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長沙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2004）長中刑一初字第86號
公訴機關湖南省長沙市人民檢察院。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武堯，男，漢族，1957年4月17日出生于湖南省新化縣，農(nóng)民，住湖南省新化縣曹家鎮(zhèn)栗山坪村第三村民小組。系被害人李奇之父。
委托代理人何維玉，湖南志濤律師事務所律師。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梅娥，女，漢族，1960年4月6日出生于湖南省新化縣，農(nóng)民，住湖南省新化縣曹家鎮(zhèn)栗山坪村第三村民小組。系被害人李奇之母。
委托代理人何維玉，湖南志濤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孟中秋，男，漢族，1984年9月10日出生于湖南省南縣，無業(yè)，住湖南省南縣荷花嘴鄉(xiāng)新顏村第二組119號。2004年3月25日因涉嫌犯尋釁滋事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9日被逮捕。現(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何國華，湖南通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樊炎釗，男，漢族，1984年11月30日出生于湖南省望城縣，無業(yè)，住湖南省望城縣含浦鎮(zhèn)大坡村。2004年3月24日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9日被逮捕?，F(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鄧鏑，湖南芙蓉律師事務所律師。
指定辯護人羅冰，長沙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師。
被告人伍奇智，男，漢族，1977年7月20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市，無業(yè)，住長沙市雨花區(qū)發(fā)家塘茶葉社區(qū)6棟1門502房。1992年因犯強奸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1994年因犯搶劫、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2003年刑滿釋放。2004年4月3日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9日被逮捕，現(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楊高，長沙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師。
被告人李達，男，漢族，1985年1月9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市，無業(yè)，住長沙市砂子塘33棟304號。2004年3月24日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9日被逮捕，現(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被告人張晶，男，漢族，1983年11月5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市，長沙市天橋神話模特公司員工，住長沙市天心區(qū)長沙機床廠宿舍5區(qū)303棟1房。2001年因犯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個月，宣告緩刑一年。2004年4月22日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1日被逮捕，現(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邱建雄，湖南弘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蘇波，男，漢族，1982年8月4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市，無業(yè)，住長沙市雨花區(qū)新建西路134號。2004年3月11日因涉嫌犯尋釁滋事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8日被逮捕，現(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周立華，湖南日月明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趙科，男，漢族，1983年7月27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市，長沙市天心區(qū)泰古廣場“KTV”服務員，住長沙市天心區(qū)長沙機床廠宿舍5區(qū)503棟1樓。