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20)最高法民申432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陳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遼寧省莊河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于麗,遼寧科賢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安東,遼寧科賢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林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遼寧省莊河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于麗,遼寧科賢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安東,遼寧科賢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李海堂,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遼寧省莊河市。
被申請人(一審第三人、二審被上訴人):欒同森,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遼寧省莊河市。
再審申請人陳某某、林某某因與被申請人李海堂、欒同森船舶共有糾紛一案,不服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2019)遼民終66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陳某某、林某某申請再審稱:原判決存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的情形,應當再審。事實與理由:一、本案不是個人合伙關系,系多方合作關系。陳某某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合伙人,更不是實體上的合伙人。1.結合船舶買賣合同、光船租賃合同、長海縣昌達船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昌達公司)章程、股東名單、董事長選舉證明等證據(jù),足以證明《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形成的法律關系并非個人合伙,應是多方合作。案涉“昌達二號”船舶所有權人為昌達公司,“昌達二號”系2002年4月4日昌達公司以60萬元價格購買的客船,后林某某與欒同森共同出資“購置”該船并掛靠昌達公司實際經(jīng)營,欒同森作為代表與昌達公司簽訂光船租賃合同,約定“昌達二號”自主經(jīng)營、昌達公司按收入額提取管理費等具體事項。陳某某作為昌達公司法定代表人在《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及“光船租賃合同書”上簽字,顯然是職務行為。案涉船舶最終處置系由實際股東決定價款及轉讓事宜,轉讓款用于公司經(jīng)營,陳某某并未獲得該筆款項,但原判決無視該節(jié)事實,認定案涉爭議系雙方合伙錯誤。2.陳某某的行為,僅能代表其自己或昌達公司的意思,不能代表林某某。《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約定:陳某某為主要負責人,管理日常的工作,陳某某對外簽字所發(fā)生的正常經(jīng)濟往來賬目,是其它股東必須認可的事項。林某某多次借款給李海棠未還,雙方商定轉為入股投資款,這在《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上能夠認證。退股必須按照協(xié)議約定,股東雙方缺一不可,雙方指投資方(欒同森、林某某,亦是掛靠方)和被掛靠方。一、二審法院卻錯將陳某某的職務行為理解為夫妻雙方互為代理的民事行為,置林某某是投入大量資金的真正投資人的客觀事實于不顧,不考慮林某某與陳某某夫婦關系不融洽已分居多年的事實,錯誤認定陳某某是實際合伙人,嚴重侵犯林某某的合法權益。二、《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上“林某某”的簽字系其本人親筆所簽。原判決中所載的“關于陳某某對《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中‘林某某’的簽字是否為本人書寫的司法鑒定申請,因陳某某對《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中‘林某某’的簽字己經(jīng)確認非林某某本人所簽,因此,無需鑒定”等內容,系陳某某、林某某的委托代理人不了解事實而作的錯誤陳述。為此,陳某某在一、二審中均申請進行司法鑒定,但未獲準許。一、二審法院未通過司法鑒定驗證客觀事實,對簽字真實性妄自評判,程序嚴重違法。三、原判決存在法律適用、證據(jù)認定的錯誤。林某某與欒同森投資入股置船掛靠昌達公司經(jīng)營,林某某系真實股東,有《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等證據(jù)證明。上述證據(jù)是直接的原始的證據(jù),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其他證據(jù)均不足以推翻上述證據(jù),也不能得出實際股東為陳某某的論斷。
本院認為,本案系陳某某、林某某不服原判決,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之規(guī)定申請再審,故本案的審查重點在于原判決認定的基本事實是否缺乏證據(jù)證明及適用法律是否確有錯誤。
本案中,依據(jù)原判決查明的事實,《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上雖載有林某某投資等內容,但林某某實際參與涉案船舶經(jīng)營等事務的證據(jù)不足,林某某未參與也不知道涉案船舶已于2008年轉讓他人等重大事宜,有悖常理。至于林某某關于參與分配利潤的主張,原判決作了較為充分合理的分析,認為“案涉合伙尚存在對外欠款,開始進行利潤分配并不符合常理,結合李海堂曾在此前四次向林某某借款的事實,此‘分配貸款’的行為更可能是案涉合伙人對林某某的還款”。相應的,從購買船舶成立合伙、注入資金到掛靠經(jīng)營等船舶經(jīng)營管理事務,林某某的丈夫陳某某始終參與其中,陳某某與李海堂之間形成的《退伙協(xié)議書》《欠條》等文件也充分顯示陳某某自認合伙人身份,并確認其與李海堂共同經(jīng)營“昌達二號”船舶的合伙關系,同意李海堂退伙、變更經(jīng)營方式等內容。原判決基于查明的實際經(jīng)營人員、模式等事實,認定合伙關系實際存在于陳某某與李海堂之間,理據(jù)充分。陳某某、林某某關于原判決認定事實缺乏依據(jù),適用法律錯誤的申請再審理由不能成立。另,在陳某某、林某某一方的委托代理人已代表陳某某、林某某明確認可《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上的“林某某”非林某某本人所簽,在此情況下,陳某某、林某某要推翻以上陳述,其本身負有相應舉證責任。且原判決系依據(jù)實際經(jīng)營情況等進行涉案合伙關系的分析認定,《股東投資協(xié)議書》上的簽字真實與否事實上不影響最后的認定結果。故一、二審法院未予準許鑒定申請,并無不當,陳某某、林某某提出未準許司法鑒定申請屬程序違法的主張不成立。
綜上,陳某某、林某某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的規(guī)定,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陳某某、林某某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馬東旭
審判員 侯 偉
審判員 王蓓蓓
二〇二〇年三月十八日
法官助理張建
書記員房建屹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