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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路港燃料有限公司與湖北省煤炭投資開發(fā)有限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2021-02-28 塵埃 評論0

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20)滬民終18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路港燃料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普陀區(qū)。

法定代表人:栗建華,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任建華,男。

委托訴訟代理人:梁亞,河南揚善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湖北省煤炭投資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湖北省武漢市。

法定代表人:李智,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濤,湖北松之盛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姜海,湖北松之盛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上海路港燃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路港)因與被上訴人湖北省煤炭投資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湖北煤投)買賣合同糾紛一案,不服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2018)滬02民初1129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0年1月6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20年7月16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海路港的委托訴訟代理人任建華、梁亞,湖北煤投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濤、姜海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上海路港的上訴請求:依法撤銷一審判決,改判支持上海路港的觀點,維護其合法權益。事實和理由:(一)一審判決認定2013年1月7日《企業(yè)詢證函》是本案訴訟標的的基礎,同時否定湖北煤投收到包含在《企業(yè)詢證函》內人民幣6,423.430957萬元(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貨物的事實,前后矛盾,認定事實錯誤。1.本案訴訟標的5,409.243967萬元是上海路港實際收款17,470萬元減去供貨12,060.756033萬元得出,該供貨金額在《企業(yè)詢證函》《會議紀要》《企業(yè)對賬函》以及庭審中經湖北煤投多次確認,而供貨金額中已包含了系爭的6,423.430957萬元。2.湖北煤投在起訴時隱瞞了付款6,400萬元及上海路港供貨6,423.430957萬元的事實,在上海路港提交相應供貨證據(jù)并提出反訴后,湖北煤投為自圓其說,開始質疑供貨,并拋出做業(yè)績,6,400萬元系空轉的觀點,其真實目的是為了轉嫁風險,獲取非法利益。(二)湖北煤投系買方,已支付了運費,車板交貨后,其已接收6,423.430957萬元票據(jù)并入賬、抵扣,一審判決認定湖北煤投沒有收到全部6,423.430957萬元貨物是錯誤的,客觀事實是湖北煤投已收到全部貨物,剔除空轉的6,400萬元后,湖北煤投拖欠上海路港近1,000萬元。1.上海路港已完成貨物交付,湖北煤投收到6,423.430957萬元貨物發(fā)票并完成稅款抵扣,一審判決將交貨和結算混為一談,認定鐵路貨票為交貨條件是錯誤的。2.湖北煤投在前三次庭審中均認可6,423.430957萬元票據(jù)已供貨,直至上海路港提出反訴后,湖北煤投開始質疑6,423.430957萬元供貨,但并未對此提交證據(jù),亦未給出合理理由。(三)一審判決有關對系爭金額為6,423.430957萬元的發(fā)票所對應的貨物是否已經向湖北煤投實際供貨的分析認定是錯誤的,該分析直接拋開了《煤炭買賣合同》約定車板交貨、涉案票據(jù)入賬、抵扣、訴前雙方多次對賬不提異議等事實,并依據(jù)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交付鐵路貨票的事實進行認定是錯誤的。(四)一審判決認定上海路港應承擔返還預付款及利息的責任是錯誤的。上海路港在本案交易環(huán)節(jié)中只是解決運力的平臺,其與湖北煤投之間的買賣合同并非獨立的合同,而是附屬、服務于長治益興項目,上海路港已將全部款項通過山西鑫盛源煤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山西鑫盛源)轉付給長治縣益興洗煤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長治益興),長治益興是真正的還款責任人,其不應承擔還款責任。鑒于上海路港并不拖欠湖北煤投款項,故不應承擔返還利息的責任。