2004年3月11日因涉嫌犯尋釁滋事罪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8日被逮捕，現(xiàn)押長沙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鐘魯湘，長沙市曙光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長沙市人民檢察院以長檢刑訴字[2004]62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犯故意殺人罪，被告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犯尋釁滋事罪，于2004年7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訴。在訴訟過程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武堯、吳梅娥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合并審理。長沙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姜農(nóng)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武堯、吳梅娥及其訴訟代理人何維玉，被告人孟中秋及其辯護人何國華，被告人樊炎釗及其辯護人鄧鏑、羅冰，被告人伍奇智及其辯護人楊高，被告人李達，被告人張晶及其辯護人邱建雄，被告人蘇波及其辯護人周立華，被告人趙科及其辯護人鐘魯湘等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
長沙市人民檢察院指控，二00四年三月三日晚，被告人張晶在本市工人文化宮內(nèi)“巴比倫溜冰場”玩耍時因身體碰撞與被害人李奇、周獻軍等人發(fā)生糾紛。被告人孟中秋與被害人李奇、周獻軍等人發(fā)生爭吵。由于對方態(tài)度強硬，被告人孟中秋覺得很丟面子，遂決意報復。隨后，被告人孟中秋糾集被告人伍奇智、樊炎釗、李達、蘇波、趙科以及唐盼、帥志強、劉春、唐永祥、何暢等持砍刀、橡膠棍等兇器竄至“巴比倫溜冰場”門外守侯。當晚十時許，被告人張晶發(fā)現(xiàn)被害人李奇的同伴周建明正在“巴比倫溜冰場”門口打手機，被告人李達上前用橡膠棍毆打周建明，將李奇、周獻軍等人引出。之后，上述被告人等持兇器毆打、追砍李奇、周獻軍等人，致使周獻軍被砍成輕傷，李奇被砍當場死亡。
對于上述事實，公訴機關提供了被害人陳述、七被告人的供述、證人周建明、周新林、陳志為等人的證言、物證一作案兇器、現(xiàn)場勘查筆錄及照片、法醫(yī)鑒定等相關證據(jù)。該院以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犯故意殺人罪，被告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犯尋釁滋事罪，提請本院依法判處。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武堯、吳梅娥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要求依法追究上列七被告人的刑事責任，并判令其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經(jīng)濟損失人民幣325548．3元、精神撫慰金100000元，并提出了醫(yī)療費發(fā)票，住宿、車旅損失單據(jù)，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戶籍證明和村委會出具的證明材料等相關證據(jù)。
被告人孟中秋對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但辯解稱：“未邀集除劉春之外的其他人參與斗毆，不應認定為主犯?！北桓嫒嗣现星锏霓q護人何國華辯護稱：“被告人孟中秋無殺害他人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應以尋釁滋事罪定罪量刑；被告人孟中秋系初犯，請求從輕處罰?！北桓嫒朔揍撧q解稱：“未動手砍傷他人?！北桓嫒朔揍摰霓q護人鄧鏑辯護稱：“被告人樊炎釗主觀上沒有殺人的故意，客觀上沒有直接致害的行為，不應對侵害結果承擔主要責任。”被告人樊炎釗的辯護人羅冰辯護稱：“被告人樊炎釗未組織斗毆；未攜帶兇器；事情起因與他無關；系初犯，請求從輕處罰。”被告人伍奇智對起訴書所指控的犯罪事實未提出異議，但辯解稱：“事情起因與我無關，曾制止斗毆，并提議對被害人施救?！北桓嫒宋槠嬷堑霓q護人楊高辯護稱：“對方有過錯；與死者無直接利害關系；主觀惡性不大；應認定為從犯。”被告人李達對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不持異議，但辯解稱：“是被孟中秋叫到現(xiàn)場。”被告人張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未提出異議。被告人張晶的辯護人邱建雄同意公訴機關的指控，但辯護稱：“被告人張晶系從犯；且被害人有過錯；請求從輕處罰?！北桓嫒颂K波辯解稱：“未動手打被害人。”被告人蘇波的辯護人周立華辯護稱：“被告人蘇波未參與策劃，也未動手打人，系從犯；能坦白交代罪行，積極協(xié)助公安機關抓捕同案犯；且系初犯，請求適用緩刑?！北桓嫒粟w科未提出辯解意見，其辯護人鐘魯湘辯護稱：“被告人趙科無直接致害行為，且系初犯，認罪態(tài)度好；請求從輕處罰?！?/p>
