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李小平等四人搶劫、盜竊案件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2004）二中刑初字第63號
公訴機關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振宗，62歲（1941年11月22日出生），漢族，退休職工，住北京市順義區(qū)馬坡鎮(zhèn)石家營村。系被害人胡敬華之父。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郭鳳蘭，62歲（1942年3月15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胡敬華之母。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明禮，13歲（1990年12月2日出生），漢族，學生，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胡敬華之子。
法定代理人胡振宗，系胡明禮之祖父。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文權，36歲（1968年3月2日出生），漢族，無業(yè)，住福建省廈門市怡景花園雅景閣3C.系被害人王秀之夫。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振俊，65歲（1938年8月27日出生），漢族，農民，住福建省南安市美林鎮(zhèn)南安糖廠。系被害人王秀之父。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意，67歲（1937年3月12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王秀之母。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靜靜，15歲（1989年2月5日出生），漢族，學生，住福建省廈門市怡景花園雅景閣3C.系被害人王秀之長女。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雪瑩，13歲（1990年12月25日出生），漢族，學生，住址同上。系被害人王秀之次女。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榮陽，7歲（1997年2月14日出生），漢族，住址同上。系被害人王秀之子。
法定代理人李文權，系李靜靜、李雪瑩、李榮陽之父。
訴訟代理人林峰，北京市中同律師事務所律師。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宋霞，28歲（1975年10月10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安徽省太湖縣劉畈鄉(xiāng)楓樹村。系被害人胡元明之妻。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潘引迪，64歲（1939年9月8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胡元明之母。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鑫煒，5歲（1999年3月13日出生），漢族，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胡元明之子。
訴訟代理人胡治群，31歲，安徽省太湖縣劉畈鄉(xiāng)楓樹村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胡元明之兄。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翟金榮，51歲（1952年10月8日出生），漢族，農民，住河北省容城縣沙河營村。系被害人馬卓生之妻。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馬振清，69歲（1934年8月17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馬卓生之父。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田秀英，67歲（1936年10月23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馬卓生之母。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馬磊，23歲（1981年3月26日出生），漢族，河北省保定市容泰衛(wèi)生保健用品有限公司工人，住址同上。系被害人馬卓生之長子。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馬巖，20歲（1983年10月13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馬卓生之次子。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鄔植龍，39歲（1964年12月9日出生），漢族，無業(yè)，住江蘇省六合縣雄州鎮(zhèn)走馬巷51-2號。系被害人鄔海軍之父。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美珍，41歲（1962年10月2日出生），漢族，無業(yè)，住址同上。系被害人鄔海軍之母。
訴訟代理人韋寧，北京市文思律師事務所律師。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裴立國，50歲（1954年2月23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山東省安丘市庵上鎮(zhèn)庵上街利國良種站。系被害人裴春霞之父。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景秋，50歲（1953年7月3日出生），漢族，農民，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裴春霞之母。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徐海輝，35歲（1968年9月17日出生），漢族，教師，住吉林省雙遼市雙山鎮(zhèn)。系被害人賈曉巖之妻。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賈楠，12歲（1992年2月17日出生），漢族，學生，住址同上。系被害人賈曉巖之女。
法定代理人徐海輝，系賈楠之母。
訴訟代理人徐海軍，30歲，吉林省雙遼市公安局干部，住吉林省雙遼市鄭家屯街新華委23號樓。系徐海輝之弟。
被告人李小平，曾用名李明，男，41歲（1962年4月26日出生），漢族，出生地北京市，高中文化，無業(yè)，住北京市朝陽區(qū)慧忠里小區(qū)408樓1門102號（戶籍所在地：北京市西城區(qū)西絳南巷16號）。1984年1月因犯流氓罪、敲詐勒索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六年；1992年11月因犯盜竊罪、銷贓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一個月，1992年11月被釋放。因涉嫌犯搶劫罪、故意殺人罪于2003年5月27日被羈押，同年6月18日被逮捕?，F羈押在北京市第二看守所。
辯護人蔣歷，北京市北斗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王青海，男，40歲（1963年4月30日出生），漢族，出生地黑龍江省大慶市，高中文化，無業(yè)，住黑龍江省大慶市薩爾圖區(qū)卡爾加里路東風新村1-2號樓3單元101室。1995年11月因犯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1996年5月被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因涉嫌犯搶劫罪、故意殺人罪于2003年6月19日被羈押，同年7月7日被逮捕?，F羈押在北京市第二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陳雅楠，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程龍，男，33歲（1970年12月16日出生），漢族，出生地黑龍江省綏棱縣，初中文化，無業(yè)，住黑龍江省綏棱林業(yè)局建興森林經營所。1997年8月因犯流氓罪被判處拘役六個月。因涉嫌犯搶劫罪、故意殺人罪于2003年6月19日被羈押，同年7月7日被逮捕?，F羈押在北京市第二看守所。