湖北煤投辯稱,(一)涉案6,4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空轉與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開具金額合計為6,423.430957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及運費收據(jù)是同一筆業(yè)務。2014年的《債權轉讓協(xié)議》載明,2012年12月17日湖北煤投將6,400萬元銀行匯票以購煤款的形式支付給上海路港后,該匯票又依次通過山西鑫盛源、長治益興、山東日嵐經貿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山東日嵐)于當月18日支付給了湖北煤投。同月20日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開具了總金額6,423.430957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及運費收據(jù),其中運費金額為513.95093萬元,而湖北煤投于當月24、25日向山東日嵐開具了總金額6,446.29902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及運費收據(jù),其中運費金額也為513.95093萬元。《債權轉讓協(xié)議》中亦載明6,400萬元承兌匯票對應的煤炭數(shù)量是76,226.88噸,運費是513.95093萬元,其中煤炭數(shù)量與上海路港提交的《上海路港供貨明細統(tǒng)計表》中6,423.430957萬元票據(jù)對應的噸位數(shù)完全相同,且票據(jù)中的運費金額也分毫不差,這足以說明上海路港開具的金額6,423.430957萬元的發(fā)票就是基于6,400萬元承兌匯票空轉而產生的,實際為同一筆業(yè)務。(二)6,4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的流轉系空轉業(yè)務且沒有對應的貨物交付。上海路港和長治益興多次陳述6,400萬元項下沒有貨物交易;上海路港提交的《益興項目業(yè)務余額說明》列明,截止2012年12月31日上海路港總計向湖北煤投供應的貨物價值只有5,567.46萬元,這也證明上海路港根本未向湖北煤投供應6,4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項下的貨物。(三)6,423.430957萬元增值稅發(fā)票及運費收據(jù)項下,上海路港沒有向湖北煤投實際供貨。1.《上海路港供貨明細統(tǒng)計表》顯示:(1)6,423.430957萬元增值稅發(fā)票對應的供貨時間為2012年2月22日、3月3日、9日、12月20日、21日、28日,但雙方是在2012年3月22日才簽訂合同,供貨時間在簽訂合同之前,這與合同約定的貨款全額預付的交易方式相矛盾;(2)上海路港在12月20日開具票據(jù)后還向湖北煤投供應了7,000余噸貨物,而先開票的金額與后發(fā)貨的貨物價值及運費完全一致,顯然與煤炭交易實際不符;(3)涉案76,226.88噸煤炭中的到貨站點有嵐山、管莊、界河、王樹崗,與本案系爭兩份合同項下的約定到站地點新溝、汾水鎮(zhèn)不符。2.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最早開出的結算發(fā)票時間為2012年5月3日,故此前發(fā)出的貨物應當結算完畢,但是按照上海路港的統(tǒng)計卻出現(xiàn)了2012年2月、3月的發(fā)貨,到2012年12月才開票結算,明顯不合常理。3.上海路港向山西鑫盛源采購的煤炭還銷售給湖北煤投以外的單位,因此即使上海路港發(fā)出了6,423.430957萬元發(fā)票項下的貨物,也無法證明是出售給了湖北煤投。4.雙方合同約定的是兩票結算,其中鐵路大票才是貨權憑證,發(fā)票只是財務結算依據(jù),僅憑開具發(fā)票不能當然證明交付了貨物。(四)一審判決上海路港應承擔預付款返還責任及資金占用利息,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綜上,上海路港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請求駁回其全部上訴請求。

湖北煤投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返還預付款54,092,439.67元;2.判令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支付資金占用利息,暫計至2014年11月30日為6,444,987.20元,計算至預付款全部返還之日止;3.判令上海路港承擔本案的全部訴訟費用。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

2012年3月22日,湖北煤投(買受人)與上海路港(出賣人)簽訂一份《煤炭買賣合同》,約定:收貨人湖北漢新發(fā)電有限公司,發(fā)站:長治,到站:新溝,品種規(guī)格:原煤,質量……;交(提)貨時間、數(shù)量(噸):二季度30,000(噸)、三季度30,000(噸),四季度30,000(噸),交提貨方式:鐵路整車到站運輸,發(fā)站車板交貨;質量和數(shù)量驗收標準及方法……煤炭單價:發(fā)站車板價含稅650元/噸,價格如有變化,雙方另行協(xié)商;貨款、運費結算方式及結算期限:買受人預付所有款項,出賣人發(fā)貨,實行增值稅發(fā)票、鐵路貨票兩票結算,鐵路運費出賣人代墊,買受人負擔;違約責任:遇鐵路運輸障礙致出賣人不能履約,免除出賣人責任……

2012年9月1日,湖北煤投(買受人)與上海路港(出賣人)簽訂一份《煤炭買賣合同》,約定:收貨人日照鋼鐵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日照鋼鐵),發(fā)站:長治,到站:汾水鎮(zhèn),品種規(guī)格:精煤,質量……;交(提)貨時間、數(shù)量(噸):二季度30,000(噸)、三季度30,000(噸),四季度30,000(噸),交提貨方式:鐵路整車到站運輸,發(fā)站車板交貨;質量和數(shù)量驗收標準及方法……煤炭單價:發(fā)站車板價含稅745元/噸,價格如有變化,雙方另行協(xié)商;貨款、運費結算方式及結算期限:買受人預付所有款項,出賣人發(fā)貨,實行增值稅發(fā)票、鐵路貨票兩票結算,鐵路運費出賣人代墊,買受人負擔;違約責任:遇鐵路運輸障礙致出賣人不能履約,免除出賣人責任……

