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人民藥業(yè)有限公司
馮新祥（河北正大祥實律師事務所）
何英敏（河北祥實律師事務所）
河北賽克藥業(yè)有限公司
孫美霞（河北正揚律師事務所）

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河北人民藥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平鄉(xiāng)縣城。
法定代表人:鄧成歧，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馮新祥，河北正大祥實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何英敏，河北祥實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河北賽克藥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邢臺市郝南公路北臨城工業(yè)園區(qū)。
法定代表人:張偉斌，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孫美霞，河北正揚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河北人民藥業(yè)有限公司（簡稱人民藥業(yè)公司）因商標權屬及侵權糾紛一案，不服河北省邢臺市中級人民法院（2006）邢民三初字第2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的委托代理人馮新祥、何英敏，被上訴人河北賽克藥業(yè)有限公司（簡稱賽克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孫美霞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經審理認為，本案所涉《意向書》系以數據電文形式訂立的合同。該《意向書》自到達并由簽約三方簽字或蓋章后成立并生效。塞克公司所舉證的《意向書》約定的合資方真誠企劃公司負責商標設計義務和人民制藥廠履行合資企業(yè)報批手續(xù)義務明確。以上雙方一九九六年《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正是對《意向書》確定義務的履行協(xié)議。該協(xié)議數載明人民制藥廠在以后為真誠企劃公司負責人程天云、王珍出具介紹信辦理商標注冊事宜也是履行《意向書》和《協(xié)議書》的具體表現?！奥淦账肌弊陨虡撕藴首院?，人民制藥廠致函河北省衛(wèi)生廳等職能部門將十八個品種的批準文號轉給新成立的塞克藥業(yè)公司并自己不再生產西藥片劑也是雙方履行合同的表現。2001年11月，人民制藥廠被邢臺市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處罰時，對賽克公司一直使用“落普思”商標也予認可。綜合“落普思”商標的注冊過程，足以說明該商標是由真誠企劃公司設計并完成注冊，商標注冊證顯示的注冊人僅是名義注冊人。按照真誠企劃公司和河北邢臺市人民制藥廠的《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的約定，待合資企業(yè)——賽克公司成立后，人民制藥廠應將注冊商標無償轉讓給合資企業(yè)。義務人未履行該義務，不符合合同的約定。但鑒于轉讓注冊商標人名義系雙方行為，賽克公司未舉證曾要求人民制藥廠履行辦理的證據，也無從談起違約責任。賽克公司使用“落普思”注冊商標是基于注冊前當事人之間的約定，其使用無須爭得名義人的許可，因此也不存在發(fā)生侵犯商標專有權問題。反訴原告人民藥業(yè)公司所稱《委托商標注冊協(xié)議書》約定的擬注冊名稱為包含本案所訴爭的“落普思”，不應該認為“落普思”商標包括在《協(xié)議書》調整的范圍內。因商標注冊名稱并非由當事人選定后由商標局直接核準。商標局在核準過程中除要綜合審查商標形式、名稱是否符合《商標法》的要求，還要考慮是否予以注冊在先的商標是否存在相同和類似的情況。受理前當事人更換注冊商標名稱和圖案的情況往往發(fā)生。從國家商標局存檔的商標檔案中反映的“落普思”商標受理時間1996年11月22日在人民制藥廠的介紹信對程天云的授權時間范圍內（十天），和程天云手中現持有《受理通知書》原件和以上情況足以證明程天云系履行雙方的《協(xié)議書》而注冊的“落普思”商標，“落普思”商標名稱應屬《委托商標注冊協(xié)議書》所述的“等等”范圍。該“落普思”注冊商標的使用權應依協(xié)議確定。至于被告所稱的人民制藥廠依協(xié)議轉移18個藥品批準文號是對藥品生產許可的轉讓，與注冊商標無關的辯解，因該轉讓行為與賽克公司使用商標的行為均是基于雙方的協(xié)議，二者并不矛盾。其所主張的二OO三年注冊商標的注冊人更名和二OO六年的申請更名只是其單方行為，并不能對抗雙方由協(xié)議確定的權利義務，對此不需贅述。至于賽克公司所訴稱的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反訴請求中的損失賠償權是建立在其擁有商標使用、處分、收益權的基礎上的鏈接權利，因其基礎權力不存在而無法支持。其要求賽克公司賠償損失的請求也應予駁回。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七十一條 ?、第八十八條 ?第一款 ?、第六十三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經濟合同法》第六條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落普思”注冊商標專有權由原告賽克藥業(yè)公司行使，被告河北人民藥業(yè)有限公司不得干涉。二、駁回賽克藥業(yè)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三、駁回反訴原告人民藥業(yè)公司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7760元，其他訴訟費2355元；反訴案件受理費9260元，其他訴訟費3655元；以上四項共計23030元，由賽克藥業(yè)公司負擔7676元，人民藥業(yè)公司負擔15354元。

