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黃浦區(qū)人民檢察院
起?訴?書
滬黃檢三部刑訴〔2019〕420號
被告人宋某，男，1982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021982********，漢族，初中文化，黑龍江省*乙技術咨詢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甲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戶籍在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龍沙區(qū)**街道**村**組。
被告人張某，男，1993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251993********，漢族，初中文化，*甲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業(yè)務組長，戶籍在黑龍江省甘南縣**鎮(zhèn)**委**組。
被告人張志超，男，1989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311989********，漢族，初中文化，*甲商務服務有限公司經(jīng)理，戶籍在黑龍江省拜泉縣**鎮(zhèn)**村**組。
被告人張某某，男，1988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231988********，漢族，初中文化，*甲商務服務有限公司經(jīng)理，戶籍在黑龍江省依安縣**鎮(zhèn)**街**委**組。
被告人白某某，男，2000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022000********，漢族，初中文化，無業(yè)（原*甲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業(yè)務員），戶籍在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龍沙區(qū)**路**小區(qū)**號樓**單元**室。
被告人付某某，女，1989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041989********，漢族，初中文化，無業(yè)（原**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業(yè)務員），戶籍在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鐵鋒區(qū)**街道**社區(qū)**組，住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鐵鋒區(qū)**街道**園**號樓**單元**室。
被告人楊某甲，男，1997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02811997********，漢族，初中文化，無業(yè)（原**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業(yè)務員），戶籍在黑龍江省訥河市**鎮(zhèn)**組。
被告人陳某某，女，1998年**月**日出生，公民身份號碼：2311211998********，漢族，高中文化，無業(yè)（原**商務服務有限公司業(yè)務員），戶籍在黑龍江省嫩江縣**社區(qū)**委**號。
上述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楊某甲因涉嫌詐騙罪，于2019年3月28日由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刑事拘留，同年3月31日延長刑事拘留期限至三十天，2019年4月26日經(jīng)本院批準，同日由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執(zhí)行逮捕。2019年6月27日經(jīng)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批準，延長偵查羈押期限一個月；2019年7月27日經(jīng)上海市人民檢察院批準，延長偵查羈押期限二個月。上述被告人付某某、陳某某2019年5月17日因涉嫌詐騙罪，于由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刑事拘留，同月20日延長刑事拘留期限至三十天，2019年6月13日經(jīng)本院批準，同日由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執(zhí)行逮捕。2019年8月14日經(jīng)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批準，延長偵查羈押期限一個月。
本案由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偵查終結，以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涉嫌詐騙罪，于2019年9月11日移送本院審查起訴。本院受理后，于2019年9月12日告知被告人有權委托辯護人，并告知認罪認罰可能導致的法律后果，告知被害人有權委托訴訟代理人；依法訊問了被告人，聽取了被害人和被告人及其辯護人或值班律師的意見，審查了全部案件材料。經(jīng)審查，于2019年10月11日退回補充偵查，上海市公安局黃浦分局補充偵查終結，于2019年11月11日移送本院審查起訴。八名被告人均同意本案適用簡易程序?qū)徖怼?/span>
經(jīng)依法審查查明：
