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5011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上訴人):成都星月置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青羊區(qū)斌升街28號附8號。
法定代表人:黃福昌,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永祥,四川永祥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成都建工集團有限公司(原成都建筑工程集團總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青羊區(qū)八寶街111號。
法定代表人:李善繼,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羅佳富,四川經(jīng)緯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朝盼,四川經(jīng)緯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四川富德勞務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成都市金牛區(qū)九里堤南路50號1-2幢8層1號。
法定代表人:李偉,該公司總經(jīng)理。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張華偉,男,1974年4月10日出生,漢族,住四川省都江堰市。
再審申請人成都星月置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星月公司)因與被申請人成都建工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成都建工)、四川富德勞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富德公司)、張華偉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2019)川民終153號民事裁定,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星月公司申請再審稱,一、原審裁定認定事實錯誤。其與成都建工簽訂的《星月·上溪園工程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以下簡稱施工合同)是招標備案合同,不能作為結算依據(jù),應以雙方簽訂并實際履行的《星月·上溪園工程施工承包補充合同》(以下簡稱補充合同)為準。施工合同雖約定仲裁條款,但補充合同未作此約定。二、原審裁定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建設工程司法解釋一)第二十五條錯誤。星月公司直到進入仲裁程序才得知成都建工將工程分包,因仲裁程序無第三人規(guī)定,星月公司撤回仲裁反請求,依據(jù)成都建工與富德公司、張華偉簽訂的分包合同中約定的爭議解決條款提起本案訴訟。三、承包人成都建工、分包人富德公司及張華偉需對工程質量問題承擔連帶責任,是必要的共同訴訟主體,必須進入同一訴訟程序審理,否則將因為發(fā)包人和承包人之間的仲裁約定而免除分包人的實體責任。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申請再審。
成都建工提交意見稱,一、原審裁定認定事實清楚。補充合同約定,如該合同與施工合同發(fā)生矛盾,以補充合同為準。補充合同未約定爭議解決方式,與施工合同不沖突。因此,案涉爭議應按雙方在施工合同中的約定執(zhí)行,即提交成都仲裁委員會仲裁。二、原審裁定適用法律正確。適用建設工程司法解釋一第二十五條的前提是人民法院有管轄權。發(fā)包人就建設工程質量發(fā)生的糾紛,可以以總承包人、發(fā)包人和實際施工人為共同被告提起民事訴訟,并不意味著發(fā)包人可以突破與總承包人達成的仲裁協(xié)議,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綜上,請求駁回星月公司再審申請。
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星月公司的再審申請理由均不能成立,具體分析如下:
關于案涉施工合同約定了仲裁條款而補充合同未約定糾紛主管的問題。首先,《中華人民共和國仲裁法》第十九條規(guī)定,“仲裁協(xié)議獨立存在,合同的變更、解除、終止或者無效,不影響仲裁協(xié)議的效力。”故施工合同的效力不影響仲裁條款的效力。其次,雙方未在補充合同中約定糾紛主管問題,即未變更施工合同關于爭議解決方式的約定。因此,雙方在施工合同中約定的仲裁條款合法有效。
關于星月公司能否依據(jù)建設工程司法解釋一第二十五條規(guī)定,突破其與成都建工的仲裁協(xié)議,提起本案訴訟的問題。根據(jù)建設工程司法解釋一第二十五條“因建設工程質量發(fā)生爭議的,發(fā)包人可以以總承包人、分包人和實際施工人為共同被告提起訴訟”的規(guī)定,發(fā)包人可以基于與承包人之間的合同關系就建設工程質量爭議提起訴訟,也可以將承包人、分包人和實際施工人作為共同被告提起訴訟,故星月公司關于本案屬于必要共同訴訟的理由不能成立。本案中,雖然由于仲裁條款的存在,星月公司不能將成都建工、富德公司、張華偉作為共同被告提起訴訟,但是如經(jīng)由生效仲裁裁決確認成都建工應就案涉工程質量承擔責任,那么成都建工仍可依據(jù)分包合同追究分包人富德公司、張華偉的責任,不存在星月公司所稱本案排除法院管轄必然造成免除分包人實體責任的后果。
綜上,原審裁定認定案涉糾紛不屬人民法院主管,并無不當。星月公司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的再審情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成都星月置業(yè)有限公司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葛洪濤
審判員 黃 年
審判員 王海峰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法官助理劉靜
書記員夏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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