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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某發(fā)、吳某某合伙協(xié)議糾紛再審民事判決書

2019-09-23 塵埃 評論0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7)最高法民再123號
抗訴機關: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檢察院。
申訴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孫某發(fā),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歡水,貴州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訴人(一審原告、二審上訴人):吳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
二審被上訴人(一審被告):宋建華,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江西省上饒市五桂山郵巷路******。
二審被上訴人(一審被告):高趕慶,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
二審被上訴人(一審被告):付勇彬,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
二審被上訴人(一審被告):周一清,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
二審被上訴人(一審被告):吳軍,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
申訴人孫某發(fā)因與被申訴人吳某某及二審被上訴人宋建華、高趕慶、付勇彬、周一清、吳軍合伙糾紛一案,不服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2011)黔高民再終字第13號民事判決,向檢察機關申訴。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檢察院作出高檢民監(jiān)[2016]90號民事抗訴書,向本院提出抗訴。本院作出(2016)最高法民抗116號民事裁定,提審本案。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最高人民檢察院指派助理檢察員滕艷軍、書記員陳煒彤出席法庭。申訴人孫某發(fā)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歡水(因孫某發(fā)前妻高躍萍不符合近親屬代理和公民代理條件,經(jīng)征求其意見,不將其列為代理人)到庭參加訴訟。被申訴人吳某某及其他當事人經(jīng)公告合法傳喚,均未出庭。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2006年6月27日,吳某某起訴孫某發(fā)、宋建華、高趕慶、付勇彬、周一清、吳軍六人至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請求:1、確認孫某發(fā)等六人2001年3月20日剝奪其合法股權的股東會議無效;2、終止雙方在建筑工程公司岑鞏分公司(以下簡稱岑鞏分公司)的合伙關系,吳某某依法退伙,對岑鞏分公司合伙的股份按評估結果根據(jù)合伙協(xié)議進行清算按股分配;3、根據(jù)評估清算,判決孫某發(fā)償付其非法占有吳某某在岑鞏分公司的39股合法股權前期工程清算后剩余收益272萬元,后期工程股份收益按股分配。
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于2007年5月14日作出(2006)黔東民一初字第31號民事判決,駁回吳某某的訴訟請求。吳某某不服,上訴至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于2007年12月7日作出(2007)黔高民一終字第113號民事裁定,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重審本案期間,吳某某變更訴訟請求為:1、依法確認2000年11月12日公司施工結束、總結算會議決議無效;2、依法確認孫某發(fā)等六人于2001年3月20日剝奪吳某某股東資格的會議決議無效;3、對公司資產(chǎn)全盤清算,按股分配吳某某應得合伙盈余;4、訴訟費及其他費用由孫某發(fā)承擔。
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重審一審查明:2000年1月27日,孫某發(fā)與岑鞏招商引資局達成以土地置換方式投資建設舞水路工程意向性協(xié)議。嗣后孫某發(fā)、付勇彬與福建省建陽市新星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合資在貴州省岑鞏縣投資開發(fā)岑鞏縣舞水路工程。2000年3月18日岑鞏縣舞水路工程開工建設。在合同履行過程中,福建省建陽市新星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因故退出。2000年6月12日吳某某、孫某發(fā)、付勇彬以及廖興龍經(jīng)協(xié)商后簽訂合作開發(fā)協(xié)議書。該協(xié)議約定:原甲(孫某發(fā))、丁(付勇彬)兩方曾與福建省建陽市新星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合資在貴州省岑鞏縣投資開發(fā),后因各種原因,該公司全額退出,經(jīng)甲、丁雙方同意,由乙(吳某某)、丙(廖興龍)雙方受讓該公司退出股份,補給該公司退出費用由乙、丙兩方按比例承擔,甲、丁兩方不予承擔。現(xiàn)甲、乙、丙、丁四方充分協(xié)商,達成以下協(xié)議:一、合作項目與目標。甲、乙、丙、丁四方合作,從事岑鞏縣新縣城舞水路的建設及新縣城地產(chǎn)開發(fā)合作,期限暫定為一年,即為2000年6月至2001年6月,土地在本協(xié)議簽定后2個月內形成可售地,只要價格合適,元旦前盡量出售部分土地,以確保乙、丙兩方早日歸還銀行借款。二、股份分配與利益。甲、乙、丙、丁四方分別按百分之四十六、百分之三十五、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九的比例擁有股份,四方按以上比例出資及分紅,分紅前甲方可優(yōu)先提取肆拾萬元利潤,且每個足年有權支配貳拾伍萬元費用,主要用于理順各方關系。當銷售土地有正常收入時,每達到200萬元分紅一次,直至分紅完畢。股東分工與責任。孫某發(fā):全面負責,出任公司總經(jīng)理,法人代表,并委派出納1人;吳某某:任副總經(jīng)理,協(xié)助總經(jīng)理做好各項工作,委派會計;付勇彬:工程施工、質量管理,負責和組織隊伍,保質保量的完成舞水大道的建設要求和出售土地的平整,按工程總造價的12%上交分公司利潤及管理費,建設稅費由丁方承擔。公司按已完成工作量按月60%左右支付丁方工程款,丁方必須確保工程質量。工程竣工驗收合格后結清。本合作期間如一方是銀行貸款投入,公司應保證銀行資金安全,支持銀行的信貸管理工作。該協(xié)議簽訂后,當事人依約履行協(xié)議繼續(xù)舞水路的建設及新縣城地產(chǎn)開發(fā)合作,2000年8月3日當事人合伙組建“江西鷹潭市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岑鞏分公司”,并以該公司名義履行開發(fā)建設義務。
