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黃愛民,男,1979年7月7日出生,漢族,住襄陽魚梁洲開發(fā)區(qū)。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學山,襄陽市樊城區(qū)長宏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代理權限:一般授權代理。被告:湖北圣利達裝飾有限公司。住所地:襄陽市高新區(qū)長虹北路*號廣景碧云天*幢*單元*層*室。法定代表人:劉軍秋,該公司總經(jīng)理。被告:劉平,男,1975年10月22日出生,漢族,住襄陽市襄州區(qū)。二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任旭鵬,湖北創(chuàng)佳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一般授權代理。
原告黃愛民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被告圣利達公司償還借款300000元及利息(按月2%計算至起訴之日為60000元),以后計算至本息還清止;2、判令被告劉平在抽逃資金或出資不實本息范圍內(nèi)對以上債務承擔賠償責任;3、本案訴訟費由二被告承擔。事實和理由:被告圣利達公司因資金周轉,于2016年1月6日立據(jù)向原告借款300000元,雙方約定借款月息2%,借款期限為壹個月。借款到期后,被告圣利達公司未能還款,經(jīng)原告多次催要無果;被告劉平作為圣利達公司的股東,存在出資不實或抽逃出資行為,應對公司債務承擔賠償責任。故提起民事訴訟,請求依法支持原告的訴訟請求。被告圣利達公司、劉平辯稱;1、圣利達公司、劉平未向黃愛民借款,與黃愛民無借款合同關系;2、劉平系圣利達公司股東,如圣利達公司具有還款責任,應由圣利達公司償還;但原告主張劉平在抽逃資金范圍內(nèi)承擔連帶責任沒有法律依據(jù),如劉平確有抽逃注冊資金的行為,應在執(zhí)行過程中處理。故請求依法駁回原告對二被告的訴訟請求。本院經(jīng)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6年1月6日,被告圣利達公司向原告黃愛民(翟海兵)出具《借據(jù)》一份,載明:“今借到黃愛民(翟海兵)現(xiàn)金幣叁拾萬元整,月息2%,借款期限為壹個月,借款用于資金周轉,(此借款系1.2016年1月6日取現(xiàn)金20萬元;2.代劉軍秋付史軍現(xiàn)金貳萬;3.代劉軍秋付袁繼紅現(xiàn)金叁萬元;4.2015年10月21日交劉軍秋現(xiàn)金貳萬元;5,2015年12月16日交劉軍秋現(xiàn)金叁萬元),經(jīng)雙方2016年1月6日核對后借款金額為幣叁拾萬元整”。被告圣利達公司在該《借據(jù)》上加蓋了行政公章,法定代表人劉軍秋簽署了自己的名字。同日,黃愛民從其中國民生銀行卡取出10萬元,又向謝海兵借款10萬元,共計20萬元,訴訟過程中,原告稱已將20萬元現(xiàn)金交給了被告圣利達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劉軍秋。2017年5月16日,本院組織雙方當事人就《借據(jù)》中“代劉軍秋付史軍現(xiàn)金貳萬及代劉軍秋付袁繼紅現(xiàn)金叁萬元”的事實繼續(xù)進行調(diào)查,被告代理人提交一份(2015)鄂襄新民初字第01717-3號《民事裁定書》,證明史軍系黃愛民和趙輝的代理人,并不是圣利達公司的代理人;袁繼紅也不是圣利達公司的代理人,故認為《借據(jù)》中載明的黃愛民代劉軍秋支付二位律師代理費的內(nèi)容與客觀事實不符,并提出黃愛民妻子趙輝系圣利達公司會計,系趙輝偽造了《借據(jù)》并加蓋了公司印章。但原告不予認可。同年5月25日,案外人翟海兵到庭接受詢問時,對《借據(jù)》“括號”中有其名字的原因證實稱:“黃愛民是我的外甥女婿,我把錢借給了黃愛民開公司,具體黃愛民把錢用到了哪里,我并不知情,我只向黃愛民主張權利,我與劉軍秋無任何關系?!绷聿槊鳎菏ダ_公司成立于2012年2月15日,注冊資本為2000萬元,股東劉軍秋,持股比例95%,認繳出資額1900萬元,實繳400萬元;股東劉平,持股比例5%,認繳出資額100萬元,實繳100萬元。2012年2月16日,被告圣利達公司即通過湖北銀行襄陽光彩支行向劉平轉款500萬元。
原告黃愛民訴被告湖北圣利達裝飾有限公司(下稱圣利達公司)、劉平民間借貸糾紛一案,本院于2016年11月21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黃愛民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學山,被告圣利達公司、劉平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任旭鵬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合法的借貸關系受法律保護,債務應當清償。被告圣利達公司因資金周轉,向原告黃愛民借款,出具的《借據(jù)》明確載明“借到黃愛民(翟海兵)現(xiàn)金叄拾萬元”,并注明該款系經(jīng)雙方核對后由2016年1月6日取現(xiàn)金20萬元及代劉軍秋支付史軍、袁繼紅現(xiàn)金等內(nèi)容組成。