經(jīng)審理查明，二00四年三月三日晚，被告人張晶在本市工人文化宮內(nèi)“巴比倫溜冰場”玩耍時，因身體碰撞與被害人李奇、周獻軍等人發(fā)生沖突。被告人孟中秋得知該情況后，上前與被害人李奇、周獻軍等人理論，因對方態(tài)度強硬，雙方發(fā)生爭吵。溜冰場工作人員出面調(diào)解，抑制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事后，被告人孟中秋感覺很沒面子，遂決意報復。被告人孟中秋和伍奇智、張晶等走出溜冰場時，孟中秋正好接聽了被告人趙科的電話，孟中秋告知趙科其在溜冰場因故與他人發(fā)生沖突之事，并叫趙科等人迅速趕往工人文化宮。隨后，被告人孟中秋又撥打劉春的電話，讓其速來工人文化宮。與趙科同行的帥志強從“泰古KTV娛樂城”拿取三根橡膠棍，與趙科、蘇波一道趕往工人文化宮。被告人樊炎釗、唐永祥、唐盼、何暢與劉春一道，攜刀具到達工人文化宮。被告人伍奇智則根據(jù)孟中秋的安排，返回家中拿取砍刀兩把后再抵現(xiàn)場。在工人文化宮巧遇的被告人李達也和孟中秋等糾集在一起。隨后，被告人孟中秋糾集被告人伍奇智、樊炎釗、李達、蘇波、趙科以及唐盼、帥志強、劉春、唐永祥、何暢（均另案處理），持砍刀、橡膠棍等兇器竄至“巴比倫溜冰場”門外，孟中秋買了些電游幣，讓趙科、蘇波、帥志強和劉春等在電游室邊玩電游邊等消息，自己則和張晶、李達等人在“巴比倫溜冰場”門外守侯。張晶和李達根據(jù)孟中秋的安排，來到溜冰場，確認對方仍在場內(nèi)。當晚十時許，被告人張晶發(fā)現(xiàn)與被害人李奇同行的周建明正在“巴比倫溜冰場”門外接聽手機，經(jīng)過張晶等的指認，被告人李達遂上前用膠棍毆打周建明的前額，將被害人李奇、周獻軍等人引出。被告人孟中秋隨即將正在電游室玩電游的伍奇智和帥志強等叫了出來。當李奇等發(fā)現(xiàn)眾被告人持械以待時，便返回“巴比倫溜冰場”內(nèi)，迅速將拉閘門放下。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等轉身往外走時，受害人李奇等又一涌而出，雙方發(fā)生毆斗。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持刀，張晶、李達、蘇波、趙科持橡膠棍，與唐盼、帥志強、劉春、唐永祥、何暢一道追擊李奇、周獻軍等人。其中被告人孟中秋持刀將周獻軍的右手砍傷；被告人樊炎釗持刀砍擊李奇的后腦部，被告人伍奇智持刀砍擊李奇的后腰部，李奇當場死亡。之后，眾被告人等分頭趕到長沙市掃把塘大眾網(wǎng)吧會合后，迅速分散逃離。經(jīng)法醫(yī)鑒定，周獻軍的傷情已構成輕傷；死者李奇系他人持銳器作用致頭部及右腰背部裂創(chuàng)引起失血性休克死亡。案發(fā)后，被告人蘇波、趙科的家屬均自愿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人民幣5000元。
另查明，因孟中秋等被告人的行為造成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經(jīng)濟損失有：醫(yī)療費866.8元，喪葬費4367元，死亡補償費74900元，被撫養(yǎng)人吳梅娥生活費63440元，車旅及其他損失3158元，總計146731.8元。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jù)予以證實：1、被害人周獻軍的陳述，證實其與被告人等發(fā)生沖突的原因、打斗情節(jié)和被被告人等砍傷的事實經(jīng)過。2、證人周建明、周新林等的證詞，證實事情的起因、周建明被人用橡膠棍擊打前額的情節(jié)和其同伴李奇等被人追砍的事實經(jīng)過及傷亡情況。3、證人周新輝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3日晚，其與受害人李奇等在本市工人文化宮溜冰時，李奇因身體與他人碰撞繼而與對方發(fā)生沖突后，被對方持械追砍的事實經(jīng)過及受傷情況。4、證人謝永冬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3日晚，在工人文化宮溜冰場內(nèi)溜冰的兩幫人因故發(fā)生沖突，其進行調(diào)解后事態(tài)得以平息的事實經(jīng)過。5、證人陳志為、曹麗芝、張豫龍、李社輝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3日晚其在工人文化宮“巴比倫溜冰場”外目睹有人持械追砍他人的事實經(jīng)過及傷亡情況。