自2012年3月29日起,湖北煤投陸續(xù)向上海路港支付預付款共計17,470萬元,最后一次付款時間為2013年3月1日,其中包括湖北煤投曾于2012年12月15日向上海路港背書轉讓總計金額為6,400萬元的36張銀行承兌匯票,該票據(jù)又經上海路港、山西鑫盛源、長治益興、山東日嵐依次背書后轉回至湖北煤投。湖北煤投稱該36張銀行承兌匯票的背書流轉為資金空轉,沒有實際貨物交付,目的是增加其在該年度的煤炭采購業(yè)績。上海路港表示針對36張銀行承兌匯票的背書流轉并無相應的煤炭交付。2012年3月29日至2013年3月12日期間,上海路港向山西鑫盛源支付款項17,027.6016萬元,包括上述總計金額6,400萬元的36張銀行承兌匯票。在2012年5月3日至2013年4月22日期間,上海路港作為銷售方向湖北煤投共計開具貨物數(shù)量171,366.206噸、貨款及運費共計12,060.756033萬元的增值稅專用發(fā)票,其中包括2012年12月20日開具的金額為6,423.430957萬元、數(shù)量76,226.88噸的增值稅發(fā)票。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均無異議的開票結算金額為56,373,250.76元,所涉煤炭的收貨單位包括湖北漢新發(fā)電有限公司(到站新溝)、湖北華電襄陽發(fā)電有限公司(到站王樹崗)、國電青山熱電有限公司(到站武鋼)、日照鋼鐵(到站汾水鎮(zhèn))。上海路港稱向湖北煤投開票供貨的6,423.430957萬元、數(shù)量76,226.88噸煤炭,收貨單位包括日照鋼鐵(到站嵐山、汾水鎮(zhèn))、河北中煤旭陽焦化有限公司(到站官莊)、華電國際鄒縣發(fā)電廠(到站界河)、湖北華電襄陽發(fā)電有限公司(到站王樹崗)。

2012年8月13日,湖北煤投與日照晟博商貿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日照晟博)簽訂《煤炭買賣合同》,約定收貨單位分別為日照鋼鐵集團有限公司(到站汾水鎮(zhèn))。湖北煤投向日照晟博支付貨款2,716萬元。湖北煤投確認收到了該批七列十五車收貨單位為日照鋼鐵集團有限公司的煤炭。該批煤炭的發(fā)貨單位為山西鑫盛源,山西鑫盛源確認其所提報計劃和發(fā)貨均受上海路港指令。長治益興就該批發(fā)貨先后出具數(shù)份證明、情況說明,先稱該批貨物屬于日照晟博向湖北煤投的供貨,后又稱該批貨物應通過上海路港與湖北煤投結算。

2013年1月7日,湖北煤投向上海路港發(fā)送《企業(yè)詢證函》,上海路港在該函中確認欠付湖北煤投預付款余額為55,174,725.97元。2014年7月9日,湖北煤投向上海路港發(fā)送《企業(yè)對賬函》,記載截止2014年6月30日,上海路港欠預付賬款54,092,439.67元。上海路港在該對賬函中書面回應稱:該金額沒有剔除湖北煤投收到的長治到汾水鎮(zhèn)23,870.5噸、精煤,價值20,203,781.5元,長治到新溝4,684,962.4元運雜費未支付(系三角債),已結算未付運雜費796,889.3元,依據(jù)湖北煤投轉賬款委托書轉付380萬元,剔除上述項目后掛賬余額為24,606,806.47元,均系按長治益興及湖北煤投要求轉付至山西鑫盛源,再付到長治益興,該款已變?yōu)槊禾堪l(fā)運完成,據(jù)說湖北煤投未收到,該余額實際債務人是長治益興。

2013年3月4日、3月5日,湖北煤投山西分公司向上海路港出具兩份《委托書》,委托上海路港付款共計380萬元(260萬元、120萬元)至山西鑫盛源,稱出現(xiàn)煤炭數(shù)量、質量以及資金安全問題均由我方負責。2013年3月12日,上海路港向山西鑫盛源付款共計330萬元。2013年3月21日,山西鑫盛源向收貨單位日照鋼鐵發(fā)貨貨值2,282,286.30元的煤炭,湖北煤投就該批煤炭與上海路港進行了結算。

一審法院另查明:

湖北煤投(乙方)與長治益興(甲方)曾于2012年2月28日簽訂《代理協(xié)議》,約定乙方負責協(xié)調鐵路部門發(fā)運,做好煤炭銷售量及銷售后的服務工作,并協(xié)助甲方簽訂銷售合同及結算等相關業(yè)務,為甲方煤炭銷售提供優(yōu)質服務,甲方根據(jù)與用煤單位簽訂合同的要求組織煤炭資源發(fā)運,甲方將每月發(fā)運計劃及時通知乙方,乙方協(xié)調鐵路部門與用煤單位的相關事宜,并向甲方收取2元/噸的服務費,由乙方開具服務費普通發(fā)票,甲方于當年12月20日一次性結清服務費。

2012年8月16日,甲方湖北煤投與乙方長治益興簽訂《合作協(xié)議書》,約定自2012年8月15日起,甲方依據(jù)中鋼爐料有限公司所需合同精煤分別銷售至中鋼爐料下游客戶冀中能源河北峰煤焦化有限公司及日照鋼鐵控股集團有限公司,甲方上游客戶為上海路港及日照晟博,甲方按8月與中鋼爐料有限公司簽訂的發(fā)運數(shù)量為依據(jù),當月一次性全額預付貨款(現(xiàn)匯)……8月簽訂精煤合同數(shù)量25,000噸,貨款金額2,500萬元,甲方付款給上海路港及日照晟博均視為付給乙方,乙方對上述貨款承擔全部責任……;增值稅發(fā)票開票進度為當月22日前所發(fā)煤數(shù)量保證在當月25日前通過上海路港及日照晟博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給甲方,當月22日以后發(fā)煤數(shù)量保證在次月12日前通過上海路港及日照晟博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給甲方……。

