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某等三名被告人非法持有毒品罪二審刑事判決書
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 二審 (2014)滬高刑終字第117號
當事人信息
原公訴機關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某某，女，因涉嫌犯販賣毒品罪于2010年10月15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1月11日被取保候審，2011年11月9日被繼續(xù)取保候審，2011年12月12日因犯販賣毒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八個月，緩刑一年八個月，罰金人民幣一千元;因涉嫌犯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于2012年10月25日被刑事拘留，涉嫌犯非法持有毒品罪于同年11月30日被逮捕，現(xiàn)羈押于上海市浦東新區(qū)看守所。
辯護人黃家勇，北京市京大律師事務所上海分所律師。
辯護人徐兆銘，上海市國雄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某，男，因涉嫌犯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于2012年10月25日被刑事拘留，涉嫌犯非法持有毒品罪于同年11月30日被逮捕，現(xiàn)羈押于上海市浦東新區(qū)看守所。
辯護人陳海洲、許建斌，上海升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董某，女，因涉嫌犯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于2012年10月25日被刑事拘留，涉嫌犯非法持有毒品罪于同年11月30日被逮捕，現(xiàn)羈押于上海市浦東新區(qū)看守所。
辯護人張琦，上海升通律師事務所律師。
審理經過
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審理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指控原審被告人李某某、李某、董某犯販賣、制造毒品罪一案，于二○一四年七月二十八日作出(2013)滬一中刑初字第261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李某某、李某、董某均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海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金建人、代理檢察員鄭勇出庭履行職務。上訴人李某某、李某、董某，辯護人黃家勇、徐兆銘、陳海洲、許建斌、張琦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判根據(jù)公安機關查獲的甲基苯丙胺等毒品、制毒工具、啟東市惠豐衛(wèi)生院用箋、手機、鑰匙、電子秤、自來水繳費單，公安機關的《案發(fā)經過》、《情況說明》、《搜查筆錄》、《扣押物品、文件清單》、《調取證據(jù)清單》、《收繳毒品專用單據(jù)》、《檢驗報告》、《槍彈管制刀具收據(jù)》、《公安行政處罰決定書》、《責令社區(qū)戒毒決定書》、相關物證、書證照片、監(jiān)控錄像及截圖，上海市毒品檢驗中心的《檢驗報告》，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的《電子數(shù)據(jù)檢驗報告》，中國工商銀行牡丹卡賬戶歷史明細清單，《戒毒人員尿樣檢測委托書》，相關的《物業(yè)正式租賃合同》、《租賃合同》、《辨認筆錄》、《刑事判決書》，證人羅某、張某、馮某、彭某、王某、蔣某的證言，被告人李某某、李某、董某的供述、辨認記錄等證據(jù)，認定以下事實：被告人李某某為制造毒品，指使其弟被告人李某及李某女友被告人董某承租上海市閔行區(qū)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2012年10月24日14時許，公安人員在李某某暫住的閔行區(qū)繁興路某弄某號某室門口抓獲李某某，在其處查獲上述開興路房子的鑰匙一枚、手機兩部等物;進而在某室內查獲甲基苯丙胺6.36克、含有甲基苯丙胺的液體50毫升、少量咖啡因與尼美西泮、電子秤兩臺等物。嗣后，公安人員在繁興路某弄某號樓下抓獲駕車前來李某某暫住處的李某與董某，從李某處查獲手機兩部等物、在李某所有的黑JM5715藍色尼桑車內查獲開興路房子2012年7月的自來水繳費單據(jù)一張;從董某處查獲開興路房子鑰匙一枚及手機一部等物。進而公安人員從開興路房子內查獲含量為78.48%的甲基苯丙胺575.07克、少量尼美西泮、含有麻黃素成分的呋麻滴鼻液470毫升、制毒工具、記錄有制毒方法等內容的紙張若干等物。
一審法院認為
原判認為，被告人李某某、李某、董某共同制造毒品，其行為均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一款、第三百五十七條的規(guī)定，構成制造毒品罪。本案查獲制毒原料、半成品數(shù)百毫升、甲基苯丙胺晶體500余克等，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二款第(一)項的規(guī)定，制造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shù)量大的，即應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并處沒收財產。公訴機關對三名被告人制造毒品犯罪的相應指控能夠成立。在共同制造毒品犯罪中，李某某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李某與董某起相對次要、輔助的作用，系從犯，對三名被告人應分別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條的規(guī)定處罰。李某某還曾因犯販賣毒品罪被判刑，在緩刑考驗期限內再犯毒品犯罪，系毒品再犯，主觀惡性程度大，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五十六條的規(guī)定應當從重處罰;同時還應對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七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之規(guī)定處罰。據(jù)此，依照上述法律條款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的規(guī)定，作出如下判決：
一、撤銷上海市長寧區(qū)人民法院(2011)長刑初字第678號《刑事判決書》中對李某某的緩刑判決;
二、被告人李某某犯制造毒品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連同前罪犯販賣毒品罪尚未執(zhí)行的刑罰，決定執(zhí)行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三、被告人李某犯制造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六千元;
四、被告人董某犯制造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四千元;
五、查獲的毒品、制毒工具等予以沒收。
李某某上訴否認犯制造毒品罪，辯稱其行為應構成非法持有毒品罪。其辯護人提出，原判認定李某某制造毒品的證據(jù)不足，請求二審法院依法判決。
李某上訴否認犯制造毒品罪，辯稱其無罪。其辯護人提出，原判認定李某制造毒品的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
董某上訴否認犯制造毒品罪，辯稱其無罪。其辯護人提出，原判認定董某制造毒品的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
上海市人民檢察院認為，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系李某某、李某、董某共同使用，故在該房屋發(fā)生的毒品犯罪，確認為共同犯罪有事實依據(jù)。一審判決確認了起訴指控的制造毒品的犯罪事實，未予確認販賣毒品的事實，尚不能反映全案的犯罪事實。原判對李某某、李某、董某的量刑均無不當。李某某、李某、董某的上訴理由均不能成立，建議二審法院綜合本案的證據(jù)和事實，依法裁決。