2000年8月5日孫某發(fā)主持召開股東座談會,就股東內部團結、帳務、職責、工程款支付做了約定。股東孫某發(fā)、吳某某、廖興龍、付勇彬簽名認可。2000年9月10日股東召開股東會議,議定:股東內部同意擴股10%,以解決資金不足問題,擴股股東宋建華,資金45萬元,占新有股份10%。根據(jù)廖興龍的要求,原股東同意將廖興龍10%的股份轉讓吳某某所有,日后債權及分紅均與廖興龍無關。股東孫某發(fā)、吳某某、廖興龍、付勇彬簽名認可。2000年9月11日孫某發(fā)主持召開新股東擴股后座談會,該次會議議定:因為資金不足,原股東廖興龍退出,新股東及分工問題,總股份110股,其中孫某發(fā)46股、吳某某43股、宋建華8股、付勇彬9股、周一清4股(王文苑、高趕慶2人在宋建華股份內);原投資450萬元,現(xiàn)擴股宋等人45萬元+周9萬元,股份總投資資金賬面余額3萬元。同時議定邢建中系吳某某委托全權管理日常全面工作;付勇彬在工程完工之前不得再向其支取工程款,工程款按60%結算。孫某發(fā)、吳某某、付勇彬、邢建中、周一清、宋建華、王文苑簽名認可。2000年10月17日,孫某發(fā)主持召開股東座談會,議定:土地暫定12月以后開始轉賣,因暫不能賣地,所以要每股追加股金5000元,在本月25日到位。后期工程按縣政府劃撥土地最后段計算工程款,價格130元/㎡計算。付勇彬、周一清兩人承包土石方工程按10%上交公司管理費。如果25日各股東追加資金未到,造成公司利益受損,按每股追加資金5000元以每股3萬元計扣股。孫某發(fā)、吳某某、付勇彬、周一清、宋建華簽名認可。2000年11月7日孫某發(fā)主持召開股東會,議定:后期工程分出做,是在公司無后續(xù)資金的情況下轉出去的,工程后期分出,也應分攤公司原負擔的75萬元。老吳的股份罰款是否罰5000元交代一下,要不就這樣解決,吳某某的股份撥給我四股,我的股份就由46股增成50股,吳某某由43股減為39股。孫某發(fā)、吳某某、付勇彬、周一清、宋建華簽名認可。2000年11月10日,岑鞏舞水路土石方工程結束。
2000年11月12日,孫某發(fā)主持公司施工結束總結、總結算會議。該會議記錄確認:“公司從3月18日至11月10日岑鞏縣舞水路土方工程已結束,工作量縣有關部門已結算,總造價315萬元,后期工程與公司無關,只與孫某發(fā)發(fā)生關系。1、公司總股份為110股,每股出資5萬元,合計為550萬元。2、公司借墊縣有關部門186萬元;3、公司開發(fā)所有土石方工程實付為315萬元;4、公司實付推平土地填方計40萬元;5、公司實收施工工程管理費31.5萬元;6、公司支出孫某發(fā)經(jīng)手6013000元,應扣回施工管理費313000元,公司實欠孫某發(fā)20萬元。本工程項目原全體股東確定如下:孫某發(fā)53股、吳某某39股、付勇彬6.5股、周一清4股、吳軍1.5股、宋建華6股,合計110股。以上股金每股5萬元投入,以前(11.12號前)原公司開出的股金收據(jù)一概作廢,以本次記錄股份為準?!睂O某發(fā)、吳某某、宋建華、吳軍、周一清、付勇彬簽名認可。
2000年12月18日,股東就土地轉賣召開協(xié)商會議,該會議就公司下一步操作賣地的有關事宜進行了協(xié)商,議定:土地轉讓合同已簽,規(guī)劃圖已完成,面積約4萬㎡,折529萬余元(按130元/㎡)計算,土地轉賣出售,孫總本人把關,徐會計開收據(jù),孫某發(fā)收款,價格根據(jù)市場情況臨時定價,由孫總決定,土地出售后先歸還股東本金,本金外余額按50%分紅,待土地變賣結束后,余下50%全體股東分紅完畢。孫某發(fā)、吳某某、付勇彬、高趕慶、周一清、吳軍簽字認可。2000年12月27日,孫某發(fā)主持股東拍賣地價會,議定:“1、因股東內部發(fā)生矛盾公司不能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現(xiàn)經(jīng)大部分股東通過決定:將公司所有38058㎡的土地一次性作價拍賣;2、經(jīng)股東協(xié)商同意,公司土地以每㎡230元的價格出讓,出賣后的資金按所有股東的股權分紅。3、以上地價只能限制所有的股東參與購買,非股東不參與。4、有關購買的事項,本公司的股東在2001年1月10日之內,任何股東的資金先到位即可獲得購地優(yōu)先權。5、2001年1月10日以后如公司無購買能力,公司可一次性同等價格出讓給非本公司的其他單位。付勇彬、吳軍、孫某發(fā)、高趕慶、周一清、宋建華簽字認可。2001年1月3日起,原被告雙方即以岑鞏分公司名義開始出售因其建設岑鞏縣舞水路工程而置換取得的土地。至2001年3月1日止岑鞏分公司共計出售土地5960㎡,地價款合計349.22萬元(該地價款不包含出售給吳國光9號合同即1號地塊240㎡土地的地價款和2001年1月8日,孫某發(fā)與自己簽訂合同,以130元/㎡的價格將8號地塊2510㎡的置換土地出售給自己的地價款)。
2001年3月1日江西省上饒市中級人民法院以(2001)饒法民裁字第2號民事裁定要求岑鞏分公司協(xié)助查封吳某某在該公司的39股股份土地。在吳某某不在場的情況下,岑鞏分公司協(xié)助上饒中院查封了吳某某擁有的在岑鞏分公司的14、15、16、18、19、20、21號地塊共13663㎡的土地使用權。鑒于此情況,2001年3月20日孫某發(fā)主持付勇彬、宋建華、王國興、王文苑、高趕慶、周一清、吳軍召開股東會議,吳某某未出席會議,會議認為:吳某某在分公司的39股權所有的土地,具體地號14、15、16、18、19、20、21號地塊已被上饒法院凍結,以上地塊公司已無權處理,吳某某已不是岑鞏分公司的股東;被查封的土地13663㎡為吳某某所有,其余土地為24870㎡歸其他股東占有,所占有的股份為71股,其中孫某發(fā)占50股、付勇彬占6.5股、宋建華占4股、周一清占4股、王文苑占2股、高趕慶占3股、吳軍占1.5股。今后賣地洽談與簽訂合同由王文苑負責,每簽一合同必須由孫某發(fā)同意。2001年4月20日孫某發(fā)主持股東會議(71股占有人員)確定:經(jīng)公司全體股東共同協(xié)商,全體股東在公司的股權全以土地所有權的形式進行分攤,具體分攤:周一清占4股960㎡、付勇彬占6.5股960㎡、宋建華占6股(含王文苑的股份在內)1040㎡、高趕慶占3股480㎡、吳軍占1.5股240㎡,剩余土地全歸孫某發(fā)所有,對各股東股份所在地段作出了明確。同時議定公司對外保留,對土地的出賣、上繳稅費均由各股東自行負責,公司只為各股東出售土地負責代辦各種手續(xù)。2001年6月3日岑鞏分公司向吳某某出具《說明》:“吳某某在江西省鷹潭市第二建筑工程公司岑鞏分公司投資舞水路,在公司股份為39股,股權所有的土地為振興大道南側14號、15號、16號、18號、19號、20號、21號等地塊,合計為12720㎡,該地塊的土地使用權、出讓權都歸吳某某所有,出售地塊的盈虧及所產(chǎn)生的一切費用與公司無關,同時我公司大力協(xié)助吳某某辦理有關售地手續(xù)。”同日,吳某某在上簽署意見“同意上面意見”,上饒信用社也于當日在《說明》中注明:“當售地款收回241.5萬元貸款本息,即自行解除孫某發(fā)本人的擔保責任?!