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陳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浙江省永嘉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高進，浙江光正大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金衛(wèi)，浙江光正大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紀家鄉(xiāng)，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江蘇省常州市新**。

委托訴訟代理人：馮建坤，四川超環(huán)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朝陽區(qū)建國門外大街**院**樓，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xxxx。

法定代表人:繆建民，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呂劍濤，重慶索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重慶市渝中區(qū)支公司，住所地重慶市渝中區(qū)滄白路**第**、第**、第**，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000902911719J。

負責人：李隆，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呂劍濤，重慶索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廖珊，重慶索通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原告陳某某訴被告紀家鄉(xiāng)、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人保財險公司）、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重慶市渝中區(qū)支公司（以下簡稱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因申請財產保全損害責任一案，本院于2020年7月1日立案受理，依法適用普通程序，于2020年12月7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陳某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高進，被告紀家鄉(xiāng)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馮建坤，被告人保財險公司及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呂劍濤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陳某某起訴請求：1.紀家鄉(xiāng)立即賠償原告損失2934786.99元（以9426510.68元為基數，自2019年3月6日起至2020年6月20日止按月利率2%計算）；2.人保財險公司及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對上述損失承擔連帶賠償責任；3.三被告賠償原告維權合理支出5萬元；4.由三被告承擔本案訴訟費。事實和理由：2017年期間，紀家鄉(xiāng)在明知原告已經在網絡領域使用“頤和果園”商標的情況下，向商標局申請注冊第35、38、41、9類商標，并于2018年10月21日獲得第27019779號“頤和果園”商標，核定使用商品/服務項目為第9類。2018年12月13日，紀家鄉(xiāng)以出售“頤和果園”商標為名，向原告索要138萬元的巨額款項，遭到拒絕后又陸續(xù)向原告郵寄、發(fā)送各類威脅恐嚇信函、短信索要財物。2019年3月1日，紀家鄉(xiāng)對原告提起商標侵權訴訟，訴訟中申請財產保全并由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提供了擔保。重慶市第四中級人民法院據此于2019年3月6日裁定對原告以及案外人重慶樂中農業(yè)開發(fā)有限公司價值947萬元的財產予以查封、扣押和凍結，于2019年3月20日實際對原告名下的支付寶、財付通、中國建設銀行的賬戶存款合計9426510.68元進行了凍結（凍結期限一年），于2020年3月2日再次根據紀家鄉(xiāng)的申請進行續(xù)凍（凍結期限為一年）。重慶市第四中級人民法院在審理過程中發(fā)現(xiàn)紀家鄉(xiāng)涉嫌偽造法院調查令非法調取公民個人信息(已由法院移送公安機關立案偵查)，同時還發(fā)現(xiàn)紀家鄉(xiāng)提交的證據中大量證據涉嫌偽造，其行為已嚴重妨害司法秩序，判決駁回了紀家鄉(xiāng)的全部訴訟請求。紀家鄉(xiāng)不服提起上訴，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終審判決認定紀家鄉(xiāng)存在偽造證據的嫌疑，同時認為紀家鄉(xiāng)申請注冊“頤和果園”商標后并非用于生產經營，存在以申請注冊商標來牟取不正當利益的嫌疑，其提起商標侵權訴訟也非善意，據此駁回了紀家鄉(xiāng)的上訴。綜上，紀家鄉(xiāng)惡意提起訴訟并申請財產保全的行為已經嚴重侵害了原告的合法權益，其應當依法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保險公司作為擔保人應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紀家鄉(xiāng)辯稱，原告的訴訟請求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請求駁回其全部訴訟請求。事實與理由：一、財產保全損害賠償責任應適用過錯歸責原則，紀家鄉(xiāng)申請保全主觀上沒有過錯，不應當承擔賠償責任。首先，紀家鄉(xiāng)申請財產保全的范圍沒有超出訴訟請求，申請訴訟保全的行為本身不具有違法性，而且紀家鄉(xiāng)根據自身掌握的知識不足以預判訴訟結果，敗訴的結果不能作為判斷主觀過錯的當然依據。其次，(2020)渝民終191號判決已明確陳某某提供的證據“不足以證明紀家鄉(xiāng)存在偽造證據和惡意訴訟的事實”，原告主張紀家鄉(xiāng)偽造證據和惡意訴訟沒有事實依據。二、原告沒有因為財產保全遭受實際損失。首先，原告的資金不會因為被凍結導致價值貶損，仍然能夠正常產生存款利息。其次，原告的年經營流水接近二十億元，被凍結部分資金對其正常經營沒有影響，并且原告也沒有舉證證明資金周轉困難從而產生了額外損失。

