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邱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閔行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明,上海臻至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章海良,上海臻至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
法定代表人:朱旭龍,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章建新,上海其新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第三人:上海榮暢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虹口區(qū)。
法定代表人:王艷紅,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章建新,上海其新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邱某某因與被上訴人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漢某公司)、原審第三人上海榮暢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榮暢公司)進出口代理合同糾紛一案,不服上海市虹口區(qū)人民法院(2019)滬0109民初10372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0年3月5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邱某某上訴請求:撤銷原審判決,發(fā)回重審或改判支持其原審訴請。事實和理由:關于跨境通平臺銷售金額的核對,邱某某在后期與漢某公司并未就實際交付的貨物提供明細,邱某某簽署的僅是合同項下對應的金額,而非貨物實際交付情況。原審法院以“在對賬過程中,原告對跨境通平臺的銷售收入進行了確認,不可能不清楚銷售情況”為由,對邱某某的陳述不予采信,導致漢某公司逃避了舉證責任,甚至縱容漢某公司以交易為名,在騙得邱某某對交易金額的確認后,不履行交貨義務的民事欺詐行為。
漢某公司辯稱,不同意邱某某的上訴請求。邱某某與漢某公司貨物代理進出口的基本事實是,漢某公司在邱某某境外采購貨物和境內銷售貨物過程中,起到的是中介和平臺作用,并不實質參與具體交易。邱某某稱其簽字僅對貨物金額進行確認,這一說法明顯不合常理。根據上海跨境通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跨境通貿易公司)出具的說明和相關數據,邱某某與漢某公司代理進出口的貨物必須通過平臺進行登記和銷售,銷售收入也必須通過平臺結算,現有數據表明雙方代理期間的貨物均已基本銷售完畢。
邱某某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判令漢某公司返還邱某某價款3,141,666.12元(本文幣種均為人民幣)。
一審法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6年12月18日,邱某某在“上海漢某國際貿易公司代邱某某支付國外貨款”上簽字,確認自2015年11月11日至2016年4月27日,共計6,705,618元,其中2015年11月11日的1,010,927元和2016年2月18日的78,086.93元支付至“METRO/邱離岸”,扣除該金額后支付國外客戶日元計為99,178,718元。落款處注明“以上確認正確!”。
當日,邱某某還在“邱某某欠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匯總表”上簽字,確認:1.漢某公司跨境支出(付國外貨款)6,705,618.30元;2.漢某公司跨境通費用375,293元;3.漢某公司跨境通售后費用45,106元;4.漢某公司跨境通收入-7,095,085元;5.邱某某向王美榮個人借款82萬元;6.邱某某還漢某公司(2016年4月28日打王美榮卡)-20萬元;7.邱某某還漢某公司(2016年11月27日打王美榮卡)-10萬元,合計550,932.30元。落款處注明“以上確認正確!”。
