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944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反訴被告,二審上訴人):山西財經大學。住所地:山西省太原市塢城路**號。
法定代表人:劉維奇,該校校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愷,山西唐寧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志林,北京德和衡(太原)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反訴原告,二審被上訴人):山西英杰學校。。住所地:山西省太原市小店區(qū)塢城南路**號
法定代表人:員建英,該校校長。
再審申請人山西財經大學因與被申請人山西英杰學校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2018)晉民終30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山西財經大學申請再審稱,原審認定的基本事實缺乏證據(jù)證明、適用法律錯誤。1.涉案《合作辦學合同》約定“山西英杰學校協(xié)助將土地、房產等資產登記至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名下”,但山西英杰學校至今未履行該項義務,應承擔相應責任。山西英杰學校作為涉案國有劃撥土地使用權人,亦作為國有劃撥土地變更登記的轉讓主體一方,應承擔土地使用權人變更登記的主要義務,履行報請政府批準等行政審批手續(xù)。同時,在山西財經大學已將合作辦學的對價款7350萬元全部支付完畢的情況下,山西英杰學校應當履行其應盡合同義務,應承擔賠償損失責任。2.涉案2006年5月13日《合作辦學合同》簽訂之前,山西英杰學校便在2006年4月23日與山西賓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簽訂了《聯(lián)合建房協(xié)議書》,山西財經大學對此毫不知情,直到2006年6月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開學才知道合作辦學土地范圍內仍有15.57畝被山西賓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占用。2006年6月25日,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董事會第一次會議要求“副董事長員建英抓緊時間解決西南角15畝土地的糾紛問題”,隨后基于涉案2006年7月30日《調解協(xié)議》、2006年9月7日《協(xié)議初稿》,山西財經大學雖向山西賓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支付了部分款項,但山西財經大學并非上述兩份協(xié)議的當事人,只是因為山西英杰學校債務纏身,沒有支付能力,合作辦學后才委托山西財經大學從合作辦學份額款項中向其債權人支付,并非原審認定的“共同處理解決”。因該15.57畝土地被山西賓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占用,一直未能移交給山西財經大學,構成違約,山西英杰學校應承擔相應責任。3.自2006年合作辦學以來,山西英杰學校因債務糾紛導致其合作辦學份額被凍結,土地被查封,員建英多次越級上訪、纏訪鬧訪,還通過電話、短信等方式,謾罵恐嚇學院工作人員,阻礙學生報到入學,妨礙正常教學秩序,根據(jù)《合作辦學合同》第12條“因山西英杰學校、山西英杰教育產業(yè)公司以及股東個人的債權債務糾紛,影響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的正常教學、管理和生活秩序,山西英杰學校不能及時處理,應承擔違約責任”的約定應承擔相應責任。綜上,原審判決存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情形,申請再審。
本院經審查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規(guī)定“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當事人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根據(jù)合同的性質、目的和交易習慣履行通知、協(xié)助、保密等義務”。本案中,涉案《合作辦學合同》第七條第六項約定山西英杰學校對于將涉案土地、房產等變更登記在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名下僅負有協(xié)助義務,但從山西財經大學一審訴訟請求看,其是請求山西英杰學校承擔履行變更登記的全部義務,該訴訟請求缺乏合同依據(jù)。關于違約責任承擔問題。根據(jù)山西財經大學提交的再審申請書顯示,其是在2006年6月知悉合作辦學所涉土地范圍內有15.57畝土地被山西賓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占用,而涉案《合作辦學合同》簽訂于2006年5月,二審法院認定山西財經大學在合作辦學之初對涉案15.57畝土地被占用一事知情并無不當,山西財經大學雖稱曾多次要求山西英杰學校員建英抓緊時間解決15.57畝土地糾紛問題,但從2006年6月至2016年1月山西財經大學提起本案一審訴訟間隔將近10年,中間歷經山西英杰學校分別于2009年、2010年以合作辦學糾紛為由提起的兩起訴訟,山西財經大學均未提出要求追究山西英杰學校未按約移交15.57畝土地相關違約責任的主張,故對于15.57畝土地未按約移交,二審對山西財經大學要求山西英杰學校仍按照涉案《合作辦學合同》訂立時的約定承擔1000萬元違約金未予支持并不缺乏證據(jù)證明。同時,對涉案15.57畝土地,山西財經大學認可山西英杰學校目前并未占有該地塊,而是被山西賓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占用,鑒于山西英杰學校已就該地塊返還提起了訴訟,二審法院對山西財經大學要求山西英杰學校交付該地塊的訴訟未予支持,要求另案解決并無明顯不當。此外,從涉案《合作辦學合同》“因山西英杰學校、山西英杰教育產業(yè)公司以及股東個人的債權債務糾紛,影響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的正常教學、管理和生活秩序,山西英杰學校不能及時處理,應承擔違約責任”的約定看,該條款系約定山西英杰學校應負有保證不能因為山西英杰學校、山西英杰教育產業(yè)公司以及股東個人與案外第三人的債權債務糾紛而影響山西財經大學華商學院的正常教學、管理和生活秩序,且當出現(xiàn)此類糾紛時,山西英杰學校應負有及時處理義務。但從山西財經大學一、二審所提交證據(jù)以及再審申請書的陳述看,其所稱的山西英杰學校員建英多次越級上訪等行為,起因系山西英杰學校基于涉案《合作辦學合同》與山西財經大學本身產生了糾紛,這與涉案《合作辦學合同》約定情形并不一致,山西財經大學主張二審法院對違約責任問題處理不當缺乏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山西財經大學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規(guī)定的應當再審情形。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山西財經大學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李相波
審判員 寧 晟
審判員 關曉海
二〇一九年四月十二日
法官助理齊曉丹
書記員馬利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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