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李寶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崇明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唐慶,上海浦諧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蘇州市。
法定代表人:趙習軍,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何聰敏,女。
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新登,北京大成(蘇州)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李寶某與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7年11月21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后依法轉為普通程序,兩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李寶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唐慶,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新登、何聰敏分別到庭參加訴訟。審理中,雙方當事人申請庭外和解,后未能達成一致意見。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李寶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請求判令被告支付:1.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人民幣292,680元;2.2015年1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報銷費用73,090.82元;3.2016年年終獎56,672元;4.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期間產品獎勵19,798.14元;5.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工資差額2,793元;6.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回款獎勵8,495.52元。事實和理由:2010年1月4日,原告入職于被告處工作,雙方簽訂勞動合同,原告工作地點位于本市浦東新區(qū)高科西路XXX弄XXX號XXX室。2017年3月21日,被告違法解除雙方勞動合同。因被告未支付原告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工資差額、獎金及報銷費用等,原告于2017年3月28日申請仲裁,但原告請求未獲全部支持,故原告不服裁決,特提起訴訟,請求判如所請。
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辯稱,原告以向客戶送禮等名義,多次向下屬業(yè)務員索取應當歸屬業(yè)務員的業(yè)績提成獎金共計5萬余元,指示下屬幫其違規(guī)報銷各種應酬費。客戶服務不到位,滿意度差,導致500多萬逾期賬款在長達1年內無法收回。在浦東機場三期擴建項目中送樣遲到、送標書遲到,直接導致被告被取消投標資格,原告嚴重失職,給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及商譽影響。被告認為,原告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給被告造成了巨大經濟損失,被告解除勞動合同的行為系屬合法,不應支付原告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原告未提供證據證明相關票據系因工作而發(fā)生,且原告主張的票據未經過公司審批同意,被告不予認可。年終獎、產品獎勵及回款獎勵應按公司的規(guī)定如實發(fā)放。綜上,請求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雙方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對于雙方沒有爭議的證據和事實,本院予以確認并在案佐證。本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原告原系被告浦東辦事處主任,雙方簽訂最后一份勞動合同的期限為2016年2月4日至2019年3月31日,合同約定原告在被告處從事銷售類工作,每月基本工資1,820元,績效工資根據原告的工作業(yè)績、勞動成果和實際貢獻按照內部分配辦法確定。2017年2月6日,被告因浦東辦事處的日常管理存在嚴重問題,公司組成專項稽查小組,對浦東辦事處進行全面徹底的核查,為確保浦東辦事處在核查期間的正常工作,對相關主要人員作人事調整,給予原告停職處理。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2月28日期間,原告基本工資從每月4,050元降低至3,000元。2017年3月9日,被告作出人事任免通知,免去原告浦東辦事處主任職務。2017年3月21日,被告作出《關于對原浦東辦事處主任李寶某相關問題的調查處理通報》,通報原告在擔任浦東辦事處主任期間,主要存在以下幾個問題:1.以向客戶送禮等名義,多次向下屬業(yè)務員索取應歸屬業(yè)務員的銷售業(yè)績提成獎金共計5萬余元;指使下屬幫其違規(guī)報銷各種應酬費6,472元;2.客戶服務不到位,客戶滿意度極差,導致500萬元逾期賬款在長達1年的時間內都不能收回,給公司造成巨大經濟損失;3.在浦東機場三期擴建項目的投標過程中,2016年11月15日送樣時遲到,被客戶嚴重警告;于2016年11月25日正式提交投標文件時再次遲到2分鐘,導致6,000萬元標的項目被取消投標資格,給公司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和商譽影響。