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qū)清河嘉園****樓**1337-1。

法定代表人：薛婷，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雪玲，女，北京華科眾合科技有限公司員工。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劉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上海港口機械制造廠退休工程師，住上海市浦東新區(qū)。

原審被告：慧與（中國）有限公司，3層A01、C01、D01單元。

法定代表人：朱海翔，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宋源，女，慧與（中國）有限公司法務部員工。

原審被告：中國移動通信有限公司信息港中心，住，住所地北京市昌平區(qū)信息港西路**院**樓/div>

負責人：韓鳳儀，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周國雍，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冬梅，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上訴人北京華科眾合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科公司）因與被上訴人劉某某、原審被告慧與（中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慧與公司）、原審被告中國移動通信有限公司信息港中心（以下簡稱中國移動公司）勞務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海淀區(qū)人民法院（2019）京0108民初4907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21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華科公司之法定代表人薛婷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張雪玲與被上訴人劉某某、原審被告慧與公司之委托訴訟代理人宋源、原審被告中國移動公司之委托訴訟代理人周國雍、劉冬梅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華科公司上訴請求：撤銷一審判決第一項，改判駁回劉某某的全部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第一，一審判決依據慧與公司前后矛盾的質證意見認定劉某某受華科公司委派到慧與公司工作94個工作日，屬于認定事實錯誤。第二，華科公司與慧與公司簽訂的CMCC服務合同，慧與公司支付華科公司20萬元，一審第一次庭審中劉某某已確認華科公司向其支付18000元，華科公司收到慧與公司錢款后同比例支付劉某某相應錢款。

劉某某辯稱，慧與公司的項目經理金某已確認其工作日天數，慧與公司陳述的是客觀事實，故其同意一審判決，不同意華科公司的上訴請求和事實理由。

慧與公司述稱，其公司與華科公司之間的合同糾紛已經生效判決作出認定，不同意華科公司的上訴請求和事實理由。

中國移動公司述稱，劉某某是以慧與公司員工的身份參與到其公司的項目中，劉某某與其公司沒有任何關系，其公司同意一審判決。

劉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決華科公司履行2014年6月3日自由顧問合同義務，向其支付拖欠合同款170000元；2.判決華科公司支付欠款170000元56個月期間產生的利息97580元，利息計算自2014年11月1日起至提交訴訟日期2019年6月30日，共計56個月，按建設銀行貸款年息6.15%加倍12.3%計算；3.慧與公司承認項目中其負責實施中國移動國際信息港項目和中國移動sapps項目功能中sapcProject/cFolder模塊已經成功應用，滿足了慧與公司管理要求和項目實施任務要求；4.中國移動公司承認項目中其負責實施基建管理系統中sapcProject/cFolder模塊功能已經成功應用，滿足了中國移動公司對其工作請求；5.本案相關訴訟費由華科公司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4年6月3日，華科公司（甲方）與劉某某（乙方）簽訂《自由顧問合同》，約定乙方為甲方中國移動房地產SAP項目提供技術服務事宜，具體內容為乙方在本合同項目實施過程中，應按照專業(yè)顧問的標準，為甲方客戶提供準確、全面、充分的咨詢意見和建議，保證其提供的所有咨詢內容、開發(fā)內容、實施方案滿足甲方客戶的要求，并按照項目約定的時間按質按量完成項目。乙方參與甲方客戶的具體工作，每次工作事項的具體期間及天數由甲方及甲方客戶的項目經理視實際狀況確定。乙方所提供的技術服務費見合同附件的具體項目的相關約定，費用為甲方根據本協議購買乙方服務而須支付的全部費用，包括乙方所有稅費及實際發(fā)生的交通、住宿和差旅費等其他全部費用。結算依據：甲方根據乙方服務的實際人天數（甲方客戶的項目經理確認的工作天數）和人天單價進行費用結算。付款方式：甲方根據乙方的實際人天數和技術服務費用的人天單價結算，45個工作日為一個結算周期。甲方收到甲方客戶確認的實際人天數后3個工作日內，通知乙方提供的相應結算金額的發(fā)票，甲方收到發(fā)票后10個工作日內支付服務費用，若乙方未能提供相應金額的發(fā)票，甲方有權拒絕付款。合同附件雙方約定，項目名稱為中國移動房地產SAP項目，顧問姓名：劉某某，合作內容：SAPcProjectcFolder模塊實施；服務時間為2014年6月3日-2014年7月2日（具體項目開始和結束以甲方客戶通知為準），價格：稅前2000人民幣/天。

