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3576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上訴人）：浙江松岡機電工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杭州市蕭山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金一路以西建設三路南側。
法定代表人：傅麗萍，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馬式輝，上海創(chuàng)遠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潘洪斌，男，1990年11月13日出生，漢族，浙江松岡機電工業(yè)有限公司員工，住浙江省湖州市南潯區(q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黃水平，男，1973年9月12日出生，漢族，住江西省宜春市上高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袁紅梅，女，1976年3月12日出生，黃水平之妻，住江西省宜春市袁州區(qū)。
再審申請人浙江松岡機電工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松岡機電公司)因侵害商標權糾紛一案，不服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2018）贛民終179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本案現(xiàn)已審查終結。
松岡機電公司申請再審稱，根據(jù)黃水平接受上高縣市場和質量監(jiān)督管理局的詢問和本案審理過程中的陳述，黃水平共購進過兩臺雀友牌麻將機，本案涉案麻將機是2015年在南昌進貨，2016年客戶從其處購買并使用至2017年，客戶以該使用后的舊麻將機折價換了一臺新麻將機；在2013年或2014年期間，黃水平購進過5張帶有“上海雀友”字樣的標貼，并已將其中一張用掉。涉案的被控侵權商品是黃水平在第一次銷售之后的第二次銷售。因此，請求判決撤銷一、二審判決，判令黃水平立即停止對涉案注冊商標的侵害、賠償松岡機電公司經(jīng)濟損失3萬元及合理支出0.5萬元，判令黃水平承擔本案一、二審訴訟費。
黃水平提交意見稱，1、黃水平無侵權的主觀故意。黃水平經(jīng)營的是其他品牌的麻將機，涉案的被控侵權商品是2014年1月南昌興樂麻將機供貨商發(fā)貨時錯誤發(fā)送的貨物，因其稱運輸更換比較麻煩就沒有退貨。2、被控侵權商品來源于以舊換新，是2014年銷售給案外人游毛花的，游毛花2017年3月14日以該舊麻將機折價購買了新的其他品牌的麻將機，該舊麻將機已不能正常銷售。3、涉案侵權商品只有一臺，松岡機電公司并未舉證證明黃水平有其他侵權商品銷售行為。4、涉案侵權商品是以舊換新得來的舊貨，黃水平不知道以舊換新的舊貨是侵權商品，也向法院說明了涉案商品的來源，依法不應承擔賠償責任。因此，請求駁回松岡機電公司的再審申請。
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六十四條第二款規(guī)定：“銷售不知道是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能證明該商品是自己合法取得并說明提供者的，不承擔賠償責任?！?/div>
本案中，根據(jù)在案證據(jù)及黃水平的陳述，涉案被控侵權商品是黃水平銷售給案外人游毛花之后，游毛花經(jīng)過一定的時間使用又以所謂“以舊換新”的方式將其折價購買新的麻將機后退還給黃水平的，上述行為顯示涉案被控侵權商品還是來自于黃水平。即使考慮到黃水平稱被控侵權商品系其從他人處購得且系發(fā)貨錯誤造成的，但除單方陳述外，黃水平并未提交能夠確實充分的被控侵權商品來源于他人的證據(jù)材料，涉案商標權利人無法就此向黃水平所稱的供貨商進一步主張權利。因此，在案證據(jù)不足以證明黃水平銷售的被控侵權商品有合法來源，其不屬于可以不承擔賠償責任的情形。一、二審判決在事實認定及法律適用上均存在錯誤，本院予以糾正。二審法院應當就黃水平是否能夠證明其是合法取得涉案被控侵權商品重新作出認定，并在此基礎上對本案民事責任的承擔方式重新作出確定。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二百零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裁定如下：
一、指令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再審本案；
二、再審期間，中止原判決的執(zhí)行。
審判長 秦元明
審判員 周 波
審判員 馬秀榮
二〇一九年九月二十日
書記員 張晨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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