6、證人李萬成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3日晚十時許，有多名持械者分乘“的士”和“摩的”逃離工人文化宮的事實。7、證人袁金偉的證詞，證實其于2004年3月3日晚十時許在工人文化宮外搭載一對男女乘客，并應其要求跟隨一輛“摩的”，將其送至本市掃把塘“大眾網(wǎng)吧”的事實經(jīng)過。8、證人李平杰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3日晚十時許，其將兩名持刀者送至本市掃把塘“大眾網(wǎng)吧”的情況及親耳聽說該兩名持刀者在斗毆中持刀砍傷他人的事實。9、證人蔡祖平的證詞，證實2004年3月初的一天晚上，其在長沙市東塘立交橋下將四名男青年載送至株州后，其中一人送給他一把砍刀的事實。10、辨認筆錄，被告人李達在十張照片中辨認出被告人張晶在案發(fā)前一直與被告人孟中秋在一起；被告人張晶從十張照片中辨認出被告人李達就是當晚持棍傷人的男子；并辨認出被告人樊炎釗和伍奇智就是案發(fā)當晚持刀行兇的人。11、物證一作案兇器。12、現(xiàn)場勘驗筆錄及照片。13、法醫(yī)鑒定，證實李奇系他人持銳器作用致頭部及右腰背部裂創(chuàng)引起失血性休克死亡及周獻軍的傷情已構成輕傷的事實。14、抓獲材料。15、身份證明材料及前科材料，證明七被告人均已年滿十八周歲及被告人伍奇智、張晶犯有前科的事實。16、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身份證明。17、醫(yī)療費發(fā)票及交通損失費票據(jù)等。上述證據(jù)均經(jīng)庭審質(zhì)證，且相互印證，足以認定本案事實。
本院認為，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為爭強斗狠而相互糾合，在公共場所持械斗毆，造成了一死一傷的嚴重后果。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的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被告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的行為已構成聚眾斗毆罪。長沙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犯故意殺人罪的罪名成立；指控被告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犯尋釁滋事罪定性不準。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孟中秋組織、指揮并積極參與斗毆，在事情的起因、發(fā)展及整個斗毆過程中起主要作用，系聚眾斗毆的首要分子，是主犯，應當按照其所組織參與的全部犯罪進行處罰；被告人樊炎釗、伍奇智積極參與聚眾斗毆，并持刀砍擊他人，造成李奇死亡的嚴重后果，在聚眾斗毆的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亦系主犯；被告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系從犯，應當從輕、減輕處罰。被告人伍奇智系累犯，應當從重處罰。本案中，受害人因故與被告人等發(fā)生口角，并在拉閘門放下，眾被告人走遠的情況下，又一涌而出，在事情的起因和發(fā)展上也有一定的責任。被告人孟中秋辯解稱：“未邀集除劉春之外的其他人參與斗毆，不應認定為主犯?！苯?jīng)查，被告人孟中秋糾集多人持械斗毆，其在聚眾斗毆的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事實有受害人陳述、證人證言及其他多名被告人的供述予以證實，其辯解意見與事實不符，本院不予認定。被告人孟中秋的辯護人何國華辯護稱：“被告人孟中秋無殺害他人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應以尋釁滋事罪定罪量刑?！苯?jīng)查，被告人孟中秋雖然不是李奇死亡的直接致害人，但在聚眾斗毆的共同犯罪中起到了組織、指揮的主要作用，是聚眾斗毆共同犯罪的首要分子，故應對其參與和組織、指揮的全部罪行負責，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被告人孟中秋的辯護人何國華提出的上述辯護意見與事實不符，本院不予采信。被告人孟中秋的辯護人何國華提出的“被告人孟中秋系初犯、偶犯，請求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與事實相符，在量刑時可予考慮。被告人樊炎釗辯解稱：“未動手砍傷他人?！北桓嫒朔揍摰霓q護人鄧鏑辯護稱：“被告人樊炎釗主觀上無殺人的故意，客觀上沒有直接致害的行為，不應對侵害結果承擔主要責任?！北桓嫒朔揍摰霓q護人羅冰辯護稱：“被告人樊炎釗未組織斗毆；來攜帶兇器；事情起因與他無關?！苯?jīng)查，雖然被告人樊炎釗沒有明確的犯罪動機，未組織斗毆，事情起因也與他無關，但被告人樊炎釗積極參與聚眾斗毆，并持刀砍擊他人要害部位，造成他人因失血性休克死亡，在聚眾斗毆的共同犯罪中起到了積極作用的事實有受害人陳述、證人證言、樊炎釗本人及其他被告人的供述相印證，可以認定。