合同簽訂后，劉某某履行了合同約定的工作事項。華科公司已支付劉某某18000元。

另查，華科公司與中國惠普有限公司（2016年5月1日已變更為慧與公司，以下均稱慧與公司）于2014年6月16日簽署了《工作清單適用解決方案和項目的分包》，支持CMCCSAPcProject，約定此工作清單供應商將按照afixedprice,從2014年9月1日開始向慧與公司提供為期約2個月的服務，以作為慧與公司對此項目的供應商完成為客戶提供CMCCSAPcProject模塊實施的目標。項目地點為中國移動國際信息港建設中心。供應商項目經理為王某、慧與公司項目經理為金某，電子郵件為Zhifen.jin@hp.com，供應商將以110000（含稅）人民幣的固定價格交付服務和/或交付成果。2015年11月9日，華科公司與慧與公司就CMCCSAPImplementation項目另簽訂《工作清單適用解決方案和項目的分包》，約定用途：此工作清單由慧與公司發(fā)布，支持慧與公司的CMCC基建項目管理系統項目，供應商將按照固定價格，從2015年11月10日開始向慧與公司提供為期約5個月的服務，以作為慧與公司對此項目的供應商完成為客戶SAP的目的。定價條款：Master為2200元每日；Expert為1625.88元每日，固定價格條款：供應商將以RMB400000人民幣（含6%的服務增值稅）的固定價格交付服務和/或交付成果。

再查，2014年8月25日，中國移動公司與中國惠普有限公司（現更名為慧與公司）簽訂有《中國移動國際信息港建設中心基建管理信息化體系課題研究項目技術咨詢服務合同》，中國移動公司委托慧與公司就中國移動國際信息港建設中心基建管理信息化體系課題項目，根據合同約定及要求提供技術咨詢服務，中國移動公司向慧與公司支付相關款項。

2016年，華科公司將慧與公司訴至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法院，華科公司稱其與慧與公司于2014年6月16日協商簽訂CMCCSAPcproject服務合同，該合同金額為11萬元，合同簽訂后公司按照被告項目經理要求實施該項目到2014年12月，并完成了43.5萬元的服務項目，超出合同金額32.5萬元。華科公司與被告協商在2015年11月9日重新簽訂該項目的合同，并替代原11萬元的合同，由于被告承諾馬上支付款項，所以公司在新合同中作出金額的讓步，新合同金額為40萬元。因簽訂新合同后被告未支付合同款，故要求慧與公司支付服務費40萬元，并支付利息?；叟c公司辯稱華科公司只提供了1個月零23天的服務，不符合合同約定的付款條件，不同意華科公司的訴訟請求。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法院于2017年3月29日出具（2016）京0105民初31834號民事判決書，認定慧與公司于2016年8月17日支付20萬元款項系本案合同的款項。就剩余之20萬元服務費，原告僅提供未經公證的微信截屏和電子郵件來證明其完成了《工作清單2》中約定的服務事項，法院難以確認，故對剩余款項不予支持，駁回華科公司的全部訴訟請求。華科公司不服上訴后，北京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于2018年5月2日出具（2018）京03民終5348號判決書，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后劉某某于2017年申請北京仲裁委員會仲裁，要求華科公司支付拖欠的合同款170000元及利息。北京仲裁委員會于2017年12月22日出具（2017）京仲裁字第2080號裁決書，認定華科公司已就合同內雙方約定的2014年6月合同期內9個工作日顧問費履行了支付義務。對于劉某某要求華科公司支付合同期限外服務費的請求無權審理，故駁回劉某某全部仲裁申請。

劉某某提供慧與公司金某發(fā)給其的郵件截圖、中國移動公司發(fā)送的郵件截圖，證明其按照要求完成工作內容，慧與公司確認其工作量并發(fā)放給華科公司；其中2015年5月8日郵件顯示，慧與公司金某確認2015年5月6日劉某某給其發(fā)送的工作日共計94天的內容郵件?；叟c公司認為劉某某和其公司項目經理的郵件時間比較久，項目經理也離職了，無法核實真實性，但慧與公司傾向于認可劉某某提供了94個工作日的服務。中國移動公司對于郵件截圖的真實性無法核實。因慧與公司認可來往郵件中金某為其項目經理，雖然對郵件的真實性持有異議，但未提供相反證據，且慧與公司曾認可劉某某提供94個工作日的陳述，故法院對于劉某某提供的證據證明力予以確認。后慧與公司認為華科公司顧問人員除劉某某外，還有另外一名員工，故不再認可94個工作日，但對此慧與公司未提供相反證據反駁。

