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水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楊浦區(qū)。
被告:上海大不同天山茶城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長寧區(qū)。
法定代表人:蘇某某,董事長。
被告:蘇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黃浦區(qū)。
兩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何愛琴,上海何愛琴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水某某與被告上海大不同天山茶城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不同茶城)、蘇某某借款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5月10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于2019年6月19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水某某、兩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何愛琴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告水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被告歸還借款本金500,000元;2.被告承擔2018年12月至借款實際清償之日的利息;3.被告承擔本案訴訟費。訴訟過程中,原告變更訴訟請求為:1.兩被告歸還借款本金500,000元;2.兩被告承擔2018年12月31日起至借款實際清償之日的利息,以500,000元為本金,按月息1%計算;3.兩被告承擔本案訴訟費。
事實和理由:2006年10月20日,被告大不同茶城股東即被告蘇某某的妻子陸鈴出面,稱被告大不同茶城因經(jīng)營需要向原告借款500,000元,當日原告提供本票,被告大不同茶城出具借據(jù),并寫明每月按1%利息計付,簽名為陸鈴。2009年4月1日,陸鈴聯(lián)系原告稱,被告大不同茶城要歸還借款,但被告蘇某某要用500,000元,原告同意轉(zhuǎn)借給被告蘇某某。同日,原告在還款憑證上簽字,被告蘇某某出具借條,載明借款500,000元及利息計算方式。2015年,因債主紛紛向陸鈴及被告蘇某某追討并起訴,原告亦進行催討,被告蘇某某承諾還款。2016年11月30日前,被告蘇某某聯(lián)系原告前去協(xié)商。當日,被告蘇某某取出500,000元交給案外人林某某,要求林某某將款項轉(zhuǎn)到被告大不同茶城賬上,被告大不同茶城出具一份收據(jù)載明收到林某某500,000元,林某某在該收據(jù)上注明“該伍拾萬元轉(zhuǎn)付還水某某先生”,被告蘇某某告知原告將于次年3月還款、借款已轉(zhuǎn)到被告大不同茶城,并要求用林某某的收據(jù)與原告交換,原告未同意,提出若借款轉(zhuǎn)給被告大不同茶城,應向原告而非向林某某出具收據(jù),于是被告蘇某某讓財務另開收據(jù)注明收原告500,000元。兩份收據(jù)中,林某某簽字的收據(jù)編號尾號為1382,后一份收據(jù)編號尾號為1387,被告蘇某某另按原告要求在收據(jù)上簽字并手寫請財務每月按工資支付利息,并換走被告蘇某某于2009年4月1日出具的借條。2017年3月起,原告進行催討,被告蘇某某承諾還款,但自2017年4月底起,原告無法聯(lián)系被告蘇某某。此后,原告起訴陸鈴及被告蘇某某追討另外的1,000,000元借款。2018年12月起,被告未支付利息,故原告提起本案訴訟。另外,原告認為被告蘇某某系被告大不同茶城的董事長,且由其出面借款并在收據(jù)上簽字,因擔心被告大不同茶城的還款能力,故要求其承擔共同還款責任。
被告上海大不同天山茶城有限公司、蘇某某共同辯稱,關(guān)于第1項訴請,兩被告均不存在未償還原告500,000元借款的情況。原告訴請的500,000元借款實際已由被告大不同茶城于2009年4月1日歸還,證據(jù)正是原告提供的證據(jù),寫明還款付清,由原告簽字;原告提到陸鈴曾要求將500,000元再借給被告蘇某某,但沒有證據(jù);被告蘇某某在另案審理中明確2009年4月1日出具給原告的欠條是對2004年原告劃款給被告蘇某某的500,000元借款的確認,原因是自2009年起被告蘇某某與陸鈴分居,為了讓原告放心因而出具了欠條,而2004年的借款于2016年11月30日轉(zhuǎn)為案外人大不同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不同集團)向原告的借款;被告蘇某某希望以公司名義向原告付款,可以免交稅;大不同集團不能直接將董事長蘇某某個人借款轉(zhuǎn)化為公司借款,故被告蘇某某安排經(jīng)理林某某從銀行取款500,000元,再交到大不同集團,以符合財務制度規(guī)定。關(guān)于第2項訴請,因被告大不同茶城不存在欠付500,000元事實,故不同意該訴請;另案中已判決被告蘇某某要向原告支付500,000元,因此被告蘇某某沒有義務支付利息。
