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陳某。
委托代理人:葉楨、殷玥,均系湖北鳴伸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方某。
被告:方某。
二被告委托代理人:吳遠文,湖北建盛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陳某訴被告方某、方某房屋租賃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7年3月9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陳某及其委托代理人殷玥,被告方某、方某委托代理人吳遠文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經(jīng)審理查明,2011年8月2日,原告陳某與被告方某,經(jīng)協(xié)商達成一致意見:由陳某承租202號商鋪,商鋪面積577.19㎡,第一年至第四年,每年租金50萬元,每半年支付一次;押金10萬元,第一年付5萬元,第二年付5萬元;裝修免租金期限3個月。同日,被告方某收取了原告陳某的商鋪租賃定金5萬元。2011年12月31日,原告陳某與被告方某簽訂《商鋪租賃合同》。雙方約定:由陳某承租202號商鋪,商鋪面積577.19㎡,第一年至第四年,每年租金50萬元,每半年支付一次;押金10萬元,簽訂合同當日支付5萬元,余額5萬元,在第二年支付;裝修免租金期限3個月,從2012年1月1日起至3月31日止。《商鋪租賃合同》簽訂后,原告陳某對202號商鋪進行了全面裝修,擴容了電壓,配備了中央空調、廚房設備、桌椅和消防、監(jiān)控、收銀、門頭及燈箱廣告等設備設施,注冊設立了西塞山區(qū)黔多多西南印象餐廳,標注服務標識為“黔多多西南印象餐廳、四海撈餐廳”,并開始經(jīng)營。在經(jīng)營期間,原告支付了2012年4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期間部分房租。因原告拖欠房租,2014年12月31日,原告與被告方某解除了《商鋪租賃合同》。當日,原告草書《證明》:“該四海撈餐廳所有物品抵所欠房租,欠方某房租(債務除外)。證明人陳某。”方某在《證明》下方簽名并注明:“同意”。此后,原告退出了202號商鋪。2017年3月9日,原告訴至法院,要求被告方某、方某返還原告租房押金5萬元。
上述事實有《商鋪租賃合同》、被告方某出具的《收條》、被告方某簽名的《證明》、原告陳某的銀行轉帳憑證、《黔多多西南印象餐廳、四海撈餐廳投資明細》和當事人的陳述等證據(jù)證明。
原、被告雙方當事人的爭議焦點是:一、原告起訴是否超過訴訟時效?二、被告方某是否本案權利義務主體?三、原告交納的是押金還是定金?是否已用于抵扣房租?是否應當返還?
一、關于訴訟時效的問題。被告方某、方某認為,2014年12月31日,原、被告解除《商鋪租賃合同》,原告起訴返還押金的起算日期應當是2015年1月1日。因為合同已解除,租金也清算完畢,被告也應同時履行相應的合同義務;而原告一直沒有向被告主張相應的返還押金權利。直到2017年3月9日,原告提起本案訴訟,要求被告返還押金,已超過了2年的法定訴訟時效。原告陳某認為,原、被告沒有約定押金的返還時間,原告自2014年12月31日起,可隨時向被告主張返還押金的權利。此外,自《商鋪租賃合同》解除后,原告也多次要求被告返還押金。特別是在解除合同約一年半以后,因被告將202號商鋪另租他人時,原告還找到被告,向其主張過返還押金的權利。因此,原告的起訴沒有超過法定訴訟時效。本院認為,2014年12月31日,被告方某簽字的《證明》,只能證明當日,原、被告雙方達成以四海撈餐廳內所有物品抵扣房租,解除租賃合同的約定,不能證明當日對押金的返還作出約定,因此,訴訟時效不應當從2015年1月1日起計算,而應當從原告向被告方某、方某主張權利之日起計算。由于原告主張多次向被告主張權利,但沒提供證據(jù)證明,被告對原告的主張又不予認可,因此,本院認為,原告主張權利之日為起訴之日,因此,原告的起訴沒有超過訴訟時效。
二、關于被告方某的權利義務主體問題。原告陳某認為,被告方某、方某是兄弟關系,原告承租202號商鋪為二被告共同共有。在簽訂《商鋪租賃合同》過程中,原告是與二被告共同進行協(xié)商,其中押金5萬元也由被告方某出具《收條》,因此,被告方某是本案的權利義務主體。被告方某、方某認為,方某不是《商鋪租賃合同》的簽訂人,不應當是本案權利義務主體。本院認為,雖然《商鋪租賃合同》由被告方某作為出租方一人簽名,但因租賃房屋系由被告方某、方某共有,且在正式簽訂《商鋪租賃合同》前,被告方某也向原告作出過與《商鋪租賃合同》主要內容基本一致的意思表示,并收取原告押(定)金,因此,本院認為,應當認定被告方某與被告方某為本案共同的權利義務主體。
