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萊美健身服務(上海)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奉賢區(qū)。
法定代表人:BurnetKeithAlexander,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邵燁,上海市方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韋笑,上海市方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活躍健身服務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楊浦區(qū)。
法定代表人:陸占軍,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晨,北京盈科(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欣桐,北京盈科(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萊美健身服務(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萊美公司)與被告上?;钴S健身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活躍公司)商標使用許某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9月17日受理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萊美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邵燁、韋笑,被告活躍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欣桐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萊美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請求判令:1.被告立即停止違反合同、超出范圍使用涉案商標和其他知識產權的違約行為,具體包括停止在一切資料和宣傳中使用萊美、LESMILLS、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商標和標識,停止開展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項目及與之相似的項目及項目圖片相關宣傳;2.被告賠償原告因被告違約行為所造成的損失1,600,000元;3.被告承擔本案全部案件受理費和其他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2016年原告與被告簽訂涉案《萊美服務合同》,約定原告授予被告在經營地點對項目及知識產權的非獨家使用權,其中經營地點指約定的星吉姆健身會所光谷魯巷廣場店和新唐萬科廣場店,項目指BODYPUMP(杠鈴操)、BODYCOMBAT(搏擊操)、BODYJAM(格萊美舞蹈)、BODYATTACK(有氧操),知識產權包括但不限于原告依法有權使用并許某他人使用的BODYPUMP、BODYCOMBAT、BODYJAM、BODYATTACK商標,項目授權期限為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合同簽訂后,原告充分履行相關合同義務,但被告違反有關經營地點、知識產權的使用、合同終止后相關義務等條款,在其微信公眾號中發(fā)布包含原告知識產權的文章及課表,開展相應的健身項目,嚴重損害原告的合法權益,故提起本案訴訟。審理中,原告明確:1.第三項訴訟請求中的其他訴訟費用具體為保全申請費5,000元及財產保全擔保保險費3,000元。2.本案主張被告違約的基礎為原、被告2016年簽訂的《萊美服務合同》。3.被告的具體違約行為包括:第一,光谷軟件園廣場店2016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9個項目,2017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10個項目,2018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PRINT9個項目;光谷魯巷廣場店2016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STEP、CXWORX、SH'BAM5個項目,2017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JAM、CXWORX4個項目,2018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SH'BAM8個項目;漢口萬科廣場店2016年違約使用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CXWORX、RPM、SH'BAM、BODYSTEP7個項目,2017年違約使用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CXWORX、RPM、SH'BAM、SPRINT7個項目,2018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10個項目;漢陽鐵橋廣場店2017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CXWORX、SH'BAM6個項目,2018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CXWORX、SH'BAM、BODYBALANCE7個項目;漢口江騰廣場店2018年違約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SH'BAM8個項目;上述違約使用項目包括被告在其課程表中使用了原告的上述涉案商標,并允許教練在被告的場所教授原告上述商標對應的健身課程。第二,在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及宣傳材料中使用原告的商標、圖片。4.被告課表中已經停止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標識,被告也已經停止使用主張權利的圖片及萊美、LESMILLS字樣,并已經刪除涉案文章。
