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齊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山東省。
委托訴訟代理人:何蓓蕾,上海市新閔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東富龍某某思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閔行區(qū)。
法定代表人:鄭效東,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黃林,男。
委托訴訟代理人:朱傳星,男。
原告齊某某與被告上海東富龍某某思科技有限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7月24日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齊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何蓓蕾,被告上海東富龍某某思科技有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黃林、朱傳星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齊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被告支付原告違法解除勞動合同的賠償金69,709.31元。事實與理由:其于2013年3月13日進入被告處工作,擔任工程師一職,每月底薪5,000元。因腰傷不適病假在家,被告卻以曠工為由于2018年9月1日違法解除了與原告的勞動合同?,F(xiàn)原告不服仲裁裁決,并訴至法院。
上海東富龍某某思科技有限公司辯稱,2018年8月20日原告未來上班,后經部門聯(lián)系得知請假。次日,被告人事部員工通過辦公電話與其聯(lián)系,原告未接聽。后被告通過短信聯(lián)系原告本人,要求說明請假理由,如系病假可以先提供照片資料,后補交原件,然原告并未理會。直至2018年8月28日,人事部員工多次電話聯(lián)系原告想要了解具體情況,然原告并未接聽。隨后被告通過短信再次告知原告應履行請假手續(xù),否則將嚴格按照公司規(guī)章制度執(zhí)行。截止至同年8月31日,原告累計曠工達10日。故被告發(fā)出通告,以原告嚴重違紀為由,解除勞動合同。綜上,原告的訴訟請求應予駁回。
本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原告于2013年3月13日進入被告處工作。原、被告簽訂過勞動關系續(xù)約合同,該合同內載:“甲、乙雙方原勞動合同于2017年3月12日到期……維持原勞動合同約定條件(如有其他協(xié)議亦按約定維持效力),勞動關系延續(xù)期限為:自2017年3月13日至2022年3月12日……”。
2018年8月17日,原告在愛瑞思員工交流群中發(fā)布了內容如下的微信:“@HL有工傷,公司不給看病,腰疼痛怎么辦,我進公司以前身體不是這樣……”;被告于2018年9月1日8時1分在上述交流群上傳了名為“關于愛瑞思生產部齊某某的違紀處理通報201…….”的PDF文件,并發(fā)布了內容如下的微信:“一、通報事由齊某某自2018年8月20日起未來公司上班,人力資源部多次聯(lián)系要求齊某某前來上班或辦理相關請假手續(xù)及提交相關請假憑證,但是齊某某本人置若罔聞,截止到2018年8月31日仍未辦理請假手續(xù)或說明相關情況。鑒于目前情況公司有權將上述行為認定為曠工。二、責任追溯……公司從即日起解除與齊某某的勞動合同關系……”,原告于同日8時9分在上述交流群發(fā)布了內容如下的微信:“@HL太好了”。
2018年11月7日,原告向上海市閔行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該會于同年12月12日作出閔勞人仲(2018)辦字第6332號仲裁裁決,裁決確認原、被告間于2017年11月7日至2018年11月2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并由被告支付原告2018年8月21日至2018年9月4日期間病假工資1,562.93元。對原告的其余仲裁請求,未予支持。被告對此不服,遂訴至本院。被告于庭審中提供了短信截屏等證據(jù)。其中,短信截屏顯示被告于2018年8月21日向原告發(fā)送了內容如下的短信:“齊某某,我是公司人事黃林!昨天開始請假,如果是事假手續(xù)也沒簽字,病假昨醫(yī)院病假單就診發(fā)票病歷應已經齊全,請先將照片發(fā)過來復核,后續(xù)原件一并提交……”;于同年8月28日向原告發(fā)送了內容如下的短信:“齊某某,我是公司人事黃林截止日前你已經離崗8天,期間未有任何手續(xù)辦理!再次明確兩點1.如果你請事假,請將與部門領導請假申請短信轉發(fā)給我!2.