作為李奇死亡的直接致害人，被告人樊炎釗應對其侵害行為承擔責任。被告人樊炎釗及其辯護人鄧鏑、羅冰的辯解、辯護意見與事實不符，不能予以采信。被告人樊炎釗的辯護人羅冰提出的“被告人樊炎釗系初犯，請求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與事實相符，可予以考慮。被告人伍奇智辯解稱：“事情起因與我無關，曾制止斗毆，并提議施救?！苯?jīng)查，被告人伍奇智提出的該辯解意見沒有相關證據(jù)予以證實，不能采信。被告人伍奇智的辯護人楊高辯護稱：“對方有過錯；被告人伍奇智與死者無直接利害關系；主觀惡性不大；應認定為從犯?！苯?jīng)查，被告人伍奇智雖與死者無直接的利害關系，但其持刀砍擊他人，是李奇死亡的直接致害人，在共同犯罪中起到了主要作用，系主犯，該辯護意見與事實不符，本院不予采納。被告人李達辯解稱：“是被孟中秋叫到現(xiàn)場?！苯?jīng)查，被告人李達積極參與聚眾斗毆，其如何到達現(xiàn)場對于本案定罪量刑無實際意義。被告人張晶的辯護人邱建雄提出的“被告人張晶系從犯；被害人有過錯；請求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屬實，可予采信。被告人蘇波辯解稱：“未動手打被害人?！北桓嫒颂K波的辯護人周立華辯護稱：“蘇波未參與策劃，也未動手打人，系從犯；能坦白交代罪行，積極協(xié)助公安機關抓捕同案犯；系初犯，請求適用緩刑。”被告人蘇波及其辯護人提出的辯解、辯護意見經(jīng)查屬實，本院在量刑時將予以考慮。被告人趙科的辯護人鐘魯湘提出的“被告人趙科無直接致害行為，系初犯，認罪態(tài)度好；請求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屬實，在量刑時將予以考慮。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對于因聚眾斗毆的行為造成被害人李奇死亡后果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武堯、吳梅娥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應予賠償。在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提出的訴訟請求中，于法有據(jù)部分本院將予以采信，其余請求本院不予支持。為此，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二十五條、第二十六條、第二十七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四十八條、第六十五條、第三十六條第一款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孟中秋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二、被告人樊炎釗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三、被告人伍奇智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四、被告人李達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五、被告人張晶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六、被告人蘇波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宣告緩刑四年。
七、被告人趙科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宣告緩刑四年。
八、由被告人孟中秋、樊炎釗、伍奇智、李達、張晶、蘇波、趙科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武堯、吳梅娥各項經(jīng)濟損失人民幣146731.8元。其中孟中秋承擔29346.36元，樊炎釗承擔44019.54元，伍奇智承擔44019.54元，被告人李達承擔7336.59元，被告人張晶承擔7336.59元，被告人蘇波承擔7336.59元，被告人趙科承擔7336.59元。各被告人之間相互承擔連帶賠償責任。（此款限本判決書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付清）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nèi)，通過本院或直接向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兩份。
審 判 長 劉 善 祥
審 判 員 熊 斌
審 判 員 肖 林 艷
二○○四年十月二十二日
書 記 員 黃 實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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