被告活躍公司辯稱,請求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1.原告證據(jù)不能顯示被告存在超范圍使用商標的情況,原告也不能證明在涉案合同終止后被告使用原告的項目,原被告均沒有權利禁止教練使用相關課程,故被告不存在違約行為;2.涉案合同屬于項目的授權,并非僅為商標授權,商標授權占比非常小,商標并非涉案合同的主要授權項目,涉案合同項目主要是健身課程,其中課件的使用是核心,相關課件的賬戶密碼及激活時間由原告控制,被告現(xiàn)已經無法登錄,原告的課程也是每年更新的,2018年1月1日以后被告使用的是自己編排的課程,故原告主張的違約金額過高;3.原告的商標缺乏顯著性,且被告使用萊美和LesMills屬于表明商品來源的合理使用;4.漢陽鐵橋廣場店、漢口江騰廣場店中2018年1-3月的課程表沒有原告主張違約的課程;5.即便被告構成違約,因本案并非侵權糾紛,被告不應承擔合理費用,故其主張被告承擔保費費用沒有依據(jù)。
本案審理中,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
原告為證明其訴訟請求,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證據(jù):
1.原、被告簽訂的服務合同,證明原告授予被告在經營地點對項目及知識產權的非獨家使用權。
2.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第XXXXXXX號、GXXXXXXX商標注冊證及向續(xù)展注冊證明、商標詳情打印件,證明萊美國際公司的商標權利;
3.萊美國際對萊美中國的授權函及中文翻譯;
4.萊美國際出具的獨占授權確認書及中文翻譯;
證據(jù)3-4證明原告獲得對相關商標的授權;
5.(2018)滬閘經字第349號公證書及光盤;
6.(2018)滬東證字第9573號公證書及光盤;
證據(jù)5-6證明被告的違約事實;
7.萊美國際與萊美中國之間的經銷協(xié)議及中文翻譯,證明原告經許某,有權在中國境內許某他人使用萊美項目和商標;
8.在被告經營的星吉姆健身房現(xiàn)場拍攝的照片及可信時間戳證書(光盤);
9.被告經營的星吉姆健身房宣傳單;
證據(jù)8-9證明被告在合同終止后仍違約使用萊美項目和商標;
10.被告經營的星吉姆健身房各門店違約使用萊美項目及商標情況明細表及經濟損失計算說明;
11.服務合同,證明存在相關合同的事實;
12.萊美國際有限公司注冊信息、公司章程(節(jié)選)、董事會決議及中文翻譯,證明原告所取得的授權合法充分;
13.原告2016-2017年在淘寶網(wǎng)就下架未經萊美授權視頻進行維權的記錄及網(wǎng)頁截圖;
14.我愛萊美健身論壇、萊美論壇上可供下載未經授權的萊美項目資料;
15.優(yōu)酷、愛奇藝、嗶哩嗶哩網(wǎng)站播放未經授權的萊美項目視頻截圖;
16.閑魚網(wǎng)銷售未經萊美授權流出的萊美項目視頻網(wǎng)頁截圖;
證據(jù)13-16證明原告積極維護其權利,但第三方平臺仍存在未經授權流出的項目視頻,被告客觀上有能力從第三方平臺上獲取項目資料并使用,其中證據(jù)14-16可由(2018)滬東證經字第19863號公證書反映;
17.原告使用的教練員協(xié)議模板,證明萊美采用的是健身房和教練員平行許某的授權體系,被告客觀上可能誘導教練員違反教練員協(xié)議,在被告經營的場所教授未獲授權的項目;
18.保單復印件,證明原告支出的保全保險費用;
19.原告與案外人簽訂的合同,證明原告授權的費用情況。
經質證,被告對原告證據(jù)1-2、5-6、8、10、11、14-16、18-19的真實性無異議,但對關聯(lián)性有異議,并認為證據(jù)1反映商標授權并非合同的主要授權項目,協(xié)議價格并非商標許某的價格,認為證據(jù)2中LESMILLSSPRINT商標與涉案使用的SPRINT不近似,證據(jù)10中統(tǒng)計的部分期間不存在違約行為;確認證據(jù)17的復印件與原件一致,但不認可關聯(lián)性;不認可原告證據(jù)3、4、7、9、12、13的真實性,且不認可上述證據(jù)的關聯(lián)性,并認為證據(jù)3、4、12的簽字主體身份不清或權限不明,證據(jù)3、4、12公認證程序存在問題,證據(jù)7未經公認證程序,證據(jù)9看到原件,但無法確定證據(jù)來源。
被告為反駁原告的訴訟請求,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證據(jù):
1.被告健身房2018年10月課表,證明被告已經停止違約行為;
2.被告賬號登錄截屏;
3.被告賬號登錄視頻及可信時間戳認證證書;
證據(jù)2-3證明被告2018年無法繼續(xù)使用賬號,不存在違約行為;
4.原告武漢地區(qū)的授權門店列表及各門店授權項目信息,證明僅經授權的門店才可進入原告授權列表并獲原告課程;
5.星吉姆35類商標注冊信息;
6.星吉姆41類商標注冊信息;
證據(jù)5-6證明被告使用自有商標,無使用原告商標的故意;
7.軟件園、魯巷、新唐店2018年11月13、14日課表及光盤。
8.駐新西蘭大使館認證須知。
經質證,原告對被告證據(jù)2-8的真實性認可,但不認可上述證據(jù)的關聯(lián)性;不認可被告證據(jù)1的真實性。