指定辯護人孫在峰，北京市京鼎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王清松，男，35歲（1968年8月13日出生），漢族，出生地黑龍江省大慶市，高中文化，無業(yè)，住黑龍江省大慶市薩爾圖區(qū)卡爾加里路中心街1-5號樓4單元201號。因涉嫌犯幫助毀滅證據罪于2003年5月28日被羈押，同年7月7日被逮捕?，F羈押在北京市第二看守所。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以京檢二分公訴一刑訴[2003]190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李小平犯搶劫罪、盜竊罪、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銷售贓物罪；被告人王青海犯搶劫罪、故意傷害罪、妨害公務罪；被告人程龍犯搶劫罪、盜竊罪、妨害公務罪；被告人王清松犯幫助毀滅證據罪，于2003年12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訴。在訴訟過程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振宗、郭鳳蘭、胡明禮、李文權、王振俊、胡意、李靜靜、李雪瑩、李榮陽、宋霞、潘引迪、胡鑫煒、翟金榮、馬振清、田秀英、馬磊、馬巖、裴立國、李景秋、鄔植龍、吳美珍、徐海輝、賈楠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合并審理。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代理檢察員李桂嵐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振宗、郭鳳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文權及其訴訟代理人林峰、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鑫煒、宋霞、潘引迪的訴訟代理人胡治群、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馬磊、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裴立國、李景秋、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鄔植龍及其訴訟代理人韋寧、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賈楠及其訴訟代理人徐海軍，被告人李小平及其辯護人蔣歷、被告人王青海及其指定辯護人陳雅楠、被告人程龍及其指定辯護人孫在峰、被告人王清松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指控：
一、 搶劫罪
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謀搶劫，于2001年7月至2003年4月間，先后駕車至本市朝陽區(qū)匯園公寓南側停車場、四海凱悅海鮮世界停車場、順仙酒樓停車場、城外誠家居文化廣場西側停車場、海淀區(qū)中國人民大學成教學術交流中心門外、豐臺區(qū)蓮香園小區(qū)內，采用持槍威脅等暴力手段，分別將事主胡敬華、王秀、胡元明、馬卓生、鄔海軍、裴春霞單獨駕駛或乘坐的5輛奔馳牌轎車和1輛奧迪牌轎車劫持。三被告人在將所劫車輛開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途中，由被告人程龍按事先分工，采用電線勒頸的方法，分別將上述6名被害人殺害。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所搶6輛轎車共計價值人民幣593萬余元，同時搶得雷達牌手表、移動電話等物品。所搶車輛均已被起獲并發(fā)還。
二、故意傷害罪
被告人王青海、程龍于2003年6月19日9時許，由被告人王青海駕車行至吉林省雙遼市長通公路時，遇雙遼市公安局民警依法攔截，王青海駕車強行將堵截的警車撞翻，致使民警賈曉巖死亡、王文清重傷、王作芳輕傷、姚文明輕微傷。
三、盜竊罪
被告人李小平、程龍預謀后，于2002年4月9日和7月31日，分別在本市朝陽區(qū)辰運大廈、海淀區(qū)大柳樹路2號中鐵科大廈附近，采用偷配汽車油箱蓋鑰匙的手段，盜竊事主王軍的藍色桑塔納牌轎車1輛（價值人民幣11.8萬余元）；盜竊事主王志剛的黑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1輛（價值人民幣13.1萬余元）。所盜車輛已被起獲并發(fā)還。
四、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
被告人李小平于1995年至2003年間，將被告人王青海給其的慶華牌PS03型運動手槍1支及從他人處購得的轉輪手槍1支、小口徑槍彈55發(fā)、51式手槍彈17發(fā)、64式手槍彈9發(fā)，藏匿于其暫住地。
五、妨害公務罪
被告人王青海、程龍得知被告人李小平被公安機關抓捕后即駕車出逃。2003年6月18日16時許，當行至遼寧省大連市黑大線三十里堡路段時，遇大連市交警支隊高速公路一大隊民警依法攔截檢查，被告人王青海對民警黃勇、劉德生進行毆打，被告人程龍持刀將黃勇、劉德生扎致輕微傷。
六、銷售贓物罪
被告人李小平于1997年12月間，在明知他人賣給其的白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是盜竊所得的情況下，仍予以收購并銷贓。
七、幫助毀滅證據罪
被告人王清松于2002年至2003年間，在明知被告人王青海駕駛的奔馳牌轎車是非法所得的情況下，仍多次幫助王青海清洗該車并更換牌照。
針對指控的事實，公訴人當庭宣讀了證人證言、被害人陳述、被告人預審階段的供述、現場勘查筆錄、辨認筆錄、搜查筆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涉案物品估價鑒定結論書、偵查機關出具的工作說明；出示了現場勘查照片、物證照片等證據，認為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王清松的行為分別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二百六十四條、第一百二十八條第一款、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一款、第三百一十二條、第三百零七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被告人李小平構成搶劫罪、盜竊罪、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銷售贓物罪；被告人王青海構成搶劫罪、故意傷害罪、妨害公務罪；被告人程龍構成搶劫罪、盜竊罪、妨害公務罪；被告人王清松構成幫助毀滅證據罪，提請依法懲處。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振宗、郭鳳蘭、胡明禮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喪葬費、生活費、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等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60.5萬元。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文權、王振俊、胡意、李靜靜、李雪瑩、李榮陽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喪葬費、撫養(yǎng)費、贍養(yǎng)費、誤工損失、交通住宿費、廣告費、死亡補償金、精神損失費共計人民幣110.8萬元。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宋霞、潘引迪、胡鑫煒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喪葬補助金、親屬撫恤金、死亡補助金等共計人民幣68.3萬余元，并向本院提交了部分費用單據。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翟金榮、馬振清、田秀英、馬磊、馬巖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喪葬費、停尸費、火化費、交通住宿費、誤工費、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失費共計人民幣34.5萬余元。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鄔植龍、吳美珍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喪葬費、尸體附加服務費、交通食宿費、撫養(yǎng)費、死亡賠償金共計人民幣49.9萬余元，并向本院提交了部分費用單據。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裴立國、李景秋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喪葬費、交通費、誤工費、贍養(yǎng)費、死亡補償金共計人民幣50萬元。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徐海輝、賈楠訴稱，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給其造成了經濟損失，要求三被告人共同賠償醫(yī)療費、喪葬費、撫養(yǎng)費、死亡補償金、精神損害賠償金共計人民幣36.5萬元。
被告人李小平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未提出異議，表示認罪伏法，但無力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所提經濟損失。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是：李小平到案后如實供述其全部犯罪事實，使公安機關得以迅速偵破此案，抓獲同案人，有坦白情節(jié)；本案中搶劫的起意、銷贓均不是李小平，其在犯罪中只起到部分作用；李小平到案后身患嚴重疾病，已喪失了給社會帶來嚴重危害性的可能，希望在量刑時給予考慮。在判令李小平對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經濟賠償數額時，應考慮到其實際經濟情況。
