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趙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楊浦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潔,上海市臨港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萋殑趧辗沼邢薰荆∷厣虾J衅謻|新區(qū)。
法定代表人:施召康,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夏正娟,女。
被告:上海蔚海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浦東新區(qū)。
法定代表人:王國華,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葛新英,女。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衍平,上海市錦天城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趙某某與被告上?;萋殑趧辗沼邢薰?以下至判決主文前簡稱“惠職公司”)、被告上海蔚海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以下至判決主文前簡稱“蔚海公司”)勞務派遣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11月1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于2019年12月6日組織雙方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并于2019年12月20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趙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潔、被告上?;萋殑趧辗沼邢薰镜奈性V訟代理人夏正娟、被告上海蔚海實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葛新英、陳衍平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趙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被告蔚海公司支付原告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延時加班工資差額人民幣20,700元、休息日加班工資差額5,175.86元,被告惠職公司承擔連帶責任;2.判令被告蔚海公司支付原告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飯貼7,200元、車貼16,000元、郊區(qū)補貼16,000元,被告惠職公司承擔連帶責任。事實和理由:原告于2017年6月16日進入被告處工作,擔任駕駛員一職,并簽訂有期限至2019年6月30日的勞動合同。被告計算原告加班工資的基數(shù)為2,420元/月,沒有按照原告合計工資3,950元/月的標準計算加班工資,因此存在差額。同時,與原告同一崗位的員工享受了飯貼等相關福利,因此原告也應當享受上述福利?,F(xiàn)原告不服仲裁結果,故向法院提出起訴。
被告惠職公司辯稱,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具體答辯意見同蔚海公司一致。
被告蔚海公司辯稱,原告與被告惠職公司簽訂勞動合同,被派遣至被告蔚海公司處從事駕駛員工作,蔚海公司根據(jù)駕駛員的工作特點,實行以季度為考核周期的綜合計算工時制,因此不存在休息日加班工資。根據(jù)原告的出勤情況,按照綜合計算工時制,即使以原告主張的加班工資計算基數(shù)計算原告應得的加班費,與蔚海公司實際支付的加班工資相比,蔚海公司也已經(jīng)超額支付了加班工資,不存在差額。原、被告之間關于原告主張的飯貼、車貼、郊區(qū)補貼沒有任何約定,蔚海公司處也沒有相應的規(guī)章制度,因此原告主張的該三項補貼沒有事實依據(jù),不應得到支持。此外,原告勞動合同到期后,原告與兩被告在2019年7月1日簽訂了《勞動合同到期終止的經(jīng)濟補償協(xié)議》,該協(xié)議中也明確兩被告在勞動合同終止前已經(jīng)足額發(fā)放勞動報酬,因此,原告與被告在勞動報酬以及其他費用方面不存在欠付或者少付的問題。綜上,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于當事人雙方?jīng)]有爭議的事實,本院予以確認如下:原告趙某某于2017年6月19日與被告惠職公司簽訂了期限為2017年6月19日至2019年6月30日的勞動合同,約定由被告惠職公司將原告派遣至被告蔚海公司工作,從事駕駛員崗位。原告的崗位實行以季為周期的綜合計算工時制。原告的工資標準包括基礎工資、年功工資、崗位考核津貼等,2017年6月至2019年6月期間原告的合計月工資標準在3,800元至4,010元之間,原告在職期間,被告蔚海公司已經(jīng)支付原告加班工資合計43,954.70元。