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楊某區(qū)鞍山路5號楊某商城28樓B座、19樓A2室、28樓A1室、28樓A5室，組織機構代碼83345725-9。
負責人陳有為，經理。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陳某某，農民。
原審被告方某某，駕駛員。

上訴人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以下簡稱“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因與被上訴人陳某某、方某某機動車交通事故損害責任糾紛一案，不服巴東縣人民法院（2013）鄂巴東民初字第0120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陳某某一審訴稱：2013年2月12日12時許，方某某駕駛滬C×××××號榮威牌小型轎車沿巴巫公路向沿渡河集鎮(zhèn)方向行駛，行至巴巫公路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汗石村路段一彎道時，與我駕駛的二輪輕便摩托車相撞，造成我受傷、兩車受損的一般道路交通事故。巴東縣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于2013年9月3日作出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認定方某某承擔此次事故的全部責任。事故發(fā)生后，方某某將我送往巴東縣人民醫(yī)院、恩施自治州中心醫(yī)院、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治療，共計住院83天，經診斷為：1、慢性閉合性重型顱腦損傷，右側額葉腦挫傷，外傷性精神障礙，右側動眼神經損傷，額骨骨折，前顱窩底骨折，顱骨多發(fā)性骨折；2、創(chuàng)傷性濕肺；3、雙眼外傷，雙側眼眶壁骨折；4、鼻骨骨折。2013年8月20日，經湖北省恩施自治州鴻翔司法鑒定中心鑒定，我右眼視力盲目四級評定為八級傷殘，右眼瞼輕度下垂評定為十級傷殘。2013年9月23日，經湖北省宜昌市優(yōu)撫醫(yī)院法醫(yī)精神病司法鑒定所鑒定，我患有腦挫傷后智能損害（邊緣智力），智商（IQ）為85，屬于邊緣智力水平。2013年10月8日，經湖北省宜昌大公法醫(yī)司法鑒定所鑒定，我因腦挫傷智能損害和腦軟化灶形成為傷殘十級，右眼瞼輕度下垂為傷殘十級，其護理依賴程度為生存期部分護理依賴，誤工損失日為225日，營養(yǎng)時限為90日?，F提起訴訟，請求判令平安保險楊某公司、馮友蘭賠償我的損失：醫(yī)療費41888.61元、司法鑒定費5172元、營養(yǎng)費4438元、交通費4523.40元、住宿費1620元、生活費2782元、護理費470天×62.70元／天＝29469元、誤工費470天×62.70元／天＝29469元、住院伙食補助費83天×20元／天＝1660元、殘疾賠償金20840元×20年×0.5＝208400元、精神撫慰金10000元、摩托車損失3280元、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7852元×10年×2人＝157040元，合計499742.01元，上述損失先由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在交強險及商業(yè)險范圍內予以賠償，不足部分由方某某承擔。
方某某一審辯稱：發(fā)生本次交通事故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的車投保了交強險及商業(yè)第三者責任險，商業(yè)險是不計免賠的，陳某某的損失應當由保險公司予以賠付。發(fā)生本次交通事故后，我已經給陳某某墊付了37000多元，保險公司也給陳某某先行墊付了1萬元（系保險公司直接匯款到巴東縣人民醫(yī)院），總共支付了47000多元。
平安保險楊某公司一審辯稱：第一，對本案發(fā)生交通事故的事實以及該起交通事故發(fā)生是否在保險期內，請法庭予以核實。第二，陳某某的訴訟請求過高，相關的計算方式有誤，請求法庭結合相關事實根據相關法律規(guī)定予以核實。第三，根據相關法律以及保險條款，本案相關的訴訟費、鑒定費，保險公司不予承擔。第四，結合陳某某的訴訟請求，因本案涉及到交強險及商業(yè)險，陳某某的請求不明，馮友蘭及我公司到底承擔什么責任，請求法庭予以核實。
原審法院認定：2013年2月12日12時許，方某某駕駛滬C×××××號榮威牌小型轎車沿巴巫公路向沿渡河集鎮(zhèn)方向行駛，行至湖北省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汗石村路段一彎道時，與陳某某駕駛的無號牌二輪輕便摩托車相撞，造成陳某某受傷、兩車受損的一般道路交通事故。2013年9月3日，巴東縣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沿渡河中隊作出第20130212001號事故責任認定書，認定方某某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二條第一款“機動車駕駛人應當遵守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按照操作規(guī)范安全駕駛、文明駕駛”、第三十五條“機動車、非機動車實行右側通行”之規(guī)定，應承擔此次事故的全部責任，陳某某不承擔此次事故責任。