本院認為，《商標法》對于商標權不僅有實體權力的規(guī)定，同時確有程序問題的規(guī)定，根據特殊法優(yōu)于普通法的法律適用原則，因此商標權的確定首先受商標法調整?！奥淦账肌笔且呀涀缘纳虡?，注冊商標證書上載明商標注冊人是人民藥業(yè)公司，賽克公司既沒有主張也沒有能夠證明人民藥業(yè)公司申請注冊“落普思”存在違法的情況，只要“落普思”商標注冊人沒有發(fā)生改變，人民藥業(yè)公司就是“落普思”注冊商標的合法權利人。因此人民藥業(yè)公司享有注冊商標“落普思”的專有權。
賽克公司請求確認自己享有“落普思”商標專有權的理由是，按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簽訂的《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的約定，“思泰寶”、“脾活素”、“賽克”等等商標注冊成功后，商標權屬應屬于賽克公司，“落普思”商標是在其他商標沒有注冊成功的情況下，雙方重新約定的新的申請商標，所以，依《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落普思”的權屬屬于賽克公司。如果賽克公司所述與事實不符，“落普思”商標不是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重新約定的新的申請商標，賽克公司請求確認自己享有“落普思”商標專有權的主張當然不能成立；如果賽克公司所述事實是真實的，“落普思”商標是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重新約定的新的申請商標，在人民藥業(yè)公司將“落普思”商標注冊成功后，商標權人是人民藥業(yè)公司，在該商標轉讓給賽克公司以前，商標權屬屬于人民藥業(yè)公司，賽克公司根據《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所享有的只是一項請求人民藥業(yè)公司將“落普思”商標無償轉讓給賽克公司的債權，盡管這一權利涉及到“落普思”商標的轉讓，但它不是商標權，賽克公司可以請求人民藥業(yè)公司轉讓“落普思”商標，但請求法院將“落普思”商標的權屬直接判歸賽克公司的主張是不能成立的。本案中，賽克公司明確表示自己提起的是確權、侵權之訴，沒有提起違約之訴，所以不管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對“落普思”商標有沒有約定，賽克公司請求確認自己享有“落普思”商標專有權的主張，都不能成立。在這種情況下，賽克公司關于人民藥業(yè)公司商標侵權的訴訟請求，同樣不能成立。雖然賽克公司提出在邢臺市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執(zhí)法調查時人民制藥廠供銷科的人員稱“落普思是河北賽克藥業(yè)的產品，不是我們科的”，這僅說明該產品是賽克公司的，并不能說明“落普思”商標是賽克公司的。
人民藥業(yè)公司作為“落普思”注冊商標的合法權利人，有權許可他人使用“落普思”商標，也有權禁止他人未經允許而使用該商標。人民藥業(yè)公司在上訴狀中承認其作為賽克公司的股東時許可賽克公司使用“落普思”商標的事實，因此賽克公司在收到人民藥業(yè)公司發(fā)出的要求停止使用“落普思”商標的律師函前這一階段時間，賽克公司對“落普思”商標的使用是合法使用。由于人民藥業(yè)公司許可賽克公司使用“落普思”商標沒有約定明確期限，賽克公司對該商標又是無償使用，因此人民藥業(yè)公司在退出賽克公司后，有權利要求賽克公司停止使用該商標。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律師函送達到賽克公司時已發(fā)生法律效力，賽克公司無權再使用“落普思”商標。賽克公司在收到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律師函后，沒有做必要的停止使用的準備，更沒有停止使用該商標，屬于是未經允許使用他人商標，構成侵權，理應承擔停止侵害、賠償損失的法律責任。鑒于雙方原來合作的歷史背景和賽克公司主觀上的考慮，其并不是惡意侵權，且人民藥業(yè)公司提交的證據調查取證費、差旅費并不能證明系本案的實際支出，賽克公司亦不認可，因此，酌情考慮賽克公司賠償人民藥業(yè)公司人民幣5000元。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 ?第一款 ?第（二）、第（三）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河北省邢臺市中級人民法院（2006）邢民三初字第21號民事判決；
二、人民藥業(yè)公司享有“落普思”商標的專有權，賽克公司自判決生效之日起，在生產的產品包裝上立即停止使用該商標；庫存含有該商標的產品及包裝立即停止銷售和使用。
三、賽克公司賠償人民藥業(yè)公司的損失5000元。（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
四、駁回賽克公司的訴訟請求。