2019年7月1日,原告與被告惠職公司以及被告蔚海公司簽訂《勞動合同到期終止的經(jīng)濟補償協(xié)議》,其中載明:“協(xié)議各方經(jīng)平等協(xié)商,就甲(即惠職公司)乙(即原告)雙方勞動合同到期且不再續(xù)簽、甲方向乙方支付經(jīng)濟補償金事宜的具體細節(jié),達成一致意見,并訂立如下協(xié)議條款,以茲共同信守:一、乙方為甲方派遣到丙方(即蔚海公司)的工作人員。甲乙雙方確認,甲乙雙方于2017年6月16日所簽的《上海惠職勞務服務有限公司勞動合同》,于2019年6月30日期限屆滿,該勞動合同自然終止。二、甲乙雙方確認,上述勞動合同到期終止后,甲乙雙方不再續(xù)簽新的勞動合同。三、甲乙雙方確認,甲乙雙方之間的勞動關系于2019年6月30日終止。四、協(xié)議各方確認,在甲乙雙方勞動關系終止日前,由甲方向乙方支付勞動報酬及應承擔相應社會保險,已足額發(fā)放或繳納,并無任何拖欠,自甲乙雙方勞動關系終止日的次日起,甲方或丙方不再向乙方支付或代付勞動報酬及承擔相應社會保險事宜……”。2019年7月11日,原告向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提出仲裁申請,該仲裁委員會于同日立案受理,原告仲裁請求兩被告:1.支付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延時加班工資差額20,000元、休息日加班工資差額3,000元;2.支付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飯貼7,200元、車貼16,000元、郊區(qū)補貼16,000元及年終獎60,000元;3.支付2018年至2019年期間應休未休的年休假工資5,000元。上述仲裁委員會于2019年9月2日作出仲裁裁決,對原告的請求均不予支持。原告不服該裁決,遂提起本案訴訟。
另查明,原告與兩被告未對飯貼、車貼以及郊區(qū)補貼作出過約定。
審理中,1、原告提供2018年6月26日起的車輛行駛記錄本,證明原告的實際出勤情況;經(jīng)質證,被告惠職公司以及被告蔚海公司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無異議,確認該材料系原告自行填寫,并由原告所在部門確認。
2、原告提供2017年6月至2019年6月期間的部分工資條,證明原告的月基本工資為3,950元,并非被告主張的2,420元;經(jīng)質證,被告惠職公司以及被告蔚海公司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無異議,工資條是由原告所在的車隊做的,與被告蔚海公司財務部門薪資管理系統(tǒng)的工資發(fā)放明細略有出入,具體在年功津貼30元,在2017年12月及2018年1月的工資條中沒有體現(xiàn),其余內容均是一致的,原告工資條中的早晚固定加班費、超時補貼、出省補貼、雙休補貼、過夜補貼和誤餐費六項合并在一起就是被告蔚海公司每月支付給原告的加班費,上述六項相加所得的金額與被告蔚海公司財務部門薪資管理系統(tǒng)中工資發(fā)放明細中的加班費和值班費相加所得的金額一致。
3、原告申請證人蔚某某和姚某某出庭作證,證明每月的加班工資按照實際出勤天數(shù)計算,出勤就有,不出勤就沒有,證人在職期間沒有在被告蔚海公司的薪酬分配方案上簽過字,也沒有看到過準予蔚海公司實行綜合計算工時制的批復。經(jīng)質證,被告惠職公司對兩位證人證言的真實性均無異議,被告蔚海公司對兩位證人證言的真實性均不認可,認為兩位證人均與被告蔚海公司發(fā)生過勞動爭議,存在利害關系。
4、被告蔚海公司提供上海海洋大學后勤公司車隊薪酬分配方案(2018年4月10日)、后勤公司會議記錄及簽到表(2018年4月13日)、上海海洋大學后勤公司車隊薪酬分配方案(2018年5月25日)、后勤公司會議記錄及簽到表(2018年5月21日),證明蔚海公司就班車駕駛員加班費的薪酬標準進行了規(guī)定;經(jīng)質證,原告對兩份簽到表的真實性無異議,其余證據(jù)的真實性均不認可,薪酬分配方案原告沒有看到過,其上也沒有原告簽字,會議記錄的內容也是事后填寫的,2018年4月13日及2018年5月25日確實有開過會,但是是關于行車安全、服務質量的,并沒有涉及工資問題。被告惠職公司對該組證據(jù)的真實性均無異議。
5、被告蔚海公司提供上海海洋大學后勤公司教工通勤班車運行時刻表,證明原告基本按照該時刻表執(zhí)行工作任務;經(jīng)質證,原告及被告惠職公司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均無異議。
6、被告蔚海公司提供出勤明細表、加班核算表、薪資管理系統(tǒng)工資發(fā)放明細表,證明經(jīng)被告蔚海公司統(tǒng)計,原告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出勤情況,被告蔚海公司已經(jīng)支付原告上述期間的加班工資為43,954.70元,即使按照原告主張的加班工資計算基數(shù)進行計算,被告蔚海公司實際也已經(jīng)多支付了原告加班費19,830元,工資明細表中的“值班費”和“加班費”兩項相加之和即為被告蔚海公司每月實際向原告支付的加班費;經(jīng)質證,原告對出勤明細表的真實性無異議,對加班核算表及工資發(fā)放明細表的真實性均不認可,但對加班核算表中所載的季度出勤小時數(shù)、加班工資計算基數(shù)、工資發(fā)放明細表中所載的實發(fā)金額、社保、公積金、個稅代扣均無異議,但不認可工資發(fā)放明細表中的工資構成。被告惠職公司對上述證據(jù)的真實性均無異議。
