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淄博懿寧經(jīng)貿(mào)有限公司,住所地山東省淄博市。
法定代表人:張愛寧,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于明,男。
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浦東新區(qū)。
法定代表人:常成,總經(jīng)理。
被告:常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天津市。
二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覃午欣,上海市海燕律師事務所律師。
二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黃槐,上海市海燕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淄博懿寧經(jīng)貿(mào)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帝某公司)、常成買賣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6月13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后本院依法將本案轉(zhuǎn)為普通程序,并再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法定代表人張愛寧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于明,被告帝某公司法定代表人常成(即被告常成)及二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覃午欣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告淄博懿寧經(jīng)貿(mào)有限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解除原告和被告帝某公司于2017年12月7日簽訂的《工礦產(chǎn)品購銷合同》;2.被告帝某公司返還貨款人民幣2,012,769.02元并賠償違約金640,255.38元(由違約金40,255.38元和滯納金60萬元相加組成),被告常成承擔連帶責任;3.二被告負擔訴訟費。事實和理由:原告與被告帝某公司于2017年12月7日簽訂了《工礦產(chǎn)品購銷合同》一份,約定由原告向被告帝某公司購買240噸環(huán)氧氯丙烷,總價款390萬元,款到發(fā)貨;若一方違約,須支付對方未履行合同貨款總值2%的違約金,每延期一天須交納貨款總值1%的滯納金。合同簽訂后,原告共支付被告帝某公司貨款共計3,872,154.56元,但被告帝某公司僅交付了部分貨物,其余價值2,012,769.02元的貨物,其以沒有履行能力為由一直沒有交付。2018年1月3日之前,被告常成系被告帝某公司唯一股東,應與公司承擔連帶責任。
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辯稱:對原告訴稱尚有價值2,012,769.02元的貨物尚未交付沒有異議,但未能交貨的原某是帝某公司的供貨商未能交貨導致帝某公司無法向原告交付,希望能盡力向原告交貨。合同約定的違約金過高,且原告不應重復主張違約金和滯納金。原告也存在未及時付款的違約事項,違約責任應予抵銷。
被告常成辯稱:其與帝某公司之間不存在資產(chǎn)混同的情況,不應承擔帝某公司的債務。
經(jīng)審理查明,2017年12月7日,原告和帝某公司簽訂《工礦產(chǎn)品購銷合同》一份,載明原告向帝某公司購買環(huán)氧氯丙烷,數(shù)量240噸,單價16,250元,總金額390萬元,需方于供方指定工廠自提,提貨時間為自2017年12月15日后自提,付款條件為需方于2017年12月7日快遞郵寄出全部承兌并告知供方快遞號,款到發(fā)貨。如一方違約,違約方需向另一方償付未履行合同貨款總值2%的違約金,每延期一天需交納貨款總值1%的滯納金。2017年12月,原告向帝某公司交付3,872,154.56元匯票。審理中,帝某公司確認尚有2,012,769.02元貨物未交付。2018年1月至6月,原告法定代表人張愛寧和帝某公司法定代表人常成多次通過電話交流,張愛寧詢問拖欠貨物問題,常成則向其解釋未發(fā)貨的原某。
另,帝某公司設立于2015年11月9日,設立時為一人有限公司,常成為股東;2018年1月,帝某公司變更為有限責任公司。2017年9月,原告和帝某公司曾簽署買賣合同,常成表示其個人收取了該合同項下的貨款,但該合同實際為常成和張愛寧個人之間的買賣關系。審理中,帝某公司和常成曾申請對帝某公司賬務進行鑒定,但因未支付鑒定費用而被鑒定機構(gòu)退回。
認定以上事實的依據(jù)為:工礦產(chǎn)品購銷合同;收據(jù)、承兌明細;銀行付款明細;帝某公司工商信息;雙方當事人當庭陳述。
本院認為,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原告和帝某公司建立買賣合同關系,原告向帝某公司付款后,帝某公司應當及時向原告交付貨物,但帝某公司顯未能履行該義務,已屬違約,根據(jù)審理中的情況,帝某公司并無能力向原告交貨,因此,原告要求解除合同的訴訟請求,于法有據(jù),本院予以支持。合同解除后,原告向帝某公司多支付的貨款,帝某公司應當返還。帝某公司雖辯稱未能交貨系案外人原某,但合同關系具有相對性,帝某公司與他人的合同履行情況并不足以對抗其與原告合同的交貨義務,帝某公司的該項辯稱,本院不予采納。原告另要求帝某公司支付違約金和滯納金,本院認為,雙方合同中對于違約金和滯納金的約定存在重復,原告可按高者主張,但滯納金的約定過高,本院酌情調(diào)整為按年利率24%計算。至于起算的日期,本院認為應當參考交貨期限,由于雙方約定的交貨方式為原告自提,故該期限應以原告主張?zhí)嶝浂桓嬖诤侠砥谙迌?nèi)未交貨來確定,從雙方電話記錄來分析,原告在2018年1月前已主張過提貨,本院酌定2018年3月底為帝某公司應當交貨的合理期限,故滯納金的起算日期為2018年4月1日。帝某公司辯稱原告亦存在違約行為,本院認為,帝某公司所述該情況應另案向原告主張,而無法直接抗辯相關付款義務。原告另主張常成承擔連帶責任,本院注意到,帝某公司在簽署系爭合同時為一人公司,相應的權(quán)利義務自當時發(fā)生,常成作為帝某公司當時的唯一股東,二被告應當舉證證明兩者資產(chǎn)不存在混同,二被告雖然提供了其聘請財務人員的合同和部分賬冊,但尚不足以證明資產(chǎn)不混同,況且常成存在收取帝某公司所簽合同項下款項的行為,而帝某公司也未按照相關規(guī)定進行年度審計,因此,本院認為,常成應當對帝某公司在本案中的債務承擔連帶責任。鑒于本案系帝某公司違約而致,故相應的訴訟費由二被告承擔。
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九十四條第三項、第九十七條、第一百一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六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解除原告淄博懿寧經(jīng)貿(mào)有限公司和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于2017年12月7日簽訂的《工礦產(chǎn)品購銷合同》;
二、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向原告淄博懿寧經(jīng)貿(mào)有限公司返還貨款2,012,769.02元;
三、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向原告淄博懿寧經(jīng)貿(mào)有限公司支付違約金(以2,012,769.02元為基數(shù),按年利率24%計算,自2018年4月1日起算至本判決生效之日止);
四、被告常成對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在上述第二、三項中的付款義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負有金錢給付義務的當事人如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28,024元,財產(chǎn)保全費5,000元,合計33,024元,由被告上海帝某實業(yè)有限公司、常成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朱玲芳
書記員:杜曉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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