被告人宋某在擔任黑龍江省*乙技術咨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乙公司”）法定代表人、*甲商務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甲公司”）法定代表人期間，于2018年12月，與*甲公司經(jīng)理被告人張志超、經(jīng)理被告人張某某及業(yè)務組長被告人張某召開會議，商議推廣“**貸”申請貸款的導流服務，張某遂提議向一些目標微信群發(fā)布所謂該類貸款系國家扶貧基金項目，申請人群可以“免還利息和本金”的虛假信息，四人均同意按此手法予以操作。此后被告人張某負責讓其業(yè)務組內(nèi)的業(yè)務員被告人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予以實施。后因大量人員申請貸款引起導流數(shù)據(jù)異常，相關申請通道經(jīng)業(yè)務合作方通知后予以關閉。2019年1月，被告人宋某再次與張某、張志超、張某某召開會議，商議推廣*乙公司的“*甲*”APP（金融信貸平臺類軟件）的付費會員，張某遂提議向包括原先“**貸”相關微信群在內(nèi)的一些微信群發(fā)布“付費198元加入*甲*會員可得‘免息免本金貨款’‘貸款二年內(nèi)不用還款’或‘解決**貸遺留問題’”等虛假信息，四人均同意按此手法予以操作。同年1月14日至1月17日，被告人張某負責繼續(xù)提供目標微信群的資源，將其業(yè)務組內(nèi)的業(yè)務員被告人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等人拉進群內(nèi)，讓其在微信群內(nèi)化名并假冒銀行工作人員，通過所傳授的上述話術散布虛假信息，以此吸引被害人支付會員費。被告人張志超則先行注冊多個“*甲*”APP會員后，負責將對應的推廣鏈接發(fā)送給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等人，其點擊后即能生成各自的專屬邀請二維碼，并發(fā)送至微信群內(nèi)，供被害人掃碼付費加入會員，張志超還根據(jù)各業(yè)務員的專屬邀請碼統(tǒng)計業(yè)務員的付費會員成功推廣人數(shù)，并經(jīng)宋某同意后，計算并發(fā)放相應的現(xiàn)金提成獎勵。被告人張某某負責對業(yè)務員的考勤管理，監(jiān)督實施上述行為。經(jīng)查，共計有2001名被害人通過支付寶每人付費人民幣198元（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向*乙公司的支付寶賬戶支付共計396,198元，其中被告人白某某參與行騙723人143,154元，個人獲利26,894元；被告人付某某參與行騙432人85,536元，個人獲利16,069元；被告人楊某甲參與行騙401人79,398元，個人獲利14,730元；被告人陳某某參與行騙127人25,146元，個人獲利4,723元；被告人張某因其業(yè)務組成員行騙共計1,699人336,402元，其個人獲利25,263元。同年1月17日下午，被告人宋某因幾天內(nèi)會員人數(shù)大幅度增加，遂要求下屬停止以上述手法推廣付費會員，并要求下屬荀某某刪除軟件相關數(shù)據(jù)。此后，上述被害人中的部分“**貸”貸款客戶，以受騙申請貸款為由，借機逾期未還貸，導致“**貸”保險責任方**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催討未果遭受損失。
公安機關經(jīng)偵查，于2019年3月21日抓獲被告人宋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于3月22日抓獲被告人楊某甲，于3月25日抓獲被告人張某，于5月9日抓獲被告人付某某，陳某某于5月13日自行至公安機關投案。八名被告人到案后，在偵查階段均已如實交代了上述犯罪事實，并在家屬配合下，被告人宋某已退賠35萬元，被告人付某某已退賠16,069元，被告人楊某甲已退賠14,730元。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jù)證明：
1.被害人李某甲、高某某、楊某乙、王某甲、費某某、曹某某、施某某、吳某某、趙某甲、陸某某、肖紅、李某乙、王某乙、王某丙、楊某丙、程某某的陳述分別證實，其各自被騙的經(jīng)過。
2.證人趙某乙、呂某某的證言、**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報案材料及相關協(xié)議分別證實，其貸款保險業(yè)務中，*甲公司申請貸款人數(shù)異常，故暫停其導流，后接客戶投訴，有以銀行工作人員名義，在微信群內(nèi)推廣*甲二維碼掃碼進行貸款可免息免還的騙術，并導致部分貸款客戶以此為由拒絕還貸還息的情況。
3.證人胡某某、荀某某的證言分別證實，“*甲*”APP的會員推廣以及統(tǒng)計特定賬號的會員推廣數(shù)量給宋某、張志超的情況。
4.*乙公司、*甲公司企業(yè)基本注冊信息查詢單。
5.公安機關調(diào)取證據(jù)清單、*乙公司的支付寶賬戶交易記錄明細表、*乙公司的銀行賬戶明細表、被告人宋某的銀行賬戶明細表分別證實，被告人發(fā)展會員的人數(shù)、收款金額及流向至宋某個人銀行賬戶的情況。
6.公安機關調(diào)取證據(jù)清單、被告人張志超手寫記錄的推廣198元會員期間業(yè)務員的專屬邀請碼、業(yè)績與提成獲利金額、收入支出明細表、考勤統(tǒng)計表等證實，被告人張某及其組內(nèi)業(yè)務員的發(fā)展會員業(yè)績及提成分配的情況。
8.公安機關的被告人到案情況工作記錄、檢察機關扣押財物、文件清單證實，被告人的到案及退賠情況。
9.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的供述。
上述證據(jù)收集程序合法，內(nèi)容客觀真實，足以認定指控事實。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對指控的犯罪事實和證據(jù)沒有異議，并自愿認罪認罰。
本院認為，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經(jīng)共同商議預謀，糾集被告人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以虛構事實、隱瞞真相的方法騙取他人財物，其中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參與行騙數(shù)額巨大，陳某某參與行騙數(shù)額較大，其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均應當以詐騙罪追究其刑事責任。本案系共同犯罪，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五條第一款；其中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系主犯，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的規(guī)定，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或者組織、指揮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人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系從犯，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七條的規(guī)定，對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應當減輕處罰，對陳某某應當從輕處罰。