痹趫?zhí)行吳某某借款案件過程中,由于查封的土地部分未被征用,2001年7月24日上饒市中院解除了同年3月1日的查封。同年8月21日,上饒中院在孫某發(fā)的協(xié)助下重新查封了應屬于吳某某擁有的岑鞏分公司置換的4、9、10、12、13、14號地塊共10009.5㎡的土地使用權。經(jīng)岑鞏縣物價局價格認證評估,價值為4584000元(折合458元/㎡);同年12月19日,上饒中院又再次查封了應屬于吳某某擁有的20、21號地塊共計2680㎡的土地使用權,經(jīng)雙方認可作價每平方米400元,價值1072000元,兩次查封原告吳某某均未在場。2002年1月17日上饒中院裁定將查封認定為吳某某所有的土地使用權12689㎡以5656000元抵償給上饒縣信用社,用于償還吳某某的貸款,吳某某及其他合伙人均未提出異議。截止2004年4月,合伙開發(fā)舞水路工程一(前)期置換取得土地38701㎡,轉讓及抵債土地面積38293.5㎡,土地轉讓收入合計16403220元(含吳某某39股分攤的土地抵償價款),置換取得土地使用權的土地已全部處理完畢。
上饒中院執(zhí)行完畢吳某某與上饒縣信用社借款糾紛一案后,2002年3月18日吳某某向岑鞏縣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要求法院判令孫某發(fā)補償在合伙開發(fā)舞水路工程期間其被孫某發(fā)占有的39股股權所置換土地的地段差價,按100元/m2計1268900元,或從舞水路兩側臨街面土地劃分2800㎡歸吳某某使用或出售。岑鞏縣人民法院于2002年8月26日以(2002)岑民二初字第8號民事判決駁回其訴訟請求。吳某某不服,向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經(jīng)該院審理于2003年2月28日以(2003)黔東民二字第2號民事判決維持原判。吳某某不服向檢察院申訴,貴州省人民檢察院以黔檢民抗字(2004)第1號民事抗訴書向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抗訴。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根據(jù)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2004)黔高立民抗字第3號通知,經(jīng)審判委員會決定,于2004年7月8日作出(2004)黔東民抗字第1號民事裁定,撤銷岑鞏縣人民法院(2002)岑民二初字第8號和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2003)黔東民二字第2號民事判決,發(fā)回岑鞏縣人民法院重審。岑鞏縣人民法院經(jīng)重審于2005年1月11日以(2004)岑民初字第124號民事判決駁回吳某某訴訟請求。吳某某不服向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該院于2005年8月23日以(2005)黔東民二字第220號民事判決維持原判。
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重審一審認為:綜合吳某某的訴訟請求及對方抗辯意見,當事人雙方爭議的焦點為:1、2000年11月12日股東會議的決議是否具有法律效力;2、2001年3月20日股東會議決議是否具有法律效力;3、通過對合伙事務的清算,吳某某是否對合伙經(jīng)營(包含孫某發(fā)個人置換土地開發(fā)部分)成果享有權利,雙方在履行合同中是否存在違約行為。
(一)關于吳某某請求確認2000年11月12日會議決議約定無效的請求。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的規(guī)定,十八周歲以上的公民是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可以獨立進行民事活動,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而本案當事人作為成年人,能夠正確的表達自己意愿和實施辨別自己行為,其實施民事法律行為從成立時起即具有法律約束力。原、被告雙方根據(jù)合作協(xié)議組建的“江西省鷹潭市建筑工程公司岑鞏分公司”,實際上是掛靠性質的個人合伙,該公司的經(jīng)營活動實際就是其合伙經(jīng)營活動。當事人經(jīng)過自愿協(xié)商簽訂合伙協(xié)議,即應按協(xié)議的約定行使自己的權利和承擔相應的義務。建設舞水路前期工程金額和置換土地的面積是各方合伙人經(jīng)充分協(xié)商和調整的結果,反映了各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和對自己民事權利處分的結果。根據(jù)當事人雙方所舉的9月11日會議記錄、10月17日會議記錄、11月7日會議記錄和11月12日會議記錄證據(jù)等可以看出,當事人為解決合伙開發(fā)資金不足,各股東均同意分別采取增資擴股和每股追加資金5000元的方式以增加股本的方式,用于解決公司資金不足的問題,以避免公司利益受損,同時作出了將后期工程分出的決定,并以公司名義對吳某某不履行追加資金行為作出了罰款處理,即將吳某某股份減為39股,孫某發(fā)股份增為50股。通過上述證據(jù)可以證明,在2000年11月12日作出股東會議決議前,當事人各方均在參加公司的投資開發(fā)業(yè)務,當事人各方對公司的經(jīng)營狀況是知曉的,當事人各方均參加了合伙管理事務,同時也證明合伙當事人所投股金已全部使用完畢并且尚欠孫某發(fā)20萬元。從2000年11月12日股東會議決議的內容可以看出,雙方當事人確認的合伙經(jīng)營的資金為601.3萬元,并已全部支付完畢,雙方均未再增加投資,賬面上也沒有剩余股金。從當事人雙方開列的資金收支項目看,公司收入股金550萬元,收取工程管理費31.3萬元,欠孫某發(fā)款20萬元,收入合計601.3萬元,而支出為541萬元,應當尚有余款60.3萬元,對于是否余款60.3萬元以及該款去向,當事人雙方并未提出任何異議和發(fā)生爭議,一致認可資金已用完不存在余款60.3萬元,并欠孫某發(fā)20萬元。前期工程置換方式和置換土地的面積是合伙人基于共同意思的結果。沒有任何股東表明需追加股金,吳某某及其他合伙人也未表示要入股參與孫某發(fā)對舞水路后期工程的建設和開發(fā)。吳某某以孫某發(fā)采用欺詐手段,隱瞞工程造價,將多置換土地據(jù)為己有,并用剩余股金支付后期工程款,無任何證據(jù)證明,其該項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當事人雙方于2000年11月12日所作股東會議決議,應作為確定當事人雙方權利義務關系的依據(jù)。