人保財險公司及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辯稱，請求駁回原告的全部訴訟請求。事實與理由：一、紀家鄉(xiāng)申請財產保全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零五條規(guī)定的“申請有錯誤”情形。對“申請有錯誤”的理解，不僅包括申請人的訴訟請求未能得到人民法院支持或全部支持的客觀方面，還應包括申請人存在故意或重大過失等過錯的主觀方面。紀家鄉(xiāng)確已注冊了“頤和果園”商標并投入使用，其是因個人認知與法律適用存在偏差才導致敗訴，(2020)渝民終191號判決也僅是認為紀家鄉(xiāng)存在獲取不正當利益的嫌疑。由此，紀家鄉(xiāng)申請財產保全主觀上沒有過錯。紀家鄉(xiāng)也已及時向法院申請解除了財產保全，沒有擴大損失。二、陳某某請求按月利率2%計算利息損失，沒有法律依據。即使認定紀家鄉(xiāng)申請保全存在錯誤，因陳某某被凍結的資金均為銀行存款，損失也只能按同期同類存貸款利息差額計算。陳某某主張的維權支出5萬元，并非訴訟的必要支出，不應得到支持。

經審理查明，陳某某利用微信網絡平臺，通過發(fā)展代理的方式從事水果等農產品網絡銷售，在銷售過程中使用“頤和果園”這一名稱，在其銷售培訓、宣傳以及微信公眾號等場所亦使用這一名稱。在2017年6月28日之前陳某某已開始使用“頤和果園”這一標識。2017年8月30日陳某某申請在第31類商品上注冊“頤和果園”商標，被駁回。陳某某是重慶樂中農業(yè)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樂中公司）股東，該公司成立于2018年4月28日，經營范圍為：農業(yè)開發(fā)，水果、茶葉、蔬菜種植，苗木種植、銷售；水產養(yǎng)殖，旅游觀光服務，農業(yè)技術推廣服務，農副產品初加工服務。2018年6月16日樂中公司在微信公眾平臺注冊了“千農優(yōu)選”公眾號，并在該微信公眾號發(fā)表了有“頤和果園”標識的宣傳圖片。

2017年10月23日，紀家鄉(xiāng)申請注冊“頤和果園”商標，并于2018年10月21日獲得第27019779號“頤和果園”商標，核定的使用商品/服務項目為第9類，具體包括：已錄制的計算機程序、可下載的手機應用軟件、計算機軟件（已錄制）、計算機程序（可下載軟件）；電子出版物（可下載）、可下載的計算機應用軟件；計算機外圍設備、收銀機、可下載的影像文件、數據處理設備（截止）；注冊日期為2018年10月21日，有效期至2028年10月20日。

2019年3月1日，紀家鄉(xiāng)以陳某某、樂中公司侵犯商標權為由向本院提起訴訟，請求陳某某、樂中公司：1.立即停止侵犯第27019779號“頤和果園”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2.賠償947萬元；3.在《人民法院報》《法制日報》《中國知識產權報》刊登聲明，賠禮道歉、消除影響；4.承擔訴訟費用、保全費、律師代理費、調查取證等費用。2019年12月24日，本院作出（2019）渝04民初2234號民事判決，認為紀家鄉(xiāng)雖享有“頤和果園”商標使用權但屬于不正當行使商標專用權，陳某某對“頤和果園”享有在先使用權且其對“頤和果園”的使用不會導致相關消費者產生混淆，駁回了紀家鄉(xiāng)的訴訟請求。紀家鄉(xiāng)不服提起上訴，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于2020年5月29日作出（2020）渝民終191號民事判決，維持了本院判決，終審判決裁判理由記載“有理由相信紀家鄉(xiāng)申請注冊“頤和果園”商標后并非完全用于生產經營，其中存在以申請注冊商標來獲取不正當利益的嫌疑，其提起本案訴訟也非善意”。經審查二級法院的判決，可以確認以下事實：1.陳某某在先使用“頤和果園”標識；2.紀家鄉(xiāng)的妻子曾作為代理人加入陳某某的水果銷售團隊，紀家鄉(xiāng)明知陳某某已在先使用“頤和果園”標識；3.紀家鄉(xiāng)在與陳某某夫婦磋商高價轉讓“頤和果園”商標被拒后，向本院提起（2019）渝04民初2234號民事案件，請求陳某某、樂中公司支付947萬元的高額賠償；4.紀家鄉(xiāng)在向本院提起的（2019）渝04民初2234號民事案件中提交了3張增值稅發(fā)票，經比對其另案起訴成都趣彩果農業(yè)開發(fā)有限公司侵害其商標權案件中提交的3張增值稅發(fā)票，二案中提交的發(fā)票除備注內容不同外其他內容均一致，涉嫌提供虛假增值稅票。