三、關于押(定)金的返還問題。原告認為,1、被告方某出具的《收條》上,雖然書寫收到款項為定金,其實是方某在書寫時出現(xiàn)的筆誤。因為在最初始的202號商鋪租賃意向和最后正式簽訂的《商鋪租賃合同》中,均沒有關于定金的約定,只有關于押金的約定;且被告收取的定金數(shù)額和約定原告應交付押金的數(shù)額一致;在原告在交納定金后,沒有另行交納押金,雙方對此也未產(chǎn)生爭議。因此,方某《收條》中出現(xiàn)的定金,性質為合同約定的押金。2、原、被告雙方簽訂的《商鋪租賃合同》,是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根據(jù)合同約定解除租賃合同、支付租金、返還租賃房屋后,被告應當返還押金。2014年12月31日,原、被告約定提前解除《商鋪租賃合同》,以原告現(xiàn)存裝修設施、設備和財產(chǎn)折抵拖欠的租金,原告退出承租房屋后,被告應當全額退還原告的押金。被告認為,1、原告提供的《收條》上只證明被告收到定金,沒有證明收到押金。雖然《商鋪租賃合同》約定了押金的內容,但被告實際并未收取押金,不存在退還押金的事實依據(jù)。2、由于定金是在簽訂《商鋪租賃合同》之前收取,訂立合同后,依法可以扣抵相應的租金,因此,2014年12月31日,原、被告解除租賃合同時,以現(xiàn)存裝修設施等折抵拖欠的租金,也應當是抵扣已扣除定金后的租金。因此,也不存在退還定金的事實依據(jù)。
本院認為,1、2011年8月2日,方某出具的《收條》證明,被告收到原告陳某支付的定金5萬元;且同時證明,原、被告雙方達成202號商鋪的租賃意向內容之一為:租賃押金為10萬元,第一年支付5萬元,第二年支付5萬元。沒有出現(xiàn)定金的約定。2011年12月31日的《商鋪租賃合同》證明,原、被告雙方約定內容之一為:租賃押金10萬元,簽訂合同當日支付押金5萬元,第二年支付5萬元;合同履行期滿,結清房屋租金、管理費等費用后,不計息退還。也沒有定金的約定。合同簽訂后,原告沒有另行交納押金?;谏鲜鍪聦?,本院認為,在簽訂合同前,原、被告之間只設立了關于第一年押金5萬元的約定,沒有設立定金的約定,卻收取了定金5萬元;在《商鋪租賃合同》中,也只有第一年交押金5萬元的約定,沒有出現(xiàn)定金的約定;簽訂《商鋪租賃合同》后,被告沒有另行收取押金。據(jù)此,本院認為,原、被告雙方的約定只有押金,沒有定金;被告《收條》中出現(xiàn)的定金,性質為押金。2、由于2014年12月31日,原、被告解除《商鋪租賃合同》時約定:以承租房屋內的所有物品抵所欠租金(債務除外),沒有約定以承租房屋內所有物品抵付已扣減5萬元押(定)金后的租金余額,因此,被告應當向原告返還押金。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三條、第九十七條、第九十九條、第一百條、第一百零五條、第二百三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二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被告方某、方某于本判決書生效之日起15日內共同返還原告陳某押金5萬元。
案件受理費1050元減半收取525元,由被告方某、方某共同負擔。
如被告未按照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延期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上訴人在提交上訴狀時,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050元,款匯湖北省黃石市中級人民法院,開戶行:中國農業(yè)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黃石分行團城山支行,帳號:17×××18。上訴人在上訴期屆滿七日內,仍未預交上訴費用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判員 章國和
書記員:陳小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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