針對各方當事人提交的證據(jù)及其質證意見,本院認證如下:被告認可原告證據(jù)1-2、5-6、8、10、11、14-19的真實性,其中證據(jù)1反映涉案合同關系具體情況,證據(jù)2反映原告主張權利的商標權屬信息,證據(jù)5-6、8、10、11可以反映原告主張違約的相關事實,證據(jù)14-16可以反映原告主張保護的商標所對應課程教學視頻可以通過原告以外的渠道獲取,證據(jù)17可以反映原告授權健身課程開展的模式,證據(jù)18可以反映原告為維護其權利而支出相關保全保險費用,證據(jù)19可以反映原告授權的費用情況,除證據(jù)2中第XXXXXXXX號“GRIT”商標并非原告所主張權利的商標外,其余證據(jù)均與本案存在關聯(lián),本院對此予以確認;被告雖不認可原告證據(jù)3、4、12的真實性,但上述三份證據(jù)均經過所在國的公證程序以及中國駐該國大使館的認證,在形式上符合規(guī)定,且萊美國際有限公司2018年10月1日的董事會決議已經明確確認2015年7月28日的確認函、2018年8月15日的授權書簽署合法,該董事會決議由在冊該公司董事簽署,亦可以相互印證,上述證據(jù)均涉及原告于本案的相關權利,故本院對該三份證據(jù)的真實性、關聯(lián)性予以確認;被告雖認為原告證據(jù)7未經公認證程序,故否認其真實性,但經核對原件,并結合證據(jù)3、4均涉及萊美國際有限公司與原告簽訂經銷協(xié)議,原告并獲得萊美國際有限公司的授權,在無相反證據(jù)的情況下,可以認定該證據(jù)的真實性,故本院予以確認;原告證據(jù)9有原件,且證據(jù)8亦可對其印證,本院予以確認;證據(jù)13缺乏原始證據(jù)予以核對,真實性無法確認,本院不予采信。
原告認可被告證據(jù)2-8的真實性,但上述證據(jù)均無法反映被告已經停止涉案原告訴稱的違約行為,與本案缺乏關聯(lián)性,本院不予采信;被告證據(jù)1無法核實,本院不予采信。
經審理查明:
一、與當事人主體信息、商標權屬相關的事實
原告成立于2014年5月13日,經營范圍:健身場館經營,健身服務,團體健身相關咨詢服務,健身器材及服裝服飾的進出口、批發(fā)、網(wǎng)上零售等。
經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以下簡稱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有限公司(LESMILLSINTERNATIONLALIMITED)(以下簡稱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BODYATTACK”商標,有效期自2009年4月28日至2019年4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體育活動,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俱樂部,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提供鍛煉設施,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經續(xù)展至2029年4月27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BODYBALANCE”商標,有效期自2009年4月28日至2019年4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體育活動,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俱樂部,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提供鍛煉設施,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經續(xù)展至2029年4月27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BODYCOMBAT”商標,有效期自2009年4月28日至2019年4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體育活動,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俱樂部,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提供鍛煉設施,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經續(xù)展至2029年4月27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BODYJAM”商標,有效期自2007年12月28日至2017年12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體育活動,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俱樂部,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提供鍛煉設施,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續(xù)展注冊有效期至2027年12月27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BODYPUMP”商標,有效期自2009年1月7日至2019年1月6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體育活動,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俱樂部,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提供鍛煉設施,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經續(xù)展至2029年1月26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BODYSTEP”商標,有效期自2007年12月28日至2017年12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俱樂部,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提供鍛煉設施,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后該商標有效期延展至2027年12月27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CXWORX”商標,有效期自2012年8月28日至2022年8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娛樂,培訓,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健身信息等。