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一審被告)：范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戶籍地安徽省銅陵市，住上海市閔行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章瑜輝，上海市信本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一審原告)：林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福建省。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峰旗，上海衡銘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曄，上海治學律師事務所律師。
　　一審被告：黃林堅，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嘉定區(qū)，住上海市嘉定區(qū)。
　　一審被告：上海嘉房餐飲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嘉定區(qū)。
　　法定代表人：黃林堅，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姚慧蕓，上海虹橋正瀚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孟新悅，上海虹橋正瀚律師事務所律師
　　一審被告：上海春季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普陀區(qū)。
　　法定代表人：范榮智。
　　一審被告：上海鼎業(yè)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青浦區(qū)。
　　法定代表人：黃波。
　　上訴人范某某因與被上訴人林某某、黃林堅、上海嘉房餐飲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嘉房公司”)、上海春季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春季公司”)、上海鼎業(yè)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鼎業(yè)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一案，不服上海市嘉定區(qū)人民法院(2018)滬0114民初246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9年9月5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范某某上訴請求：二審法院撤銷一審判決，改判駁回林某某的一審訴訟請求或發(fā)回重審。事實和理由：一、關于合同相對方的主體認定。送貨地址使用的營業(yè)執(zhí)照是嘉房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體現了企業(yè)經營的合法性以及對外經營的公示性，同時還有消防許可、衛(wèi)生許可、財稅經營范圍等等一系列的行政許可。涉案期間的企業(yè)流水，包括開具的發(fā)票、退稅都是以嘉房公司的名義進行。即便涉案期間的確是鑫府公司或者春季公司在對外經營，但是以嘉房公司的名義在對外經營。嘉房公司與掛靠單位之間形成的是掛靠法律關系，與外部的買賣合同關系是兩個不同法律關系。林某某起訴時并不知道鑫府公司，也不知道嘉房公司與掛靠方之間的關系，其起訴的買賣關系相對方是嘉房公司。故應當先將外部的買賣關系處理之后，再另行起訴處理嘉房公司與掛靠單位之間的內部關系。二、關于人格混同問題。一審法院在初審和重審時對于人格混同的認定不同。一審法院僅憑春季公司及鑫府公司股東之間存在親屬關系來認定兩公司人格混同，是錯誤的。兩家公司的財務人員清晰，法律人格主體非常獨立，不存在人格混同。三、關于清算責任問題。鑫府公司的材料當中顯示清算負責人是黃林堅，且已經過了清算程序。當時對于本案債權存在爭議，從而沒有列為清算債務，故不應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二)》第二十條關于清算義務人沒有履行清算義務的規(guī)定。四、鑫府公司在涉案時間段未實際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