為此,被告依據《勞動合同法》第三十九條和《員工手冊》第四十六條的相關規(guī)定,認為原告的行為已屬嚴重違規(guī),給予原告解除勞動合同處分。2017年3月29日,原告向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要求被告支付:1.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292,680元;2.2015年1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報銷費用77,243.80元;3.2016年年終獎56,672元;4.2013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產品獎勵53,649元;5.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2月28日期間工資2,100元;6.2017年3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工資2,793元;7.2016年5月11日為客戶墊付費用1,500元;8.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回款獎金12,865元;9.2012年6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待分配獎金28,000元;10.2010年1月4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休息日加班費10,000元,該會作出如下裁決:(一)被告支付原告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工資差額2,286.21元;(二)除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6年5月11日為客戶墊付費用1,500元的請求不予處理外,原告其余請求,均不予支持。原告不服裁決,乃訴至法院。
另查明,原告于2016年11月25日“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三期擴建工程衛(wèi)星廳及T2捷運車站工程幕墻玻璃”項目投標日,因遲到導致被告6,000萬元的項目被取消投標資格。
再查明,被告處《吳江工程二〇一六年營銷工作實施細則修訂版》第三部分薪酬管理規(guī)定,薪酬結構:基本工資+崗位工資+職級工資+績效獎金+年終獎金。績效獎金即回款獎勵=提成獎金×崗位考核系數(shù);提成獎金=有效回款額×提成比例×價格考核。年終獎金根據回款總額按0.4%為基數(shù),具體分配比例需經組員、組長、主任及公司營銷分管領導共同簽字確認。其中,辦事處主任年終獎提成比例是0.15%。年終獎的發(fā)放依據年度考核指標情況給予核算年度考核系數(shù)。具體年度考核指標如下:中空簽單量,權重為30%;中空銷量,權重30%;三銀簽單,權重20%;中空簽單復合度,權重10%,小型訂單簽單(個數(shù)),權重5%;小型訂單簽單(面積),權重5%。根據年度考核指標確定年度考核系數(shù)。產品獎勵規(guī)定如下:1.銷售夾膠三銀中空玻璃可享受1.5元/㎡的額外獎勵;2.銷售普通三銀中空玻璃、雙鍍膜中空玻璃、雙中空玻璃可享受1元/㎡的額外獎勵;3.銷售夾膠單/雙銀LOW-E中空玻璃可享受0.6元/㎡額外獎勵,其中上海地區(qū)銷售夾膠單/雙銀LOW-E中空玻璃可享受0.3元/㎡額外獎勵;4.簽單價格高于基準價8%以內的銷售合同,產品獎勵全額發(fā)放。簽單價格低于基準價8%以上的銷售合同,產品獎勵按50%發(fā)放。第七條規(guī)定,新任命的辦事處主任有半年試用期,試用期期間崗位工資按原有標準發(fā)放。由組長上調至主任級別的,其試用期獎金按規(guī)定提成額的75%核發(fā)。調任職務人員,原簽訂合同執(zhí)行后獎金提成按65%,接任者按35%分配。降級辦事處主任的崗位工資自任命作出之日起按新標準發(fā)放。第四部分費用管理。第五條住房補貼規(guī)定,各辦事處可根據業(yè)務需要,向公司申請租賃集體宿舍,供銷售人員居住。在當?shù)責o住房的員工均可申請入住該宿舍,公司統(tǒng)一收費標準為每人500元/月(辦事處主任按一房一廳標準,其他人員按單間標準進行收費),水電費、物管費、上網費等由個人自行承擔。
被告處《關于特殊發(fā)貨事項的考核管理規(guī)定》第二條規(guī)定,未按合同約定(含有逾期賬款)發(fā)貨管理規(guī)定,1.申請條件……;2.申請流程。申請逾期發(fā)貨的項目必須以0A形式進行審批,附件務必包括逾期發(fā)貨申請表(見附件二)、客戶付款承諾函(見附件三),OA審批流程具體如下:業(yè)務員(內勤)→事處主任(審核)→銷部經理(審核)→營銷部分管領導(審核)→總經理(審批)。
被告處《員工手冊》規(guī)定,公司員工工作效率低下或工作疏忽而致使公司蒙受重大損失(5,000元以上),包括經濟和公司聲譽損失。屬于“嚴重違規(guī)”,應予以解除勞動合同。
庭審中,原告提供如下證據:1.原告與公司總經理助理張春雷的短信及轉賬記錄,證明所謂原告向下屬索取提成5萬元,其中2萬元作為項目返款匯款給了總經理助理張春雷;2.2014年度管理架構及管理分工通知,證明張春雷是被告總經理助理;3.車輛進出單個記錄圖片報表、2016年8月23日原告與原同事蔡某的微信聊天記錄、2017年3月30日原告和蔡某的錄音及文字整理,證明原告與蔡某一起拜訪客戶,和蔡某一起給設計師送錢;4.2017年3月23日被告人事部經理陽兵、法務何聰敏與顧某等3位證人的錄音及文字整理、2017年6月21日證人齊某某及集團審計部員工伍向陽的錄音及文字整理,證明被告引導證人做某某陳述,被告解除勞動關系的事實不成立;5.2017年3月17日原告和被告人事部經理陽兵的錄音及文字整理,證明蔡某承認和原告一起去送錢的事實;6.情況匯報、微信截屏,證明被告法務指示證人齊某某及另外2位證人作偽證;7.票據318份、2017年3月16日接警工作登記表及現(xiàn)場照片、錄音、出差申請表、原告與周麗娟的聊天記錄,證明被告處有項目報銷流程,原告每月月底將當月的報銷情況告知周麗娟,后將票據寄給周麗娟,雙方因報銷事宜發(fā)生爭執(zhí),原告從被告處取回報銷的票據,報銷金額為77,243.80元;8.證人齊某某到庭陳述:其是被告浦東辦事處員工,2017年3月23日被告就原告問題讓辦事處員工寫材料,并要求按被告口述內容寫,被告指示另外兩名員工寫傭金不是給設計師的而是原告私自索要的,當時其在現(xiàn)場,2016年年初或2015年年底,公司總經理到浦東辦事處開會提到項目中可以從提成中拿出部分送給設計師促成簽單,其清楚原告和蔡某給設計師送過錢,但具體何時其不清楚。