同日,邱某某在“邱某某應支付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費用明細”上簽字,確認費用共計375,293元,其中提及借款150萬元以及相應的利息結算,落款處注明“以上確認正確”。其中載明2015年10月至2016年4月銷售額總計7,095,085元,卸貨費30,100元等。邱某某持有自國外客戶處獲得的提單、發(fā)票等共計18份,其向王美榮付款共計1,972,011.07元,故訴至一審法院,要求判如所請。
另查明,2017年4月1日,榮暢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邱某某,并將王美榮列為第三人,要求判令邱某某返還借款本金150萬元及利息、律師費,案號為(2017)滬0109民初7446號(以下簡稱7446號)。該案經審理查明,2015年12月30日,邱某某向榮暢公司出具借條,確認委托榮暢公司支付國外貨物采購款合計150萬元,視為其個人借款。2016年1月1日,邱某某與榮暢公司確認截止2015年12月28日,合計發(fā)生貨物采購款、電匯費、手續(xù)費2,512,950.66元,其中,①、2015年9月14日至11月5日計1,547,702.7元,邱某某向榮暢公司還款(由王美榮代收)情況如下,9月14日10萬元、30日20萬元、10月30日14萬元、11月5日12萬元,榮暢公司墊款987,702.66元,利息分段計算為13,225元,小計1,000,927.66元,邱某某后又還款100,927.70元,該時段借款(即榮暢公司墊款)90萬元;②、2015年12月2日至28日計965,247.96元,12月14日、28日,邱某某通過銀行轉賬向榮暢公司還款(由王美榮代收)32萬元,另還款45,247.96元,該時段借款60萬元。兩個時間段合計借款150萬元,邱某某簽字確認正確。另查明,邱某某與漢某公司及榮暢公司結算,款項均匯至王美榮賬戶。2015年9月14日至2016年11月27日,邱某某匯至王美榮賬戶1,972,011.07元(包含上述2016年1月1日邱某某與榮暢公司對賬清單中還款88萬元)等。王美榮系漢某公司及榮暢公司的財務人員。2017年11月30日,一審法院判令邱某某返還榮暢公司借款150萬元及利息。后邱某某向本院提起上訴,案號為(2018)滬02民終807號,該案經審理查明原審查明事實屬實予以確認,另查明,王美榮代表漢某公司對所涉借款的三期利息進行計收結算,基于王美榮在漢某公司及榮暢公司兩公司的雙重身份,其所實施的對賬結算行為應視為邱某某欠付榮暢公司的系爭借款實際已經轉由漢某公司與邱某某進行結算……至于邱某某與漢某公司之間的債權債務的認定,不屬于本案審理范圍,應由相關當事方另行解決處理。2018年4月10日,本院判決撤銷7446號案件判決并駁回榮暢公司的原審全部訴訟請求。后榮暢公司向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以下簡稱上海高院)申請再審,上海高院于2018年10月12日作出(2018)滬民申1582號民事裁定,駁回榮暢公司的再審申請。
再查明,2017年10月17日,王美榮向上海市閔行區(qū)人民法院起訴邱某某民間借貸糾紛,案號為(2017)滬0112民初33123號(以下簡稱33123號),要求判令邱某某返還借款82萬元。經審理查明,2015年起,邱某某通過漢某公司進行國際貨物的買賣,王美榮系漢某公司監(jiān)事。2015年12月18日至2016年4月6日期間,王美榮通過銀行轉賬支付邱某某共計3,234,997元,其中轉賬時注明為借款的合計1,231,158.50元。2016年12月18日,邱某某在前述“邱某某欠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匯總表”上簽字,其中包括向王美榮個人借款82萬元。2018年1月12日,上海市閔行區(qū)人民法院判令邱某某返還王美榮借款82萬元等。后邱某某向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下簡稱一中院)提起上訴,案號為(2018)滬01民終3993號,2018年7月13日,該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后邱某某申請再審,一中院受上海高院指令進行審查,案號為(2018)滬01民申600號,2018年11月26日,一中院裁定駁回邱某某的再審申請。