　　林某某辯稱：不同意范某某的上訴請求，同意一審法院的判決。一審法院認定的買賣合同相對方依據的事實清楚。林某某在一審審理中將嘉房公司作為買賣合同的相對人，是基于對表象的認識。經過一審的舉證質證，特別是查明了黃林堅與黃某某簽訂的協(xié)議以及相關的人員聘用事實，林某某認識到雖然使用的營業(yè)執(zhí)照是嘉房公司的，但是送貨地址的實際經營主體先后是春季公司和鑫府公司，而鑫府公司成立的目的是為了接手春季公司繼續(xù)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且兩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均是范某某，故買賣合同的相對方應是鑫府公司。林某某認可買賣合同的相對方為鑫府公司，而非嘉房公司，對嘉房公司未實際經營的事實亦予以認可。
　　嘉房公司述稱：不同意范某某的上訴請求，同意一審法院的判決。關于合同主體的問題，林某某現已經明確了買賣合同相對方為鑫府公司，一審認定的責任主體沒有問題。使用的是何營業(yè)執(zhí)照與本案的買賣合同關系是兩層關系。買賣合同的相對方應根據是誰下的單、誰付的錢來判斷。本案中由代某某進行要貨，代某某代表的黃某某是春季公司的實際控制人、股東。鑫府公司也由黃某某控制，實際經營人是黃某某的妻子范某某，故至少是黃某某和范某某實際控制的鑫府公司以及春季公司去下單的。從交易過程來看，出現的付款主體有鑫府公司、黃某某控制的春季公司的關聯公司。在發(fā)生貨款拖欠情況后，也由范某某和黃某某出面溝通要求削減債務。送貨地址也由鑫府公司實際經營。
　　黃林堅述稱：不同意范某某的上訴請求，也不同意一審法院的判決。本案買賣關系的相對方是春季公司，該買賣關系的發(fā)生和鑫府公司無關。
　　春季公司、鼎業(yè)公司未作陳述。
　　林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判令范某某、黃林堅、嘉房公司、春季公司、鼎業(yè)公司共同給付林某某貨款人民幣(以下幣種同)130,533元并支付該款自2013年5月1日起按年利率6%計算至實際支付之日止的利息。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一、嘉房公司成立于2006年5月22日，登記住所地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現法定代表人為黃林堅，股東為上海嘉定區(qū)房地產(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嘉房集團”)、上海嘉定區(qū)房地產集團物資有限公司、張宏。春季公司成立于2012年1月10日，登記住所地為上海市普陀區(qū)桃浦路XXX號，現法定代表人范榮智(即范某某父親)，股東(按股份多寡為序)分別為黃某某(原系范某某丈夫，兩人于2015年離婚)、范榮智、陳搌華、俞鵬震。原鑫府公司成立于2013年3月15日，登記住所地為上海市嘉定區(qū)金沙江路XXX號XXX幢北區(qū)132室，原法定代表人為黃林堅，股東為范某某、黃林堅和鼎業(yè)公司。2016年11月15日，原鑫府公司經上海市嘉定區(qū)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核準注銷，公司股東即范某某、黃林堅及鼎業(yè)公司在清算報告中承諾：公司債務已清償完畢，若有未了事宜，股東愿意承擔責任。二、2006年2月，嘉房公司(其時法定代表人為股東張宏)與其股東同時也是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經營性用房的所有人嘉房集團簽訂《租賃合同》，承租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房屋用于餐飲經營，期限至2016年1月。三、2010年5月18日，嘉房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變更為黃林堅。2012年9月25日，案外人黃某某(即春季公司大股東，協(xié)議列為甲方)與黃林堅(協(xié)議列為乙方)簽訂協(xié)議書1份(以下簡稱“兩黃協(xié)議”)，約定甲方授權乙方為共同設立的公司與上海同鑫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同鑫公司”，系嘉房集團全資子公司，其時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經營性用房所有人)進行談判協(xié)商并簽署關于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二層以及底層和三層部分商業(yè)用房合計4,896.66平方米的《房屋租賃合同》等合同，公司成立后甲方持有公司94%股權，乙方持有公司6%股權。四、2012年10月28日，黃林堅(協(xié)議列為乙方)與案外人同鑫公司(協(xié)議列為甲方)簽訂《房屋租賃合同》1份，約定甲方將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二層以及底層和三層部分商業(yè)用房合計4,896.66平方米出租給乙方，期限自2012年10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五、2013年4月，黃林堅與嘉房公司解除勞動關系。