2012年10月10日,甲方湖北煤投與乙方長治益興又簽訂《合作協(xié)議書》,約定自2012年10月1日起,甲方依據(jù)中鋼爐料有限公司所需合同精煤分別銷售至中鋼爐料下游客戶冀中能源河北峰煤焦化有限公司及日照鋼鐵,甲方上游客戶為上海路港。甲方按10月與中鋼爐料有限公司簽訂的發(fā)運數(shù)量為依據(jù),當月分三次預付貨款(20%現(xiàn)匯加80%承兌)用于支付鐵路運費及煤炭貨款等……;10月簽訂精煤合同數(shù)量23,000噸,貨款金額2,000萬元,甲方付款給上海路港視為付給乙方,乙方對上述貨款承擔全部責任……;增值稅發(fā)票開票進度為當月22日前所發(fā)煤數(shù)量保證在當月25日前通過上海路港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給甲方,當月22日以后發(fā)煤數(shù)量保證在次月12日前通過上海路港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給甲方……。

甲方湖北煤投與乙方長治益興又簽訂《保證協(xié)議書》,約定自2012年4月18日起發(fā)青山熱電廠,漢川熱電廠,襄樊電廠,甲方依據(jù)鐵路計劃預付給上海路港二至四列車皮煤款,以后隨時補充,發(fā)貨站長治,發(fā)貨人山西鑫盛源……送達地甲方所供電廠貨場,結算方式為到場后增值稅票和鐵路大票兩票結算……乙方保證按甲方所供電廠結算實際重量及單價,由上海路港向甲方留利價差20元/噸,增值稅發(fā)票開票進度為當月22日前所發(fā)煤數(shù)量保證在當月25日前通過上海路港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給甲方,當月22日以后發(fā)煤數(shù)量保證在次月12日前通過上海路港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給甲方,如因市場行情有重大變化或出現(xiàn)政策層面的重大變化,甲乙雙方另行協(xié)商解決,并在10個工作日內上海路港將剩余煤款退還甲方,乙方承擔保證責任……。

2013年2月21日,上海路港、山西鑫盛源、長治益興、湖北煤投相關負責人召開會議,研究2012年益興項目的整體運營情況,形成會議紀要,主要內容為:經上海路港與湖北煤投對賬,雙方一致認可截至2013年2月21日,湖北煤投在上海路港賬上預付資金55,174,725.97元,經四方友好協(xié)商,同意湖北煤投與長治益興于26日前完成財務、業(yè)務對賬,確定發(fā)運未結數(shù)及余下資金占用,包括去年資金成本的返還事宜,明確只要涉及到資金占用長治益興必須全額承擔資金成本,并形成對賬備忘錄報其他兩公司備案;資金占用余額部分經四方一致核算后,長治益興同意于4月10日前完成十個列的精煤發(fā)運,補足精煤發(fā)運數(shù)量,消化賬上余額,長治益興負責資源保證,及時補足實物,山西鑫盛源負責提供計劃安排,上海路港負責運力,湖北煤投負責經長治益興同意的下游結算用戶的銷售結算工作并補齊運費;由于長治益興資金周轉有缺口,長治益興同意以資產抵押給湖北煤投的方式確保湖北煤投資金安全,待相關手續(xù)完成后湖北煤投解決長治益興差山西鑫盛源300萬元欠款問題,為盡快啟動項目運行,上海路港承諾由湖北煤投出轉款委托后,支付260萬元承兌至山西鑫盛源作為預付款……。

湖北煤投與長治益興于2013年2月27日形成《益興項目業(yè)務余額說明》,記載:截止2012年12月31日,付款單位和美、晟博、路港、山煤,其中路港的付款金額7,920萬元、3,030萬元,結算噸位92,108.91噸,路港余額2,536.76萬元、3,030萬元,上述四家單位結算噸位合計193,996.89噸。

2013年10月11日,長治益興致函上海路港,稱自2011年以來,長治益興先后與湖北煤投、廣東廣弘、武漢本泰工貿有限公司、山西和美電力燃料有限公司等四家企業(yè)分別簽訂了煤炭供應合作協(xié)議,為將煤炭由鐵路運出山西省,履行合作協(xié)議,前述四家企業(yè)通過上海路港經由長治市明華煤業(yè)有限公司或山西煤炭運銷集團長治有限公司或山西鑫盛源等單位付貨款最后轉給長治益興,實質上是由長治益興向前述四家企業(yè)供應煤炭。經對接,上海路港賬面掛賬的資金最終長治益興都已收到,長治益興是前述企業(yè)的債務人。注:截止2013年9月底,上述四家企業(yè)在上海路港賬上掛賬數(shù)字余額為湖北煤投51,590,112.87元,廣東廣弘12,326,199.21元,武漢本泰1,390,293.34元,山西和美123,650元。