一審審理中,邱某某確認其與漢某公司間的進口代理合同關系均通過跨境通平臺履行,邱某某自述流程為其決定向哪個國外客戶采購以及貨物的種類、數量、規(guī)格,確定后由漢某公司與國外客戶簽訂合同,前期是訂立合同的,后面是否訂立其不清楚,接下來進口貨物在跨境通平臺進行銷售,雙方進行結算。漢某公司認為流程為國外客戶、貨物種類、數量、規(guī)格均由邱某某決定,之后漢某公司付款,國外客戶發(fā)貨后,漢某公司拿到提單辦理清關,向跨境通平臺申報貨物數量、種類,跨境通平臺清點后上架銷售,所有進口貨物均必須通過跨境通平臺銷售,上架數量以實際清點為準,所以會存在發(fā)貨數量與上架數量不一致的情況。針對一審庭審中漢某公司提及的邱某某拖欠的代理費,漢某公司未在本案中提起反訴,將另行主張。
一審法院認為,邱某某、漢某公司構成進出口代理合同關系,雙方均應恪守合同義務。本案的爭議焦點為:就邱某某支付的貨款,漢某公司是否全額履行了合同義務。7446號案件雖經二審改判,但在二審審理過程中,對原審查明事實予以確認,故一審法院以7446號案件中認定的事實和金額為準。
首先,系爭合同項下的貨物進口自2015年9月起持續(xù)至2016年4月止,從對賬憑證來看,2016年12月18日,邱某某在漢某公司提供的“上海漢某國際貿易公司代邱某某支付國外貨款”、“邱某某欠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匯總表”、“邱某某應支付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費用明細”等材料上均簽字認可,其內容均系邱某某應付或尚欠漢某公司款項,并未涉及漢某公司應退還邱某某貨款一節(jié)。邱某某稱當時簽字僅核對資金往來,并未對貨物數量進行盤點,該說法顯與常理不符,前述三份對賬憑證中已經明確提及相應的國外客戶名稱、跨境通費用、收入,特別是第三份憑證對雙方合同項下進口貨物所涉的管理費、稅費、卸貨費、整標、清關費等進行了詳細核對,該過程必然涉及進口貨物的實際數量及金額核對,故邱某某的前述意見,一審法院不予采信。需要說明的是,三份對賬憑證系就邱某某與漢某公司間若干業(yè)務往來的結算,而非單指本案所涉的代理進口合同關系項下款項,三份對賬憑證中既有系爭合同關系下的貨款結算,又包括漢某公司向邱某某的離岸賬戶支付的款項、邱某某與王美榮間的借款、邱某某與榮暢公司間的墊付款等。
其次,從各方款項的往來分析,如邱某某、漢某公司一審庭審中所述,邱某某確定國外客戶及貨物種類等內容后,由漢某公司向國外客戶支付相應款項采購貨物,故本案爭議實際涉及兩類支付,第一類即漢某公司向國外客戶支付款項的金額與國外客戶發(fā)貨的金額,第二類是邱某某就進口貨物向漢某公司支付款項的金額與漢某公司在系爭合同項下應收取的所有款項之金額。
(一)從漢某公司向國外客戶的支付情況來看,根據邱某某、漢某公司確認的“上海漢某國際貿易公司代邱某某支付國外貨款”中的內容,扣除支付至“METRO/邱離岸”的款項后,漢某公司支付國外客戶貨款共計日元99,178,718元,而1201號公證書中的電子郵件也明確榮暢公司代墊跨境通貨款共計日元47,341,600元(附加電匯費用、手續(xù)費用后實際支付人民幣2,512,950.32元,7446號案件認定金額為2,512,950.66元),前述兩筆款項合計日元146,520,318元,該金額略微高于漢某公司提供的20份提單所涉報關金額共計146,426,430日元,故可以認定漢某公司支付給國外客戶的款項,對應的貨物均已發(fā)出。對于20份提單所涉的貨物進口情況,下文再行詳述。