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RPM”商標,有效期自2007年12月28日至2017年12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培訓,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續(xù)展注冊有效期至2027年12月27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SH'BAM”商標,有效期自2012年9月21日至2022年9月20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培訓,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GXXXXXXX號“LESMILLSSPRINT”商標,有效期自2015年12月7日至2025年12月7日,核定使用商品/服務類別為第9類錄音制品、錄像制品及視聽制品,數(shù)碼音樂等,以及第41類:娛樂和培訓服務,制作以及組織音樂課程和節(jié)目的訓練,運動俱樂部服務,健身俱樂部服務,鍛煉指導、顧問和培訓服務等。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LESMILLS”商標,有效期自2009年1月7日至2019年1月6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培訓,舉辦、組織音樂健身課堂和項目,健身房,健身中心,鍛煉指導,鍛煉咨詢,鍛煉培訓,體育運動授課、輔導及指導等。該商標經續(xù)展至2029年1月6日。
經商標局核準,萊美國際公司注冊第XXXXXXX號“萊美”商標,有效期自2011年9月28日至2021年9月27日,核定使用服務類別為第41類:安排和組織培訓班,體操訓練,提供體育設施,俱樂部服務等。
2014年6月1日萊美國際公司與原告(經銷商)簽訂《經銷協(xié)議》,約定萊美國際公司授予經銷商在中國大陸地區(qū)內授予相關機構使用團體健身體系的獨占的可撤銷的權利,該協(xié)議對項目的定義為“萊美國際公司設計的為在被許某機構團體健身課堂環(huán)境內教練員教授的團體健身運動音樂項目,萊美國際公司為具有經銷權的經銷商提供,代表全球有特許權的大多數(shù)機構,也就是運動音樂項目,目前被稱為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BODYVIVE、CXWORX、RPM、SH'BAM、LESMILLSGRIT?Strength、LESMILLSGRIT?Cardio、LESMILLSGRIT?Plyo和BORNTOMOVE,以及雙方書面協(xié)議明確加入的任何新的運動音樂項目”。
2015年7月28日,萊美國際公司出具函件確認,其授權原告根據(jù)2014年6月1日萊美國際公司與原告簽訂的經銷協(xié)議在持續(xù)的期間內,在中國許某第三方使用LESMILLS健身音樂項目的獨占權利,同時授予原告根據(jù)經銷協(xié)議行使LESMILLS、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等商標的許某。
2018年8月15日,萊美國際公司出具《獨占授權確認書》,確認自2014年6月1日起,授權原告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域內使用萊美國際的已注冊或未注冊商標、專利、著作權及其他相關知識產權的獨占使用許某,并進一步確認原告有權在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域內許某他人使用上述知識產權。
二、原告與被告之間所訂立合同情況
被告成立于2013年8月8日,注冊資本6,000,000萬元,經營范圍:健身咨詢,體育行業(yè)投資,文化藝術交流活動策劃,體育場館管理等,以下限分支機構經營:健身服務,高危險性體育項目。
2016年,原告(經銷商)與被告(客戶)簽訂《萊美服務合同》,“主要條款”中約定:項目授權期限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項目為BODYPUMP、BODYCOMBAT、BODYATTACK、BODYJAM,經營地點及名稱為“店名:星吉姆光谷魯巷廣場店,項目:BODYPUMP、BODYCOMBAT、BODYJAM”、“店名:星吉姆新唐萬科廣場店,項目:BODYPUMP、BODYATTACK”,服務費人民幣60,000元?!昂贤瑮l款”中約定:1.授予客戶的權利為經銷商根據(jù)本合同條款授予客戶在經營地點對項目及知識產權的非獨家使用權;2.客戶不得在經營地點外任何地方使用項目及知識產權,除非事先得到經銷商發(fā)出的書面許某;5.初始培訓:針對每個項目,客戶將提名教練參加經銷商的初始培訓,并需在培訓開始前先交納初始培訓費用……;6.當經銷商以合理的意見評定一個教練已達到教練須知材料所規(guī)定的要求時,將授予該教練就有關項目的授課資格;8.教練:客戶將確保每名教練在簽訂教練協(xié)議之后才能參加培訓、使用教練須知材料或使用團操運營材料,遵守教練協(xié)議,為客戶教授項目的教練,必須是相關項目的符合資格的教練;12.經銷商的義務:經銷商將確保給客戶提供的各種培訓、信息、教練須知材料及團操運營材料都是高品質;14.經銷商將為客戶提供團操運營材料;16.對項目進行授課:客戶保證項目的授課是按以下規(guī)定進行:(a)由符合資格的教練授課,或由已完成相關項目初始培訓并獲得經銷商同意可授課的教練授課……;18.