原告為證明其主張,提供以下證據(jù)材料:
1、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上海市分行本票申請書,證明原告用本票借給被告大不同茶城500,000元;
2、借條(2009年4月1日),證明被告蘇某某書寫借條,借款由被告大不同茶城轉(zhuǎn)給被告蘇某某;
3、《中國建設銀行現(xiàn)金交款單》及《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證明被告蘇某某將500,000元轉(zhuǎn)到被告大不同茶城;
4、《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證明被告大不同茶城向原告借款500,000元;
5、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銀行卡取款業(yè)務回單,證明原告取款500,000元;
6、收據(jù)(2006年10月20日),證明被告大不同茶城向原告借款500,000元;
7、付款憑據(jù),證明被告大不同茶城于2009年4月1日向原告還款,同日將500,000元轉(zhuǎn)借給被告蘇某某;
8、民事裁定書,證明被告蘇某某就另案申請再審被駁回。
兩被告為證明其辯稱意見,提供以下證據(jù)材料:
1、(2017)滬0101民初15334號民事判決書,證明判決書查明原告對于同一筆借款與陸鈴串通,在不同場合寫不同用途;且內(nèi)容與原告起訴狀陳述有矛盾;
2、(2018)滬02民終2306號民事判決書,證明法院未在該案中讓原告提交2009年4月1日將2006年借款500,000元借給被告蘇某某個人的交付證據(jù);
3、林某某提現(xiàn)記錄,證明2016年被告蘇某某將2004年2月16日個人借款500,000元轉(zhuǎn)為大不同集團的借款,由林某某提現(xiàn)轉(zhuǎn)入大不同集團賬戶,以完成財務記賬流程。
4、利息支付明細,證明自2004年起被告蘇某某一直向原告支付利息,因原告在不同案件有不同說法,被告蘇某某停止支付利息;根據(jù)自2004年開始的利息支付憑證,只有一筆500,000元借款;
5、記賬憑證及付款憑據(jù)一組,證明被告當時提現(xiàn)1,000,000元,給原告500,000元。
經(jīng)庭審質(zhì)證,兩被告對原告提供證據(jù)的質(zhì)證意見為:
證據(jù)1、5,真實性無異議;
證據(jù)2,借條存在,但不認可證明目的,借條是對原告轉(zhuǎn)賬到被告蘇某某個人卡500,000元進行確認,當時被告蘇某某與陸鈴分居,為了不讓原告擔心出具了借條;對于原告所稱于2009年4月1日又向被告蘇某某出借500,000元不認可,沒有事實依據(jù);
證據(jù)3,《中國建設銀行現(xiàn)金交款單》不能證明原告證明目的,可以支持被告辯稱意見;《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真實性無異議,但不認可原告證明目的,不認可原告所稱該500,000元為2006年10月20日的借款、歸還被告大不同茶城后又借給被告蘇某某;被告蘇某某為完善大不同集團要求的財務手續(xù),安排經(jīng)理林某某從個人銀行卡取款500,000元,現(xiàn)金解入大不同集團賬戶;不能證明原告向大不同集團交付了500,000元現(xiàn)金;
證據(jù)4,同對原告證據(jù)3中《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的質(zhì)證意見;
證據(jù)6,無異議;
證據(jù)7,無異議,已還款給原告;
證據(jù)8,真實性無異議;但判決書及裁定書不能佐證本案事實,2009年4月1日再借現(xiàn)金給被告蘇某某的事實沒有查清。
原告對兩被告提供證據(jù)的質(zhì)證意見為:
證據(jù)1、2,真實性無異議,不認可證明目的;二審判決書中已認定三筆借款同時存在;
證據(jù)3,與原告無關(guān),不清楚是否真實,被告是在亂說;
證據(jù)4,不認可,原告不知道;2004年開始是陸鈴借款,打到被告蘇某某賬上,由陸鈴支付利息,二審判決書已查明存在三筆利息流水;
證據(jù)5,在另案審理中看到過該證據(jù),但原告沒有拿過現(xiàn)金,不能證明原告拿過現(xiàn)金。