2014年3月25日，原鑫府公司(協(xié)議列為甲方)與黃林堅(協(xié)議列為乙方)簽訂《法定代表人聘用合同》1份(以下簡稱《聘用合同》)，明確：鑒于2012年9月28日鑫府公司出資人委托黃林堅以受托人的名義與同鑫公司簽訂房屋租賃合同；2013年3月15日鑫府公司成立，聘請黃林堅為公司法定代表人，在承租物業(yè)中經營餐飲服務；鑫府公司、同鑫公司、黃林堅三方協(xié)商同意承租方由黃林堅變更為上海鑫府餐飲管理有限公司，鑫府公司承諾設立上海鑫府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后繼續(xù)聘任黃林堅為法定代表人，報酬待遇依照原約定履行；為確保各方利益，訂立合同，約定合同期限自2014年3月25日至2017年12月31日，乙方黃林堅每月報酬8,000元，由甲方鑫府公司按月支付，每季度津貼50,000元，由甲方按季度支付，乙方黃林堅負責除生產、經營管理以外的外事協(xié)調工作、公司董事(會)長特別書面授權的其它工作，對公司的經營風險不承擔責任。嗣后，上海鑫府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因故未成立。六、2014年12月11日，案外人上海市嘉定區(qū)國有資產經營(集團)有限公司(協(xié)議列為甲方，系嘉房集團資產管理人，其時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經營性用房所有人)與黃林堅(協(xié)議列為乙方)簽訂《上海市房屋租賃合同》及《出租物業(yè)綜合治理暨安全生產管理協(xié)議》各1份，約定甲方將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二層以及底層和三層部分商業(yè)用房合計4,896.66平方米出租給乙方，期間自2014年7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七、春季公司在上海市普陀區(qū)桃浦路XXX號設有大型餐飲類實體，店名春季海港城(桃浦店)，在該店對外發(fā)送的訂座名片上除了印有春季海港城的店招、春季公司名稱和地址之外，還印有哈爾濱首席公館海港城、春季尚品(虹橋店)、春季漁港(王府店)的名稱、店招、地址，其中春季漁港(王府店)的地址即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八、林某某是調味品供應商，自2012年12月起經案外人代某某(其時系黃某某司機)口頭要貨通知，向春季尚品(虹橋店)供應各類調味品及飲料等。2013年1月至4月間，林某某又應代某某的口頭要貨通知，向春季漁港(王府店)供貨，雙方未簽訂書面合同。該店自黃林堅出面承租后，于2012年年底起以春季漁港(王府店)名義對外營業(yè)，借用嘉房公司的營業(yè)證照，由范某某負責管理。林某某所供貨物由該店廚師等工作人員簽收，簽收人員包括沈國華、張啟良等人。其中沈國華自2010年3月至2013年5月由嘉房公司繳納社會保險，2013年5月起由原鑫府公司繳納社會保險。林某某每月至春季漁港(王府店)對賬，雙方未簽訂書面對賬清單。林某某根據其送貨單存根統(tǒng)計，自2013年1月至4月，其向春季漁港(王府店)供貨總計價款245,533元，林某某陳述收款情況如下：2013年10月15日收取支票30,000元，2014年1月20日收取支票30,000元，出票人均為原鑫府公司；2014年1月27日收取支票25,000元，出票人為上海如森商貿有限公司；2014年3月5日收取支票30,000元，出票人為上海飛昱水產品有限公司；收取支票的地點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辦公室，由原鑫府公司財務給付支票，或在春季公司總部旁的上海飛昱水產品有限公司，由公司財務給付支票；以上合計收款115,000元，結欠貨款130,533元。嗣后林某某多次至春季漁港(王府店)向范某某催款，范某某均以需要林某某與其財務周倩或財務總監(jiān)石磊對賬等為由推諉，林某某多次聯系周倩或石磊，兩人均以需由范某某決定付款為由推諉。2014年間，林某某曾訴至上海市普陀區(qū)人民法院，要求春季公司承擔付款責任。2015年4月22日，林某某與另兩案朱鐵領、高鵬吉在律師陪同下，至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春季漁港(王府店)與黃某某商談付款事宜，黃某某以有財務監(jiān)督、為股東負責等為由，提出打折和分期付款方案，并承諾由其本人與林某某等供應商對接，但未能達成最終意見。嗣后林某某向上海市普陀區(qū)人民法院申請撤訴。因林某某遲遲未能收到貨款，故訴至一審法院。