被告人王青海對指控的搶劫罪辯稱，其未參與搶劫預謀，李小平和程龍殺害被害人時其不在場；對指控的故意傷害罪辯稱，其沒有傷害他人的故意，是所駕車輛失控才導致與警車相撞；對指控的妨害公務罪辯稱，其未毆打警察。其表示現無力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所提經濟損失。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是：王青海沒有直接實施致被害人死亡的行為，不應對6名被害人死亡結果承擔主要責任；其在本案中只是負責開車、賣車，作用相對較小，未起到主要作用；王青海歸案后能如實坦白自己的犯罪事實，希望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程龍對起訴書指控的事實未提出異議，表示認罪伏法，但無力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所提經濟損失。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是，程龍能夠如實交代自己所犯罪行，且主動揭發(fā)同案人的共同犯罪行為，希望法院量刑時予以考慮。
被告人王清松否認其犯有幫助毀滅證據罪，其辯稱不知道車輛來源，也沒有幫助其兄王青海更換過車輛牌照。
經審理查明：
一、搶劫罪
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謀在京搶劫高級轎車并殺害被害人后將所搶車輛銷往黑龍江省大慶市。三被告人商定了在實施搶劫過程中的具體分工，并準備了手槍、手銬、電線等犯罪工具。具體搶劫犯罪事實如下：
（一）2001年7月11日15時許，被告人李小平駕駛綠色捷達牌轎車（車牌號：京E/A7509）伙同被告人王青海、程龍在本市朝陽區(qū)匯園公寓南側停車場，采用冒充警察、持槍威脅等手段，將被害人胡敬華（男，時年29歲）及其所駕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車牌號：京G/C5829，價值人民幣108萬余元）劫持。在前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銷贓途中，程龍按事先分工，用隨身攜帶的電線猛勒胡的頸部，致胡敬華機械性窒息死亡，并將尸體拋至河北省興隆縣平安堡鎮(zhèn)蕎麥嶺山頂西側一山溝內，同時搶得移動電話等物。后王青海將所搶車輛銷贓，所得贓款被伙分。汽車已于案發(fā)后被追繳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姚宗田（河北省興隆縣平安堡鎮(zhèn)蕎麥嶺村農民）證言證明了發(fā)現被害人胡敬華尸體的時間、地點、狀態(tài)等情況。
2、證人李建功（個體經商者）證言證明：2001年7月11日13時許，胡敬華駕駛奔馳車將其送到亞運村辰運大廈后將車停在北側停車場。16時許，其發(fā)現胡敬華和奔馳車都找不到了。胡敬華當日穿的是藍色半袖衫、駝色休閑褲并隨身攜帶了1部移動電話和1串鑰匙。失蹤的是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車牌號是京G/C5829，車內有車載電話，還有一套高爾夫球桿。
3、證人樸文華（被害人胡敬華之妻）、證人胡振宗（被害人胡敬華之父）的證言證明了胡敬華的體貌特征及失蹤時的衣著情況，還證明其隨身帶有少量現金、駕駛證、移動電話及摩托車鑰匙。
4、證人賀友華證言證明：其曾于2001年間從王青海處購得1輛黑色奔馳牌轎車，后將此車賣給代玉杰。
5、證人畢春、周廣明證言證明：周廣明經畢春介紹，于2003年4月間從代玉杰處購得1輛黑色奔馳牌轎車。代玉杰死后已將該車頂賬給他人。
6、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實：拋尸現場位于河北省興隆縣平安堡鎮(zhèn)蕎麥嶺山梁梁頂西150米處山溝內以及尸體姿態(tài)、衣著特征以及隨身物品等情況。
7、河北省興隆縣公安局出具的尸檢報告證實：所發(fā)現的男尸系因頸項部用被導線勒緊造成機械性窒息而死亡。
8、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車輛檢驗報告）證實：被害人胡敬華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的車架號和發(fā)動機號均未發(fā)現人為改動痕跡。
9、涉案物品估價鑒定結論書證實：該奔馳牌S28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108.7萬元。
10、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從現場男尸旁提取鑰匙1串，共計4把，經胡敬華之父胡振宗辨認，系其子生前所用，且經實驗，該串鑰匙中的3把，分別打開了胡敬華生前所駕駛的摩托車油箱蓋、彈簧鎖及臥室床頭柜的掛鎖。
11、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所搶奔馳牌轎車已于案發(fā)后從黑龍江省大慶市追繳在案并發(fā)還車主李建功。
12、被告人李小平供述：王青海提議在北京搶劫奔馳牌S系列轎車，再將司機殺害。當時三人商量由王青海從車的駕駛門上車抓住司機，李小平拿著王青海以前給的小口徑手槍從副駕駛門上車，冒充警察用槍頂住司機，程龍從后車門上車，將司機拖到后座并用銬子銬住。得手后，李小平駕駛捷達車在前面帶路，王青海駕駛所搶車輛跟隨，到黑龍江省大慶市。程龍負責將司機勒死并拋尸，王青海負責銷贓，李小平單獨準備了手銬并和程龍一起準備了電線等作案工具。 2001年6月底7月初的一天下午三四點左右，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在亞運村北辰后面的一條南北馬路發(fā)現一輛奔馳S280型汽車停在那兒，之后，王青海拉開駕駛門上車，李小平和程龍也跟著拉開車門上車，李小平冒充警察用槍頂住司機，程龍用胳膊勒住司機的脖子并拽到車后排，司機也沒反抗。三人分別駕車按原定路線往大慶走，司機在路上被殺。王青海將車賣掉后分給李小平10萬元。
13、被告人王青海供述：2001年六七月間，王青海與李明（即李小平）商量在北京搶劫奔馳牌轎車，之后，王青海帶程龍到京，三人商量由王青海從司機門上車，程龍從左后門上車，李明拿槍冒充警察從副駕駛門上車后頂住司機。李明準備了1支槍、1副銬子，銬子由程龍拿著，李明和程龍買了勒死司機用的電線。王青海當時說搶車后司機由李明和程龍負責處理，其只負責將車開回大慶。2001年六七月份的一天中午，三人開車在亞運村五洲大酒店西邊馬路上發(fā)現1輛奔馳S280型汽車，車里有一個男司機，三人按事先計劃的方案上車后，李明用槍頂住司機說是警察，程龍用胳膊將司機勒到車后排，之后三人劫持司機駕車出京，途中將司機殺害。王青海將該車賣給了賀永華，分給李明和程龍各10萬元。
14、被告人程龍供述：程龍和王青海來京找李明，三人商量李明開車尋找搶劫目標，擇機動手，搶劫時李明拿槍從副駕駛上車，冒充警察頂住司機，程龍從后門上車，把司機拽到后排座并用手銬銬住，王青海駕車并負責銷贓。在路過北京與河北交界的地方時，程龍把司機勒死并拋尸。只要王青海說有人要買車，二人就來北京搶車。2001年六七月份的一天下午二三點鐘，李明、王青海、程龍駕車在亞運村五洲大酒店附近發(fā)現1輛黑色奔馳車，車內有一個小伙子。三人搶得該車，經北京密云進入河北興隆境內，程龍采用電線勒頸的方法將司機勒死，并把尸體扔到路旁的山溝里。程龍搜出司機身上二三百元和身份證、駕駛證、移動電話等物，后將證件丟棄。
以上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2、2001年7月24日8時許，被告人李小平駕車伙同被告人王青海、程龍尾隨被害人王秀（女，時年33歲）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車牌號：京E/T7285，價值人民幣117萬余元）至本市海淀區(qū)中國人民大學成教學術交流中心門外時，李小平駕車別住對方，王青海、程龍遂趁機強行上車并將王秀及其奔馳牌轎車劫持。在開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銷贓途中，王秀被轉移至李小平所駕捷達車上，王青海單獨駕駛所搶奔馳車先行，程龍在途中持事先準備的電線猛勒王秀的頸部，致其機械性窒息死亡，并將尸體拋至本市密云縣大城子鄉(xiāng)蒼術會大隊南溝村附近，同時搶得雷達牌手表1塊（價值人民幣1萬余元）及移動電話等物。后王青海將所搶車輛銷贓，所得贓款被伙分。該車已被追繳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果長義、方淑芝、果素春、張玉遠（均系本市密云縣大城子鄉(xiāng)蒼術會村農民）證言證明了發(fā)現被害人王秀尸體的時間、地點、狀態(tài)等情況。
（2）證人李文權（被害人王秀之夫）證言證明：2001年7月24日8時許，其妻王秀駕駛奔馳車將其送到中國人民大學成人教育學院后單獨駕車離開。此后與王秀失去聯系，隨即報警。當日王秀手上帶有1個玉手鐲和1塊雷達牌女表，隨身攜帶有現金、銀行卡、諾基亞牌移動電話等款物。失蹤的是車牌號為京E/T7285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車內有車載電話、電視，還有行駛本、說明書。
（3）辨認筆錄證明：李文權經辨認確定從被告人李小平之妻王忠艷處起獲的黑色金邊女款雷達牌手表系王秀生前所戴的手表。
（4）證人李勛廣（中國人民大學高等成人教育學院保安員）證言證明：2001年7月24日8時20分左右，李勛廣在學院門口站崗時看見1輛黑色奔馳車駛入學院，車內有一男一女，在男士下車后，當女士駕車駛出學院大門向左轉彎時停了一下，這時有兩名男子走到車前，一名男子拉開左前門擠了進去，另一名男子從右后門上了車，接著聽到尖叫聲。李勛廣和同事楊宏偉先后跑過去拉車門未果，車子發(fā)動后向東開走。該車車牌號為京E及有“7285”一組數字。從兩名男子靠近車輛到車被開走，不足兩分鐘。
（5）證人劉春峰證言證明：其曾從王青海處購得一輛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該車的發(fā)動機號為2230973402，車架號為631A201370.