經(jīng)審理查明,2006年10月20日,原告填寫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上海市分行本票申請書,收款人為被告大不同茶城,本票金額為500,000元。同日,陸鈴填寫收據(jù),載明收到原告暫借款(本票),金額為500,000元,備注“每月按1%的利息付農(nóng)行卡”。庭審中,被告大不同茶城確認收到500,000元,亦認可陸鈴所寫的收據(jù)內(nèi)容。
2009年4月1日,被告大不同茶城出具《付款憑據(jù)》,載明付款內(nèi)容為還款,對象為原告,金額為500,000元,付款方式為現(xiàn)金。同日,被告蘇某某出具借條,載明向原告借500,000元,按月息1%計算,每月付息,并加蓋被告大不同茶城印章。庭審中,原告表示并未收到《付款憑證》中的500,000元現(xiàn)金,而是經(jīng)原告同意后作為被告蘇某某的借款。
2016年11月30日,被告大不同茶城在一份《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上加蓋公章,注明交款單位為原告,收款內(nèi)容為借款,金額為500,000元,被告蘇某某在背面手寫“請財務每月按5,000元的工資給付”。
審理中,原告表示其于2018年11月15日最后一次收到每月利息5,000元。
另查明如下事實:
1、被告大不同茶城的股東為大不同集團、被告蘇某某等;大不同集團的股東為陸鈴及被告蘇某某。
2、2016年11月30日,被告大不同茶城向林某某出具《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注明交款單位為林某某,收款內(nèi)容為借款,金額為500,000元;收據(jù)空白處有手寫“該伍拾萬元轉(zhuǎn)付還水某某先生”的內(nèi)容及署名“林某某”。
3、2017年,原告向上海市黃浦區(qū)人民法院起陸鈴、被告蘇某某民間借貸糾紛一案。2017年12月5日,黃浦法院作出(2017)滬0101民初15334號民事判決,查明如下事實:陸鈴與被告蘇某某系夫妻;2004年2月16日,陸鈴及被告蘇某某向原告借款,原告通過轉(zhuǎn)賬的方式轉(zhuǎn)入被告蘇某某賬戶500,000元,陸鈴出具借條,約定月利率1%;2009年4月3日,陸鈴重新起草借條載明:“茲向水某某暫借人民幣伍拾萬元正于2004年2月15日匯入蘇某某農(nóng)行卡卡號:XXXXXXXXXXXXXXXXXXX現(xiàn)于2009年4月3日換借條。附月息1%”;2014年11月13日,陸鈴再次向原告借款500,000元,原告當即將500,000元匯給陸鈴;陸鈴按約支付原告利息至2015年5月止;2015年6月23日,原告與陸鈴簽訂“債權(quán)債務對賬”載明:借款人陸鈴因其夫妻經(jīng)營茶葉生意需要,向出借人借款用于經(jīng)營周轉(zhuǎn),雙方約定的月利率為1%,截止2015年5月31日,尚有本金1,000,000元未歸還;審理中,原告為進一步證實涉訟500,000元與被告蘇某某辯駁的已轉(zhuǎn)為被告大不同茶城借款為兩筆借款,遂提供以下證據(jù):1、2006年10月20日上海農(nóng)業(yè)銀行上海市分行本票申請書(收款人為被告大不同茶城);2、2006年10月20日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業(yè)務回單轉(zhuǎn)賬500,000元;3、2016年11月30日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旨在證明兩筆錢轉(zhuǎn)賬時間不同、轉(zhuǎn)賬對象不同;同時表示因大不同集團目前仍在支付利息,故該筆500,000元未訴訟。陸鈴對上述證據(jù)及證明內(nèi)容均無異議,被告蘇某某對上述證據(jù)真實性不予認可。法院認為,……原告與陸鈴之間的借貸關(guān)系法院予以確認;……該筆債務應屬于陸鈴與被告蘇某某婚姻關(guān)系存續(xù)期間的夫妻共同債務,被告蘇某某理應承擔償還責任;對被告蘇某某辯稱的2004年2月16日轉(zhuǎn)賬借款已轉(zhuǎn)為單位借款,因缺乏依據(jù),法院不予采信。法院判決,陸鈴、被告蘇某某償還原告1,000,000元,并支付相應利息。