(二)關于吳某某請求確認2001年3月20日股東會議決議無效的請求。該會議決議的形成是基于雙方當事人在履行合作開發(fā)協(xié)議和2000年11月12日股東會議決議過程中,由于吳某某涉及債務糾紛,才導致上饒中院于2001年3月1日到岑鞏執(zhí)行查封吳某某在公司土地13663㎡。吳某某的股份所占土地份額被查封后,2001年3月20日公司召開股東會議,會議明確吳某某的股份所占的土地由其自行處理,4月20日公司再次召開股東會議由孫某發(fā)和其余股東對24870㎡的剩余土地實行按股份進行分攤,雖然吳某某兩次均未參加會議,但是,在2001年6月3日公司向吳某某出具的將上饒市中級法院查封凍結的土地面積作為其股份,并由其自行處理的《說明》中,吳某某已簽字認可。況且吳某某已同意用所占股份974㎡的土地抵作公司前期開發(fā)費用,應視為吳某某接受以土地形式進行股權分配。上饒中院2001年8月22日和12月9日變更重新查封屬于吳某某所有的4、9、10、12、13、14、20、21號地塊12689㎡土地使用權時,雖然查封土地時吳某某不在場,但是在上饒中院查封執(zhí)行用于歸還其借款時,吳某某沒有提出過異議。因此,以土地方式對股權進行分配,應視為全體股東的認同。2001年3月20日股東會議決議應作為確認當事人合伙權利的依據(jù)。該股東會議決議的效力亦為該院2005年8月23日(2005)黔東民二字第220號民事判決所認定。吳某某請求確認2001年3月20日股東會議決議無效的請求不能成立。吳某某與對方之間的合伙關系亦基于合伙人的協(xié)商而終止,其請求對孫某發(fā)建設和開發(fā)舞水路后期工程并進行土地置換取得的收益進行分配的請求因其并未參與而不能成立,故吳某某要求對整個舞水路工程建設和置換土地開發(fā)經(jīng)營所產(chǎn)生的收益參與分配的請求該院予以駁回。
(三)關于吳某某對合伙事務進行清算的請求。該院依法委托相關具有法定資質的中介機構對雙方當事人的合伙事務進行了清算,對涉及爭議的土地進行了評估。吳某某作為合伙人應享受的權利,已于2001年3月1日起認可土地折算股權進行了分配而終止,其此后對合伙的合伙事務不再享有權利和承擔義務,故其對合伙事務清算的債權債務不再享有權利和請求權。但是根據(jù)清算報告,吳某某在退出合伙前,即2001年3月1日前,分公司出售土地價款已達到349.22萬元,這尚不包括孫某發(fā)售予吳國光的240㎡未計價地和孫某發(fā)自己以130元/㎡地價出售給自己的地價款。根據(jù)雙方合作協(xié)議約定和會議決議:當售地款達到200萬元時即應按出資比例歸還股東本金的約定。由于售地款已超過分配約定數(shù)額,孫某發(fā)應于3月1目前向各股東按出資比例歸還股東本金。應分配資金總額約為349.22萬元加上孫某發(fā)自己賣給自己的土地2510㎡×l30元/㎡=326300元再加上吳國光240㎡按成本價130元/㎡計算合31200元,三項合計384.97萬元,折算成合伙當事人股份,每股約為3.5萬元,則應返還吳某某部分為136.5萬元。孫某發(fā)在舉證期間和庭審中稱其未收到上述款項,但是在該院指定的舉證期間和經(jīng)該院釋明后,孫某發(fā)未能提供售地方面的憑證以及相應的銀行進帳對帳憑證,而該收款事務依據(jù)合伙當事人約定系孫某發(fā)所負責,其在舉證期間不能提交其抗辯證據(jù),故為舉證不能,其未收到上述款項的辯稱不能成立,應認定其已收到售地款項。鑒于吳某某系未能償還銀行借款本息而被法院查封其股份土地,并被強制抵償。客觀上由于其未參加土地劃分和自行確定售地時機,故確實存在損失可能。從其合伙協(xié)議和會議決議看,合伙當事人均一再強調要優(yōu)先歸還銀行欠款。吳某某一方面有應分配返還資金136.5萬元,另一方面又存在拖欠大量銀行借款本息未能償還,并最終導致土地股份被查封和強制抵債,孫某發(fā)不分配售地款的行為具有違約性,其行為與吳某某被查封抵償?shù)膿p失可能有一定的關聯(lián)性,雖然吳某某已以土地折抵股份并已取得自己的份額,但是其可能的客觀損失與對方不依約履行按出資比例返還股東本金的行為具有因果關系。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一條“當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或者履行合同義務不符合約定條件的,另一方有權要求履行或者釆取補救措施,并有權要求賠償損失”的規(guī)定,對方應對吳某某的損失進行補償。
綜上所述,該院認為,當事人雙方基于自愿簽訂協(xié)議參與岑鞏縣舞水路的建設并進行相應的土地轉換開發(fā),符合法律規(guī)定,應為有效合同,當事人雙方均應按合同的約定進行履行。當事人在履行過程中對合伙范圍的確定、股權結構的變更和利益分配的調整反映當事人對自己權利的處分,行為人應當對自己的行為承擔相應的法律后果。任何一方違反合同約定及當事人對合伙事務的相關約定應承擔違約和賠償責任。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于2009年5月8日作出(2008)黔東民初字第5號民事判決:一、孫某發(fā)賠償吳某某經(jīng)濟損失800000元,該款限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30日內給付清結;二、駁回吳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74500元,其他訴訟費(鑒定費)138000元,合計312500元,由吳某某負擔212500元,孫某發(fā)負擔100000元。
孫某發(fā)與吳某某均不服一審判決,向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
孫某發(fā)上訴請求:1、判決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駁回吳某某的訴訟請求;2、上訴費用由吳某某承擔。吳某某上訴請求:1、依法撤銷或者糾正一審判決和(2005)黔東民二初字第220號民事判決,依據(jù)司法鑒定結果,對合伙人前期工程開發(fā)項目的工程量及所置換的土地全部價值按股分配;2、請求依法糾正2000年11月12日關于前期工程結算錯誤的部分,依據(jù)《工程決算表》的實際工程量計算前期工程的工程支出和置換土地面積;3、請求依法確認其在合伙關系中39股的股權合法有效,判決孫某發(fā)于2001年3月20日、2001年4月20日兩次“股東會議”無效。
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查明的事實與一審基本相同。該院二審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1、本案當事人之間的法律關系如何界定;2、本案是否重復訴訟;3、2000年11月12日股東會會議的決議效力如何認定;4、2001年3月20日的股東會會議決議效力如何認定;5、吳某某是否還能分配合伙盈余。
(一)關于本案當事人之間的法律關系如何界定。2000年6月12日吳某某、孫某發(fā)、付勇彬以及廖興龍經(jīng)協(xié)商后簽訂合作開發(fā)協(xié)議書。該協(xié)議約定各方當事人合作,從事岑鞏縣新縣城舞水路的建設及新縣城地產(chǎn)開發(fā)。2000年8月3日當事人合伙組建“江西省鷹潭市建筑工程公司岑鞏分公司”。之后,岑鞏分公司通過召開會議等形式確定吳某某、孫某發(fā)、宋建華、周一清、吳軍、高趕慶、付勇彬的合伙人身份和合伙份額。岑鞏分公司隸屬于江西省鷹潭市建筑工程公司,從江西省鷹潭市建筑工程公司出具的《說明》來看,“原分公司由孫某發(fā)、吳某某等4人合伙投資……我公司同意分公司投資人之間按合伙協(xié)議和有關法律進行清算分配?!苯魇→椞妒薪ㄖこ坦緦︶柗止拘问缴弦苑止久x開展業(yè)務,但實質上當事入之間的法律關系為個人合伙不持異議。故本案當事人之間的法律關系應界定為個人合伙。