本院經審理查明：上訴人李某某、李某系姐弟關系，上訴人董某系李某女友。李某某通過李某、董某承租了上海市閔行區(qū)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三人均有該室房門鑰匙，并經常出入該室。2012年10月24日14時許，公安人員在李某某暫住的閔行區(qū)繁興路某弄某號某室門口抓獲李某某，在其處查獲上述開興路房子的鑰匙一枚、手機兩部等物;在某室內查獲甲基苯丙胺6.36克、含有甲基苯丙胺的液體50毫升、少量咖啡因與尼美西泮、電子秤兩臺等物。嗣后，公安人員在繁興路某弄某號樓下抓獲駕車前來李某某暫住處的李某與董某，從李某處查獲手機兩部等物，在李某所有的黑JM5715藍色尼桑車內查獲開興路房子2012年7月的自來水繳費單據(jù)一張;從董某處查獲開興路房子鑰匙一枚及手機一部等物。公安人員從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內查獲含量為78.48%的甲基苯丙胺575.07克、少量尼美西泮、含有麻黃素成分的呋麻滴鼻液470毫升、電動離心沉淀機、數(shù)顯恒溫水浴鍋等相關工具、記錄有制毒方法等內容的紙張若干等物。
上訴人李某某在二審庭審中對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查獲的毒品系其持有的犯罪事實供認在案。經本院審理查明的其他證據(jù)與原判相同。
針對上訴人的上訴理由、辯護人的辯護意見、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的評判意見，結合本案的事實與證據(jù)，本院綜合評議如下：
公安機關雖然從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內，查獲電動離心沉淀機、數(shù)顯恒溫水浴鍋等相關工具、記錄有制毒方法的紙張及呋麻滴鼻液等物品，但就此認定查獲的全部涉案毒品系上訴人李某某、李某、董某通過該工具、物品制造并販賣的證據(jù)不足。
另經查明，《上海市房屋租賃合同》、證人張某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上訴人李某、董某于2011年8月、2012年8月兩次租借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租期均為一年;開興路某弄某號樓監(jiān)控錄像、小區(qū)保安彭某、王某的證言及公安機關從李某車內查獲的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自來水繳費單證明，上訴人李某某、李某、董某均經常出入開興路所借房屋，再結合相關的手機短信內容等證據(jù)，足以認定三名上訴人對該室內查獲的毒品均應共同承擔相應的罪責。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上訴人李某某單獨非法持有繁興路某弄某號某室甲基苯丙胺6.36克、含有甲基苯丙胺的液體50毫升、少量咖啡因與尼美西泮等毒品，與上訴人李某、董某共同持有開興路某弄某號某室甲基苯丙胺575.07克、少量尼美西泮等毒品，三名上訴人的行為均已構成非法持有毒品罪，依法應予懲處。上海市人民檢察院關于三名上訴人均應對開興路某號某室查獲的毒品共同承擔罪責的意見正確，應予采納。李某某在販賣毒品罪緩刑考驗期內再犯非法持有毒品罪，系毒品再犯，依法應從重處罰，且依法應當撤銷緩刑，數(shù)罪并罰。原判認定李某某、李某、董某制造毒品的犯罪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本院對上訴人李某某、李某、董某及其辯護人相關的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予以采納?，F(xiàn)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三)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八條、第三百五十七條、第三百五十六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七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九條、第五十六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二審裁判結果
一、維持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13)滬一中刑初字第261號刑事判決的第一項，即“撤銷上海市長寧區(qū)人民法院(2011)長刑初字第678號《刑事判決書》中對李某某的緩刑判決”;
二、撤銷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2013)滬一中刑初字第261號刑事判決的第二項、第三項、第四項、第五項，即“被告人李某某犯制造毒品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連同前罪犯販賣毒品罪尚未執(zhí)行的刑罰，決定執(zhí)行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被告人李某犯制造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六千元”;“被告人董某犯制造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四千元”;“查獲的毒品、制毒工具等予以沒收”;
三、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某某犯非法持有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連同前罪所犯販賣毒品罪尚未執(zhí)行的刑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十六年，剝奪政治權利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一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起至二○二八年九月二十六日止。罰金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一個月內繳納。)
四、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某犯非法持有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九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八千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一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起至二○二一年十月二十三日止。罰金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一個月內繳納。)
五、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董某犯非法持有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六千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二○一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起至二○二○年十月二十三日止。罰金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一個月內繳納。)
六、查獲的毒品、電動離心沉淀機等相關工具予以沒收。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人員
審判長陸亞哲
代理審判員王凱慶
代理審判員吳飛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書記員
書記員許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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