服務費的支付與結算:在項目授權期限開始前,客戶根據(jù)主要條款中訂明的服務費價格向經銷商支付服務費,經銷商將向客戶發(fā)出付款通知書……;19.費用拖欠:若客戶到期未支付服務費,經銷商有權要求客戶支付每個月2.5%(不足月按月計)的利息,利息結算時間為從到期付費日起至支付之日止。20.就合同雙方來說,所有項目、知識產權、改進、教練須知材料和團操運營材料(統(tǒng)稱萊美知識產權)以及商譽的權利、所有權和權益,現(xiàn)在及將來都歸萊美(或萊美相關團體)獨家所有,除非本合同中另有訂明,客戶不享有且不獲得萊美知識產權或商譽的任何權利、所有權或利益;23.客戶(并確保其代表)僅在合同明確規(guī)定范圍內或獲得經銷商的書面批準后使用萊美知識產權,除此之外,客戶(并確保其代表)必須嚴格遵循經銷商或萊美關于萊美知識產權的使用建議,不得以任何方式改變萊美知識產權,不得拷貝或仿造萊美知識產權及其任何部分;31.合同終止后,客戶需立即停止使用經營項目或任何從本質上看其形式或技術與經營項目相似的運動項目,停止使用所有知識產權,銷毀或停止使用任何教練須知材料或團操運營材料,確保其所有代表也停止上述事項;32.在本協(xié)議終止后,所有完全履行或部分履行的客戶義務,將繼續(xù)有效;41.知識產權是指本合同生效之日起,所有萊美及其與項目相關的附屬公司現(xiàn)在或隨后創(chuàng)造、開發(fā)、使用的智力成果的所有權和利益,包括:商標、名稱或萊美及其附屬公司使用的其他用以辨別和推廣自身或項目的圖案;版權,包括所有有萊美及其附屬公司持有的所有書面材料、套路資料或其他與項目相關的文獻的版權許某等;其中商標是指任何已注冊或還未經注冊的商標、服務標記以及萊美或經銷商使用的與項目相關的商號。附表2對團操運營材料明確包括“1.集體健身經營資源;2.在線使用部分集體健身經營資源;3.銷售和市場推廣材料,包括客戶用于招攬會員的銷售資料(英文版)及用于市場推廣的圖像和圖標;4.教練培訓材料;5.由萊美向經銷商不時提供的用于分發(fā)給客戶的其他材料?!?br/> 審理中,原告認為涉案合同項目的內容為原告授權許某被告使用合同約定的商標、原告提供圖片、團操運營材料,以及原告授予被告的一個資質,該資質允許被告可以向取得萊美認證資質的教練提供其場地,由教練教授萊美相關健身課程。被告認為涉案合同項目的內容為原告授權許某被告使用合同約定的商標、原告提供圖片、團操運營材料,還包括被告取得健身課程視頻使用權利、在被告健身房自己教授相關萊美健身課程活動的權利等。其中,就團操運營材料,原告認為系其向被告提供登錄www.lesmills.com.cn網(wǎng)站賬號后可以看到的材料,被告認為除此之外還包括運營相關課程對應的運動套路視頻。
當庭輸入得到授權的第三方賬號,并登錄進入www.lesmills.com.cn網(wǎng)站,在該網(wǎng)站可以看到該登陸賬號主體的取得授權的具體為何種項目,并且可以在該網(wǎng)站內下載取得授權項目的LOGO(商標)、圖片、海報和展架(內容實質為圖片)、視頻素材(宣傳短視頻)。在相關賬戶中,對于沒有下載權限的圖片、logo、視頻均顯示為無權下載。賬戶登陸后顯示并無套路視頻。
三、原告所主張被告違約的相關事實
2018年5月11日,上海市方達律師事務所代理人張清海至上海市閘北公證處進行證據(jù)保全公證,并在公證員周密、工作人員林文婧的監(jiān)督下,由張清海在該公證處,使用該公證處手機進行搜索、截屏并導出等操作,并對該過程拍攝錄像刻錄為光盤。該公證處據(jù)此出具(2018)滬閘證經字第349號公證書。該公證書顯示,使用公證處微信號,搜索進入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顯示賬號主體為被告上?;钴S健身服務有限公司。在該公眾號有關公司介紹中,有國際授權“LESMILLS萊美團體健身課程”的字樣。發(fā)布的多條信息中顯示2018年1-5月、2017年11-12月、2016年10月的課表信息。此外,在2018年3月31日發(fā)布的“四月團操課表/四月美在清明,美在谷雨,美在健身的你”一文還介紹鐵橋廣場店3月20日、魯巷廣場店3月22日、3月23日萬科廣場店、江騰廣場店3月26日、3月29日軟件園店的公開課,均包含“19:00LesmILLSBODYPUMP20:00LesmILLSBODYCOMBAT”;2018年3月16日發(fā)布的“健身公開課/火爆進行中,AREYOUREADY?”,有對于“萊美”“LesMills”的介紹,并在“萊美團操公開課時間”中,介紹鐵橋廣場店3月20日、魯巷廣場店3月22日、萬科廣場店3月23日、江騰廣場店3月26日、軟件園店3月29日的公開課,均包含“19:00LesmILLSBODYPUMP20:00LesmILLSBODYCOMBAT”,并有對該兩個項目的介紹。上述文章中包含與健身相關的配圖。
2018年5月23日,上海市方達律師事務所代理人馮子羽至上海市東方公證處進行證據(jù)保全公證,并在公證員汪國標、工作人員高欣的監(jiān)督下,由馮子羽在該公證處,使用該公證處手機進行微信下載、安裝,并使用其的微信號進行登錄、瀏覽、截屏等操作,并對該過程拍攝錄像刻錄為光盤。該公證處據(jù)此出具(2018)滬東證經字第9573號公證書。搜索進入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該微信號發(fā)布的多條信息中顯示2017年1-10月、2016年6-8、10-12月的課表信息。此外,2017年3月2日發(fā)布的“3月萊美團操公開課火熱預約中/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健身中的套路”,2017年2月23日發(fā)布的“健身公開課/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健身中的套路”,均有星吉姆健身萊美團操公開課的信息,課程內容包括“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以及有LesmILLS的字樣;2016年9月23日發(fā)布的“星吉姆健身團體公開課(軟件園店)玩起來”,以及同日發(fā)布的“星吉姆健身團體公開課(魯廣店)玩起來”、2016年9月19日發(fā)布的“星吉姆健身魯廣店公開課邀請你”及同日發(fā)布的“星吉姆健身萬科店公開課報名啦”、2016年9月14日發(fā)布的“星吉姆健身軟件園店團體公開課來了!”及同日發(fā)布的“星吉姆健身魯廣店團體公開課即將開始!”的文章中均提及“BODYCOMBAT”、“BODYPUMP”。上述文章中包含與健身相關的配圖。另外,在2015年8月30日發(fā)布的“9月公眾假期歷史課表變更”、2018年7月30日發(fā)布的“StarGym光谷軟件園店八月團體課程安排”、2015年6月30日發(fā)布的“StarGym七月團體課程安排”中,課表內顯示有“BODYBALANCE”、“BODYATTACK”、“RPM”等課程。