該案判決后,被告蘇某某不服判決,提起上訴,稱2004年的500,000元借款已經(jīng)于2016年轉(zhuǎn)為大不同集團的債務等。原告答辯稱,2016年轉(zhuǎn)換成大不同集團的債務是2006年發(fā)生的一筆500,000元借款,2006年原告在陸鈴的主持下將500,000元借款轉(zhuǎn)給大不同集團用于茶城經(jīng)營,2009年4月該公司不再需要這筆借款后,由于陸鈴稱被告蘇某某還需要借款,就將這筆500,000元轉(zhuǎn)借給被告蘇某某,2016年被告蘇某某又將這筆借款轉(zhuǎn)給大不同集團等。陸鈴答辯稱,原告出借給陸鈴及被告蘇某某以及夫妻所經(jīng)營的大不同集團共計1,500,000元,該案僅涉及兩筆500,000元即合計1,000,000元,等。2018年8月28日,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8)滬02民終2306號民事判決,認定一審查明事實無誤。在該案二審期間,原告提交了2006年1月至2018年3月的收取利息的銀行交易明細,并稱2006年至2008年期間,每月20日或21日均有一筆5,000元由陸鈴歸還,系針對2004年的借款,2006年出借給大不同集團的500,000元系由陸鈴出面借款,該筆借款的借據(jù)上有陸鈴簽字,每月也是20日或21日歸還,所以從2006年11月起,原告的農(nóng)行卡均有2筆5,000元的利息進賬;2009年4月1日,2006年轉(zhuǎn)給大不同集團的借款于2009年4月轉(zhuǎn)換成被告蘇某某個人的借款,該筆款項是每月初還息,后于2014年底經(jīng)被告蘇某某要求轉(zhuǎn)還款到工商銀行賬戶,還息變得不規(guī)律,有時間隔2、3個月才歸還,后被告蘇某某要求其名下公司將還息做成工資,還款時間也與公司發(fā)放工資時間一致即月中;2014年借款發(fā)生后,陸鈴將后一借款的還款時間也調(diào)整到20日左右,即與2004年的借款一起支付利息。就上述銀行交易流水,法院在審理中向相關(guān)銀行進一步調(diào)取了若干證據(jù)。針對原告提供的銀行流水及法院補充調(diào)取的證據(jù),陸鈴認可原告陳述的借款演變及還息過程。被告蘇某某則認為,原告陳述的借款發(fā)生與其一審陳述存在差異,2009年4月1日已經(jīng)歸還了其2006年出借給被告大不同茶城的500,000元,所以當月只有1筆5,000元的利息,之后也應當是每月1筆5,000元的現(xiàn)金存入原告農(nóng)行卡直至2014年9月,2014年10月以后原告調(diào)換工行卡,被告蘇某某個人卡通過網(wǎng)銀向其支付利息,基本每兩月付息10,000元,直至2015年7月15日通過案外人支付一半利息,為避免利息稅以工資名義再打款7,500元,其后一直由案外人付息到現(xiàn)在,2009年4月之后為何還息日期變成月初是因為出納員不太規(guī)范;至于2009年4月后原告賬戶每月還有另一筆5,000元利息進賬的情況,被告蘇某某表示不清楚,認為應當是陸鈴與原告之間的其他賬目往來,2012年之前是被告大不同茶城在歸還這筆利息,因為當時被告大不同茶城由陸鈴實際控制,被告蘇某某在2012年之后才實際控制被告大不同茶城的經(jīng)營,所以之后陸鈴就用自己的賬戶或所控制的公司賬戶支付這筆錢款。法院認為,該案的爭議焦點之一在于就2004年原告轉(zhuǎn)賬給到被告蘇某某賬戶的500,000元,債務主體是否已由陸鈴或被告蘇某某轉(zhuǎn)換成大不同集團?被告蘇某某認為2009年4月1日的借條就是針對2004年的借款,后于2016年債務人轉(zhuǎn)為大不同集團,故借條只有復印件;原告則稱,2004年的借款一直由陸鈴出面借款,2009年4月3日更換新借條也是陸鈴書寫,2009年4月1日的借條復印件是針對2006年借款,2006年借款發(fā)生時是出借給大不同集團,于2009年4月1日轉(zhuǎn)給被告蘇某某個人,所以由被告蘇某某個人出具了借條,后于2016年又轉(zhuǎn)給大不同集團。法院認為,被告蘇某某的抗辯難以成立,理由如下:其一,其所出具的2009年4月1日的借條復印件并不能確定地指向2004年的轉(zhuǎn)款;其二,被告蘇某某稱已于2009年4月1日當日歸還2006年的借款500,000元,但除了其出具的企業(yè)內(nèi)部記賬憑證外并無其他證據(jù)佐證,而500,000元的還款以“現(xiàn)金付訖”方式歸還這一事實本身已不太符合常理;其三,2009年4月后,原告每月均有2筆5,000元的利息收入,其中1筆月初收取的利息,被告蘇某某已在本案庭審中確認由其負責歸還,但其無法合理解釋為何在2009年5月后還款日期由每月20日左右轉(zhuǎn)為月初,而且對于原告另外收取的1筆5,000元利息,付款日期明顯長期保持著每月20日左右的規(guī)律,被告蘇某某卻稱系陸鈴與原告另外的賬目往來,被告蘇某某對其該主張也并未提供證據(jù)予以佐證,更何況,這一筆5,000元利息的支付,在2014年借款發(fā)生后,經(jīng)一個月的調(diào)整,變成每月支付10,000元,被告蘇某某對此節(jié)事實也無法給出合理解釋;其四,原告所陳述的借款經(jīng)過及收取利息過程,與銀行流水在諸多細節(jié)上均能夠相互印證。綜上,原告就2004年500,000元借款所主張的事實相較于被告蘇某某所主張的事實,具有高度蓋然性。被告蘇某某上訴要求免除其對2004年500,000元的借款承擔還款責任的上訴請求,理由不能成立,法院不予支持。法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此后,被告蘇某某就上述民事判決申請再審。2019年2月27日,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9)滬02民申148號民事裁定,裁定駁回被告蘇某某的再審申請。