(二)關于本案是否重復訴訟。2002年3月18日吳某某向岑鞏縣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其訴請為:“判令被告孫某發(fā)補償在合伙開發(fā)舞水路工程期間其被孫某發(fā)等人占有的39股股權所置換土地的地段差價,按100元/㎡計1268900元,或從舞水路兩側臨街面土地劃分2800㎡歸吳某某使用或出售?!北景钢袇悄衬吃V訟請求為:“1、依法確認2000年11月12日公司施工結束、總結算會議決議無效;2、依法確認6被告于2001年3月20日剝奪申請人股東資格的會議決議無效;3、對公司資產(chǎn)全盤清算,按股分配原告應得合伙盈余?!眱砂甘腔谕皇聦?,但訴請事項不同。且在前案中一審法院認定“原告吳某某在重審期間要求增加按股對合伙企業(yè)進行清算、解除合伙關系和退還合伙開發(fā)費用的訴訟請求因屬于另一法律關系,本案不予受理”,駁回了吳某某的訴訟請求,當事人上訴后,黔東南州中院維持了原判決,就清算的問題前案沒有進行審理。故兩案審理范圍不同,不屬于重復訴訟。
(三)關于2000年11月12日股東會議的決議效力如何認定。該次會議對前期工程結算情況,合伙人份額等事項進行了約定,會議記錄上孫某發(fā)、吳某某、宋建華、吳軍、周一清、付勇彬均簽名認可,應視為各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對前期工程與后期工程劃斷及各合伙人份額的確定應以該份協(xié)議為依據(jù),該部分協(xié)議有效。對于吳某某關于“孫某發(fā)隱瞞工程量,欺騙全體股東。孫某發(fā)口頭說前期土石方工程結算是315萬元,但土石方工程的實際數(shù)據(jù)是374萬元,孫某發(fā)隱瞞59萬元”的主張,根據(jù)岑鞏縣國土局和岑鞏分公司簽訂的《關于舞水路工程款置換地的征地協(xié)調協(xié)議》,該協(xié)議載明“征地拆遷費186萬元,2000年11月7日工程款3431958元”,該份協(xié)議上孫某發(fā)簽字認可,按該份協(xié)議,以岑鞏國土局與岑鞏分公司約定的130元/㎡計價,置換土地應為40707㎡〔(3431958+1860000)÷130〕。但在二審中,吳某某認可一審法院委托貴州永盛會計師事務有限公司(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中認定的岑鞏分公司在岑鞏置換所得1-19號土地(即當事人一期工程轉換土地)面積合計38701㎡,對其上訴主張“土石方工程的實際數(shù)據(jù)是374萬元,孫某發(fā)隱瞞59萬元”予以放棄。對吳某某處分其訴訟權利的行為,該院從其自愿。故本案中一期工程置換土地面積應以38701㎡為準,各方當事人亦應按此為據(jù)主張合伙財產(chǎn)的分配。
(四)關于2001年3月20日的股東會議決議效力如何認定。2001年3月1日江西省上饒市中級人民法院以(2001)饒法民裁字第2號民事裁定要求岑鞏分公司協(xié)助查封吳某某在該公司的39股股份土地。吳某某雖不在場,但2001年6月3日岑鞏分公司向吳某某出具《說明》中對此予以明示:“吳某某在岑鞏分公司投資舞水路,在公司股份為39股,股權所有的土地為振興大道南側14號、15號、16號、18號、19號、20號、21號等地塊,合計為12720㎡,該地塊的土地使用權、出讓權都歸吳某某所有,出售地塊的盈虧及所產(chǎn)生的一切費用與公司無關,同時我公司大力協(xié)助吳某某辦理有關售地手續(xù)。”吳某某在上簽署意見“同意上面意見”。由于查封的土地部分未被征用,2001年7月24日上饒中院解除了同年3月1日的查封,2001年8月21日上饒中院在孫某發(fā)的協(xié)助下重新查封了4、9、10、12、13、14號地塊共10009.5㎡的土地使用權。同年12月19日上饒中院又再次查封了應屬于吳某某擁有的20、21號宗地,查封共計2680㎡的土地使用權。因2001年3月20日孫某發(fā)主持召開的股東會議內容是以第一次查封為依據(jù),但后兩次查封改變了第一次查封地塊,因前后查封土地的地塊面積及價值不同,故只可認定吳某某同意以土地抵償債務,但不能以第一次查封后會議確定的“被查封的土地13663㎡為吳某某所有,其余土地為24870㎡歸其他股東占有”的約定繼續(xù)有效。上饒中院查封的12689㎡以5656000元抵償給上饒縣信用社的財產(chǎn)應視為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另吳某某認可扣除其39股股權土地中的974㎡作為孫某發(fā)為其代交各項費用,按土地成本價130元/m2計,該部分費用應為126620元,則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應計為5782620元。但不能以此認定第二次查封之地足于抵償其35.45%(39股/110股)的合伙份額。
(五)關于吳某某是否還能分配合伙盈余。如前所述,按一審法院委托貴州永盛會計師事務有限公司(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中認定的岑鞏分公司在岑鞏置換所得1-19號土地(即當事人一期工程置換土地)面積合計38701㎡。一期工程置換土地面積應以38701㎡為準,各方當事人亦應按此為據(jù)主張合伙財產(chǎn)的分配。但地塊位置不一,價值不一,故應對一期置換土地進行價值評估,再確定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是否已足于抵償其35.45%的合伙份額。根據(jù)(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中認定當事人提供的土地轉讓合同約定和上饒中院民事裁定書的轉讓面積合計38453.5㎡,扣除9號合同、18號合同、23號合同、15號地塊后,合同轉讓收入14480920元。其扣除原因為:當事人對轉讓或價款存在較大爭議。故四個地塊單獨列出。其資產(chǎn)可變現(xiàn)凈值由法院作出認定后直接作為合伙人清算剩余財產(chǎn)進行分配。四個地塊分別是:9號合同:2001年1月8日孫某發(fā)與吳國光簽訂,面積240㎡,價格為零;18號合同:2001年1月8目孫某發(fā)自簽合同,面積2510㎡,價格130元/㎡;23號合同:2001年3月27日孫某發(fā)自簽合同,面積2400㎡,價格200元/㎡;15號地塊(無合同號):2002年12月15日與王國興簽訂,面積3600㎡,價格310元/㎡。就四份合同應根據(jù)公平原則分別計價:對于9號合同單價為零顯然不合常理,應按2001年岑鞏分公司土地交易的最高價760元計價較為合理,總價為182400元(760×240)。對于18號和23號兩份合同,系孫某發(fā)進行的自我交易,雖然孫某發(fā)于2000年12月27日主持股東拍賣地價會議定“本公司的股東在2001年1月10日之內,任何股東的資金先到位即可獲得購地優(yōu)先權”,但該次會議決議上沒有吳某某的簽字認可,且孫某發(fā)處分兩塊土地價格均比會議確定的230元的價格低,損害其他合伙人的合法權益,故兩塊地以2001年最高價760元計價較為合理,總價為3731600元(4910×760);對于孫某發(fā)于2002年12月15日與王國興簽訂出售的15號地塊(無合同號),該地塊是孫某發(fā)用于個人抵債,該份合同約定的價格310元/㎡較為合理,吳某某一審質證時對該合同價格未表示異議,故應按合同計價,總價為1116000元(3600×310元)。綜上,四塊地總價為5030000元。