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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9）最高法知民終204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山市樂視影視器材廠。住所地：廣東省中山市坦洲鎮(zhèn)前進四路173號B棟三樓B區(qū)。
投資人：石慶波，該廠廠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斌，廣東威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陶坤玲，廣東威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中山艾某某攝影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中山市石岐區(qū)南邊二街1號（二樓4卡）。
法定代表人：袁建華，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寧兵兵，廣州嘉權專利商標事務所有限公司專利代理師。
上訴人中山市樂視影視器材廠（簡稱樂視影視器材廠）因與被上訴人中山艾某某攝影科技有限公司（簡稱艾某某公司）侵害實用新型專利權糾紛一案，不服廣東省廣州知識產(chǎn)權法院于2019年4月22日作出的(2018)粵73民初224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7月17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并于2019年8月27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樂視影視器材廠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劉斌、陶坤玲，被上訴人艾某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寧兵兵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樂視影視器材廠上訴請求：1.撤銷原審判決；2.改判樂視影視器材廠無需停止制造、銷售、許諾銷售侵害專利名稱為“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專利號為ＺＬ20162134××××.9的實用新型專利（簡稱涉案專利）的產(chǎn)品；3.改判樂視影視器材廠無需賠償艾某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及合理支出3萬元；4.改判艾某某公司承擔全部訴訟費用。事實與理由：1.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為通用設計，不具有新穎性。2.原審法院判決的賠償數(shù)額過高。樂視影視器材廠系經(jīng)營規(guī)模較小的個人獨資企業(yè)，實際利潤很低。
艾某某公司向原審法院起訴請求：1.樂視影視器材廠立即停止侵害涉案專利權，即判令樂視影視器材廠立即停止生產(chǎn)、銷售、許諾銷售侵犯涉案專利權的產(chǎn)品，并銷毀庫存侵權產(chǎn)品和生產(chǎn)模具；2.樂視影視器材廠賠償艾某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及制止侵權所支付的合理費用10萬元；3.樂視影視器材廠承擔本案的訴訟費用。
原審法院查明事實：
艾某某公司是涉案專利的專利權人，該專利申請日為2016年12月7日，授權公告日為2017年7月14日。國家知識產(chǎn)權局專利復審委員會第38755號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宣告涉案專利部分無效，在專利權人于2018年12月13日提交的權利要求1-6的基礎上繼續(xù)維持該專利有效，艾某某公司在本案中主張涉案專利權利要求保護范圍為其中的權利要求1-5，具體內(nèi)容如下：
1.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其特征在于：包括一主桿體和套設在主桿體外的一軟性的護套，所述的主桿體上開設有至少一定位通孔，所述的護套包括一主體部和穿設在所述定位通孔內(nèi)的至少一定位部，所述定位部的兩端均固定在主體部上；所述的主桿體包括一可彎曲的內(nèi)芯和固定在內(nèi)芯上的至少一定位件，所述的定位通孔開設在定位件上。
2.根據(jù)權利要求1所述的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其特征在于：所述的定位件位于內(nèi)芯的端部。
3.根據(jù)權利要求2所述的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其特征在于：所述定位件的數(shù)量為兩個并分別位于內(nèi)芯的頂端和底端。
4.根據(jù)權利要求1所述的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其特征在于：所述的定位件和護套兩者其一上設置有至少一側向的第一防轉凹槽，另一上設置有與第一防轉凹槽相適配的第一防轉凸塊插設在第一防轉凹槽內(nèi)以限制定位件和護套的橫向相對轉動。
5.根據(jù)權利要求2所述的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其特征在于：所述的主桿體還包括一連接座，所述的定位件中有一為設置在內(nèi)芯頂部的一上定位件，所述的連接座位于上定位件的上方，連接座的底部開設有一插接槽，上定位件上具有與所述插接槽相適配的一插接部，護套的主體部上具有緊貼在所述插接部外側壁上的一連接部，所述的插接部插設在所述插接槽內(nèi)并與插接槽的內(nèi)壁一起夾緊所述的連接部。
2018年5月23日，艾某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楊延錦在廣東省江門市蓬江公證處公證人員的陪同下，前往位于中山市坦洲鎮(zhèn)前進四路173號內(nèi)B棟3樓中山市樂視影視器材廠內(nèi)，向該廠的工作人員提取已下單購買的“手機夾”和“軟腳三腳架”并出示訂單，隨后楊延錦將取得三箱貨物進行查看后，支付貨款，當場取得《送貨單》(編號：6004677）及《收款收據(jù)》（編號:8111449）各一張。公證書所附的收款收據(jù)記載有“2018年5月23日，‘名稱及規(guī)格軟腳三角架+掛繩、數(shù)量100、單價34.65元，金額3465’,‘手機夾、數(shù)量50、單價7.56元、金額378元’，共3843元”等信息。公證人員對其中一箱貨物、提貨過程及現(xiàn)場進行拍照，公證人員對上述購買過程進行全程監(jiān)督，并出具（2018）粵江蓬江第001503號公證書。樂視影視器材廠質證認為對上述公證書真實性無異議，但不確認其證明目的，被訴侵權產(chǎn)品是兩款獨立產(chǎn)品的組合，艾某某公司的產(chǎn)品是不可分的一個產(chǎn)品，不侵犯其實用新型專利權，樂視影視器材廠未實施銷售、許諾銷售的侵權行為。
2018年5月28日，艾某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甄淑賢到廣東省江門市蓬江公證處，使用公證處經(jīng)清潔檢查的計算機進入阿里巴巴網(wǎng)站（英文版）首頁，輸入“zhongshanleshi”,搜索供應商，打開搜索結果頁中的“ZhongshanLeshiPhotographicEquipmentFactory”的鏈接，顯示該公司的簡介、主頁、產(chǎn)品目錄等鏈接的網(wǎng)頁并瀏覽了關于軟腳支架產(chǎn)品的相關頁面，廣東省江門市蓬江公證處的公證人員對上述瀏覽網(wǎng)頁的過程進行全程監(jiān)督，并出具了（2018）粵江蓬江第002212號公證書，擬證明樂視影視器材廠在阿里巴巴國際網(wǎng)站的店鋪對外實施了銷售、許諾銷售被控侵權產(chǎn)品的行為。經(jīng)法院釋明，艾某某公司稱該份公證書所附的內(nèi)容沒有進行中文翻譯，艾某某公司亦未向法院提交中文的翻譯件及書面意見。樂視影視器材廠質證認為對該份公證書的真實性確認、關聯(lián)性不予確認；該份證據(jù)為當庭提交，屬于超期舉證，應該不予采納；從內(nèi)容看，基本都是英文，不符合證據(jù)規(guī)則，無法從公證書中判斷艾某某公司起訴的侵權行為，且該公證書中的網(wǎng)站不是樂視影視器材廠的網(wǎng)站。