訴訟中，紀家鄉(xiāng)向本院申請凍結、查封或者扣押陳某某、樂中公司價值947萬元的財產，并就本次保全向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投保了訴訟保全責任險。保險條款約定：如紀家鄉(xiāng)申請保全錯誤致使被申請人遭受損失，保險人在責任限額947萬元內承擔連帶賠償責任。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向本院提交了保全擔保書，如法院判決紀家鄉(xiāng)承擔保全錯誤的賠償責任，愿意在責任限額947萬元內承擔連帶賠償責任。本院依紀家鄉(xiāng)申請，于2019年3月6日作出（2019）渝04執(zhí)保7號執(zhí)行裁定，對陳某某、樂中公司價值947萬元的財產予以查封、扣押和凍結；于2020年3月2日作出（2020）渝04執(zhí)保6號執(zhí)行裁定，裁定繼續(xù)凍結；于2020年7月14日作出(2020)渝04執(zhí)保23號裁定，解除保全措施。本院保全陳某某的財產情況如下：1.凍結陳某某支付寶賬號資金808281.18元，實際凍結期間為2019年3月20日至2020年9月28日；2.凍結陳某某財付通支付賬號資金518229.5元，實際凍結期間為2019年3月25日至2020年11月17日；3.凍結陳某某中國建設銀行賬戶資金8100000元，實際凍結期間為2019年4月2日至2020年7月20日。

另查明，2019年建設銀行活期存款年利率為0.3%，2019年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一至五年基準貸款年利率為4.75%，全國銀行間同業(yè)拆借中心于2019年8月20日公布的一年期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為4.25%。陳某某被凍結于支付寶賬號資金、財付通支付賬號資金無利息收益。

本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一、紀家鄉(xiāng)申請財產保全是否存在錯誤，應否承擔賠償責任；二、對陳某某的損失數額如何認定；三、人保財險公司、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應否承擔連帶賠償責任。現(xiàn)分別評述如下：

一、關于紀家鄉(xiāng)申請財產保全是否存在錯誤的問題。

《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規(guī)定：“行為人因過錯侵害他人民事權益，應當承擔侵權責任?！薄吨腥A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零五條規(guī)定：“申請有錯誤的，申請人應當賠償被申請人因保全所遭受的損失。”申請保全雖是當事人的訴訟權利，但如果申請有錯誤造成被保全人財產損失，申請人應當承擔侵權損害賠償責任。財產保全損害責任適用過錯歸責原則，判斷申請人對申請保全是否有過錯，不僅要看其訴訟請求最終是否得到支持，還要看其是否存在故意或重大過失。對于是否存在故意或重大過失，要根據客觀事實審查申請人提起的訴訟是否合理，或者結合申請保全的標的額、對象及方式等審查其申請財產保全是否適當。

紀家鄉(xiāng)提起商標侵權訴訟，法院未支持其訴訟請求，且根據（2020）渝民終191號生效民事判決，有大量事實證明紀家鄉(xiāng)提起訴訟并非善意。由此，紀家鄉(xiāng)錯誤申請財產保全，應當承擔侵權賠償責任，具體理由如下：

首先，紀家鄉(xiāng)的妻子曾作為代理人加入陳某某的水果銷售團隊，其是在明知陳某某已在先使用“頤和果園”標識的情況下申請注冊“頤和果園”商標，主觀上有搶注商標的嫌疑。紀家鄉(xiāng)取得“頤和果園”商標權后，向陳某某夫婦磋商商標高價轉讓商標權，客觀上有利用搶注的商標謀取利益的行為。紀家鄉(xiāng)向陳某某提起商標侵權訴訟時，明知其享有的“頤和果園”商標權核定使用范圍不包含水果且陳某某已在先合法使用，其起訴請求陳某某支付947萬元的高額賠償金依法不應得到支持，其對此應當有合理預期。