一審委托鑒定的(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中認定合伙人清算剩余財產(chǎn)分配表中剩余財產(chǎn)分配金額為14598920元,應加上二審認定的四塊地總價為5030000元,可供合伙分配的金額應為19628920元,吳某某應分份額為6958452.15元(19628920×35.45%),抵扣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計為5782620元,其還可分割1175832.15元。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于2010年5月5日作出(2009)黔高民一終字第145號民事判決:一、撤銷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2008)黔東民初字第5號民事判決。二、孫某發(fā)于判決生效之日起30日內支付吳某某1175832.15元。一審案件受理費按一審判決執(zhí)行,二審案件受理費174500元由孫某發(fā)負擔104700元,由吳某某負擔69800元。
孫某發(fā)、吳某某不服二審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于2011年3月31日作出(2010)民申字第1158號民事裁定,指令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再審。
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再審查明的事實與二審查明的事實一致。
該院再審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1、本案是否重復訴訟;2、2001年3月20日的股東會議決議效力如何認定;3、關于9號、18號、23號合同土地和15號土地的價值如何認定;4、吳某某是否還能分配合伙盈余。
(一)關于本案與2002年3月18日吳某某向岑鞏縣人民法院提起的訴訟是否重復訴訟的問題。首先比較兩案的訴訟請求,2002年3月18日,吳某某向岑鞏縣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其訴請為:“判令被告孫某發(fā)補償在合伙開發(fā)舞水路工程期間其被孫某發(fā)等人占有的39股股權所置換土地的地段差價,按100元/㎡計1268900元,或從舞水路兩側臨街面土地劃分2800㎡歸吳某某使用或出售?!倍景钢袇悄衬吃V訟請求為:“1、依法確認2000年11月12日公司施工結束、總結算會議決議無效;2、依法確認六被告于2001年3月20日剝奪申請人股東資格的會議決議無效;3、對公司資產(chǎn)全盤清算,按股分配原告應得合伙盈余;4、訴訟費及其他費用由被告孫某發(fā)承擔”。可以看出,前案請求補償土地地段差價,而本案請求確認兩個決議無效和要求清算進行盈余分配,雖是基于同一事實,但訴請事項明顯不同。其次比較兩案的審理范圍,前案中,一審法院認定“原告吳某某在重審期間要求增加按股對合伙企業(yè)進行清算、解除合伙關系和退還合伙開發(fā)費用的訴訟請求因屬于另一法律關系,本案不予受理”,駁回了吳某某的訴訟請求,當事人上訴后,黔東南州中院維持了原判決,前案對清算問題沒有進行審理,而本案對此進行審理??梢钥闯觯瑑砂笇徖矸秶煌?。所以,兩案訴請事項不同,審理范圍也不同,不屬于重復訴訟。
(二)關于2001年3月20日的股東會議決議效力如何認定的問題。首先,從決議的內容看,此次決議是以第一次查封為依據(jù)的。由于第一次查封的土地部分未被征用,2001年7月24日,上饒中院解除了第一次查封,并于同年8月21日在孫某發(fā)的協(xié)助下重新查封了4、9、10、12、13、14號宗地共10009.5㎡的土地使用權。隨后于同年12月19日又再次查封了應屬于吳某某擁有的20、21號宗地,查封共計2680㎡的土地使用權。所以,后兩次查封的事實行為取代第一次查封行為,第一次查封行為因此已喪失效力和作用。其次,2001年6月3日岑鞏分公司向吳某某出具《說明》載明:“吳某某在岑鞏分公司投資舞水路,在公司股份為39股,股權所有的土地為振興大道南側14號、15號、16號、18號、19號、20號、21號等地塊,合計為12720㎡,該地塊的土地使用權、出讓權都歸吳某某所有,出售地塊的盈虧及所產(chǎn)生的一切費用與公司無關,同時我公司大力協(xié)助吳某某辦理有關售地手續(xù)?!彪m然吳某某在《說明》上簽署意見“同意上面意見”。但是《說明》同樣也是以第一次查封為依據(jù)的,后兩次查封的事實行為已取代第一次查封行為,且前后查封土地的地號、地塊面積和價值不同,所以,對于后兩次查封行為來說,吳某某在《說明》上的“同意上面意見”不能認定為吳某某同意以后兩次查封土地作為其39股的權利,其余土地歸其他股東所有,更不能因此而認定吳某某已不再是公司的股東,只能認定是吳某某同意以土地抵償所欠上饒信用社債務。而實際上,該《說明》因為第一次查封行為的被取代而不發(fā)生法律效力。最后,《說明》本身并沒有涉及“吳某某已不再是我公司的股東”內容,所以更不能因此而認定第一次查封后會議確定的“被查封的土地13663㎡為吳某某所有,其余土地為24870㎡歸其他股東占有。吳某某已不再是我公司的股東”的約定繼續(xù)有效。
(三)關于9號、18號、23號合同土地和15號土地的價值認定問題。本案一審中,法院委托貴州永盛會計師事務有限公司所作的(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指出,9號合同、18號合同、23號合同和15號土地,因雙方當事人對轉讓或價款存在較大爭議或合同轉讓價不公平,四個地塊單獨列出,其資產(chǎn)可變現(xiàn)凈值由法院作出認定后直接作為合伙人清算剩余財產(chǎn)進行分配(詳見前述報告書第3、4頁)。二審綜合雙方訴辯情況及相關證據(jù),并根據(jù)公平原則分別計價是合法合理的,即對于9號合同單價為零顯然不合常理,應按2001年岑鞏分公司土地交易的最高價760元(詳見前述報告書附表一第1、2頁。)計價較為合理,總價為182400元(760×240)。對于18號和23號兩份合同,系孫某發(fā)進行的自我交易,雖然孫某發(fā)于2000年12月27日主持股東拍賣地價會議定“本公司的股東在2001年1月10日之內,任何股東的資金先到位即可獲得購地優(yōu)先權”,但該次會議決議上沒有吳某某的簽字認可,且孫某發(fā)處分兩塊土地價格均比會議確定的230元的價格低,損害其他合伙人的合法權益,故兩塊地以2001年最高價760元計價較為合理,總價為3731600元(4910×760)。對于15號地塊(無合同號),該地塊是孫某發(fā)用于個人抵債,該份合同約定的價格310元/㎡較為合理,吳某某一審質證時對該合同價格未表示異議,故應按合同計價,總價為1116000元(3600×310)。二審認定并無不妥,予以維持。孫某發(fā)再審關于“二審認定9號合同單價作為零,不合常理,應按2001年岑鞏分公司土地交易的最高價760元計價較為合理”事實錯誤;孫某發(fā)自買自賣的“18號、22號土地買賣合同得到股東認可,按760元計價無事實依據(jù)”的主張無事實法律依據(jù),該院不予支持。吳某某再審關于“18號、23號合同孫某發(fā)未經(jīng)全體合伙人一致同意,應按鑒定結果(孫某發(fā)自行委托鑒定的)進行判決;15號合同,孫某發(fā)用于個人抵債,按310元計價不合理,應按鑒定結果(孫某發(fā)自行委托鑒定的)判決”的主張無法律依據(jù),不予支持。