（6）證人王忠艷（被告人李小平之妻）證言證明：2001年8月左右，李小平送給其1塊長方形黑色坤表。
（7）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明：拋尸現場位于本市密云縣大城子鄉(xiāng)蒼術會大隊南溝村村北100米處村路西側洼地內。
（8）北京市密云縣公安局法醫(yī)檢驗鑒定所出具的法醫(yī)科學檢驗鑒定報告證實：所發(fā)現的女尸系機械性窒息死亡。
（9）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法醫(yī)物證鑒定書）證實：極強力支持無名女尸為李靜靜的生物學母親王秀。
（10）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車輛檢驗報告）證明：被害人王秀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的車架號和發(fā)動機號均未發(fā)現人為改動痕跡。
（11）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明：涉案的奔馳牌S28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117.4萬元；涉案的雷達牌手表價值人民幣1.1萬元。
（12）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所搶奔馳牌轎車及被搶雷達牌手表已被追繳并發(fā)還李文權。
（13）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審階段供述的搶劫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被告人李小平、程龍供述殺害被害人的手段、拋尸地點等情節(jié)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3、2002年3月21日20時許，經被告人王青海提議，被告人李小平駕車伙同王青海、程龍尾隨被害人胡元明（男，時年29歲）駕駛的黑色奧迪牌A6L 2.8AT型轎車（車牌號：京F/21587，價值人民幣55.8萬余元）至本市朝陽區(qū)四海凱悅海鮮世界附近，三被告人采用冒充警察、持槍威脅等手段，將胡劫持到李小平駕駛的捷達車上。之后，王青海駕駛被害人胡元明的奧迪車；李小平駕駛捷達車并由程龍挾持胡元明，一起前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銷贓，途中，程龍持事先準備的電線猛勒胡的頸部，致胡元明機械性窒息死亡，并將尸體拋至本市密云縣巨各莊鎮(zhèn)東白巖潮河橋西南200米。所搶轎車經王青海銷贓，所得贓款被伙分。該車已于案發(fā)后被追繳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呂延增（本市密云縣城關鎮(zhèn)濱陽小區(qū)居民）證言證明了發(fā)現被害人胡元明尸體的時間、地點、狀態(tài)等情況。
（2）證人王國偉（北京時空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證言證明：2002年3月21日19時許，公司司機胡元明駕駛奧迪車送其到亞運村四海凱悅酒店，后胡元明單獨駕車到附近吃飯。當日21時許，其和朋友吃完飯從酒店出來時，發(fā)現胡元明和車不見了，在確認胡元明失蹤后即報警。胡元明當日上身穿黑色休閑外套，內穿藍黑色毛衣，下身穿深色褲子，隨身帶有西門子牌移動電話。失蹤的是車牌號為京F/21587黑色奧迪牌A6 2.8型轎車。
（3）證人陳春生（北京時空港科技有限公司行政經理）證言證明：其在胡元明駕車走失當日20時許還接到過胡的電話，當日 21時許，王國偉打電話稱胡元明和車都找不到了。
（4）證人張振剛證言證明：2002年六七月間，其曾從王青海處購得1輛黑色奧迪牌A6 2.8型轎車。
（5）辨認筆錄證明：被害人胡元明親屬胡治群、汪從榮從照片中辨認出被害人胡元明的尸體。
（6）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實：拋尸現場位于本市密云縣巨各莊鎮(zhèn)東白巖潮河橋西南200米處潮河東南岸的東南側坡下。
（7）北京市密云縣公安局法醫(yī)檢驗鑒定所出具的尸體檢驗鑒定報告證實：所發(fā)現的男尸系被他人勒頸造成窒息死亡。
（8）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車輛檢驗報告）證實：起獲的黑色奧迪牌A6L 2.8AT型轎車的現車架號與原車架號不符，發(fā)動機號未發(fā)現人為改動痕跡。
（9）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奧迪牌A6L 2.8AT型轎車價值人民幣55.8萬元。
（10）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所搶奧迪牌轎車已被追繳并發(fā)還。
（11）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審階段供述的搶劫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被告人李小平、程龍供述殺害被害人的手段、拋尸地點等情節(jié)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4、2002年5月13日20時許，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在本市朝陽區(qū)順仙酒樓門外停車場，采用持槍威脅等手段，將被害人馬卓生（男，時年45歲）及其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車牌號：京E/P2307，價值人民幣94萬余元）劫持。在開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銷贓途中，程龍先對馬卓生注射“鹿眠靈”針劑，之后用事先準備的電線猛勒其頸部，致馬卓生機械性窒息死亡，后將尸體拋至本市順義區(qū)后沙峪鎮(zhèn)溫榆河東岸泗上橋南榆揚路附近。后經王青海將所搶車輛銷贓，所得贓款被伙分。該車已于案發(fā)后被追繳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甄素香（北京大龍裝飾公司后沙峪倉庫管理員）、證人孔令甫（北京大龍裝飾公司司機）證言證明了發(fā)現被害人馬卓生尸體的時間、地點、狀態(tài)等情況。
（2）證人常洪民（北京金潤達建筑安裝有限公司經理）證言證明：2002年5月13日19時許，馬卓生駕駛奔馳車送其到亞運村順仙酒樓，后馬卓生單獨去吃飯。當日21時許，發(fā)現馬卓生和車不見了，在確認失蹤后隨即報警。馬卓生當日上身穿藍襯衫，下身穿藍褲子。失蹤的是車牌號為京E/P2307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該車標被換成S320.車內有高爾夫球桿、球鞋、身份證、駕駛證等物品。
（3）證人馬卓橋、馬卓乾（均系被害人馬卓生兄弟）證言證明：2002年5月15日得知馬卓生失蹤。另二人辨認出被害人馬卓生的尸體。
（4）證人程海（被告人程龍之兄）證言證明：其在老家開了一個養(yǎng)鹿場，有不少“鹿眠靈”等鹿藥。程龍每年回老家二三次，有時也到鹿場來，程龍沒有向其要過“鹿眠靈”，但家中的鹿眠靈沒有數，不清楚程龍拿沒拿過。
（5）證人賀永華證言證明：2002年六七月間，其曾從王青海處購得1輛奔馳牌S320型轎車，此車實際是S280型。其事后又將此車賣給了劉建東。
（6）證人王法峰、張偉證言證明：2003年2月間，王法峰從劉建東處購得1輛黑色奔馳牌轎車，該車后邊車標為S320，實際是S280型。事后通過張偉將該車賣給他人。
（7）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實：拋尸現場位于本市順義區(qū)后沙峪鎮(zhèn)溫榆河東岸泗上橋往南榆揚路附近。
（8）北京市公安局順義分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尸體檢驗報告）證實：所發(fā)現的男尸系因機械性窒息死亡。
（9）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毒物檢驗報告）證實：在死者的心血和胃內容中未檢出常見鎮(zhèn)靜催眠藥物。
（10）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車輛檢驗報告）證實：被害人馬卓生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280型轎車的車架號和發(fā)動機號均未發(fā)現人為改動痕跡。