其次，在商標侵權案中，紀家鄉(xiāng)存在訴訟不誠信甚至涉嫌刑事犯罪的行為。本院在審理商標侵權案中，發(fā)現(xiàn)紀家鄉(xiāng)使用偽造的本院調查令調取公民個人信息(本院已將案件線索移送公安機關立案偵查)，并且提供了3張?zhí)摷僭鲋刀惼弊鳛樽C據使用。

最后，紀家鄉(xiāng)提起商標侵權訴訟并非善意，且其未提供有效證據證明其實際使用了“頤和果園”商標并存在實際損失。在此情形下，紀家鄉(xiāng)申請保全陳某某近一千萬資金不具有合理性，對造成陳某某的財產損失存在主觀上的故意。

二、關于賠償數額如何認定的問題。

申請凍結被保全人的資金，影響了被保全人對資金的使用收益，必然造成相應資金的機會成本損失，申請保全人應當賠償。對于資金的機會成本損失，可以具體考慮為利息的損失，如果被保全人提供證據證明因保全行為導致需要向他人借貸或者已簽訂了借貸合同的，約定的利息即為實際損失；否則，被保全人的資金利息損失，可參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基準利率（2019年8月20日起按照全國銀行間同業(yè)拆借中心公布的貸款市場報價利率）的標準確定。

本案中，陳某某通過微信網絡平臺發(fā)展代理的方式從事水果等農產品網絡銷售者，充裕的流動資金是保障經營正常開展的前提條件，損失可考慮為被保全凍結的資金利息損失?，F(xiàn)陳某某未舉證證明其因錯誤保全行為產生的實際融資成本，其主張按照年利率24%標準計算資金損失沒有事實依據，本院參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基準利率（2019年8月20日之后按照全國銀行間同業(yè)拆借中心公布的貸款市場報價利率）確定，損失期間為保全措施實施之日至保全措施解除之日，但應扣除銀行的活期存款收益。經計算，陳某某被保全資金的利息損失為524585.52元（詳見附表）。

三、人保財險公司、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應否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紀家鄉(xiāng)就本次保全向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投保了訴訟保全責任險，雙方之間屬于保險合同法律關系。現(xiàn)紀家鄉(xiāng)申請保全錯誤致使陳某某遭受損失即保險事故發(fā)生，則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應按保險合同的約定承擔保險責任，在責任限額947萬元內承擔連帶賠償責任。人保財險渝中支公司系有營業(yè)執(zhí)照的非銀行金融機構的分支機構，可以作為其他組織類型參與訴訟并承擔責任，本案無需將人保財險公司作為訴訟主體。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第一款、第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六十五條、第六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四十八條、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一百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五十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紀家鄉(xiāng)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支付陳某某524585.52元；

二、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重慶市渝中區(qū)支公司對第一項內容承擔連帶責任；

三、駁回陳某某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第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案件受理費30678.3元，由陳某某負擔21632.45元，紀家鄉(xiāng)、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重慶市渝中區(qū)支公司共同負擔9045.85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王勐視

審　判　員　　劉文玉

人民陪審員　　董代慧

二〇二一年一月二十五日

法官　助理　　張　鳳

法官　助理　　雷書彥

書　記　員　　董天嘉

附表：

陳某某被凍結資金利息損失計算表（單元：元）

項目

金額

期間一

期間二

小計

起算日

截止日

年利率

利息

起算日

截止日

年利率

利息

支付寶

808,281.18

2019-3-20

2019-8-19

4.75%

16,093.65

2019-8-20

2020-9-28

4.25%

38,210.66

54,304.32

財付通

518,229.50

2019-3-25

2019-8-19

4.75%

9,981.24

2019-8-20

2020-11-17

4.25%

27,515.86

37,497.10

建設銀行

8,100,000.00

2019-4-2

2019-8-19

4.45%

138,254.79

2019-8-20

2020-7-20

3.95%

294,529.32

432,784.11

合計

9,426,510.68

164,329.69

360,255.83

524,585.52

說明：1.一年按365天計算；

2.2019年8月20日前的利息損失，按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一至五年基準貸款年利率4.75%確定；

3.2019年8月20日后的利息損失，按全國銀行同業(yè)拆借中心于2019年8月80日公布的一年期貸款市場報價利率4.25%確定；

3.建設銀行資金的利息損失，按以上利率與建行存款年利率0.3%的差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