五、駁回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一審案件受理費7760元，其他訴訟費2355元，由賽克公司承擔；反訴案件受理費9260元其他訴訟費3655元；以上兩項共計12915元，賽克公司承擔7915元，人民藥業(yè)公司承擔500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9260元，賽克公司承擔6000元，人民藥業(yè)公司承擔326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認為，《商標法》對于商標權不僅有實體權力的規(guī)定，同時確有程序問題的規(guī)定，根據特殊法優(yōu)于普通法的法律適用原則，因此商標權的確定首先受商標法調整?！奥淦账肌笔且呀涀缘纳虡?，注冊商標證書上載明商標注冊人是人民藥業(yè)公司，賽克公司既沒有主張也沒有能夠證明人民藥業(yè)公司申請注冊“落普思”存在違法的情況，只要“落普思”商標注冊人沒有發(fā)生改變，人民藥業(yè)公司就是“落普思”注冊商標的合法權利人。因此人民藥業(yè)公司享有注冊商標“落普思”的專有權。
賽克公司請求確認自己享有“落普思”商標專有權的理由是，按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簽訂的《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的約定，“思泰寶”、“脾活素”、“賽克”等等商標注冊成功后，商標權屬應屬于賽克公司，“落普思”商標是在其他商標沒有注冊成功的情況下，雙方重新約定的新的申請商標，所以，依《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落普思”的權屬屬于賽克公司。如果賽克公司所述與事實不符，“落普思”商標不是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重新約定的新的申請商標，賽克公司請求確認自己享有“落普思”商標專有權的主張當然不能成立；如果賽克公司所述事實是真實的，“落普思”商標是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重新約定的新的申請商標，在人民藥業(yè)公司將“落普思”商標注冊成功后，商標權人是人民藥業(yè)公司，在該商標轉讓給賽克公司以前，商標權屬屬于人民藥業(yè)公司，賽克公司根據《委托注冊商標協(xié)議書》所享有的只是一項請求人民藥業(yè)公司將“落普思”商標無償轉讓給賽克公司的債權，盡管這一權利涉及到“落普思”商標的轉讓，但它不是商標權，賽克公司可以請求人民藥業(yè)公司轉讓“落普思”商標，但請求法院將“落普思”商標的權屬直接判歸賽克公司的主張是不能成立的。本案中，賽克公司明確表示自己提起的是確權、侵權之訴，沒有提起違約之訴，所以不管真誠企劃公司與人民藥業(yè)公司對“落普思”商標有沒有約定，賽克公司請求確認自己享有“落普思”商標專有權的主張，都不能成立。在這種情況下，賽克公司關于人民藥業(yè)公司商標侵權的訴訟請求，同樣不能成立。雖然賽克公司提出在邢臺市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執(zhí)法調查時人民制藥廠供銷科的人員稱“落普思是河北賽克藥業(yè)的產品，不是我們科的”，這僅說明該產品是賽克公司的，并不能說明“落普思”商標是賽克公司的。
人民藥業(yè)公司作為“落普思”注冊商標的合法權利人，有權許可他人使用“落普思”商標，也有權禁止他人未經允許而使用該商標。人民藥業(yè)公司在上訴狀中承認其作為賽克公司的股東時許可賽克公司使用“落普思”商標的事實，因此賽克公司在收到人民藥業(yè)公司發(fā)出的要求停止使用“落普思”商標的律師函前這一階段時間，賽克公司對“落普思”商標的使用是合法使用。由于人民藥業(yè)公司許可賽克公司使用“落普思”商標沒有約定明確期限，賽克公司對該商標又是無償使用，因此人民藥業(yè)公司在退出賽克公司后，有權利要求賽克公司停止使用該商標。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律師函送達到賽克公司時已發(fā)生法律效力，賽克公司無權再使用“落普思”商標。賽克公司在收到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律師函后，沒有做必要的停止使用的準備，更沒有停止使用該商標，屬于是未經允許使用他人商標，構成侵權，理應承擔停止侵害、賠償損失的法律責任。鑒于雙方原來合作的歷史背景和賽克公司主觀上的考慮，其并不是惡意侵權，且人民藥業(yè)公司提交的證據調查取證費、差旅費并不能證明系本案的實際支出，賽克公司亦不認可，因此，酌情考慮賽克公司賠償人民藥業(yè)公司人民幣5000元。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 ?第一款 ?第（二）、第（三）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河北省邢臺市中級人民法院（2006）邢民三初字第21號民事判決；
二、人民藥業(yè)公司享有“落普思”商標的專有權，賽克公司自判決生效之日起，在生產的產品包裝上立即停止使用該商標；庫存含有該商標的產品及包裝立即停止銷售和使用。
三、賽克公司賠償人民藥業(yè)公司的損失5000元。（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給付）
四、駁回賽克公司的訴訟請求。
五、駁回人民藥業(yè)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一審案件受理費7760元，其他訴訟費2355元，由賽克公司承擔；反訴案件受理費9260元其他訴訟費3655元；以上兩項共計12915元，賽克公司承擔7915元，人民藥業(yè)公司承擔500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9260元，賽克公司承擔6000元，人民藥業(yè)公司承擔3260元。

審判長：馮勝杰
審判員：劉占魁
審判員：宋菁

書記員：張曉梅(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