原告雖未通過銀行轉款方式直接交付出借款,但已提交了當日從民生銀行賬戶及案外人翟海兵從農(nóng)行賬戶分別取款10萬元的交易明細;另10萬元借款分五筆組成,也在《借據(jù)》中列有具體明細;被告圣利達公司在《借據(jù)》上加蓋有行政公章,其法定代表人劉軍秋也簽署了姓名。故雙方借款關系的事實,原告雖無直接轉款的銀行憑證證實,但已提交圣利達公司法定代表人劉軍秋簽名并加蓋公司印章的《借據(jù)》、并提交從銀行提取現(xiàn)金的交易憑證以證明資金來源,且與被告《借據(jù)》中載明的現(xiàn)金及債務組成相印證,各證據(jù)之間具有關聯(lián)性,形成證據(jù)鏈條,依法盡到了舉證責任。雙方設定借款合同法律關系的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本院予以認定。被告圣利達公司辯稱未向原告借款、雙方不存在借款關系的理由,與《借據(jù)》載明的事實不符,本院不予支持。其又辯稱系原告之妻趙輝利用會計身份偷蓋公司公章的理由,沒有證據(jù)證實,且與其法定代表人劉軍秋在《借據(jù)》上簽名確認的事實相悖,故本院亦不予支持。雙方《借據(jù)》約定的月利率2%,不違反法律規(guī)定,本院予以認定,但被告在約定的借期一個月屆滿后至今未還本付息,其行為構成違約,故原告黃愛民要求被告圣利達公司依法償還借款本息的請求,具有事實及法律依據(jù),本院予以支持。被告圣利達公司系依法設立的有限責任公司,被告劉平及法定代表人劉軍秋均系圣利達公司股東,《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三十五條規(guī)定,有限責任公司成立后,股東不得抽逃出資?,F(xiàn)原告黃愛民提出,圣利達公司的股東劉平在公司設立的次日將全部注冊資本500萬元抽逃。經(jīng)查,2012年2月15日,劉軍秋、劉平分別向被告圣利達公司賬號內(nèi)轉入400萬元、100萬元,該行為系公司股東履行的出資義務,但被告圣利達公司完成設立登記的次日,就將全部注冊資金500萬元轉入被告劉平賬戶。依照《公司法》第二十條第三款規(guī)定,“公司股東濫用公司法人獨立地位和股東有限責任,逃避債務,嚴重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的,應當對公司債務承擔連帶責任”。故被告劉平將出資款項轉入公司賬戶驗資后又轉出的行為系抽逃出資行為,依法應當在抽逃出資本息范圍內(nèi)對公司債務不能清償?shù)牟糠殖袚B帶責任。原告黃愛民提出,被告劉平應在其抽逃資金本息范圍內(nèi)對公司債務承擔賠償責任的請求,雖與法律規(guī)定本意不符,但其請求賠償請求的范圍并未超出法律規(guī)定且加重被告責任,故本院予以支持。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四條第一款、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二百零六條、第二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二十條第三款、第三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六條、第二十九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圣利達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償還原告黃愛民本金30萬元及利息(計算方式:以3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6年1月7日起按年利率24%計算至本金清償之日止)。二、被告劉平對被告圣利達公司的上述債務不足以清償?shù)牟糠?,在抽逃出資100萬元范圍內(nèi)承擔賠償責任。若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金錢給付義務,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5800元,財產(chǎn)保全費2520元,共計8320元。由被告圣利達公司負擔。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交副本,上訴于湖北省襄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上訴人應在提交上訴狀時,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款匯湖北省襄陽市中級人民法院,開戶銀行: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襄陽萬山支行,戶名:湖北省襄陽市中級人民法院,賬戶:17×××56。上訴人在上訴期限屆滿后七日內(nèi)仍未預交訴訟費用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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