(四)關于吳某某是否還能分配合伙盈余的問題。如前所述,2001年3月20日的股東會議決議和《說明》是以第一次查封為依據(jù)的,后兩次查封的事實行為取代第一次查封行為,并且對于后兩次查封吳某某并沒有作出同意以后兩次查封土地作為其39股的權利,不再是公司股東的表示,所以,其仍為公司股東,具備分配資格。根據(jù)(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中認定當事人提供的土地轉讓合同約定和上饒中院民事裁定書的轉讓面積合計38453.5㎡,扣除9號合同、18號合同、23號合同、15號地塊后,合同轉讓收入14480920元。其扣除原因為:當事人對轉讓或價款存在較大爭議。故四個地塊單獨列出。其資產(chǎn)可變現(xiàn)凈值由法院作出認定后直接作為合伙人清算剩余財產(chǎn)進行分配。對于9號、18號、23號合同地塊和15號土地的價值,二審已作出認定,再審予以確認。9號合同地塊總價為182400元(760×240)。18號和23號兩份合同地塊總價為3731600元(4910×760)。15號土地總價為1116000元(3600×310)。綜上,四塊地總價為5030000元。一審委托鑒定的(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中認定合伙人清算剩余財產(chǎn)分配表中剩余財產(chǎn)分配金額為14598920元,應加上二審認定的四塊地總價為5030000元,可供合伙分配的金額應為19628920元,吳某某應分份額為6958452.15元(19628920×35.45%),上饒中院查封的12689㎡以5656000元抵償給上饒縣信用社的財產(chǎn)應視為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另吳某某認可扣除其39股股權土地中的974㎡作為孫某發(fā)為其代交各項費用,按土地成本價130元/m2計,該部分費用應為126620元。由此,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應計為5782620元。吳某某已獲分配的合伙財產(chǎn)5782620元應予抵扣。吳某某應分份額為6958452.15元(19628920×35.45%),應予抵扣為5782620元,所以其還可分割1175832.15元。
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于2012年3月2日作出(2011)黔高民再終字第13號民事判決:維持(2009)黔高民一終字第145號民事判決。孫某發(fā)仍不服,向檢察機關申請監(jiān)督。
最高人民檢察院認為,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2011)黔高民再終字第13號民事判決適用法律確有錯誤,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六項的規(guī)定。理由如下:
(一)再審判決認為“對于后兩次查封行為來說,吳某某在《說明》上的‘同意上面意見’不能認定為吳某某同意以后兩次查封土地作為其39股的權利,其余土地歸其他股東所有,更不能因此而認定吳某某已不再是公司的股東,只能認定是吳某某同意以土地抵償所欠上饒信用社債務”,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第一,從《說明》中可以看出,吳某某知道并認可其他合伙人按照上饒市中級人民法院的指示將其在合伙企業(yè)中所占的39股份額折合成12720㎡的土地,用于其償還上饒信用社的貸款本息。這在生效的(2005)黔東民二字第220號民事判決書中亦有認定。第二,上饒中院雖然變更查封土地時吳某某不在場,但是在該院查封執(zhí)行用于歸還其借款時,吳某某沒有提出異議,在執(zhí)行筆錄中亦明確表示同意以土地抵償信用社欠款。這說明吳某某對于上饒中院變更查封這一事實亦是明知和認可的。
(二)即使在再審判決認定“上饒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二次查封后吳某某仍具有股東資格并有權主張盈余分配”的情況下,再審判決亦存在多處適用法律錯誤的情形。
1、再審判決孫某發(fā)獨自向吳某某支付合伙盈余,缺乏法律依據(jù)。一方面,再審判決將本案當事人之間的法律關系界定為個人合伙,在處理合伙人之間的糾紛時應按個人合伙的法律規(guī)定處理。孫某發(fā)僅為六被告中的一個,吳某某要求對合伙財產(chǎn)進行清算分配,即便有可供分配盈余,在沒有證據(jù)證實孫某發(fā)已獲財產(chǎn)超出其股權份額的情況下,再審法院判決作為合伙人之一的孫某發(fā)獨自承擔支付義務,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
2、對直接影響判決結果的爭議地塊單價的認定,再審判決采納唯一成交的最高單價,缺乏事實依據(jù)。根據(jù)(2009)永盛(鑒)字第01號鑒定報告,2001年僅有與龍增林交易的唯一地塊售價為760元/m2,其余土地轉讓的價格均低于該單價,大部分土地轉讓單價位于450元-600元之間。并且吳某某被上饒中院查封的12689m2土地系以5656000元抵償其個人債務,平均單價僅為445.74元/m2。因此,在沒有其他證據(jù)證實爭議地價值的情況下,再審判決以唯一的土地成交最高價作為裁判依據(jù),對比吳某某用于抵償債務的土地單價相差近315元/m2,顯然缺乏事實依據(jù)。與吳國光交易的9號合同土地,系以13.6萬元購地款的形式用作補償吳國光在原公司的股份而進行的“零元”操作,而受益人應有孫某發(fā)與吳某某,既然吳某某已從中受益,就不應當在該地塊上重復分配利潤。
孫某發(fā)同意檢察機關抗訴意見,并認為(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不能作為認定事實依據(jù),吳某某沒有資格要求進行土地轉讓的收益分配。其再審請求為:撤銷原審判決,駁回吳某某的訴訟請求。
本院確認原再審查明的事實。本院另查明,8號、18號、23號合同所涉地塊分別為1號、7號、8號地塊,其與15號地塊為雙方有爭議的四個地塊;1-19號地塊為舞水路工程前期工程所獲得,20號、21號地塊為后期工程所獲得。
還查明,前訴生效判決黔東南州中院作出的(2005)黔東民二字第220號民事判決認為:“在2001年6月3日公司向上訴人吳某某出具的將上饒市中級法院查封凍結的土地面積作為其股份,并由其自行處理的‘說明’中,吳某某已簽字認可,況且吳某某已同意用所占股份974㎡的土地抵作前期開發(fā)費用,應視為吳某某接受以土地形式進行股權分配。上饒市中級法院2001年8月21日和12月9日變更重新查封屬于上訴人吳某某所有的4、9、10、12、13、14、20、21號地塊12689㎡土地使用權時,雖然查封土地時上訴人吳某某不在場,但是在上饒市中院查封執(zhí)行用于歸還其借款時,吳某某未有提過異議。因此,以土地方式對股權進行分配,應視為全體股東的認同。上訴人吳某某請求對合伙人共置換38538㎡的土地全部價值按110股進行清算分配的理由不能成立,證據(jù)不足,本院不予支持?!?/div>