上述公證顯示的各店的課程情況如下:
1.光谷軟件園廣場店:2018年1-5月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PRINT/LesMiLLSsprint課程;2017年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sprint課程;2016年6-12月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課程。
2.光谷魯巷廣場店(星吉姆光谷魯巷廣場店):2018年1-5月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SH'BAM課程,2017年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JAM、CXWORX、BODYPUMP、BODYCOMBAT、SH'BAM課程;2016年6-12月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STEP、CXWORX、SH'BAM、BODYPUMP、BODYCOMBAT、BODYJAM課程。
3.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星吉姆新唐萬科廣場店):2018年1-5月課程表涉及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LesMiLLSsprint課程,2017年課程表涉及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CXWORX、RPM、SH'BAM、SPRINT/sprint、BODYATTACK、BODYPUMP課程;2016年6-12月課程表涉及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CXWORX、RPM、SH'BAM、BODYSTEP、BODYATTACK、BODYPUMP課程。
4.漢陽鐵橋廣場店:2018年4-5月課表涉及CXWORX、BODYPUMP、BODYCOMBAT、BODYATTACK、BODYBALANCE、SH'BAM課程;2018年1-3月課表顯示有核心訓練、杠鈴塑性、舞林漫步、有氧戰(zhàn)斗、高沖有氧、熱舞派對、身心平衡的課程;2017年10-12月課表顯示有高沖有氧、核心訓練、杠鈴塑性、有氧戰(zhàn)斗、舞林漫步、熱舞派對的課程。
5.漢口江騰廣場店:2018年4-5月課表涉及CXWORX、BODYPUMP、BODYCOMBAT、BODYATTACK、BODYBALANCE、SH'BAM、BODYSTEP課程;2018年1-3月課表顯示有核心訓練、杠鈴塑性、舞林漫步、有氧戰(zhàn)斗、高沖有氧、熱舞派對、身心平衡、有氧踏板的課程。
上述部分課程在課表中有前綴“LesMiLLS”字樣。上述公證課表顯示的課程中,BODYATTACK對應中文名稱為高沖有氧、BODYBALANCE對應身心平衡、BODYCOMBAT對應有氧戰(zhàn)斗、BODYJAM對應舞林漫步、BODYPUMP對應杠鈴塑性、BODYSTEP對應有氧踏板、CXWORX對應核心訓練、RPM對應火速飛輪、SH'BAM對應熱舞派對、LesMillssprint對應火速飛輪、SPRINT/sprint對應火速飛輪、極限飛躍、速度與激情。審理中,原告明確其對上述商標對應的中文名稱未注冊為商標。
上述課表內各課程下方有教練名稱,在漢陽鐵橋廣場店、漢口江騰廣場店,2017年10-12月、2018年1-3月課表課程下方教練的名稱,如高沖有氧的Tony、有氧戰(zhàn)斗的Rogers、舞林漫步的Ivy、杠鈴塑性的Lucy、身心平衡的Rain等,與在部分其他門店課表中以BODYATTACK、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BALANCE表示的課程下方的教練名稱一致,但是否教練為同一人無法確認。原告主張漢陽鐵橋廣場店、漢口江騰廣場店,2017年10-12月、2018年1-3月課表課程雖是中文標識,但系與原告相關商標對應的課程屬于同一個課程,相關使用行為亦屬于違約。
涉案上述門店內張貼有課程表,原告確認與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內對應的課程表一致。
此外,前述公證內所涉文章的配圖,經登錄www.lesmills.com.cn網(wǎng)站后,均可以查詢到相對應的圖片。在網(wǎng)站頁面底端有萊美健身服務(上海)有限公司版權所有的標記。
被告確認,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由其運營,前述公證涉及的門店均由其經營管理或控制。
原告確認,其未對上述課程對應的具體課程內容進行公證,但被告亦未提交證據(jù)證明其上述課表對應的課程并非教授萊美健身課程。原告同時明確,就上述課表中的課程,對光谷魯巷廣場店在2017年涉及的BODYPUMP、BODYCOMBAT、SH'BAM課程,2016年涉及的BODYPUMP、BODYCOMBAT、BODYJAM課程不主張違約責任;對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2017年涉及的BODYATTACK、BODYPUMP課程,對2016年涉及的BODYATTACK、BODYPUMP課程不主張違約責任。
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漢陽鐵橋廣場店的相關紙質宣傳單中,顯示“LesMills萊美體系團操課程”、“團操課品牌LesMills”的字樣。