（11）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奔馳牌S28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94.5萬元。
（12）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所搶奔馳牌轎車已被追繳并發(fā)還。
（13）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審階段供述的搶劫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以及殺害被害人的經過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5、2003年3月5日11時許，經被告人王青海提議，被告人王青海、程龍乘坐由被告人李小平駕駛的白色捷達牌轎車（車牌號：京E/M4962）尾隨張軍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車牌號：魯B/J7777，價值人民幣95萬余元）至本市朝陽區(qū)城外誠家居文化廣場西側停車場內，三被告人趁張軍離開，車內只有被害人裴春霞（女，時年24歲）之機，強行上車將裴春霞及奔馳車劫持。在開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銷贓途中，裴春霞被轉移至李小平所駕捷達車上，王青海單獨駕駛所搶奔馳車先行，程龍在途中持事先準備的電線猛勒裴的頸部，致裴春霞機械性窒息死亡，并將尸體拋至河北省承德縣安匠梁公路東側路下土坡處，同時搶得部分現金及三星牌移動電話等物。作案后王青海將所搶車輛藏匿，并分給李小平、程龍部分贓款。該車已于案發(fā)后被追繳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謝文耀（河北省承德縣安匠鄉(xiāng)下旗村農民）證言證明了發(fā)現被害人裴春霞尸體的時間、地點、狀態(tài)等情況。
（2）證人楊福存（河北省承德縣安匠供電站工人）證言證明：2003年3月5日14時許，其駕車沿112國道往安匠行駛時，1輛白色轎車超車后朝安匠方向駛去。當其駕車行駛到一彎路時，發(fā)現那輛白色轎車停在前方路邊，從該車副駕駛位置下來一男子，從車的后排座拽出1個東西扔在路基下，隨后上車離去。其路過扔東西的地方時，發(fā)現路基下有個像模特似的東西，其未在意隨即離去。
（3）證人張軍（山東省平度市聯邦家俱公司經理）證言證明：2003年3月5日11時許，其駕駛朋友苗衛(wèi)國的奔馳牌轎車帶女友裴春霞來京到城外誠家居廣場，其與朋友王 進入家居廣場辦事，車停在西門停車場內，裴春霞因身體不適留在車內，車鑰匙未拔。當日11時許，張軍出來時發(fā)現奔馳車和裴春霞都不見了，隨后報警。裴春霞當日帶有1部三星牌移動電話。失蹤車輛為車牌號為魯B/J7777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車內有大量現金及存折、欠條、出國資料、房地產工程資料、駕駛證、行駛證等物，車后備箱內還有幾條中華牌香煙。
（4）證人王 、李春明夫婦（城外誠家居文化廣場高級顧問）證言證明：2003年3月5日11時許，張軍和女友駕駛奔馳車到城外誠家居廣場，王 夫婦陪同張軍看辦公家具，張軍的女友單獨留在車內。當日11時30分，王 和張軍出來時發(fā)現人和車都不見了。
（5）證人陳戰(zhàn)軍、鄭義（城外誠家居文化廣場保安員）證言證明：2003年3月5日11時許，陳戰(zhàn)軍和鄭義正在城外誠家居文化廣場西門指揮交通時，1輛車牌尾數為4個7的黑色奔馳車開進家居文化廣場，不久后該車高速向南駛去，不知從哪個門出去的。
（6）證人裴立國（被害人裴春霞之父）證言證明：裴春霞平時住在山東省濰坊市，逢年過節(jié)回家看看，其隨身有1部白色三星牌移動電話。
（7）證人苗衛(wèi)國（山東省干江房地產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證言證明：2003年3月初，其曾將自己的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借給張軍使用。
（8）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和監(jiān)控錄像證實：失蹤的現場位于本市朝陽區(qū)城外誠家居文化廣場西側停車場，該奔馳車進入停車場時有1輛白色捷達牌轎車尾隨，不久兩車先后離開停車場。拋尸現場位于國道112線安匠梁公路東側路基下，尸體全身赤裸。
（9）河北省承德縣公安局出具的尸體檢驗報告證實：所發(fā)現女尸系被勒頸造成機械性窒息死亡。
（10）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法醫(yī)物證鑒定書）證實：極強力支持女尸為裴立國、李景秋之女裴春霞。
（11）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車輛檢驗報告）證實：被搶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的車架號未發(fā)現人為改動痕跡。
（12）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奔馳牌S32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95.3萬余元。
（13）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所搶奔馳牌轎車已于案發(fā)后被追繳并發(fā)還。
（14）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審階段供述的搶劫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被告人李小平、程龍供述殺害被害人的手段、拋尸地點等情節(jié)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6、2003年4月7日19時許，經被告人王青海提議，被告人王青海、程龍乘坐由被告人李小平駕駛的白色捷達牌轎車尾隨被害人鄔海軍（男，時年20歲）駕駛的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車牌號：京A/G0177，價值人民幣121萬余元）至本市豐臺區(qū)蓮香園小區(qū)內，三被告人趁鄔海軍停車之機，采用冒充警察、持槍威脅等手段，將鄔海軍及其駕駛的奔馳牌轎車劫持。在開往黑龍江省大慶市銷贓途中，鄔海軍被轉移至李小平駕駛的捷達車上，王青海單獨駕駛所搶奔馳車先行，程龍在途中持事先準備的電線猛勒鄔的頸部，致鄔海軍機械性窒息死亡，并將尸體拋至河北省興隆縣北營房鎮(zhèn)李家莊村國道112線433公里附近坡面上。后經王青海將所搶車輛銷贓后，所得贓款被伙分。該車已被追繳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蔡志云、丁海濤（河北省興隆縣公路局臨時工）證言證明了發(fā)現被害人鄔海軍尸體的時間、地點、狀態(tài)等情況。
（2）證人陳艷慧、柯廣州（北京德正隆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負責人）證言證明：2003年4月7日18時許，鄔海軍駕車從公司出來，先后送二人到陶然亭附近的住處及蓮香園小區(qū)，鄔海軍單獨留在車內等候。當日20時許，發(fā)現鄔海軍和車都不見了。失蹤的是車牌號為京A/G0177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裝有車載電話。
（3）辨認筆錄證明：陳艷慧辨認出發(fā)現的男尸為被害人鄔海軍。
（4）證人張良（深圳市洪濤裝飾設計工程公司職員）證言證明：2003年4月7日19時至20時許，柯廣州坐公司的車來蓮香園與其商談設計圖紙的事。期間，柯廣州想讓司機先走，就給司機打電話，但打不通，事后坐出租車離開。
（5）證人秦牧、單海鵬、劉陽（本市豐臺區(qū)蓮香園小區(qū)保安員）證言證明：蓮香園小區(qū)有兩個門，東門是進車門，北門是出車門。2003年4月7日16時至20時許，秦牧在小區(qū)負責巡邏，單海鵬在東門值班負責記錄進入小區(qū)的車輛牌號并發(fā)放停車計時單，劉陽在北門值班。19時許，車牌號為京A/G0177的黑色奔馳牌轎車從東門駛入小區(qū)，單海鵬記錄車牌號并開具了計時單。不久后，該車從小區(qū)北門駛出。當時司機還搖下玻璃稱馬上就回來。
（6）證人賀永華證言證明：2003年4月間，其曾從王青海處購得1輛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
（7）書證停車計時單2份，記載時間為4月7日19時，車牌號分別為A/G0177、E/M4962.