艾某某公司向原審法院提交了其公證購買的被訴侵權產(chǎn)品，外包裝箱貼了一張標簽，客戶名稱顯示為樂視影視器材廠，產(chǎn)品名稱為軟腳三角架（掛繩），并未標明任何廠家信息，打開包裝箱后里面裝有若干個被訴侵權產(chǎn)品。樂視影視器材廠確認其制造、銷售、許諾銷售了被訴侵權產(chǎn)品。經(jīng)當庭技術比對，艾某某公司認為被訴侵權產(chǎn)品的技術方案均與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5記載的技術方案相同，落入涉案專利權的保護范圍，構成侵權。樂視影視器材廠認為，被訴侵權產(chǎn)品不具備權利要求1-5中的多個特征，因而不構成侵權。
艾某某公司主張其因本案訴訟支出了合理維權費用，并提交了公證費發(fā)票兩張，金額分別為2500元和1000元。艾某某公司就本案被訴侵權產(chǎn)品同時侵害其另一外觀設計專利權和兩個實用新型專利權，分別在（2018）粵73民初2242號、2243號及2245號案中提交了相同的發(fā)票。艾某某公司表示沒有證據(jù)證實其因案涉侵權受到的經(jīng)濟損失或樂視影視器材廠因侵權獲利數(shù)額的證據(jù)，請求法院在法定賠償?shù)姆秶鷥?nèi)酌定賠償金額。
另查明，艾某某公司提交的國家企業(yè)信用信息公示系統(tǒng)樂視影視器材廠顯示類型為個人獨資企業(yè)，投資人為石慶波，核準日期為2016年3月18日，住所地廣東省中山市坦洲鎮(zhèn)前進四路173號B棟三樓B區(qū)，經(jīng)營范圍包括生產(chǎn)、加工、銷售：影視器材、家用視聽設備，廣播電視設備、通信設備、儀器儀表、電子產(chǎn)品、塑料制品、金屬制品。
原審法院認為：
涉案專利處于合法有效狀態(tài)，應受法律保護。艾某某公司當庭提交的新證據(jù)并未違反相關規(guī)定，被訴侵權產(chǎn)品系樂視影視器材廠制造、銷售、許諾銷售。被訴侵權產(chǎn)品落入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5的保護范圍。樂視影視器材廠未經(jīng)專利權人的許可，制造、銷售、許諾銷售被訴侵權產(chǎn)品，侵犯了艾某某公司的涉案專利權，應當依法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艾某某公司要求樂視影視器材廠立即停止制造、銷售、許諾銷售侵犯案涉專利權的侵權產(chǎn)品，并賠償其損失，符合法律規(guī)定。關于艾某某公司要求銷毀庫存侵權產(chǎn)品和生產(chǎn)模具的訴請，因其提交的證據(jù)尚不能證實樂視影視器材廠處存有庫存侵權產(chǎn)品及制造侵權產(chǎn)品的專用模具，故關于該項訴請不予支持。艾某某公司沒有充分證據(jù)證實其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或樂視影視器材廠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艾某某公司在庭審中明確表示由原審法院在法定賠償?shù)姆秶鷥?nèi)酌定其損失，故原審法院酌定樂視影視器材廠賠償艾某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及合理開支共計3萬元。艾某某公司所主張賠償金額超出上述金額的部分不予支持。
原審法院判決：一、樂視影視器材廠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立即停止制造、銷售、許諾銷售侵害艾某某公司專利號為ＺＬ20162134××××.9、名稱為“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的實用新型專利權的產(chǎn)品；二、樂視影視器材廠自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nèi)賠償艾某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及合理開支共計3萬元；三、駁回艾某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本案一審案件受理費2300元，由艾某某公司負擔1610元，樂視影視器材廠負擔690元。
本院經(jīng)審理查明，原審法院已查明事實基本屬實，且有涉案專利授權公告文本、公證書、被訴侵權產(chǎn)品實物、發(fā)票及當事人陳述、筆錄等證據(jù)在案佐證，本院予以確認。二審庭審中，樂視影視器材廠對于被訴侵權產(chǎn)品相應技術特征與涉案專利一致不持異議，有當事人陳述、筆錄等證據(jù)在案佐證。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焦點問題主要是：一、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是否為通用設計；二、原審法院確定的賠償責任是否恰當。
一、關于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是否為通用設計
本案中，樂視影視器材廠上訴主張被訴侵權產(chǎn)品未落入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保護范圍的理由是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為通用設計，缺乏新穎性。但本案中，樂視影視器材廠并未提供任何有效證據(jù)證明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為通用設計，且在二審訴訟中其亦未就被訴侵權產(chǎn)品落入涉案專利權利要求1-5的保護范圍提出其他異議，故對于樂視影視器材廠有關被訴侵權產(chǎn)品未落入涉案專利權保護范圍的上訴理由，本院不予采納。
二、原審法院確定的賠償責任是否恰當
《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第六十五條第二款規(guī)定：“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的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均難以確定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jù)專利權的類型、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情節(jié)等因素，確定給予一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的賠償?！?/div>
本案中，樂視影視器材廠未經(jīng)專利權人的許可，制造、銷售、許諾銷售被訴侵權產(chǎn)品，侵害了艾某某公司的專利權，應當依法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艾某某公司要求樂視影視器材廠立即停止制造、銷售、許諾銷售侵犯艾某某公司案涉專利權的侵權產(chǎn)品，并賠償艾某某公司的損失，符合法律規(guī)定。但艾某某公司在訴訟中沒有充分證據(jù)證實其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也無充分證據(jù)證實樂視影視器材廠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同時艾某某公司明確表示由法院在法定賠償?shù)姆秶鷥?nèi)酌定其損失。原審法院綜合考慮涉案專利的類型和可能的市場價值、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情節(jié)及案涉專利對產(chǎn)品的貢獻度，并特別考慮到：第一，艾某某公司基于相同的證據(jù)及同款被訴侵權產(chǎn)品同時指控樂視影視器材廠侵犯艾某某公司三項實用新型專利權及一項外觀設計專利權；第二，艾某某公司基于相同的維權費用，在四案中同時主張維權的合理支出。樂視影視器材廠的侵權行為雖然涉及四個專利權，但其通過同一款產(chǎn)品而獲得的利潤及艾某某公司維權支出的合理費用應當在四案中分擔，故酌定樂視影視器材廠賠償艾某某公司經(jīng)濟損失及合理開支共3萬元。本院經(jīng)審查，原審法院確定的賠償責任符合法律規(guī)定，樂視影視器材廠有關原審法院判決的賠償數(shù)額過高的上訴理由缺乏事實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樂視影視器材廠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550元，由中山市樂視影視器材廠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劉曉軍
審判員 凌宗亮
審判員 唐小妹
二〇一九年九月十二日
法官助理湯麗妮
書記員宋子怡
裁判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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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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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最高法知民終20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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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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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害實用新型專利權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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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議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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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長：劉曉軍
審判員：凌宗亮、唐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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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助理：湯麗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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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員：宋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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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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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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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案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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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攝影器材支撐桿”、專利號為ZL20162134xxx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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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 鍵 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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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許諾銷售；銷售；侵權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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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事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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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山市樂視影視器材廠；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中山艾某某攝影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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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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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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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案法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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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第五十九條、第六十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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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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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權賠償責任的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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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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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因同一款產(chǎn)品侵犯多項專利權而在多個案件中承擔賠償責任時，其賠償?shù)慕?jīng)濟損失及合理費用應當在多案中分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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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摘要并非判決書之組成部分，不具有法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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