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2810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蘇大兵,男,1967年11月25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離石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喬兆安,山西熙力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李智軍,男,1972年10月13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柳林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喬兆安,山西熙力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薛榮山,山西傲世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王金虎,男,1969年7月1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柳林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喬兆安,山西熙力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奧平,男,1962年6月22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離石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周晗,山西山竹律師事務所律師。
一審被告:呂梁市日晟小額貸款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山西省呂梁市離石區(qū)長治路2號。
法定代表人:李建中,該公司負責人。
一審被告:葛愛忠,男,1974年11月25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柳林縣。
一審被告:強鎖平,男,1961年5月15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柳林縣。
一審被告:葛艾生,男,1956年1月15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柳林縣。
一審被告:李金元,男,1963年11月7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臨縣。
一審被告:杜利軍,男,1979年4月15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離石區(qū)。
一審被告:劉艷紅,女,1973年1月5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柳林縣。
一審被告:葛愛平,女,1965年2月8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臨縣。
一審被告:葛候斌,男,1981年12月18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柳林縣。
一審被告:李建中,男,1973年9月7日出生,漢族,住山西省呂梁市離石區(qū)。
再審申請人蘇大兵、李智軍、王金虎與被申請人奧平及一審被告呂梁市日晟小額貸款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日晟公司)、葛愛忠、強鎖平、葛艾生、李金元、杜利軍、劉艷紅、葛愛平、葛侯斌、李建中民間借貸糾紛一案,不服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2018)晉民終69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蘇大兵、李智軍、王金虎(以下簡稱蘇大兵等三人)申請再審稱,其三人不是日晟公司的股東,不應當承擔法律責任。第一,有新證據(jù)證明蘇大兵、李智軍、王金虎不具備股東資格。2019年1月3日,呂梁市工商行政管理局通過調查取證,先后出具的《答復》《責令改正通知書》要求變更或糾正蘇大兵、李智軍、王金虎股東身份,原判決依據(jù)工商信息確定蘇大兵、李智軍、王金虎系日晟公司股東的事實已經不能成立。第二,原審判決認定的基本事實缺乏證據(jù)證明。日晟公司實際控制人葛愛忠、法定代表人李建中利用原來其他事情中留存的身份證復印件、免冠照,冒名將蘇大兵等三人登記為日晟公司股東,庭審詢問時他們表述的也與工商局調查的一致;且日晟公司手續(xù)經辦人吳星星出庭作證,印證了葛愛忠、李建中所述內容,吳星星還證明從未見過蘇大兵等三人。第三,原判決認定抽逃出資的證據(jù)系奧平偽造。奧平是呂梁市審計局經貿科長,利用監(jiān)管信用社的職務之便偽造了日晟公司注冊資金出入表,該表上沒有日晟公司開戶行或柜員的蓋章簽字,沒有日晟公司的公章。第四,原審法院未進行舉證質證徑行判決,對于蘇大兵等三人提出的鑒定申請也置之不理,嚴重地損害了三人的訴訟權利,屬于程序違法。另外,原審法院對蘇大兵等三人請求調取的呂梁市工商局保管專案調查組調查到蘇大兵等三人是否被冒名登記的有關材料,以及向呂梁市離石區(qū)信用社調取日晟公司設立時注冊資金的出入憑證,這些證據(jù)因客觀原因蘇大兵等三人無法取得,原審法院未準許調取證據(jù)的申請屬于程序違法。第五,原判決超過訴訟請求審理且適用法律錯誤。原審法院將民間借貸糾紛與股東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責任糾紛合并審理,將違反強制性規(guī)定的借款合同認定為有效合同,屬適用法律錯誤。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第四項、第五項、第六項、第十一項規(guī)定申請再審。
奧平提交意見稱,包括蘇大兵等三人在內的日晟公司股東身份均是由行政機關層層審批認定的,呂梁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晉11民終794號民事判決已經對王金虎的股東身份予以認定。蘇大兵等三人申請再審時提交的《責令改正通知書》嚴重違法,工商部門無權確定誰是公司股東身份,這也與已經生效的行政判決的認定相矛盾。故蘇大兵等三人的再審申請不能成立,應予駁回。
本院認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及相關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債權人以債務人公司的股東存在抽逃出資行為為由要求其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的,股東應當提供充分證據(jù)證明其被冒名登記才能予以免責。本案二審期間,因蘇大兵等三人提交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三人系被冒名登記的股東,故二審判決三人承擔相應責任。申請再審過程中,山西省呂梁市離石區(qū)人民法院作出(2017)晉1102民抗1號、2號民事判決,認定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實蘇大兵、李智軍以其本人名義作為日晟公司的股東進行過工商登記、出資及行使過股東權利,認定其二人不具備日晟公司的股東身份,以上兩份判決已經生效。故奧平要求蘇大兵、李智軍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的基礎已不復存在。蘇大兵、李智軍的再審申請理由成立,本院予以采信。王金虎提起的股東資格確認之訴雖被駁回,但其向山西省呂梁市人民檢察院申請民事監(jiān)督后,該院已經受理,且呂梁市工商行政管理局2019年1月2日作出的《責令改正通知書》中也包含了對王金虎就身份資格投訴的認定,故對王金虎的股東資格認定以及是否應當承擔責任問題,再審時應一并查明。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二百零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一款規(guī)定,裁定如下:
一、指令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再審本案;
二、再審期間,中止原判決的執(zhí)行。
審判長 方 芳
審判員 李相波
審判員 萬會峰
二〇一九年九月二十日
法官助理王戈
書記員王利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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