再查明,上饒中院(2001)饒中執(zhí)字第31號裁定書主文其中一項內容為“即39股土地12689平方米,以5656000元評估價抵償給申請執(zhí)行人上饒縣城市信用合作社”,但吳某某在訴訟中提供了加蓋核對章更正的“即39股其中的土地”執(zhí)行裁定書。2012年10月22日,上饒中院向黔東南州中院致函稱:“其中的”三個字樣是執(zhí)行法官應吳某某要求,故意違背合議庭決議,私自重新制作的,并已對該執(zhí)行法官作了黨紀、行政處分。
本院根據(jù)申訴人孫某發(fā)的再審請求和被申訴人吳某某在原審中的訴訟請求,結合抗訴意見,將本案爭議焦點歸納為:吳某某是否有權要求孫某發(fā)及其他合伙人分配合伙盈余。基于該焦點,結合查明事實,本院作如下論證和評判:
(一)關于吳某某是否已經(jīng)退伙問題。2001年3月20日“股東會決議”已經(jīng)明確吳某某在合伙中所有的14號、15號、16號、18號、19號、20號、21號地塊被上饒中院查封,吳某某已經(jīng)不是岑鞏分公司“股東”;4月20日“股東會決議”孫某發(fā)等其他合伙人又對剩余土地進行了分配。吳某某雖然未在上述兩份決議上簽字,但其在同年6月3日岑鞏分公司出具的《說明》上簽署“同意上面意見”。《說明》內容為:“吳某某在岑鞏分公司投資舞水路,在公司股份為39股,股權所有的土地為振興大道南側14號、15號、16號、18號、19號、20號、21號等地塊,合計為12720㎡,該地塊的土地使用權、出讓權都歸吳某某所有,出售地塊的盈虧及所產(chǎn)生的一切費用與公司無關,同時我公司大力協(xié)助吳某某辦理有關售地手續(xù)。”根據(jù)全文表述,特別是“該地塊的土地所有權、使用權都歸吳某某所有”,《說明》中的“股權所有土地”應指吳某某39股所能分得的全部土地,而非39股中的部分土地。這一認定也從以下兩點事實得到了進一步印證:一是吳某某要求上饒中院執(zhí)行法官擅自在執(zhí)行裁定書中主文添加“其中的”三個字的行為,可佐證其已認識到執(zhí)行的土地為39股所應分得全部土地;二是吳某某在前訴2002年3月18日起訴時的訴訟請求為孫某發(fā)占有的39股所置換土地差價,“按100元/㎡計1268900元”,即以39股所應獲得的全部土地面積為12689㎡,與第一次查封面積相差不大,與最終執(zhí)行抵債土地面積相符。同時,也正因為吳某某個人債務被上饒中院強制執(zhí)行,導致各合伙人在兩次“股東會決議”中將出售土地收入分配改變?yōu)橹苯臃峙渫恋?;也正是分配方式的改變,吳某某?000年11月12日總結、總結算會議簽字后,未再對此后的“股東會決議”簽字,亦不再參與合伙事務;而其他五位合伙人也未對分配土地及相關決議提出異議。綜合上述情況,吳某某在當時已認可其39股所應分得的全部合伙利益為第一次查封的土地,通過認可《說明》內容的行為,追認了相關“股東會決議”效力,終止了與其他人的合伙關系,喪失其合伙人資格。
另外,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九條規(guī)定,除有相反證據(jù)足以推翻的,已為人民法院發(fā)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所確認的事實,當事人無須舉證。該規(guī)定確立了前訴生效裁判對于后訴相關事實的預決效力。本案前后訴雖然不構成重復訴訟,但前后訴當事人相同,前訴已經(jīng)保障了后訴當事人的程序權利,且關于《說明》效力問題及上饒中院執(zhí)行對吳某某在合伙中利益的影響,在前后訴中均屬爭議焦點。故在本案本次訴訟不應忽視前訴認定的相關事實及判斷,也就是本次訴訟應對黔東南州中院(2005)黔東民二字第220號民事判決關于“吳某某接受以土地形式進行股權分配”、“以土地方式對股權進行分配,應視為全體股東的認同”等推定,予以適當關聯(lián)和認可。結合前訴判決,可以再次確認吳某某在《說明》上簽字應視為對其退伙,并分得全部合伙利益的認可。
由于合伙人資格喪失后,非經(jīng)其他合伙人一致同意或依合伙協(xié)議已有的約定,其資格不能當然恢復。本案盡管后來查封的土地進行了變更,但吳某某的“股東”資格并未恢復。如果因查封土地變更對吳某某應當具有的合伙權益造成侵害,則應通過財產(chǎn)補償或賠償加以解決,但不能因此否定吳某某已退伙的事實。原審認為《說明》因第一次查封被取代而不發(fā)生法律效力,其本身也并未涉及吳某某退伙內容的認定不當,本院予以糾正。
(二)查封土地的變更是否致吳某某的利益受損問題。上饒法院第一次查封地塊為14號、15號、16號、18號、19號、20號、21號,面積共為12720㎡;后兩次查封地塊為4號、9號、10號、12號、13號、14號以及20號、21號,面積共為12689.5㎡。比較前一次和后兩次查封地塊可見,除14號、20號、21號地塊外,其余地塊進行了查封變更,而且面積少了30.5㎡。對于地塊變更是否損害了吳某某的利益,需要對變更前后的地塊價值進行比較。盡管孫某發(fā)認為對(2009)永盛(鑒)字01號報告提出了質疑,但作出該報告的程序合法,雙方在原審也進行了質證,可以成為定案依據(jù)。該報告所附統(tǒng)計表顯示,15號地塊雖被列入有爭議地塊,但吳某某在一審質證時對該合同價格未表示異議,且出售給王國興310元/㎡的價格也較為合理;16號地塊分12筆售出,單價從350至550不等,出售時間從2002年7月到2004年4月,經(jīng)計算平均單價約為424元/㎡;18號、19號地塊未在統(tǒng)計表顯示,但其與20號、21號地塊毗鄰,且均不臨街,20號、21號抵債時曾作價為400元/㎡,該價格可作為18號、19號地塊價值參照。雖然變更查封后的土地面積較第一次查封略小,但變更后地塊在2002年1月17日最終抵債時的均價約為445元/㎡(5656000÷12689),高于第一次查封土地的平均單價。綜合比較,查封土地的變更并未損害吳某某的利益。至于其他地塊出售價格高低,因吳某某已經(jīng)不具有合伙人身份,其無權再主張合伙利益。
另外,吳某某在本次訴訟中的訴訟請求與前訴并無實質差異,其所依據(jù)的事實和理由基本相同,前訴二審也明確“吳某某請求對合伙人共置換38538平方米的土地全部價值按110股進行清算分配的理由不能成立”,但鑒于本案訴訟進程、抗訴理由等實際情況,對于本次訴訟是否對前訴構成重復訴訟,本院不再專門評判。
綜上,原審認定事實不當,適用法律錯誤,應予糾正,檢察機關抗訴理由部分成立,申訴人孫某發(fā)的再審請求應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七條第一款、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2011)黔高民再終字第13號民事判決、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2009)黔高民一終字第145號民事判決和黔東南州中級人民法院(2008)黔東民初字第5號民事判決;
二、駁回吳某某的訴訟請求。
一審案件受理費174500元,其他訴訟費(鑒定費)13800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174500元,合計487000元,由吳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王朝輝
審判員  孫祥壯
審判員  何 波
二〇一九年六月二十四日
法官助理雷輝
書記員甄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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