九、2016年6月16日，一審法院對上海市嘉定區(qū)國有資產經營(集團)有限公司訴黃林堅房屋租賃合同糾紛案作出(2016)滬0114民初4493號民事判決，判令解除雙方于2014年12月11日簽訂的房屋租賃合同，由黃林堅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搬離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房屋，將房屋返還。2016年9月20日，上海市嘉定區(qū)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向鑫府公司出具行政處理決定書1份，明確原鑫府公司經營地址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查實原鑫府公司拖欠108名勞動者2016年5月、6月的工資合計690,705元，決定原鑫府公司應于收到處理決定書之日起15日內補發(fā)拖欠的上述工資。一審法院認為，一、案涉買賣合同買受方主體如何確定？二、嘉房公司、春季公司和原鑫府公司之間是否存在人格混同？三、黃林堅、范某某、鼎業(yè)公司是否因未盡清算義務對公司債務負清償責任？法院認為，一、關于合同主體問題，因合同雙方未簽訂書面合同，故應以實際履行情況確定，此可從主客觀兩方面進行考量：第一，林某某方送貨地址為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該地址店招使用的是“春季漁港(王府店)”，營業(yè)證照用的是嘉房公司，該餐飲店實際經營主體先后為春季公司和原鑫府公司，而根據“兩黃協(xié)議”，原鑫府公司成立的目的是為接手春季公司繼續(xù)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且兩家公司的實際管理人均為范某某，故客觀上案涉買賣合同的買受方主體應為原鑫府公司，即使送貨是發(fā)生在原鑫府公司成立前，由于與林某某對接的是范某某，而范某某又是原鑫府公司的發(fā)起人，原鑫府公司成立后，實際承受了買賣合同中的權利義務，故相關責任亦應由原鑫府公司承擔。第二，雖然林某某送貨時的聯系人與“春季漁港”有關，且當時原鑫府公司尚未成立，但林某某結算時是與范某某代表的原鑫府公司，并由原鑫府公司支付部分貨款，且原鑫府公司在成立后實際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相關從業(yè)人員的社保和用工關系也轉至原鑫府公司，故林某某主觀上亦不排除將原鑫府公司作為合同相對方。綜上，涉案買賣合同的買受方主體應可認定為原鑫府公司。二、關于三公司間是否構成人格混同，關鍵看關聯公司間是否存在利用股東有限責任和法人獨立地位嚴重損害債權人利益，具體看關聯公司在人員、業(yè)務、財務等方面是否存在交叉和混同，如果相關事實表明關聯公司間在人、財、務方面達到了高度混同的程度，即應認定喪失公司人格。本案中，起先是春季公司進駐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但根據“兩黃協(xié)議”和《聘用合同》，春季公司的大股東之后又牽頭成立原鑫府公司接手經營(由黃林堅掛名擔任法定代表人)，且兩公司均系使用嘉房公司的營業(yè)場地和借用嘉房公司的營業(yè)證照進行餐飲經營活動，同時“春季漁港”(王府店)的管理與財務均由范某某掌控，而范某某不但是原鑫府公司的大股東和主要負責人，同時也是春季公司實際控制人(其夫黃某某系春季公司大股東，其父范榮智系春季公司股東兼法定代表人)，故春季公司與原鑫府公司之間在人員、財務與業(yè)務方面存在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關系，無法做到法人各自獨立，存在高度混同。此外，雖然春季公司、原鑫府公司先后借用過嘉房公司的營業(yè)證照實際在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進行餐飲經營活動，但此系“掛靠”經營行為，與公司人格混同還存在一定差別，在沒有證據證明嘉房公司在人員、財務、業(yè)務方面與春季公司、原鑫府公司存在高度混同的情況下，尚不能認定嘉房公司喪失法人人格獨立。三、關于清算責任的認定。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20條第2款的規(guī)定，公司未經依法清算即辦理注銷登記，股東或者第三人在公司登記機關辦理注銷登記時承諾對公司債務承擔責任，債權人主張其對公司債務承擔相應民事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依法予以支持。本案中，原鑫府公司作為涉案買賣合同的相對方，在辦理注銷時，對林某某尚有未結清的債務，范某某、黃林堅和鼎業(yè)公司作為原鑫府公司的股東對此債務未予處理，屬于未依法清算，且范某某、黃林堅和鼎業(yè)公司承諾對該公司未結清債務承擔清償責任，該承諾具有法律約束力，故其應當對原鑫府公司的債務承擔清償責任。