4、審理中,原告表示其在前案中多次提到大不同集團的原因是未注意到大不同集團與被告大不同茶城的區(qū)別,其明確本案借款主體為被告大不同茶城;兩被告則表示其在前案中所稱“大不同茶城”即被告大不同茶城,另外,大不同集團有多個子公司,所有票據(jù)上均印有大不同集團字樣,但系爭《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上加蓋的系被告大不同茶城的印章。
本院認為,根據(jù)生效民事判決中法院查明的事實及認定,原告于2004年2月、2014年11月分別出借給陸鈴500,000元,合計1,000,000元,并因系夫妻共同債務,由被告蘇某某承擔共同還款責任。在該案一審、二審中,被告蘇某某提出其中2004年2月的借款已轉(zhuǎn)為單位借款的抗辯,并提交了本案中的2009年4月1日的借條、《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等作為證據(jù),法院將此作為爭議焦點之一,認為被告蘇某某的抗辯難以成立,并對包括2009年4月1日有無還款、2009年4月后原告收取利息在內(nèi)的事實及認定作了詳細闡述,本院不再贅述。
本案中,原告主張其于2006年10月20日向被告大不同茶城出借500,000元,并提供了出借款項的憑證及被告大不同茶城認可的收據(jù),同時表示該筆借款經(jīng)過2009年4月1日轉(zhuǎn)借給被告蘇某某、又于2016年11月30日轉(zhuǎn)借給被告大不同茶城。兩被告一方面將前案中被告蘇某某提出的辯稱意見繼續(xù)作為本案的抗辯意見,另一方面卻未對存在2009年4月1日、4月3日兩份借條作出合理解釋。另外,兩被告就兩被告及他人之間的各種提現(xiàn)轉(zhuǎn)賬等款項往來作出系為完成財務記賬流程,以便符合財務規(guī)定的解釋,反而可以印證原告對于2009年4月1日先后出現(xiàn)《付款憑據(jù)》及借條的陳述。故結(jié)合原告與兩被告在本案中所作的陳述及提交的證據(jù)以及生效民事判決的認定,在兩被告所稱2009年4月1日借條、《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與2004年借款有關(guān)的抗辯意見已被生效民事判決否定的情況下,原告在前案及本案中提出的2009年4月1日借條、《大不同集團收款收據(jù)》(編號XXXXXXX)與2006年借款有關(guān),且2009年4月1日《付款憑據(jù)》僅系兩被告之間轉(zhuǎn)借款項的財務操作的主張,相較于兩被告的抗辯意見,與證據(jù)更為吻合,具有高度蓋然性。因此,原告主張其與被告大不同茶城之間存在500,000元借款,并要求被告大不同茶城還本付息,本院予以支持。但是,對于原告主張被告蘇某某共同承擔還款責任,因缺乏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至于利息起算時間的問題,本案中,原告表示其于2018年11月15日最后一次收到月利息5,000元,確有銀行賬戶流水予以佐證,而其要求于2018年12月31日起算利息,亦于法不悖,本院予以支持。
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第二百零六條及《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九條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大不同天山茶城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歸還原告水某某借款500,000元;
二、被告上海大不同天山茶城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原告水某某自2018年12月31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利息(以500,000元為本金,按月息5,000元計付);
三、駁回原告水某某的其余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8,800元,減半收取計4,400元,由上海大不同天山茶城有限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或者代表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洪一帆
書記員:葉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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