訴訟中，對于慧與公司所述已支付華科公司20萬元合同款，華科公司稱系其他合同之款項，但未提供證據證明。

一審法院認為，當事人一方未支付價款或者報酬的，對方可以要求其支付價款或者報酬。本案中，華科公司與劉某某于2014年6月3日簽訂的《自由顧問合同》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相關法律、行政法規(guī)強制性規(guī)定，故合法有效。合同簽訂后，劉某某履行了合同義務，為中國移動房地產SAP項目提供技術服務事宜。根據劉某某提供的郵件記錄，可證明劉某某參與慧與公司、華科公司安排的具體工作，工作事項的具體期間及天數由慧與公司金某確認。故根據費用結算標準，劉某某應得的94個工作日的報酬為188000元，因已給付18000元，故剩余170000元應當由華科公司支付。法院對于劉某某要求華科公司支付勞務費170000元的訴訟請求予以支持。劉某某要求支付利息，因缺乏依據，法院不予支持。關于劉某某第3、4項請求，因其主張事實已由法院確認，且不要求慧與公司及中國移動公司支付款項，故法院無需再行處理。對于華科公司的答辯意見，首先，劉某某在合同期過后，仍然繼續(xù)按照慧與公司、中國移動公司要求從事服務，故后續(xù)費用應當支付。北京仲裁委亦是針對劉某某主張的合同期限外服務費的請求認為無權審理，故駁回劉某某全部仲裁申請；故劉某某此次訴訟與仲裁結果并不沖突。劉某某在仲裁駁回后即提出訴訟，其持續(xù)主張權利，故未過訴訟時效。華科公司與慧與公司的訴訟中，認定慧與公司于2016年8月17日支付20萬元款項系本案合同的款項，慧與公司稱系雙方其他糾紛之款項，未提供證據證明，法院不予采信。故法院對于華科公司及慧與公司的抗辯意見均不予采納。

一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九條規(guī)定，判決：一、北京華科眾合科技有限公司于判決生效后七日內支付劉某某170000元；二、駁回劉某某其他的訴訟請求。

本院二審期間，劉某某提交如下證據：1.慧與公司的項目經理金某分別于2014年7月4日、8月6日、9月13日、11月4日確認的劉某某6月、7月、8月、9月工作日天數的電子郵件，其中6月至8月的工作日確認郵件也轉發(fā)給了華科公司的工作人員“華科小星星”；2.2015年5月8日劉某某和金某的電子郵件，劉某某再次請金某確認其整個項目的工作日合計為94天，金某確認后轉發(fā)給了華科公司的工作人員“華科小星星”。上述兩份證據均用以證明華科公司對劉某某的合計工作日為94天是知情的。華科公司對上述證據的真實性和證明目的均不予認可，慧與公司認可上述證據的真實性，同時認可金某原系其公司項目經理，中國移動公司對上述證據的真實性無法核實。經審查，本院認為，劉某某所提交的電子郵件往來記錄系其與慧與公司項目經理金某之間發(fā)生的，因慧與公司認可該證據的真實性，故本院對該證據的真實性予以采信。

本院經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一致，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

二審中，華科公司與慧與公司均認可劉某某的工作量由慧與公司的項目經理金某確認后再向華科公司的項目負責人發(fā)送。

本院認為，華科公司與劉某某之間簽訂的《自由顧問合同》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且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屬于合法有效，雙方應當按照約定履行合同義務，故在劉某某為中國移動房地產SAP項目提供技術服務后，華科公司應向其支付相應的報酬。關于劉某某工作日的天數，根據劉某某所提交的電子郵件記錄及各方當事人的陳述，劉某某工作的具體期間及天數由慧與公司項目經理金某確認?，F慧與公司認可劉某某提供了94個工作日的服務，華科公司對此不予認可，但未能提交相應證據予以反駁，故本院對華科公司的該項上訴主張不予采納。鑒于華科公司已向劉某某支付18000元，故華科公司應按費用結算標準支付劉某某應得的94個工作日報酬的剩余款項。華科公司的上訴請求證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華科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結果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3700元，由北京華科眾合科技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張建清

審 判 員　張　瑞

審 判 員　吳博文

二〇二一年二月二十三日

法官助理　邾映映

書 記 員　楊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