(二)從邱某某向漢某公司支付的情況來看,雙方均確認漢某公司跨境通賬戶內的銷售收入7,095,085元作為邱某某支付的貨款,另邱某某主張向王美榮支付貨款1,972,011.07元,在7446號案件審理過程中已經查明其中88萬元用于償還榮暢公司的代墊款2,512,950.66元,另有100,927.70元(以7446號案件查明金額為準,含利息13,225元)及45,247.96元也系用于償還榮暢公司的代墊款,一審法院予以確認。另有10月清關費用、11月費用、12月費用共計220,151.95元,雙方亦無異議。對于支付給王美榮個人的30萬元,“邱某某欠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匯總表”中的記載可以佐證該款用于償還漢某公司款項,漢某公司辯稱該款屬于償還王美榮個人借款,與在案證據不符,一審法院不予認可。前述款項之性質從已經查明的事實來看,均與系爭合同的履行相關,其中大部分金額均系償還榮暢公司的代墊款,實際亦屬于邱某某支付的貨款,故扣除支付榮暢公司的利息13,225元后,其余款項共計1,533,102.61元應視為邱某某就進口貨物已經支付的款項。綜上,就邱某某、漢某公司的進出口代理合同關系,邱某某實際支付的款項共計8,628,187.61元。對于代購陶瓷刀款7,905元,漢某公司提供的銀行業(yè)務憑證足以證明該款與本案無關,一審法院予以確認。另有6,478.50元用于抵扣33123號案件邱某某向王美榮的個人借款,對此邱某某亦予以確認。對于411,300元,邱某某確認系償還王美榮的借款,但認為也是貨款,對此邱某某未能提供證據證明王美榮系代漢某公司收款,即使邱某某關于將款項支付給“黃?!庇糜谠诳缇惩ㄆ脚_購貨的說法屬實,該款亦“轉化”為跨境通平臺的銷售收入,不應重復計算。更何況,根據33123號案件查明事實,“2015年12月18日至2016年4月6日期間,王美榮通過銀行轉賬支付邱某某共計3,234,997元,其中轉賬時注明為借款的合計1,231,158.50元”,扣除該已經償還的411,300元后,差額即約為82萬元,即33123號案件中王美榮的訴訟請求金額,也足以證明該款屬于邱某某與王美榮間的民間借貸關系,與本案無關。
同時,根據邱某某確認的“上海漢某國際貿易公司代邱某某支付國外貨款”這一對賬憑證,“漢某公司跨境支出(付國外貨款)6,705,618.30元”,從內容上看該金額為“跨境支出”,而非僅限跨境通支出。對于邱某某的離岸賬戶“METRO/邱離岸”,邱某某稱系王美榮提供,自己不清楚款項支付情況,但該賬戶與漢某公司提供的電子郵件中的邱某某的離岸賬戶的抬頭吻合,邱某某也在該對賬憑證中簽字確認了支付至離岸賬戶款項的金額,故邱某某的說法與在案證據不符,一審法院不予認可。就付至邱某某離岸賬戶的款項,未有證據證明與本案相關,應予扣除,故系爭合同項下漢某公司支付的貨款計為5,616,604.07元。另有邱某某確認的榮暢公司代墊款項為2,512,950.66元(以7446號案件認定為準),該對賬憑證中同時明確邱某某尚欠“2.漢某公司跨境通費用375,293元;3.漢某公司跨境通售后費用45,106元”,前述基于系爭合同關系漢某公司已付(含榮暢公司墊付)的貨款及應收取的費用金額合計為8,549,953.73元。邱某某以清關費的計算包括了漢某公司未能交付的貨物為由,對375,293元代理費不認可,然邱某某并未提供證據證明對賬憑證形成時尚有未交付的貨物,且如前所述,漢某公司支付給國外客戶的款項與進口貨物金額是可以相匹配的,故對邱某某的說法,一審法院不予認可。鑒于漢某公司在答辯中同意就代理費在本案中一并結算,故綜上邱某某實際多付款項78,233.88元,漢某公司應予返還。
第三,對于系爭合同項下的貨物進口情況,邱某某對漢某公司提供的20份提單中的19份予以認可,但表示不清楚貨物銷售情況,該說法與邱某某、漢某公司形成的對賬憑證自相矛盾,一審法院不予采信。在對賬過程中,邱某某對跨境通平臺的銷售收入進行了確認,不可能不清楚銷售情況。對于第20份提單,邱某某稱非本案系爭合同項下貨物,但根據跨境通平臺提供的銷售數據以及提單內容來看,兩者的數量均為3,942包,且20份提單的總卸貨費為30,100元,與邱某某簽字確認的“邱某某應支付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費用明細”中的金額一致。20份提單所涉報關金額與邱某某、漢某公司均確認的支付給國外客戶的貨款金額基本一致,以上事實可以佐證第20份提單所涉貨物確系系爭合同項下?;诖?,結合漢某公司提供的跨境通平臺銷售明細以及出具的說明,20份提單所涉貨物均已通過跨境通平臺銷售完畢,邱某某、漢某公司也均確認目前并無庫存,對于發(fā)貨數量與上架數量的差異,屬于邱某某與國外客戶之間的爭議,不在本案審理范圍內。