事故發(fā)生后，方某某將陳某某送往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檢查治療，為陳某某支付門診醫(yī)療費597.10元。此后，方某某將陳某某送往巴東縣人民醫(yī)院治療，于2013年2月12日至3月12日住院28天，出院診斷為：1、Ⅲ級腦外傷，雙側額葉腦挫傷并出血，蛛網膜下腔出血，雙側額葉顱內積氣，腦腫脹，額骨骨折，前額頭皮血腫，頭皮挫裂傷，動眼神經損傷；2、創(chuàng)傷性濕肺。出院醫(yī)囑為：1、轉上級醫(yī)院進一步檢查治療；2、定期復查，不適隨診。在巴東縣人民醫(yī)院住院治療期間，方某某為陳某某支付住院醫(yī)療費29167.35元、門診醫(yī)療費90元。2013年3月12日，陳某某被轉往恩施自治州中心醫(yī)院治療，住院2天，至2013年3月14日出院，出院診斷為：1、慢性閉合性重型顱腦損傷（GCS13），右側額葉腦挫傷，外傷性精神障礙，右側動眼神經損傷，額骨骨折，前顱窩底骨折，顱骨多發(fā)性骨折；2、右肺慢性炎癥；3、雙眼外傷，雙側眼眶壁骨折；4、鼻骨骨折。出院醫(yī)囑為：建議繼續(xù)治療，及時頭MRI、頸椎MRI檢查，加強患者監(jiān)護，避免發(fā)生意外，及時骨科、鼻科、眼科、精神科診治，不適隨診。在恩施自治州中心醫(yī)院住院治療期間，方某某為陳某某支付住院醫(yī)療費4461.95元。為方便就近治療，陳某某于2013年3月14日又被轉入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治療，住院53天，至2013年5月6日出院，出院醫(yī)囑為：1、注意休息，院外繼續(xù)治療；2、建議到上級醫(yī)院進一步檢查治療；3、不適隨診。在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住院治療期間，方某某為陳某某支付住院醫(yī)療費6495.81元。陳某某在巴東縣人民醫(yī)院、恩施自治州中心醫(yī)院、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中心衛(wèi)生院住院治療期間，方某某請人對陳某某進行了護理，并由方某某直接給護理人員支付了自2013年2月12日起至2013年5月12日止的護理費共計5400元。此外，方某某還為陳某某及其陪護人員支付了自2013年3月12日起至2013年5月12日止的生活費1200元。方某某為陳某某支付的上述47412.21元費用中，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已從交強險中預賠醫(yī)療費10000元，方某某個人實際支付37412.21元。
2013年8月20日，經湖北恩施自治州鴻翔司法鑒定中心鑒定，陳某某右眼盲目四級評定為八級傷殘，右眼瞼輕度下垂評定為十級傷殘。陳某某為進行鑒定，支出鑒定費840元，并在恩施州中心醫(yī)院檢查支出門診檢查費332元、在恩施州優(yōu)撫醫(yī)院檢查支出門診檢查費106元，本人及其陪護人員還支出往返交通費1200元、伙食費1727元、住宿費600元。2013年9月23日，經宜昌市優(yōu)撫醫(yī)院法醫(yī)精神病司法鑒定所鑒定，陳某某患有腦挫傷后智能損害（邊緣智力），智商（IQ）為85，屬于邊緣智力水平。為進行該項鑒定，陳某某支出鑒定費1382元，并在宜昌市第二人民醫(yī)院檢查支出門診檢查費269.50元、在宜昌市優(yōu)撫醫(yī)院檢查支出門診檢查費376元，本人及其陪護人員還支出往返交通費2400元、伙食費1055元、住宿費480元。2013年10月8日，經宜昌大公法醫(yī)司法鑒定所鑒定，鑒定意見為：陳某某于2013年2月12日因車禍受傷，致腦挫裂傷后智能損害和腦軟化灶形成為傷殘Ⅹ級，致右眼瞼輕度下垂為傷殘Ⅹ級；其護理依賴程度為生存期部分護理依賴，其誤工損失日為225日，其營養(yǎng)時限為90日。陳某某為進行該項鑒定，支出鑒定費2900元，本人及其陪護人員還支出往返交通費250元、住宿費140元。陳某某為到宜昌市檢查、鑒定，還支出市內出租車費187.20元。陳某某自2013年3月8日至同年7月18日先后5次購買營養(yǎng)品，還支出營養(yǎng)費4438元。
另查明，陳某某戶籍所在地為湖北省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汗石村八組23號，戶口性質為農村居民，但其自2010年4月起便經常居住在湖北省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神農大道115號，并在該城鎮(zhèn)以販賣蔬菜為業(yè)。陳某某父母均健在，其父陳庭奎生于1935年12月5日，母親楊成芝生于1936年11月14日，二人均系湖北省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汗石村八組村民。陳庭奎、楊成芝夫婦除陳某某外，無其他子女。