7、被告蔚海公司提供對原工資方案中駕駛員加班費計算優(yōu)化方案及被告公司內部審批系統(tǒng)截圖,證明原告所屬部門擬定的加班費優(yōu)化方案,并經(jīng)過2018年5月21日會議討論確定;經(jīng)質證,原告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均不認可;被告惠職公司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無異議。
8、原告表示,其工作期間只要上班,無論是否加班,每天均有固定加班費(早晚固定加班費),但被告蔚海公司實際按照本市最低工資標準作為加班工資的計算基數(shù),原告對該計算基數(shù)不予認可,認為2017年6月至2018年1月的計算基數(shù)應為3,800元/月,2018年2月及3月的計算基數(shù)應為3,830元/月,2018年4月至2019年3月的計算基數(shù)應為3,950元/月,2019年4月至2019年6月的計算基數(shù)應為4,010元/月,由此被告蔚海公司支付的加班費存在差額,應予以補足;同時,原告對被告蔚海公司所述的“值班費”與“加班費”相加之和均是加班費的主張也不予認可,值班費并非加班費,而是被告蔚海公司工資明細中所列的早晚固定加班費,但早晚固定加班費并非加班所得,而是固定出勤所得,屬于績效考核的款項。
本院認為,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首先,關于休息日加班工資差額。根據(jù)規(guī)定,實行綜合計算工時制的用人單位,勞動者綜合計算工作時間超過法定標準工作時間的,應當視為延長工作時間,并按照不低于勞動者本人工資的150%的標準支付延時加班工資。本案中,根據(jù)前述查明的事實,原告所在的崗位實行以季為周期的綜合計算工時制,故原告要求被告蔚海公司支付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休息日加班工資差額5,175.86元、被告惠職公司承擔連帶責任的訴訟請求,缺乏法律依據(jù)。其次,關于延時加班工資差額。根據(jù)被告蔚海公司提供的加班核算表中所載的季度出勤小時數(shù)以及加班工資計算基數(shù),經(jīng)本院核算,被告蔚海公司實際支付給原告的加班工資數(shù)額已經(jīng)超過其應當向原告支付的加班工資數(shù)額,并不存在差額。原告雖表示不認可被告蔚海公司所述的工資發(fā)放明細表中的“加班費”和“值班費”均為蔚海公司支付給原告的加班工資,認為值班費系早晚固定加班費,與實際出勤掛鉤,屬績效考核款項,但就該主張,原告并未提供任何證據(jù)加以證明,也與其所述的工作期間無論是否加班,每天均有固定加班費的意見相矛盾,故原告該主張依據(jù)不足,本院不予采信?;诖?,原告主張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存在延時加班工資差額20,700元,并無依據(jù),本院對此不予采納。再次,關于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車貼、飯貼以及郊區(qū)補貼。因原告與被告惠職公司以及被告蔚海公司之間未就上述三項補貼作出過約定,且原告在職期間也從未發(fā)放過上述性質的款項,故原告該主張亦缺乏依據(jù),本院難以采納。此外,根據(jù)原告與兩被告在2019年7月1日簽訂的《勞動合同到期終止的經(jīng)濟補償協(xié)議》第四條的約定,協(xié)議三方確認兩被告已經(jīng)足額支付了原告在職期間的勞動報酬,不存在任何拖欠,故原告再要求兩被告支付加班費以及各類補貼,于法無據(jù)。綜上,原告要求被告蔚海公司支付原告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延時加班工資差額20,700元、休息日加班工資差額5,175.86元,被告惠職公司承擔連帶責任以及要求被告蔚海公司支付原告2017年6月16日至2019年6月30日期間的飯貼7,200元、車貼16,000元、郊區(qū)補貼16,000元,被告惠職公司承擔連帶責任的訴訟請求,并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故本院均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四十四條第(一)項、第(二)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三十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趙某某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0元,減半計5元,免予收取。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陳??浩
書記員: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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