經質證,被告對原告提供的證據1、3、5的真實性表示無法確認,表示張春雷于2014年8月被調任他處工作,對原告提供的證據2、4、6的真實性無異議,對原告提供證據7中原告與周麗娟聊天記錄的真實性有異議,對證據7中涉及原告主張的票據、2017年3月16日接警工作登記表、現(xiàn)場照片、錄音及出差申請表的真實性無異議,但對票據、出差申請表的關聯(lián)性有異議,表示其無法確認出差申請表、票據與工作有關,對證據8的真實性有異議,證人與被告間存在勞動爭議糾紛,被告也沒有引導證人做偽。本院對原告提供的證據1、3、5、8及證據7中原告與周麗娟聊天記錄的真實性不予確認,對原告提供的證據2、4、6及證據7中2017年3月16日接警工作登記表、現(xiàn)場照片、錄音及出差申請表的真實性予以確認,對原告提供的證據7中涉及原告主張的票據的真實性予以確認,對原告提供的證據7中與本案無涉的票據不作認定。經查,2017年3月16日,原告至被告財務部要求取回已提交給公司的報銷單及發(fā)票,遭被告拒絕,雙方發(fā)生糾紛導致蘇州市吳江區(qū)公安局城南派出所接警處理,后被告同意將發(fā)票返還給原告,但稱報銷單上有他人簽字,涉及公司財務機密不同意發(fā)還原告。
審理中,原告主張2015年1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報銷費用73,090.82元,具體報銷事項為車輛使用費6,250元、出差費5,093元、2016年10月至2017年3月住房補貼21,600元、浦東辦事處辦公費用1,866.50元、2016年1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電信費用793.30元、租房稅費900元、機場投標費用2,000元、應酬費用34,588.02元。經雙方核對,被告對原告主張上述費用的金額均予以確認,但表示其不同意為原告報銷住房補貼,原告在上海有住房,不符合住房補貼的發(fā)放條件,其無法確認原告主張的出差費、應酬費用與工作有關。
原告主張2016年年終獎56,672元、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期間產品獎勵19,798.14元、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回款獎勵8,495.52元,被告對原告主張2016年年終獎及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產品獎勵的金額予以確認,但認為原告存在違紀行為,其不同意支付;被告對原告主張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回款獎勵的金額亦予以確認,但表示2017年2月始原告不再擔任浦東辦事處主任,該回款獎勵已由別人領取。
本院認為,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加以證明。沒有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
關于原告主張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被告以原告嚴重失職,營私舞弊,給企業(yè)造成巨大經濟損失和商譽影響為由解除與原告的勞動合同。被告解除事實理由有三:第一,原告以向客戶送禮等名義,多次向下屬業(yè)務員索取應歸屬業(yè)務員的銷售業(yè)績提成獎金共計5萬余元;指使下屬幫其違規(guī)報銷各種應酬費6,472元。庭審中,被告提供的證據為證人蔡某、顧某、周某的證詞及3人與原告的轉賬記錄。因3位證人均某出庭作證,接受當事人質詢,本院難以采納,轉賬記錄雖顯示3人以轉賬、紅包等形式轉賬給原告錢款,但未顯示錢款的性質,更無法證實轉賬至原告的錢款系原告索取其下屬業(yè)務員銷售業(yè)績及指使下屬幫其違規(guī)報銷的各種應酬費。被告該解除理由難以成立。第二,客戶服務不到位,客戶滿意度極差,導致500萬元逾期賬款在長達一年的時間內無法收回,給公司造成巨大經濟損失。庭審中,被告提供律師函及快遞憑證、客戶付款憑證,證明原告主張期間嚴重失職,導致其所轄辦事處下一項目的逾期賬款就超過400萬元,逾期超過一年。因被告既未提供公司關于逾期賬款的相關規(guī)定,也沒有提供系因原告嚴重失職造成公司逾期賬款未收回的相關證據。被告該解除理由不成立。第三,在浦東機場三期擴建項目的投標過程中,送樣時遲到、送標書遲到,直接導致被告6,000萬元標的項目被取消投標資格,給公司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和商譽影響。被告主張原告在浦東機場三期擴建項目的投標過程中,原告送樣遲到,被告僅提供證人劉某的證詞,且該證人亦某到庭作證,故本院不予采納。原告確認其在浦東機場三期擴建項目的投標過程中,送標書遲到,直接導致被告6,000萬標的項目被取消投標資格,其解釋理由為被告凌晨才把標書交予原告,且未給原告派車,送標過程中遇到堵車等。本院認為,原告作為被告浦東辦事處負責人應當知曉標的高達6,000萬元的浦東機場三期擴建項目的投標對公司重要性,原告應當做好充分的準備,包括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隨機變故,妥善安排好各項事宜確保能夠參加投標。投標遲到,無論是什么理由,都是說不過去的,都是準備不充分所造成的。送標過程中可能出現(xiàn)車輛堵塞等情況,這些在送達之前就應該考慮到的,并不是無法預料的,所以任何理由都不是投標遲到的理由。因原告投標遲到,導致被告6,000萬標的的項目被取消投標資格,確屬嚴重失職行為,給公司帶來經濟損失和商譽影響,被告以此解除雙方勞動關系,并無不當。