方某某駕駛的滬C×××××號榮威牌小型轎車于2012年11月6日以李艷（系方某某之妻）為被保險人向平安保險楊某公司投保有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及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中投保有不計免賠率附加保險，保險期間均自2012年11月7日零時起至2013年11月6日24時止。其中，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責任限額為死亡傷殘賠償限額110000元、醫(yī)療費用賠償限額10000元、財產損失賠償限額2000元，無責任死亡傷殘賠償限額11000元、無責任醫(yī)療費用賠償限額1000元、無責任財產損失賠償限額100元；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賠償限額為500000元。
原審法院認為：陳某某駕駛的車輛與方某某駕駛的車輛發(fā)生道路交通事故，致使陳某某在該次道路交通事故中受傷，其摩托車在該次道路交通事故中受損，陳某某因此遭受經濟損失屬實。本案的爭議焦點是：1、陳某某遭受的經濟損失如何計算；2、方某某、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對陳某某所遭受的經濟損失各應承擔多少責任。針對爭議焦點，現分別評判如下：
（一）關于陳某某遭受的經濟損失如何計算的問題。
1、關于陳某某主張的醫(yī)療費41888.61元的認定。根據陳某某和方某某提交的醫(yī)療費票據，陳某某本次受傷后實際支出醫(yī)療費41895.71元。陳某某現只主張醫(yī)療費41888.61元，故對其主張的醫(yī)療費41888.61元予以認定，未主張的7.10元視為其放棄相關權利。
2、關于陳某某主張的殘疾賠償金365440元（含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157040元）的認定。陳某某經鑒定構成一處八級傷殘、兩處十級傷殘，受傷前長期在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神農大道115號居住，且本人在該城鎮(zhèn)以販賣蔬菜為業(yè)，主要生活來源于城鎮(zhèn)，故其殘疾賠償金（含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應按城鎮(zhèn)居民標準計算。根據《道路交通事故受傷人員傷殘評定》附錄B中對多等級傷殘的綜合計算方法的規(guī)定，陳某某構成一處八級傷殘、兩處十級傷殘，應以其八級傷殘的傷殘賠償指數30%為基數，增加的兩處十級傷殘只能各加傷殘賠償附加指數1%-2%，故其殘疾賠償金（含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的傷殘賠償指數最多只能按34%計算。因此，陳某某主張按傷殘賠償指數50%計算殘疾賠償金不能得到支持。其本人殘疾賠償金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計算應為141712元（20840元／年×20年×34%），超出部分不予認定。陳某某于2013年8月22日最初評定傷殘等級時，其父親陳庭奎已年滿77周歲，母親楊成芝已年滿76周歲，各應計算5年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夫婦二人無其他子女，故其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鎮(zhèn)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計算總計應為49286.40元（14496元／年×5年×34%×2人），超出部分不予認定。上述兩項合計190998.40元。巴東縣沿渡河鎮(zhèn)神農大道115號屬于城鎮(zhèn)范圍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故陳某某提供的證據足以證明該事實，無需另外舉證。方某某、平安保險市楊某公司辯稱陳某某沒有證據證實沿渡河集鎮(zhèn)是否是城鎮(zhèn)的辯解理由不能成立。
3、關于陳某某主張的誤工費29469元的認定。陳某某于2013年2月12日受傷，同年8月22日最初被鑒定為一處八級傷殘、一處十級傷殘，同年10月8日經鑒定又增加一處十級傷殘，誤工時間計算至最初定殘前一天應為191天。陳某某長期居住于城鎮(zhèn)并以販賣蔬菜為業(yè)，故其誤工費可按相近行業(yè)即批發(fā)和零售業(yè)職工平均工資計算，應為13704.38元（26189元／年÷365天×191天），超出部分不予認定。
4、關于陳某某主張的護理費29469元的認定。根據陳某某的傷情，其住院治療83天期間確需他人護理。出院后經鑒定其生存期尚需部分生活護理。故其護理費可按兩個階段分別計算，即住院期間護理費和后期生活護理費。住院期間護理費參照受訴法院所在地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yè)職工平均工資計算應為5372.03元（23624元／年÷365天×83天）。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一條和GA／T800-2008《人身損害護理依賴程度評定》的相關規(guī)定，其后期生活護理費可按平時護理費的50%自定殘之日起最長計算20年。陳某某現主張護理費按470天×62.70元／天＝29469元計算，其總額未超過法定標準，故本院對其主張的護理費29469元予以認定。