四、與本案相關的其他事實
2017年,原告與案外人上?;钴S健健身服務有限公司武漢二分公司簽訂《萊美服務合同》,“主要條款”中約定:項目授權期限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項目為BODYPUMP、BODYCOMBAT、SHBAM,經營地點及名稱為“光谷魯巷店”,服務費36,000元。其中,“光谷魯巷店”即為光谷魯巷廣場店。
2017年,原告與案外人上?;钴S健健身服務有限公司武漢三分公司簽訂《萊美服務合同》,“主要條款”中約定:項目授權期限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項目為BODYPUMP、BODYATTACK,經營地點及名稱為“漢口新唐萬科廣場店”,服務費24,000元。其中,“漢口新唐萬科廣場店”即為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
原告根據(jù)上述兩份合同,明確光谷魯巷廣場店、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在2017年的使用約定的授權項目不構成違約,并在原告提起的主張中予以扣除對應的金額。
原告與案外人簽訂的多份《萊美服務合同》顯示,2016-2017、2017-2018年度,單個項目的每年授權費用在12,000元左右。
另查,我愛萊美四葉草健身論壇(www.54world.com)、萊美部落(www.laimeifen.com)中存在大量與“bodypump下載”、“sh'bam下載”、“RPM”、“CXWORX”、“bodystep”等有關的下載鏈接。在閑魚網(wǎng)站內存在與萊美套路、健身團操等有關的購買鏈接。在優(yōu)酷網(wǎng)、嗶哩嗶哩網(wǎng)、愛奇藝網(wǎng)站內存在有關萊美健身課程的視頻。
根據(jù)原告提交的《萊美教練員協(xié)議》,萊美教練員需要購買自己的套路,并需獲得萊美項目的認證,并只能在萊美授權俱樂部教授萊美課程。
被告現(xiàn)已無法通過賬號登錄www.lesmills.com.cn網(wǎng)站。
原告為本案訴訟保全支出保險費用3,000元。
本院認為,原、被告之間的《萊美服務合同》依法成立,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雙方均應全面依照該合同約定履行相關義務。本案爭議焦點為:其一,原告是否存在權利基礎;其二,被告是否存在違反合同約定的行為;其三,若被告實施了違約行為,應承擔何種民事責任。
一、原告就本案存在權利基礎
原告所提交的相關商標注冊證書顯示萊美國際公司對涉案商標取得商標注冊,且截至本案審理期間,仍在有效期內;根據(jù)萊美國際公司與原告簽訂的《經銷協(xié)議》以及該公司出具的函件和《獨占授權確認書》,均可以確認原告自2014年6月1日起即對涉案商標及相關知識產權取得使用和許某他人使用的權利;通過登錄原告www.lesmills.com.cn網(wǎng)站,可以查詢到涉案商標、圖片、視頻等,且該網(wǎng)站有版權屬原告的標記。此外,被告就其中部分商標及相關健身課程的授權使用亦曾與原告達成交易協(xié)議,且在此過程中亦未提出權利基礎的異議,在行使相關被許某權利時也未曾因權利基礎問題而遭受行使權利的障礙,在被告未能舉證原告對涉案商標等不存在權利的情況下,本院對被告就原告的權利基礎異議的相關意見,不予采納。
二、被告存在違反《萊美服務合同》約定的行為
原告主張被告的違約行為為超出約定的范圍使用原告取得授權的項目。對此,本院認為:
首先,《萊美服務合同》所指的合同標的“項目”,結合原、被告雙方的陳述,應包括原告授權許某被告使用合同約定的商標、團操運營材料(包括圖片、視頻),以及原告授予被告的一個資質,該資質至少允許被告可以在其場地,由教練教授萊美相關健身課程。據(jù)此,本案雙方當事人簽訂涉案合同后,被告取得的不僅僅是對商標的使用權利,同時也取得使用一系列原告的資源、原告許某資質等權益。因此,使用上述項目的整體內容,或者使用上述項目中的部分內容,均屬于違反合同約定的行為。
其次,根據(jù)《萊美服務合同》第2條的約定,除非得到原告的書面事先許某,被告不得在經營地點以外任何地方使用項目及知識產權。被告2016年度在光谷魯巷廣場店就BODYPUMP、BODYCOMBAT、BODYJAM項目取得使用授權、在新唐萬科廣場店(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就BODYPUMP、BODYATTACK項目取得使用授權,但其不得超出約定的期間、約定的地點使用超出約定的項目。而根據(jù)原告的證據(jù)可以反映被告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發(fā)表的課表中,光谷魯巷廣場店在2016年期間存在使用了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STEP、CXWORX、SH'BAM字樣的行為,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在2016年期間存在使用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CXWORX、RPM、SH'BAM、BODYSTEP字樣的行為,超出了約定的授權項目范圍;被告控制的光谷軟件園店的課程表在2016年存在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字樣的行為,超出涉案合同約定的許某使用的經營地點和項目范圍,均構成違約。