2013年12月12日,上海路港與山西鑫盛源共同出具《關于上海路港與山西鑫盛源合作以來的業(yè)務情況說明》,記載:自2011年10月1日至2013年11月30日,山西鑫盛源通過鐵路發(fā)運給上海路港煤炭343,262噸(鐵路貨票數(shù)),并已將該批貨物的物權轉移給上海路港,結算數(shù)量321,037.95噸。

2014年4月11日,湖北煤投、上海路港的負責人商討預付款掛賬問題,涉及76,000噸煤的去向和結算對象問題以及如何向長治益興追責。上海路港在商討中認為湖北煤投的預付款均已由上海路港轉給長治益興,上海路港并無沉淀資金,長治益興可能存在一批煤賣兩道錢的情況,76,000噸煤炭可能被長治益興交給了山煤國際,長治益興發(fā)至汾水鎮(zhèn)的七列半的2萬多噸煤,實際上是湖北煤投向長治益興付了兩筆錢,既付給了上海路港又付給了日照晟博2,716萬元;上海路港還稱在合同關系上其與湖北煤投存在上下家關系,但上海路港在整個資金流轉方向上沒有主動權,貨物發(fā)站、到站都是由湖北煤投和長治益興的汪文藝確定的,上海路港就是一個運輸?shù)钠脚_;湖北煤投稱要與上海路港聯(lián)手共同去追究長治益興的汪文藝,搞清楚資金和煤炭的去向。

長治益興、山東日嵐的法定代表人均為汪文藝,汪文藝在上海市普陀區(qū)人民法院審理本案時到庭稱時任日照晟博的法定代表人為靳春梅與其為夫妻關系。

一審法院再查明:本案曾于2015年1月26日由上海市普陀區(qū)人民法院立案受理并進行審理,該院在審理中發(fā)現(xiàn)涉嫌刑事犯罪,裁定將本案移送公安機關處理。湖北省武漢市公安局洪山區(qū)分局經審查未予刑事立案,于2018年1月26日將案卷退回上海市普陀區(qū)人民法院,該院再次立案后因級別管轄原因將本案移送一審法院。

本案審理中,一審法院依法傳喚長治益興、山西鑫盛源、日照晟博到庭作證。長治益興的工作人員徐俊稱,案涉煤炭真正的交易方是長治益興和湖北煤投,山西鑫盛源和上海路港都是平臺,負責貨站裝車、提交鐵路計劃,這種業(yè)務結構是當?shù)孛禾拷灰椎恼咚?,否則煤炭無法運出,資金結算是湖北煤投付錢給上海路港,上海路港再轉給山西鑫盛源,山西鑫盛源再轉給長治益興,長治益興直接向山西鑫盛源開票,上海路港只負責報計劃,貨發(fā)給誰他都不清楚,收貨人是由湖北煤投確定的,通過山西鑫盛源、上海路港這條線的所有供貨都是給湖北煤投的,日照晟博也要通過鐵路公司采購,不能直接向山西鑫盛源直接采購,山西鑫盛源付不付款,長治益興都可以發(fā)貨,上海路港開給湖北煤投的發(fā)票都是長治益興與湖北煤投確認之后交給湖北煤投的,實際發(fā)運到站存在與合同約定到站不相符的情況,有時候會先發(fā)貨后補合同,合同上面不嚴謹,關于6,4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這個錢最后借給了山東日嵐,該公司是長治益興的關聯(lián)公司。山西鑫盛源的全資出資人山西長治大辛莊農場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黃玉兵稱,山西鑫盛源與上海路港之間有煤炭代發(fā)協(xié)議,雙方之間的買賣合同也是在代發(fā)協(xié)議的原則下簽訂的,山西鑫盛源給上海路港提報計劃,負責現(xiàn)場管理和煤炭裝車服務,上海路港把資金打給山西鑫盛源,銷項發(fā)票由山西鑫盛源開給上海路港,山西鑫盛源再根據(jù)上海路港的授權書將款打給上家長治益興,并應上海路港的要求與長治益興之間簽訂煤炭買賣合同,由山西鑫盛源作為發(fā)貨單位的鐵路大票是由上海路港和其委托指定的人來領取,實際經營中存在誰拿鐵路貨票誰就可以結算的情況,煤炭的收貨單位是根據(jù)上海路港提報的計劃確定的,至于上海路港將煤炭賣給誰,山西鑫盛源不清楚,收貨單位與湖北煤投的關系不清楚,但不止湖北煤投一家,山西鑫盛源收到上海路港支付的款項近1.8億元,目前掛賬6,000多萬元沒有向上海路港發(fā)貨,長治益興也欠山西鑫盛源6,000多萬元,山西鑫盛源介入上海路港、長治益興之間的煤炭交易都是先款后貨的預付款形式組織煤源,山西鑫盛源與上海路港在2011年10月至2013年11月期間業(yè)務發(fā)運32萬余噸,煤源并不是全部來自于長治益興,凡是山西鑫盛源向上海路港開過票的都是貨物已經完成了發(fā)運,山西鑫盛源與日照晟博之間沒有直接業(yè)務關系,案涉收貨單位為日照鋼鐵的七列十五車煤炭是上海路港向山西鑫盛源報的計劃,鐵路大票也是由上海路港或其委托指定人領取的。日照晟博的法定代表人張彥廷稱,日照晟博時任法定代表人靳春梅是長治益興法定代表人汪文藝的愛人,日照晟博、長治益興均由汪文藝操控,2012年7月至8月期間,汪文藝與湖北煤投談好要通過日照晟博賣煤給湖北煤投,已經簽了合同,開了增值稅發(fā)票,湖北煤投先向日照晟博打款2,716萬元,該款由日照晟博轉給了長治益興,《益興項目業(yè)務余額說明》中日照晟博的結算噸數(shù)是41,400.8噸,其中通過山西鑫盛源發(fā)往日照鋼鐵的有七列十五車,日照晟博找湖北煤投結算時,湖北煤投稱需要山西鑫盛源證明該批貨是日照晟博的,但日照晟博與山西鑫盛源沒有業(yè)務關系,其只能找汪文藝來證明,這批供貨是日照晟博與湖北煤投結算還是上海路港與湖北煤投結算,其不清楚。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是:1.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之間是否存在真實有效的煤炭買賣合同關系;2.湖北煤投要求返還的預付款金額如何認定。