（8）現場勘查筆錄2份及照片證實：失蹤現場情況及拋尸現場位于河北省興隆縣北營房鎮(zhèn)李家莊村國道112線433公里附近北側坡面。
（9）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尸體檢驗報告）證實：被害人鄔海軍系被他人勒頸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10）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法醫(yī)物證鑒定書）證實：極強力支持男尸為鄔植龍、吳美珍之子鄔海軍。
（11）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刑事科學技術檢驗報告（車輛檢驗報告）證實：被搶黑色奔馳牌S320型轎車的車架號和發(fā)動機號均未發(fā)現人為改動痕跡。
（12）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奔馳牌S32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121.7萬元。
（13）偵查機關工作說明證明：所搶奔馳牌轎車已于案發(fā)后被追繳并發(fā)還。
（14）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預審階段供述的搶劫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被告人李小平、程龍供述殺害被害人的手段、拋尸地點等情節(jié)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綜上，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搶劫6起，搶得奔馳牌轎車5輛、奧迪牌轎車1輛及現金、雷達牌手表、移動電話等物，共計價值人民幣590萬余元，并在搶劫過程中致6名被害人死亡。
二、故意傷害罪
2003年6月，被告人王青海、程龍搶劫后負案潛逃至吉林省雙遼市境內，遇到當地公安機關的圍捕。6月19日9時許，王青海、程龍藏匿于雙遼市紅旗鎮(zhèn)附近一胡同時被發(fā)現，王青海遂駕駛黑色皇冠牌轎車與程龍奪路逃亡，當再次遇到前方公安民警依法攔截時，王青海駕車高速強行闖關，并在長通公路1331.1335公里處將堵截的警車撞翻，致使警車內的民警賈曉巖受強烈外力作用導致胸部及肢體復合傷、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致使民警王文清重傷、民警王作芳輕傷；民警姚文明輕微傷。二被告人隨即被抓獲歸案。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 被害人姚文明（吉林省雙遼市公安局雙山分局民警）陳述證明：2003年6月19日8時許，其和賈曉巖在執(zhí)行圍捕公安部A級通緝逃犯王青海、程龍任務時，在雙山鎮(zhèn)慈慧路口遇見了交警大隊雙山支隊民警王文清、王作芳，姚文明、賈曉巖，隨后乘坐王文清、王作芳駕駛的警車進行搜索，在長通公路發(fā)現犯罪嫌疑人所乘車輛，即將警車橫在道路上進行攔截，當警車剛橫在道路上時即被對方駕車撞毀，其醒來時發(fā)現自己已在溝里。
（2） 被害人王作芳、王文清（均系吉林省雙遼市公安局交警大隊雙山支隊民警）陳述證明：王作芳、王文清當時與賈曉巖、姚文明一起駕駛警車執(zhí)行抓捕任務，當沿長通公路往雙遼市方向搜索時，突然發(fā)現嫌疑人車輛向警車駛來，即決定將警車橫在路中間攔截，但嫌疑人車輛沒有減速，向警車沖過來。車上人員還未下車就被撞昏過去。
（3） 證人馬軍（吉林省雙遼市公安局治安防范大隊民警）證言證明：2003年6月19日8時許，其和其他民警在執(zhí)行圍捕任務時，在紅旗鎮(zhèn)附近一胡同內發(fā)現犯罪嫌疑人汽車，犯罪嫌疑人遂駕車沖擊民警，其躲過犯罪嫌疑人車輛后隨即開槍擊中了對方汽車右后輪胎，但對方仍強行驅車沿長通公路向東逃竄。其和其他民警隨后追趕并發(fā)現對方車輛與前方警車相撞，犯罪嫌疑人王青海、程龍被當場抓獲。
（4） 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實：現場位于吉林省雙遼市長通公里1331.1335公路處及警車與黑色皇冠轎車相撞后的情況。
（5）吉林省雙遼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鑒定書證實：被害人賈曉巖身體遭受強烈外力作用致胸部及肢體復合傷、呼吸循環(huán)衰竭死亡；被害人王文清胸腹部損傷已構成重傷；被害人王作芳因身體遭受外力作用致骨盆骨折，已構成輕傷；被害人姚文明顏面部損傷已構成輕微傷。
（6）吉林省雙遼市公安局出具的情況說明證實：2003年6月19日8時許，雙遼市公安局指揮中心接到報告，犯罪嫌疑人駕駛皇冠牌轎車已連續(xù)闖過多道卡點向雙遼市公安局轄區(qū)逃跑。后指揮中心命令各警種上路圍堵。當日9時許，將犯罪嫌疑人王青海、程龍抓獲。雙遼市公安局警車和犯罪嫌疑人駕駛的皇冠牌轎車均被撞毀。
（7）雙遼市人民醫(yī)院搶救記錄證實：民警賈曉巖因搶救無效死亡。
（8）被告人王青海供述：剛過吉林有警察攔截并進行追捕，王青海和程龍沒停車并將警察甩掉。當王青海駕車和程龍走到雙遼時又遭到警察攔截和追捕，王青海駕車沖過去時，見到路邊有人朝其開槍，王青海隨即把頭低下來，加速行駛，隨后就撞到前面的車。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三、盜竊罪
1、被告人李小平、程龍經預謀，于2002年4月9日18時許，在本市朝陽區(qū)辰運大廈門外，采用偷配汽車油箱蓋鑰匙的手段，盜竊事主王軍停放在此的藍色桑塔納牌轎車1輛（車牌號：京E/Y4526），價值人民幣11萬余元。該車現已起獲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 被害人王軍陳述證明：2002年4月9日16時55分，其將車牌號為京E/Y4526的深藍色桑塔納牌轎車停放在亞運村辰運大廈北京商業(yè)銀行門口。只用鑰匙將車門鎖上，未使用排檔鎖。當日19時55分發(fā)現車不見了。
（2）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桑塔納牌轎車價值人民幣11.8萬余元。
（3）偵查機關出具的起獲贓物經過證明：根據被告人程龍的供述，將該車起獲。
（4）物證照片證明了被盜車輛的情況。
（5）被告人李小平、程龍供述的盜竊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2、被告人李小平、程龍經預謀，于2002年7月31日上午，在本市海淀區(qū)大柳樹路2號中鐵科大廈門前停車場，采用偷配汽車油箱蓋鑰匙的手段，盜竊事主王志剛停放在此的黑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1輛（車牌號：京E/13928），價值人民幣13萬余元。該車已起獲并發(fā)還。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 被害人王志剛陳述證明：2002年7月31日8時許，其將車牌號為京E/13928的黑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停放在本市海淀區(qū)大柳樹路2號中鐵科大廈門前停車場，當日12時許發(fā)現車已丟失，該車無防盜裝置。
（2）證人孔令艷（被告人程龍之女友）證言證明： 2003年5月中下旬的一天，程龍將1輛黑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放在了其工作的天妮洗浴中心樓下，還留下了車鑰匙。
（3）涉案財產價格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黑色桑塔納牌轎車價值人民幣13.1萬余元。
（4）偵查機關出具的起獲贓物經過證明：根據孔令艷提供的情況，將該車起獲。
（5）偵查機關出具的發(fā)還贓物經過證明：該車被起獲后已發(fā)還中國人民保險公司石景山分公司。
（6）物證照片證明了被盜車輛的情況。
（7）被告人李小平、程龍供述的盜竊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四、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
被告人李小平于1998年間，從被告人王青海處獲得黑色慶華牌PS03型運動手槍1支，并于2001年7月至2003年4月間用該槍進行搶劫犯罪活動。案發(fā)后在其住處起獲該槍支，同時起獲黑色轉輪手槍1支，小口徑槍彈55發(fā)、51式手槍彈17發(fā)、64式手槍彈9發(fā)。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搜查筆錄及照片證實：公安機關在對被告人李小平住處進行搜查時，起獲上述槍支、彈藥。
（2）槍支鑒定書證實：轉輪手槍、運動手槍均機件完好，可正常擊發(fā)；實彈擊發(fā)后對人體有殺傷力。子彈為制式子彈，均未發(fā)射。
（3）被告人李小平供述的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的主要情節(jié)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五、妨害公務罪
2003年6月18日，被告人王青海、程龍駕駛黑色皇冠牌轎車潛逃至遼寧省大連市，當日16時許，當行至大連市黑大線三十里堡路段時，遇大連市交警支隊高速公路一大隊民警黃勇、劉德生依法攔截檢查，扣押了王青海的駕駛證及車鑰匙，并與指揮中心聯系。王青海、程龍遂伙同毛峰（另案處理）持械對黃勇、劉德生進行毆打，并致二人輕微傷。三人奪回證件和車鑰匙駕車逃離現場。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證人黃勇證言證明：2003年6月18日16時許，當巡邏至石河鎮(zhèn)附近時，發(fā)現遼B01616黑色皇冠牌轎車，即將該車攔住，當時車內有三人，司機出示的駕駛證顯示該人叫王青海，黃勇隨后將車鑰匙拔下，劉德生則與單位調度室及指揮中心聯系。該車司機見狀與黃勇搶車鑰匙，并發(fā)生搏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男子持尖刀扎傷黃勇左臂，之后對方駕車逃離。當時坐在車后排的男子與在逃人員信息登記表上“程龍”的照片一致。