再次,根據(jù)《萊美服務合同》第31條的約定,在協(xié)議終止后,被告負有停止使用原告所有知識產權的義務。而該合同第41條將涉案合同所指知識產權定義為“合同生效之日起,所有萊美及其與項目相關的附屬公司現(xiàn)在或隨后創(chuàng)作、開發(fā)、使用的智力成果的所有權和利益……包括但不限于商標、名稱……”,故在涉案合同終止后,被告負有的義務包括在合同約定的門店停止使用合同直接涉及的四個項目,同時也負有不得使用原告享有權利的包括商標在內的所有知識產權的義務。但本案中,2016年涉案合同到期后,被告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中課表顯示,在其五家門店持續(xù)使用與原告享有權利的商標相同或與“LESMILLSSPRINT”商標近似的LesMiLLSsprint、SPRINT字樣,具體包括光谷軟件園廣場店在2018年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PRINT/LesMiLLSsprint字樣,2017年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LesMiLLSsprint字樣,光谷魯巷廣場店在2018年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SH'BAM字樣,2017年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JAM、CXWORX字樣,漢口萬科廣場店/漢口新唐廣場店在2018年使用BODYATTACK、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BODYPUMP、BODYSTEP、CXWORX、RPM、SH'BAM、SPRINT/LesMiLLSsprint字樣,在2017年使用BODYBALANCE、BODYCOMBAT、BODYJAM、CXWORX、RPM、SH'BAM、SPRINT/LesMiLLSsprint字樣,漢陽鐵橋廣場店在2018年使用CXWORX、BODYPUMP、BODYCOMBAT、BODYATTACK、BODYBALANCE、SH'BAM字樣,漢口江騰廣場店在2018年使用CXWORX、BODYPUMP、BODYCOMBAT、BODYATTACK、BODYBALANCE、SH'BAM、BODYSTEP字樣,原告對與上述字樣相同或近似商標均取得相應授權,被告未經許某在其微信公眾號、經營門店內使用上述字樣的行為,亦構成違約;此外,在被告運營的微信公眾號中,在未取得授權,不存在合同依據(jù)的情況下,被告在2018年期間持續(xù)使用萊美、LesMills以及BODYPUMP、BODYCOMBAT等字樣、圖片進行推廣宣傳,2017年使用超出授權范圍的BODYJAM等字樣、圖片進行推廣宣傳,亦屬于超出涉案《萊美服務合同》約定的范圍使用原告的相關知識產權的行為,構成違約。
原告主張被告的漢陽鐵橋廣場店在2018年1-3月使用核心訓練、杠鈴塑性、舞林漫步、有氧戰(zhàn)斗、高沖有氧、熱舞派對、身心平衡的字樣,在2017年10-12月使用高沖有氧、核心訓練、杠鈴塑性、有氧戰(zhàn)斗、舞林漫步、熱舞派對的字樣,以及漢口江騰廣場店在2018年1-3月使用核心訓練、杠鈴塑性、舞林漫步、有氧戰(zhàn)斗、高沖有氧、熱舞派對、身心平衡、有氧踏板的字樣亦屬于違約使用原告的項目或知識產權的行為。對此,本院認為,被告所使用的上述中文名稱與原告主張權利的商標并不相同,雖然原告主張上述中文名稱系對其主張權利的項目、商標名稱的中文翻譯,實質開展的課程內容與原告的相關項目的內容一致,而涉案合同第31條亦約定“在涉案合同終止后,被告需停止使用從任何本質上看其形式或技術與經營項目相似的運動項目”,但一方面,原告并未提交證據(jù)證明被告門店內被訴上述中文名稱課程的具體內容與原告主張的對應英文課程內容相同或實質性相似,即便根據(jù)被告課表中上述中文課程顯示的教練員名稱與原告主張的對應英文課程的教練名稱存在一致的情況,但現(xiàn)有證據(jù)尚不足以認定相同名稱的教練即系同一人,亦不足以推定該人員對上述兩類課程實際教授的內容相同或實質性相似,在原告未能進一步舉證證實其主張的情況下,對原告的該項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三、被告應承擔的民事責任
被告存在違反《萊美服務合同》約定的行為,應承擔賠償損失的違約責任。原告主張被告應承擔繼續(xù)履行涉案合同、停止使用涉案項目的違約行為,對此本院認為,原告系根據(jù)被告微信公眾號“StarGym星吉姆健身”中的信息確定被告存在違約行為,現(xiàn)上述微信公眾號中的違約信息均已經刪除,在原告未能進一步舉證證明被告仍存在持續(xù)使用原告涉案相關標識、圖片及在其場所開展萊美健身課程等違約行為的情況下,對其主張停止違約行為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關于被告應承擔的損害賠償數(shù)額,本院綜合考慮原告與被告所簽訂合同的價格、原告與案外人簽訂類似合同的收費情況、被告違約行為所涉及的商標、圖片的數(shù)量、時間等因素予以酌定。對于原告主張被告應根據(jù)涉案合同第19條約定支付利息,本院認為,涉案合同第19條的約定系針對涉案合同生效后被告不支付合同款項的情形,而非任何違反合同約定的情況均可以適用該約定,故原告的該項主張缺乏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原告主張被告承擔其保全保險費用,該主張缺乏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三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钴S健身服務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萊美健身服務(上海)有限公司768,000元;
二、駁回原告萊美健身服務(上海)有限公司的其余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的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19,200元,財產保全費5,000元,由原告萊美健身服務(上海)有限公司負擔12,584元,被告上?;钴S健身服務有限公司負擔11,616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知識產權法院。
審判員:張??呈
書記員:劉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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