關于第一個爭議焦點。當事人之間是否存在真實有效的買賣合同關系應以雙方所簽合同對權利義務內容的約定和合同履行事實予以綜合判定。本案涉及煤炭供應鏈交易,煤炭供應鏈存在運輸距離長、交易環(huán)節(jié)多的特點。即便長治益興就案涉煤炭交易與湖北煤投存在合作關系,簽訂了相關合作協(xié)議,長治益興出具說明稱所有收付款行為產生的糾紛、風險由其向湖北煤投負責,與上海路港無關,但案涉煤炭買賣交易并非直接在湖北煤投與長治益興之間進行,長治益興的單方陳述不能作為認定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之間是否存在真實買賣合同關系的依據(jù)。案涉煤炭交易的具體實施方式為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簽訂煤炭買賣合同,再由上海路港向作為煤炭發(fā)貨單位的山西鑫盛源采購,山西鑫盛源最終向煤炭生產方長治益興采購,購煤資金亦是按上述采購環(huán)節(jié)依次流轉,煤炭采購的增值稅發(fā)票亦在上述采購環(huán)節(jié)中由上家向其直接下家開具。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簽訂的煤炭買賣合同,約定了貨物規(guī)格、質量、數(shù)量、收貨人、發(fā)站、到站、交貨方式、單價、結算方式及期限等事項,具備買賣合同的特征和要素。因此,盡管上海路港稱其僅負責煤炭運輸,未沉淀截留購煤資金,但從雙方簽訂的合同內容以及購煤資金流向、開具增值稅發(fā)票等合同履行事實加以綜合判斷,應當認定湖北煤投作為買受人與上海路港作為出賣人之間建立了真實有效的煤炭買賣合同法律關系。雙方應當按照買賣合同約定以及合同法有關買賣合同的規(guī)定行使權利和履行義務。湖北煤投向上海路港主張權利,具有合同依據(jù)。