原告要求被告支付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292,680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原告主張2015年1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報銷費用73,090.82元,其中車輛使用費6,250元、出差費5,093元、住房補貼21,600元、浦東辦事處辦公費用1,866.50元,2016年1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電信費用793.30元、租房稅費900元、機場投標費用2,000元、應酬費用34,588.02元。被告確認原告主張上述費用的金額,但表示其無法確認出差費、應酬費用與工作有關,原告在上海有住房,不符合住房補貼的發(fā)放條件。對此,原告表示其已將所有票據提交給被告,且經過審批,但被告僅將發(fā)票返還原告,不同意返還報銷單,致使其無法舉證;因其住房及戶口均在上海崇明,入職時雙方約定原告作為浦東辦事處主任,被告給予原告住房補貼每月2,400元,原告與房東簽訂的租房合同亦已提交給被告審核,被告實際支付原告住房補貼至2017年6月。本院認為,原告已將報銷單及發(fā)票一并交付給被告,被告僅返還原告發(fā)票,未將報銷單一并返還原告,被告對原告主張的報銷費經審批且未予同意負有舉證義務。然,庭審中,被告未提供報銷單予以證明,也未對其不予報銷作合理解釋?;诒桓嬉汛_認原告的票據金額,則原告支付2015年1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報銷費用73,090.82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予以支付。
關于原告主張的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產品獎勵、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回款獎勵以及2016年年終獎。審理中,被告對原告主張的產品獎勵、回款獎勵及年終獎的金額均予以確認,但表示原告系因違紀被解除勞動合同,其不同意支付,并表示回款獎勵是對浦東辦事處主任一職收回回款的獎勵,2017年2月開始原告不再擔任浦東辦事處主任,該獎勵已由他人領取。本院認為,原告主張的產品獎勵、年終獎、回款獎勵均屬于勞動者工資性收入,原告主張的產品獎勵、年終獎及回款獎勵均根據被告《吳江工程二〇一六年營銷工作實施細則修訂版》的相關規(guī)定,根據該規(guī)定,產品獎勵、年終獎僅根據銷售考核指標完成情況按一定比例進行獎勵,并無其他考核內容,被告確認原告主張的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產品獎勵及2016年年終獎金額,則被告應予支付。被告主張原告因違紀被解除勞動合同,其無需支付原告產品獎勵及2016年年終獎,本院不予采納。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產品獎勵19,798.14元及2016年年終獎56,672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予以支持。2017年1月被告以原告被員工舉報嚴重違紀為由對原告作出停職,然被告未提供有效證據證明原告存在被員工舉報的嚴重違紀行為,被告以此為由對原告作出的調崗調薪行為,于法無據,被告應支付原告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勞動報酬。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回款獎勵8,495.52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予以支持。庭審中,原告主張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工資差額2,793元,被告表示愿意支付,故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工資差額2,793元的訴訟請求,本院予以支持。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三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支付原告李寶某2017年1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的工資差額2,793元;
二、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支付原告李寶某2015年1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期間報銷費用73,090.82元;
三、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支付原告李寶某2016年年終獎56,672元;
四、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支付原告李寶某2016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產品獎勵19,798.14元;
五、被告吳江南玻華東工程玻璃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支付原告李寶某2017年2月1日至2017年3月21日回款獎勵8,495.52元;
六、駁回原告李寶某的其余訴訟請求。
負有金錢給付義務的當事人,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10元,免予收取。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樊大林
書記員: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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