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如實供述自己罪行，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的規(guī)定，均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陳某某有自首情節(jié)，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可以從輕處罰。建議判處被告人宋某有期徒刑七年至七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四萬元至五萬元；判處被告人張某有期徒刑六年至六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至四萬元；判處被告人張志超有期徒刑五年至五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至三萬元；判處被告人張某某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至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至一萬元；判處被告人白某某有期徒刑二年至二年三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四千元至五千元；判處被告人付某某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至一年九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至五千元；判處被告人楊某甲有期徒刑一年五個月至一年八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至五千元；判處被告人陳某某有期徒刑七個月至十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二千元至三千元。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六條的規(guī)定，提起公訴，請依法審判。
此致
上海市黃浦區(qū)人民法院
檢??察??員：??薛剛
2019年11月28日
附：
1.被告人宋某、張某、張志超、張某某、白某某、付某某、楊某甲、陳某某現(xiàn)均羈押于上海市黃浦區(qū)看守所。
2.案卷材料和證據(jù)九冊、隨卷光盤五張、U盤一只、補充材料復印件一冊。
3.《認罪認罰具結書》八份。
4.《適用簡易程序建議書》一份。
5.移送贓證款物品清單。
6.相關法律條文。
附：相關法律條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第二十五條第一款??共同犯罪是指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
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組織、領導犯罪集團進行犯罪活動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
……
第四款??對于第三款規(guī)定以外的主犯，應當按照其所參與的或者組織、指揮的全部犯罪處罰。
第二十七條??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輔助作用的，是從犯。
對于從犯，應當從輕、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
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犯罪以后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對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其中，犯罪較輕的，可以免除處罰。
……
第三款??犯罪嫌疑人雖不具有前兩款規(guī)定的自首情節(jié)，但是如實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從輕處罰;因其如實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別嚴重后果發(fā)生的，可以減輕處罰。
第二百六十六條??詐騙公私財物，數(shù)額較大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數(shù)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數(shù)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jié)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chǎn)。本法另有規(guī)定的，依照規(guī)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
第一百七十六條??人民檢察院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實已經(jīng)查清，證據(jù)確實、充分，依法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的，應當作出起訴決定，按照審判管轄的規(guī)定，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并將案卷材料、證據(jù)移送人民法院。
犯罪嫌疑人認罪認罰的，人民檢察院應當就主刑、附加刑、是否適用緩刑等提出量刑建議，并隨案移送認罪認罰具結書等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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