關于第二個爭議焦點。買賣合同雙方當事人應當按照合同約定以及標的物實際交付情況進行貨款結算。從系爭《煤炭買賣合同》的約定以及查明的事實來看,案涉煤炭交易存在先預付貨款再組織發(fā)貨以及增值稅發(fā)票、鐵路貨票兩票結算的交易特征。2013年1月7日《企業(yè)詢證函》中雙方確認的上海路港欠付款項金額為55,174,725.97元,該金額的計算方式實為截至當時的預付款總額17,350萬元(10,950萬元+6,400萬元)減去雙方認可發(fā)貨的開票金額54,090,964.46元,再減2012年12月20日開票金額6,423.430957萬元而得出。雙方的爭議在于開票金額6,423.430957萬元是否已經向湖北煤投實際供貨。對此,一審法院作以下分析:首先,湖北煤投為虛增業(yè)績以背書方式付款給上海路港36張銀行承兌匯票6,400萬元之后僅3日,上海路港即向湖北煤投開具6,423.430957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這與湖北煤投所稱虛增業(yè)績的目的能夠呼應,而上海路港稱該筆開票對應的供貨時間跨度為2012年2月至12月間的24票發(fā)貨,按照雙方先付款后發(fā)貨再開票的正常交易結算規(guī)則,未支付預付款不可能發(fā)貨,開票結算說明已經完成供貨,但其中2月、3月的3票發(fā)貨期間,湖北煤投尚未向上海路港支付過預付款,且上海路港在此次開票之前已經數(shù)次向湖北煤投開票,所作結算卻未包含時間在先的發(fā)貨,上海路港主張的該24票發(fā)貨竟然還包含該次開票當日及之后的三票發(fā)貨,上述行為與雙方的交易結算規(guī)則、商事交易常理明顯不符。故開具發(fā)票6,423.430957萬元的事實無法直接證明上海路港已經履行相應交貨義務。其次,根據(jù)已查明的事實,雙方的煤炭交易所涉及的發(fā)貨單位均是山西鑫盛源,而收貨單位、到站是終端的用煤單位,無法直接體現(xiàn)買受人是湖北煤投。長治益興在同一時期與湖北煤投、廣東廣弘國際貿易有限公司、武漢本泰工貿有限公司、山西和美電力燃料有限公司分別簽訂了煤炭供應合作協(xié)議,供煤均通過上海路港,且上海路港與山西鑫盛源之間煤炭結算噸數(shù)32萬余噸,遠超上海路港所稱向湖北煤投供貨17萬余噸,即在同一時期通過上海路港銷售煤炭的買受人不僅只有湖北煤投一家。因此,上海路港作為系爭煤炭買賣合同的賣方,應當由其承擔已向湖北煤投供貨6,423.430957萬元、76,226.88噸煤炭的舉證責任。上海路港主張的76,226.88噸煤炭是否系針對湖北煤投的供貨,不能僅以上海路港或長治益興的單方表示作為認定依據(jù),鑒于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按約以增值稅發(fā)票和鐵路貨票為依據(jù)進行結算,除開票之外,還應依據(jù)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交付鐵路貨票的事實進行認定。上海路港提供的24票噸數(shù)為76,226.88噸的供貨,含有向日照鋼鐵的9票供貨,其中8票發(fā)貨數(shù)量為23,781噸(七列十五車),上海路港稱貨值為20,203,781.50元,雖然案外人日照晟博稱該批貨物是其向湖北煤投的供貨,但發(fā)貨單位山西鑫盛源僅認可與上海路港之間存在煤炭業(yè)務,并稱煤炭的鐵路貨票均按上海路港的指示進行了交付,湖北煤投確認收到該批供貨,日照晟博承認未曾與山西鑫盛源直接發(fā)生煤炭交易,故上海路港主張的該批煤炭應當視為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的供貨予以抵扣,湖北煤投稱尚未與日照晟博完成結算,無法確認該票發(fā)貨的結算價格,則以上海路港提供證據(jù)所統(tǒng)計的貨值為準進行抵扣;另有2012年2月22日的1票向日照鋼鐵的發(fā)貨(長治至嵐山,貨票噸數(shù)3,374噸),因為此時湖北煤投尚未與上海路港簽訂煤炭買賣合同且未支付預付款,上海路港沒有提供已向湖北煤投交付相應鐵路貨票的證據(jù),湖北煤投亦否認收到該批供貨,故該票供貨不能作為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的供貨。對于湖北煤投曾就23,781噸(七列十五車)煤炭向日照晟博付款,不屬本案審理范圍,可由當事方另行處理。通過上海路港向湖北華電襄陽發(fā)電公司的3票發(fā)貨,鑒于用煤單位存在同期向多家單位采購煤炭的可能,按照兩票結算的約定,上海路港未能提供證據(jù)證明該批煤炭的鐵路貨票是由其授權發(fā)貨單位山西鑫盛源向湖北煤投或湖北煤投指令的收貨單位所交付,湖北煤投亦否認就該批煤炭與收貨單位進行過結算,應由上海路港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法律后果,故該3票發(fā)貨無法在本案中認定為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的供貨。同理,除此之外的剩余12票發(fā)貨,湖北煤投亦否認收貨,應由上海路港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法律后果,故該12票發(fā)貨不能作為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的供貨在預付款中抵扣。

關于上海路港的其他免責抗辯。上海路港以《委托書》抗辯抵扣委托付款差額。湖北煤投山西分公司向上海路港出具了委托書,雖然湖北煤投對委托書的真實性不予確認,但未對加蓋印章的真實性申請司法鑒定,應由湖北煤投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法律后果。一審法院確認委托書的真實性。該委托書中湖北煤投山西分公司委托上海路港付款共計380萬元至山西鑫盛源,約定若出現(xiàn)煤炭數(shù)量、質量以及資金安全問題均由該公司負責。隨即上海路港向山西鑫盛源實際轉賬330萬元,由此可以認定湖北煤投預付貨款中的330萬元屬于委托付款。此后湖北煤投認可收到貨值2,282,286.30元的煤炭,差額為1,017,713.70元。湖北煤投山西分公司為湖北煤投采購煤炭所出具的委托書,沒有證據(jù)證明超越其權限,且利益已由湖北煤投享有,故委托書對湖北煤投具有約束力。按照委托書的約定,資金安全應由湖北煤投山西分公司負責,不應由上海路港承擔返還責任,故該筆1,017,713.70元應在湖北煤投主張的預付款中予以扣減。上海路港認為按照湖北煤投與長治益興之間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書》《保證協(xié)議書》,其不應承擔預付款返還責任?!侗WC協(xié)議書》第五條的約定并未免除上海路港的還款責任,兩份《合作協(xié)議書》分別簽訂于2012年8月和10月,約定貨款于當月預付,而湖北煤投在這兩個月份中并未向上海路港預付過貨款,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明湖北煤投曾為履行兩份《合作協(xié)議書》向上海路港預付貨款,故上海路港關于《合作協(xié)議書》的抗辯理由不能成立。綜上,湖北煤投向上海路港共計支付款項17,470萬元,扣除資金空轉已被湖北煤投收回的6,400萬元,共計向上海路港支付預付款11,070萬元,再扣除雙方認可的供貨貨值56,373,250.76元(54,090,964.46元+2,282,286.30元)以及認定的扣減項目,上海路港應當返還款項3,3105,254.04元(11,070萬元-56,373,250.76元-20,203,781.50元-1,017,713.70元)。湖北煤投主張就未返還款項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基準利率計收資金占用期間的利息,屬正常合理的資金占用損失,并無不當,可予支持。由于系爭合同未明確約定合同履行期限,一審法院酌定自上海路港最后一次向湖北煤投發(fā)貨之日即2013年2月23日起計收未返還款項的資金占用利息。