跨境通貿易公司出具的《上??缇惩ú僮髁鞒陶f明》中關于操作流程的介紹,足以佐證20份提單所涉貨物從到港、換單、清關到跨境通倉庫清點、上架,整個過程均處于相關部門監(jiān)管下,漢某公司沒有擅自處置進口貨物的權利和機會,邱某某也未能提供證據證明在此過程中,漢某公司存在擅自占有、處置系爭合同項下貨物之情形。邱某某稱該說明系當前規(guī)范,不適用雙方合作時的情況,對該說法邱某某負有舉證義務,在邱某某未能舉證證明該說明曾有重大修改或變更的情況下,一審法院不予采信。
最后,需要另外說明的是,對于榮暢公司墊付的款項,7446號案件中查明“2016年1月1日,邱某某與榮暢公司確認截止2015年12月28日,合計發(fā)生貨物采購款、電匯費、手續(xù)費2,512,950.66元”?!?015年12月30日,邱某某向榮暢公司出具借條,確認委托榮暢公司支付國外貨物采購款合計150萬元,視為其個人借款?!痹摪冈诙徶姓J定“王美榮代表漢某公司對所涉借款的三期利息進行計收結算,基于王美榮在漢某公司及榮暢公司兩公司的雙重身份,其所實施的對賬結算行為應視為邱某某欠付榮暢公司的系爭借款實際已經轉由漢某公司與邱某某進行結算……”。由此可以認定,榮暢公司為邱某某代付之款項已轉由邱某某、漢某公司間結算,故本案中一審法院以邱某某實際償還金額為準,對邱某某、漢某公司間系爭合同項下款項及貨物進行結算。
據此,一審法院判決:漢某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返還邱某某貨款78,233.88元。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一審案件受理費31,933.33元,由邱某某負擔31,138.13元,由漢某公司負擔795.20元。
本院經審理查明:一審法院查明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是邱某某、漢某公司之間的系爭進出口代理業(yè)務是否結算完畢。邱某某上訴稱一審中提交的2015年11月、2016年1月和3月三張報表內容與結算數據有出入,故不能以雙方結算數據為準,應重新核對,并由漢某公司承擔舉證責任。二審中,邱某某或稱鑒于其提供的上述三份表格,說明結算數據并不能表示漢某公司交付了貨物或將交付貨物予以銷售,一審承辦法官亦對此形成自由心證,并要求漢某公司提供相關證據;又稱對于上述三張表與邱某某、漢某公司雙方結算的數據之間存在差異,是其在一審判決后發(fā)現。首先,邱某某對二審中兩種內容矛盾的陳述未提供各自的依據予以證實,亦未說明陳述內容矛盾的理由。其次,邱某某確認2016年12月18日出具的“邱某某欠上海漢某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匯總表”是雙方最終結算,其于結算前已收到上述三份表格,故其若對交付貨物或交付貨物銷售情況有異議,本當在最終結算確認其欠漢某公司款項前提出并進行核對,邱某某現認為其確認最終欠款金額的結算中不包括其異議內容與常理不符,本院不予采信。第三,邱某某認為漢某公司騙其對交易金額作確認,但未提供證據予以證明,亦與其明確書寫的“以上確認正確”內容相悖。第四,邱某某、漢某公司均確認,雙方使用的交易平臺的管理流程中不存在漢某公司私自處置貨物的可能。綜上,邱某某的上訴意見并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采信。據此,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31,138.13元,由上訴人邱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法官助理 張獻之
審判員:肖光亮
書記員:陳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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