5、關于陳某某主張的住院伙食補助費1660元的認定。陳某某住院83天（其中本縣81天、恩施2天），參照受訴法院所在地國家機關一般人員出差伙食補助標準計算，其住院伙食補助費應為1680元（81天×20元／天＋2天×30元／天）。陳某某現主張其住院伙食補助費按83天×20元／天＝1660元計算，未超過法定標準，故本院對其主張的住院伙食補助費1660元予以認定。其未主張的部分，視為其放棄相關權利。
6、關于陳某某主張的交通費4523.40元的認定。根據陳某某提供的交通費票據，其因就醫(yī)檢查治療和進行損傷程度鑒定實際支出交通費4037.20元。故對其交通費認定4037.20元。其余交通費票據不是因就醫(yī)檢查治療和進行損傷程度鑒定支出的交通費，不予認定。
7、關于陳某某主張的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元的認定。陳某某受傷后經鑒定構成一處八級傷殘、兩處十級傷殘，其生存期并需長期護理依賴，其精神上確實遭受了痛苦和折磨，符合賠償精神損害撫慰金的條件。根據其損傷程度和本地實際生活水平及對方當事人的實際負擔能力等因素，其主張的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元基本合理，予以認定。
8、關于陳某某主張的司法鑒定費5172元的認定。陳某某提供的鑒定費票據只有5122元，其余50元票據系湖北民族學院附屬民大醫(yī)院出具的票據，與司法鑒定不具有關聯性，故對其司法鑒定費認定5122元，其余50元不予認定。
9、關于陳某某主張的營養(yǎng)費4438元的認定。陳某某受傷后先后購買營養(yǎng)品4438元屬實。根據其損傷程度，適當加強營養(yǎng)也合情合理，其提供的司法鑒定意見中也鑒定有營養(yǎng)時限。故本院對其主張的營養(yǎng)費4438元予以認定。
10、關于陳某某主張的住宿費1620元、生活費2782元的認定。根據陳某某提交的住宿費、伙食費票據，其中1220元住宿費票據和2782元伙食費票據屬有效票據。根據其提交的相關證據，能夠證實該部分費用確實因其到外地就醫(yī)治療和進行損傷程度鑒定過程中由其本人及其陪護人員所花的費用。根據陳某某的傷情，其外出就醫(yī)治療和進行鑒定確需一至二人陪伴，故其主張的住宿費中提供有效票據的1220元基本合理，予以認定。其主張的生活費（即伙食費）2782元偏高，酌情認定2000元。
11、關于陳某某主張的摩托車損失3280元的認定。根據交警部門作出的事故責任認定書記載的事實和雙方當事人的當庭陳述，陳某某駕駛的摩托車在事故中受損屬實。但陳某某在本案中未提供摩托車究竟損失多少的證據，故其主張的摩托車損失3280元缺乏證據支持，本院不予認定。
綜上，陳某某因該次道路交通事故所遭受的經濟損失合計認定為304537.59元。
（二）關于方某某、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對陳某某因受傷所遭受的經濟損失各應承擔多少責任的問題。
方某某駕駛的滬C×××××號榮威牌小型轎車向平安保險楊某公司投保有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及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且在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中投保有不計免賠率附加保險。因此，根據相關法律、法規(guī)和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陳某某因該起道路交通事故所遭受的經濟損失304537.59元，應先由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在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醫(yī)療費用賠償限額和死亡傷殘賠償限額內賠償120000元。其余184537.59元，應由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在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賠償限額內賠償。《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六十四條規(guī)定：“保險人、被保險人為查明和確定保險事故的性質、原因和保險標的的損失程度所支付的必要的、合理的費用，由保險人承擔?！币虼?，陳某某為進行損害程度鑒定所支付的司法鑒定費，也是被保險人必須支付的費用，平安保險楊某公司依法應予賠償。平安保險楊某公司未提供約定保險人不承擔鑒定費的證據，故平安保險楊某公司辯稱在本案中不承擔司法鑒定費的抗辯理由不能成立。平安保險楊某公司給陳某某預付的醫(yī)療費10000元應從上述賠償款中扣減。方某某已給陳某某預付的37412.21元，在平安保險楊某公司給陳某某履行賠償義務后，應由陳某某退還給方某某。因此，平安保險楊某公司尚應給陳某某賠償的294537.59元，可直接給方某某退付37412.21元，其余257125.38元直接支付給陳某某。