綜上所述,湖北煤投的訴訟請求予以部分支持。據(jù)此,一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十二條、第六十條、第一百三十條、第一百三十一條、第一百五十九條的規(guī)定,判決:一、上海路港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湖北煤投返還預付款33,105,254.04元;二、上海路港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湖北煤投支付以33,105,254.04元為基數(shù),自2013年2月23日起至實際清償日止,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基準利率計算的資金占用利息;三、駁回湖北煤投的其余訴訟請求。

本院經審理查明,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正確,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的主要爭議是:1.上海路港是否已將金額合計為6,423.430957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及運費收據(jù)項下的貨物實際交付給湖北煤投;2.上海路港是否應當向湖北煤投返還預付款并支付資金占用利息。

關于第一個爭議焦點,上海路港主張其已將系爭6,423.430957萬元增值稅發(fā)票及運費收據(jù)項下的貨物交付給湖北煤投,應當對此提供證據(jù)證明。本案中,雙方所簽的兩份《煤炭買賣合同》約定的貨物收貨人分別是湖北漢新發(fā)電有限公司和日照鋼鐵,貨物的到站分別是新溝和汾水鎮(zhèn),在上海路港主張交付的24票貨物中,除收貨人為日照鋼鐵、到站為汾水鎮(zhèn)的8票貨物外,其他16票貨物有的收貨人和到站均與合同約定不一致,有的發(fā)貨發(fā)生在合同簽訂之前且與先預付貨款的交易慣例不符,因此,上述16票貨物并不能認定為系爭兩份《煤炭買賣合同》項下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交付的貨物。上海路港不能提供充分證據(jù)證明其已向湖北煤投交付系爭貨物,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責任。一審法院根據(jù)本案煤炭供應鏈交易的特點,結合鐵路貨票的交付情況,依據(jù)優(yōu)勢證據(jù)規(guī)則綜合認定上海路港向湖北煤投交付涉案貨物的數(shù)量,具有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完全贊同。上海路港提出湖北煤投在《企業(yè)詢證函》《企業(yè)對賬函》中多次確認供貨金額中已包含了系爭6,423.430957萬元票據(jù)項下的貨物,但本案查明的事實表明,系爭6,423.430957萬元的票據(jù)并不能排除系因6,4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空轉所產生,故上海路港的該項主張依據(jù)并不充分。上海路港還提出湖北煤投已收到系爭6,423.430957萬元的發(fā)票并完成稅款抵扣,對此本院認為,貨物交付與開具發(fā)票并進行稅務抵扣系并無直接、必然的關聯(lián),上海路港以湖北煤投收到發(fā)票并進行了稅務抵扣為由主張其已完成貨物交付,依據(jù)不足,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第二個爭議焦點,湖北煤投和長治益興之間簽訂有《合作協(xié)議書》和《保證協(xié)議書》,雙方之間雖然存在煤炭交易合作關系,且長治益興承諾對湖北煤投預付的貨款承擔全部責任,但上述約定只在雙方之間發(fā)生效力,并不能約束上海路港。根據(jù)本案煤炭交易的模式和特點,湖北煤投、上海路港、山西鑫盛源和長治益興之間分別簽訂買賣合同,貨物交付、資金流轉和貨款結算也是在他們之間分別進行,湖北煤投和長治益興之間并未發(fā)生直接的煤炭買賣合同關系,因此,上海路港以長治益興承諾對湖北煤投預付貨款承擔責任為由否定其在系爭《煤炭買賣合同》項下的合同義務,于法無據(jù),本院不予支持。一審法院認定湖北煤投與上海路港之間建立真實有效的煤炭買賣合同法律關系并無不當。根據(jù)本案查明的事實,上海路港未按照合同約定全面履行交貨義務,故其應當將剩余的預付款返還給湖北煤投,并承擔資金占用期間的利息。

綜上,本院認為,上海路港的上訴請求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案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207,326.27元,由上訴人上海路港燃料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徐 川

審判員 范 倩

審判員 夏 青

二〇二一年二月十九日

書記員 丁振宇

附:相關法律條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

第一百七十條第二審人民法院對上訴案件,經過審理,按照下列情形,分別處理:

(一)原判決、裁定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的,以判決、裁定方式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決、裁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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