（2） 證人劉德生證言證明：當時司機開始與黃勇奪車鑰匙，另一個人從副駕駛位置上出來沖過去摟黃勇的脖子，其即與該人搏斗，該男子持刀將劉德生左胳膊刺傷，坐在車后排的男子從身后襲擊了劉德生。之后，對方奪回車鑰匙和駕駛證駕車逃離現場。
（3）大連市公安局鑒定書證實：民警黃勇、劉德生所受損傷屬輕微傷。
（4）現場照片證明了現場環(huán)境等情況。
（5）被告人王青海、程龍預審階段供述的妨害公務犯罪的時間、地點、情節(jié)和手段等與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六、銷售贓物罪
被告人李小平于1997年12月間，在明知他人賣給其的白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是盜竊所得的情況下，仍予以收購并銷贓。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被害人舒紅陳述證明了車輛被盜的時間、地點及被盜車輛特征等情況。
（2）盜竊行為人宋文海、張寶生供述證明了兩人盜竊白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的時間、地點、手段及將車銷贓給王建剛的事實。
（3）王建剛供述證明：1997年農歷11月間，其花5萬元價格從宋文海處購買了1輛白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該車車尾帶有尾翼，四周有白色防撞條。王建剛事后又將該車賣給了李小平。
（4）鄭學哲供述證明：其曾于1997年11月左右，從李小平處購買了1輛白色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該車車尾帶有尾翼。
（5）涉案物品估價鑒定結論書證實：涉案的桑塔納牌2000型轎車價值人民幣18.3萬余元。
（6）北京市豐臺區(qū)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天津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證實：宋文海、張寶生因犯盜竊罪被判刑；王建剛因犯收購、銷售贓物罪、鄭學哲因犯銷贓罪已分別被判刑。
（7）被告人李小平供述的銷售贓物的主要犯罪事實與
上述證據相符。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七、幫助偽造證據罪
被告人王清松于2002年至2003年間，在明知被告人王青海駕駛的奔馳牌轎車是違法所得的情況下，仍多次幫助王青海清洗該車并更換汽車牌照。
上述事實，有以下證據證實：
（1）被告人王青海預審階段供述：2002年四五月份，其把搶的第四輛車開回大慶后，讓王清松洗的該車，王青海還拿了1副黑龍江的車牌子到洗車場讓王清松給換上了。這6輛車有1輛被搶車輛沒有摘原來的車牌子，可能是讓王清松換的牌子。
（2）被告人王清松預審階段供述：2002年五六月份的一天下午，王青海打電話讓其到洗車場去，其到洗車場后看見1輛奔馳車，王青海說是走私來的，并交給其1副黑字頭的車牌子，讓給奔馳車換上，當時該車還掛著一個北京的車牌子。其上好車牌子后把那北京的牌子拆下來交給了王青海。2003年三四月份的一天，王青海打電話讓其到大慶賓館，其到大慶賓館門口看見王青海，旁邊還有輛奔馳車，王青海隨后讓其把奔馳車上的北京牌子卸下來，并交給其1副黑字頭的車牌讓其裝上，這牌子和上次那牌子一樣。其將車牌弄好后把北京車牌給了王青海，之后其到洗車場對該車進行了清洗。其知道王青海的車不是好來的。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公訴機關針對上述指控還提供了以下證據：
（1）證人程禮（被告人程龍之兄）證言證明：2003年5月底，程龍給其打電話稱做生意急需用錢，讓其幫助把程龍存在其處的20萬元都取出來，這錢是一年半前，程龍分好幾次交給其的，程龍稱是做生意賺的錢。其讓妻子在當天從郵政儲蓄所中取出12萬。第二天，程龍駕駛1輛黑色轎車帶著1個約40歲左右的男子一同回來，其又從郵政儲蓄所中取出8萬元，連同第一次取出的12萬元，一同交給了程龍，程龍拿到這20萬元后就駕車離開了。
（2）證人李秀琴、呂訓清（被告人李小平之姐、姐夫）證言證明：2000年間，呂訓清曾私下將其購買的朝陽區(qū)慧忠里408樓1單元102號房借給李小平使用。因李小平沒有住處，為了買處房讓其住，李秀琴和呂訓清曾交給李小平1張20萬元的支票，讓其以李秀琴、呂訓清兒子的名義在天通苑買一處房，但事后李小平對李秀琴稱，將在天通苑買的房賣掉，又在天津買了一處房。2001年11月，呂訓清給李秀琴買了1輛白色捷達牌轎車。2002年六七月間，李小平提出將此車借給其使用，李秀琴同意了。
（3）證人李玉雷證言證明：其有一輛綠色捷達王轎車，車牌號為京G74645.此車是其于2003年1月15日從本市大興區(qū)花鄉(xiāng)舊車交易市場購買的，當時此車的牌號為京E/A7509，車輛購置附加費收據上記載的原車主叫王文新。
（4）證人王忠艷、王忠民證言及有關銀行存款查詢記錄證明了案發(fā)后王忠民幫助王忠艷轉移款項的事實。
（5）偵查機關出具的戶籍材料、抓獲經過證明了四名被告人的身份情況和被抓獲歸案的時間、地點。
（6）北京市崇文區(qū)人民法院（84）刑字第16號刑事判決書、北京市石景山區(qū)人民法院（1992）石刑初字第174號刑事判決書、黑龍江省大慶市中級人民法院（1995）慶刑初字第147號刑事判決書、裁定書、黑龍江省綏棱林區(qū)基層法院（1997）綏林刑初字第12號刑事判決書及釋放證明等證據證明了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前科、釋放時間、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等情況。
上述證據，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行為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振宗、郭鳳蘭、胡明禮、李文權、王振俊、胡意、李靜靜、李雪瑩、李榮陽、宋霞、潘引迪、胡鑫煒、翟金榮、馬振清、田秀英、馬磊、馬巖、裴立國、李景秋、鄔植龍、吳美珍、徐海輝、賈楠造成了一定的經濟損失。
上述事實，有經當庭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的以下證據證實：
（1）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戶籍證明。
（2）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鑫煒、宋霞、潘引迪、鄔植龍、吳美珍提供的喪葬費、交通食宿費等單據。
關于被告人李小平辯護人所提李小平并非搶劫的起意者和銷贓者，在共同犯罪中只起到部分作用的辯護意見，經查，本案搶劫殺人的犯罪意圖是在三被告人預謀中共同形成的，被告人李小平積極參與了預謀，并實施了提供犯罪工具，尋找犯罪對象，冒充警察持槍對被害人威脅，幫助同案被告人殺人、拋尸等行為。被告人李小平在共同犯罪中起到主要作用，系本案主犯。故上述辯護意見無事實及法律根據，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王青海所提其未參與搶劫預謀，不在殺人現場的辯解及其辯護人關于王青海沒有直接實施致被害人死亡的行為，不應對被害人死亡結果承擔主要責任，作用相對較小的辯護意見，經查，同案被告人李小平、程龍的供述可以證實被告人王青海參與了搶劫殺人預謀，王青海在預審階段亦曾供認參與過上述預謀。其不僅積極參與了搶劫殺人的預謀，而且直接參與了劫持被害人及所駕車輛的行為，并負責銷贓，對三被告人連續(xù)實施搶劫犯罪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被告人王青海在共同犯罪中起到主要作用，系本案主犯，其雖未直接實施致被害人死亡的行為，但作為主犯，理應對其所參與的搶劫犯罪的全部結果承擔責任。故上述辯解和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和采納。
關于被告人王青海所提在故意傷害罪中沒有傷害他人的故意，是其所駕車輛失控才導致與警車相撞的辯解，經查，在案證人證言、現場勘查筆錄以及王青海在預審階段供述等證據證實，被告人王青海為逃避公安機關追捕，駕車沖撞警車，明知會造成他人身體損害及財產損失，仍放任此結果的發(fā)生。其故意傷害他人的主觀故意明確。故以上辯解與已查明的事實不符，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被告人王青海所提在指控的妨害公務罪中未毆打警察的辯解，經查，在案證人證言、鑒定證明、同案被告人程龍的供述證實，被告人王青?；锿听埖热藢σ婪▓?zhí)行公務的民警有持械毆打的行為，上述辯解與已查明的事實不符，本院亦不予采信。