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二條、第六條第一款、第十六條、第二十二條、第四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六條第一款第（一）項，《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六十四條、第六十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例》第二十一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一款及第二款、第十八條第一款、第十九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一條、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第二十四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八條、第三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確定民事侵權精神損害賠償責任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條第二款、第十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陳某某因該起道路交通事故所產生的醫(yī)療費41888.61元、誤工費13704.38元、護理費29469元、住院伙食補助費1660元、殘疾賠償金（含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190998.40元、交通費4037.20元、住宿費1220元、伙食費2000元、營養(yǎng)費4438元、司法鑒定費5122元、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元，合計經濟損失304537.59元，由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在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醫(yī)療費用賠償限額和死亡傷殘賠償限額內賠償120000元（其中執(zhí)行時應減除原已預付的10000元）。其余184537.59元，由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在機動車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賠償限額內賠償。二、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尚應支付給陳某某的294537.59元，其中257125.38元直接支付給陳某某，其余37412.21元直接支付給方某某。三、駁回陳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8796元，減半收取4398元，由陳某某負擔1464元，方某某負擔2934元。
二審查明：原審判決認定的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上訴人平安保險楊某公司作為方某某駕駛的滬C×××××號榮威牌小型轎車的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及第三者責任商業(yè)保險的保險人，在方某某駕駛該車與陳某某駕駛摩托車發(fā)生交通事故的情形下，依法應在交強險責任限額及商業(yè)第三者責任限額內承擔賠償責任。根據侵權責任法損害賠償填平原則，現有證據表明，陳某某受傷時經常居住地為城鎮(zhèn)且主要收入來源于城鎮(zhèn)，原審法院根據城鎮(zhèn)居民賠償標準認定其傷殘賠償金、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誤工費，并無不當。關于精神撫慰金的認定問題，我國侵權責任法第二十二條有明確規(guī)定，“侵權害他人人身權益，造成他人嚴重精神損害的，被侵權人可以請求精神損害賠償。”本案中，陳某某所受損害經鑒定其肢體一處構成八級傷殘、二處構成十級傷殘，從常情常理判斷，其精神痛苦已達“嚴重”程度，原審法院酌情認定10000元精神撫慰金，并無不妥。至于營養(yǎng)費的認定，有鑒定機構的鑒定意見，陳某某康復期內適當加強營養(yǎng)對其身體康復確有必要，其所購4438元營養(yǎng)品有證據證實，原審法院予以支持，并無不當。而鑒定費的認定，我國保險法第六十四條有明確規(guī)定，依法應由保險人承擔。綜上，平安保險楊某公司的上訴理由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經合議庭評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一百七十五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486元，由上訴人中國平安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楊某支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汪清淮 代理審判員　　張成軍 代理審判員　　鄭　玥

書記員：劉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