綜上所述，林某某與原鑫府公司成立買賣合同，原鑫府公司受領貨物后未支付相應貨款，構成違約，應當承擔違約責任，包括支付貨款和逾期付款造成的利息損失。春季公司與原鑫府公司之間存在人格混同，應對原鑫府公司債務承擔連帶責任。由于原鑫府公司已經注銷，故應由未盡清算義務的三股東即范某某、黃林堅和鼎業(yè)公司對原鑫府公司的未結債務承擔清償責任。林某某的相關訴請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法院予以支持。對于林某某要求由嘉房公司承擔連帶責任，因認定嘉房公司法人人格混同的依據不足，故法院不予支持。同時，雖然林某某選擇嘉房公司作為合同相對方并請求范某某、黃林堅、嘉房公司、春季公司、鼎業(yè)公司共同承擔責任，與法院認定的事實和法律規(guī)定的具體責任承擔方式存在出入，但由于林某某所主張的相關事實和理由均是基于基礎法律關系(即買賣合同)及其延伸的公司人格混同和股東清算義務，故訴訟標的具有相似性，如果當事人限于法律認識未能正確選擇合適的請求權基礎，從有利于糾紛解決和避免訟累角度出發(fā)，亦可由人民法院從優(yōu)作出選擇并予以判決，以保障當事人合法權益。一審審理中，春季公司、鼎業(yè)公司經法院合法傳喚未到庭參加訴訟，相應法律后果自行承擔。判決：一、范某某、黃林堅、上海鼎業(yè)裝飾工程有限公司應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林某某貨款130,533元；二、范某某、黃林堅、上海鼎業(yè)裝飾工程有限公司應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賠償林某某逾期支付貨款的利息損失(以130,533元為基數，從2013年5月1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至本判決生效之日止)；三、上海春季餐飲管理有限公司應對范某某、黃林堅、上海鼎業(yè)裝飾工程有限公司上述應清償的債務承擔連帶責任；四、駁回林某某的其余訴訟請求。負有金錢給付義務的當事人，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院二審期間，當事人沒有提交新證據。本院經審理查明，一審法院依據本案在案證據查明的法律事實無誤，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另查明，范某某、嘉房公司、黃林堅在(2017)滬02民終9171號、(2017)滬02民終9172號、(2017)滬02民終9182號三案的審理過程中一致陳述在2012年12月至2013年8月期間，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地址上就開設了一家飯店，開設的就是春季漁港(王府店)，一直都是鑫府公司在經營。本節(jié)事實，有上述三案2017年11月8日的審理筆錄為證。
　　本院認為，根據查明的事實及當事人的陳述，可認定林某某自2013年1月至2013年4月向在上海市祁連山南路XXX號開設的春季漁港(王府店)供貨，而該店由鑫府公司借用嘉房公司的營業(yè)執(zhí)照實際經營。一審法院認定本案買賣合同關系發(fā)生于林某某與鑫府公司之間，理由充分，觀點正確，本院予以認同，在此不再贅述。鑫府公司已被核準注銷，對于其注銷前尚存的債務，應由其股東共同承擔還款之責，故應由范某某、黃林堅、鼎業(yè)公司在本案中向林某某還款付息。范某某上訴認為林某某主張的買賣合同相對方為嘉房公司，但林某某系認為春季公司、嘉房公司、鑫府公司三者存有人員、場所、財務混同，屬人格混同，并繼而主張春季公司、嘉房公司及已注銷的鑫府公司的股東共同在本案中承擔付款之責，即林某某對于包括范某某在內的鑫府公司原股東已經主張權利，故在此情況下，范某某不能以此為由免除其還款付息之責。關于春季公司是否與鑫府公司存在人格混同一節(jié)，一審法院判決春季公司在本案中承擔連帶責任，此處理尚無不妥，且未加重范某某應在本案中承擔的責任，春季公司亦未就此提起上訴，故本院對一審法院的該處理予以維持。范某某上訴還認為鑫府公司在涉案時間段未實際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但范某某、嘉房公司、黃林堅在(2017)滬02民終9171號、(2017)滬02民終9172號、(2017)滬02民終9182號三案的審理過程中均一致陳述涉案期間由鑫府公司經營春季漁港(王府店)，且范某某亦未提供足以推翻其陳述的證據，故本院對范某某的該訴稱不予采納。綜上所述，范某某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2,910元，由上訴人范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法官助理　　周麗云

審判員：武之歌

書記員：汪??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