關于被告人王清松所提在指控的幫助毀滅證據罪中不知道車輛來源，沒有幫助王青海更換過車輛牌照的辯解，經查，被告人王清松雖不明知奔馳牌轎車是搶劫所得，但對奔馳牌轎車系違法所得是明知的。在案被告人王青海、王清松的預審供述證實，王清松幫助王青海清洗車輛并更換車牌，將本案被搶車輛的重要標識加以改變。故以上辯解無事實及法律依據，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認為，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結伙采用暴力手段劫取公私財物，其行為均已構成搶劫罪，三被告人在搶劫過程中致六名被害人死亡，且具有多次搶劫、搶劫數額巨大、冒充軍警搶劫、持槍搶劫的情節(jié)；被告人王青海在畏罪潛逃期間，為抗拒抓捕，駕駛車輛撞擊警車，致使執(zhí)行公務的民警一人死亡、一人重傷、一人輕傷，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被告人李小平、程龍還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采用秘密手段，竊取公私財物，數額特別巨大，其行為均已構成盜竊罪；被告人李小平還違反槍支管理規(guī)定，非法持有槍支、彈藥，其行為已構成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且犯罪情節(jié)嚴重；被告人王青海、程龍還在畏罪潛逃期間，以暴力手段阻礙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依法執(zhí)行職務，其行為均已構成妨害公務罪；被告人李小平明知是犯罪所得的贓物而予以收購并銷售，其行為又構成銷售贓物罪；被告人王清松幫助當事人偽造證據，情節(jié)嚴重，其行為已構成幫助偽造證據罪，對上述四被告人的上述犯罪行為，應依法懲處。被告人李小平在被采取強制措施后，如實供述司法機關尚未掌握的銷售贓物犯罪事實，應以自首論處，對其所犯銷售贓物罪可依法從輕處罰。被告人程龍在被采取強制措施后，先于被告人李小平如實供述司法機關尚未掌握的共同盜竊犯罪事實，應以自首論處，對其所犯盜竊罪可依法從輕處罰。對被告人李小平、程龍所犯數罪應依法數罪并罰；被告人王青海曾因犯盜竊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在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期間又犯罪，應將其所犯新罪與其前罪沒有執(zhí)行的刑期并罰。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指控被告人李小平犯搶劫罪、盜竊罪、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銷售贓物罪；被告人王青海犯搶劫罪、故意傷害罪、妨害公務罪；被告人程龍犯搶劫罪、盜竊罪、妨害公務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但指控被告人王清松犯幫助毀滅證據罪的罪名不當，應為幫助偽造證據罪，本院予以糾正。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辯護人關于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具有坦白等從輕情節(jié)，希望在量刑時予以考慮的辯護意見，經查，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被司法機關采取強制措施后，雖能如實供述主要犯罪事實，但鑒于其所犯搶劫罪性質惡劣，犯罪情節(jié)、后果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性極大，其坦白情節(jié)不足以對其從輕處罰，故以上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由于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實施的搶劫犯罪行為，被告人王青海實施的故意傷害犯罪行為，確給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了經濟損失，三被告人依法應予賠償，并承擔連帶責任。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所提賠償喪葬費、誤工費、交通食宿費、贍養(yǎng)費、撫養(yǎng)費等請求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院予以支持，但所提請求數額過高，且未提供充分證據，本院酌予考慮。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失費等請求，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院不予支持。據此，本院根據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王清松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jié)及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第（四）項、第（五）項、第（六）項、第（七）項、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百六十四條、第一百二十八條第一款、第二百七十七條第一款、第三百一十二條、第三百零七條第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五十五條、第五十六條、第五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六十九條、第七十一條、第六十一條、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一百三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李小平犯搶劫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二千元；犯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犯銷售贓物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決定執(zhí)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二、被告人王青海犯搶劫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妨害公務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與其所犯盜竊罪沒有執(zhí)行的刑罰并罰，決定執(zhí)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三、被告人程龍犯搶劫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一千元；犯妨害公務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決定執(zhí)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四、被告人王清松犯幫助偽造證據罪，判處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刑期自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03年5月28日起至2004年11月27日止）。
五、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明禮經濟損失人民幣四萬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振宗、郭鳳蘭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五萬元，并承擔連帶責任。
六、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李靜靜、李雪瑩、李榮陽、李文權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五萬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王振俊、胡意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三萬元，并承擔連帶責任。
七、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胡鑫煒、宋霞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五萬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潘引迪經濟損失人民幣三萬五千元，并承擔連帶責任。
八、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翟金榮、馬磊、馬巖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三萬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馬振清、田秀英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四萬元，并承擔連帶責任。
九、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鄔植龍、吳美珍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八萬元，并承擔連帶責任。
十、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共同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裴立國、李景秋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八萬元，并承擔連帶責任。
十一、被告人王青海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賈楠、徐海輝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七萬元。
十二、繼續(xù)追繳被告人李小平、王青海、程龍的犯罪所得發(fā)還被害人或者被害人家屬。
十三、移送在案的扣押款項人民幣558400.61元用于附帶民事賠償，移送在案的扣押物品分別予以沒收和發(fā)還（清單附后）。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本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審 判 長 高 潔
代理審判員 麻學軍
代理審判員 楊子良
二○○四年四月八日
書 記 員 蔡 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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