如果請病假,目前請將病假單,病歷本,就診發(fā)票等復核材料已照片形式發(fā)我微信或短信,微信與手機號同號碼截止日期為本周四下班之前,如果逾期為提供,視為曠工處理……”;于同年8月31日向原告發(fā)送了內容如下的短信:“齊某某,你好,截止周四下午下班之前公司未收到你關于未來公司上班的任何說明,期間公司人力部黃林多次要求你履行請假手續(xù)以及提供相關請假材料,你依舊置若罔聞,截止到2018年8月30日,已有長達9天時間不上班且沒有辦理任何請假手續(xù),公司將按照曠工處理”;于同年9月1日向原告發(fā)送了內容如下的短信:“齊某某,好!公司通報你已經查閱,無異!請盡快至公司辦理離職手續(xù)!”。對于被告提供的上述短信截屏,原告表示短信確實發(fā)送給其,但其沒有收到。本院于2019年4月19日作出(2019)滬0112民初3251號民事判決,判決原、被告間于2017年11月7日至2018年9月1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并由被告支付原告2018年8月21日至同年9月1日期間的病假工資1,278.72元。原、被告均未就該判決提起上訴,該判決業(yè)已生效。
另查明,原告2018年7月7日的放射診斷報告顯示其經放射診斷為“腰3-骶1椎間盤突出”。原告于2018年7月、8月期間多次因該疾病就診治療。原告2018年7月7日、7月18日的門急診就醫(yī)記錄冊均載明“休3天”。原告2018年8月7日的門急診就醫(yī)記錄冊載明“休壹周”。原告2018年8月20日的門急診就醫(yī)記錄載有如下內容:“188.20……休貳天”。2018年8月22日,上海市第六人民醫(yī)院為原告開具了疾病證明單,該疾病證明單載有如下內容:就診日期為2018年8月22日;病假開始日期為2018年8月22日;病情診斷為腰椎間盤突出;建議為休貳周。
再查明,原告2017年9月至2018年7月期間的工資單顯示其每月工資由基本工資、浮動獎金、津貼、全勤獎、加班工資、其他扣款等成。其中,其他扣款系原告住宿相關費用的扣款。另,原告2018年7月的工資單顯示有病假扣款。被告于2018年9月10日以銀行轉賬形式發(fā)放了原告同年8月工資1,558.16元。
庭審中,被告提供了2018年8月21日、28日、31日的短信截圖,內容與其在仲裁階段提供的一致。對于上述證據(jù),原告表示其只收到了第一個短信,其余短信其均未收到。原告另陳述,其長期在外出差,被告知曉其身體狀況,其每次看病均口頭向部門經理請假。
訴訟中,被告提供了原告2018年8月期間的工資單,顯示原告該月工資由基本工資2,420元、浮動獎金2,080元、工齡工資250元、職務津貼300元、高溫獎勵10.20元,事假扣款2,068.97元、病假扣款455.17元、其他扣款404元組成,應發(fā)工資為2,132.06元。其他扣款系由職務津貼300元及住宿費用的扣款組成。對上述工資單,原告認為與其實發(fā)工資金額不吻合,故不予認可。
以上事實,由仲裁裁決書、(2019)滬0112民初3251號民事判決書、工資單等相關證據(jù)材料以及當事人的庭審陳述所證實,并均經庭審質證。
本院認為,根據(jù)規(guī)定,在勞動爭議糾紛案件中,因用人單位作出開除、除名、辭退、解除勞動合同、減少勞動報酬、計算勞動者工作年限等決定而發(fā)生勞動爭議的,由用人單位負舉證責任。就原告要求被告支付其違法解除勞動關系的賠償金之訴請,本案中,被告系以原告曠工為由與其解除了勞動合同。然根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顯示原告已于2019年7月確診為腰椎間盤突出。從該月起,原告即已開始請病假,被告系知曉其身體狀況。被告自述在2018年8月20日已從原告所在部門處知曉原告請假一事,且原告因身患腰椎間盤突出,在原告就診后,相關醫(yī)院已建議其休息。現(xiàn)被告以原告曠工為由解除雙方間的勞動關系,確屬不妥,應支付原告相應的違法解除勞動合同的賠償金。經計算,剔除加班工資后,原告解除勞動關系前十二個月平均工資為4,774.31元,故被告應支付原告違法解除勞動合同的賠償金52,517.41元。綜上,本院對原告此項主張之合理部分予以支持。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四十八條、第八十七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被告上海東富龍某某思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齊某某違法解除勞動合同的賠償金52,517.41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減半收取計5元,由被告上海東富龍某某思科技有限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陸莉萍
書記員:張馥卿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