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永道
陳某某

上訴人（原審原告）樸永道，男，朝鮮族，現(xiàn)住吉林省長春市。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陳某某，男，漢族，住浙江省溫嶺市。
上訴人樸永道因與被上訴人陳某某侵害外觀設計專利權糾紛一案，不服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哈知初字第13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3年8月29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樸永道的委托代理人劉兆穎和被上訴人陳某某的委托代理人王世友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審判決認定:樸永道于2006年8月18日申請，2007年5月30日獲得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權。該外觀設計專利為長方形合頁，包括子母合頁片與合頁軸；合頁片分為母頁片和子頁片；子母頁片均裝在合頁軸上，在合頁軸同一切線方向上成鉸鏈連接，分別與子母頁片相連的合頁軸之間有2個中環(huán)，合頁軸兩端有帽頭；子頁片形狀和母頁片內空的形狀相同，呈蝴蝶型，子頁片略小于母頁片內空部分，并嵌合在母頁片之中；子母頁片上各有對稱分布的4個螺絲孔，母頁片上螺絲孔的沉孔與子頁片上螺絲孔的沉孔方向相反；母頁片的外角為直角；母頁片的內邊和子頁片的外邊有對應的凸凹。
2012年3月31日，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松北公證處出具（2012）黑哈松證內經字第190號《公證書》，主要內容為:樸永道的委托代理人王金毓于2012年3月30日在哈爾濱市紅旗家俱城以顧客身份于該商場一期一層5-25號玲軍精品五金中山市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專賣店內購買子母合頁二副，并取得該店收據(jù)一份及名片一張。收據(jù)記載:黑龍江鎖具總代理:名門鎖、合頁、門吸以及工程配套五金；偏軸子母合頁（名門）2副，單價40元，金額80元。名片記載:哈爾濱市道外區(qū)玲軍精品五金商行，中山市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名門專賣店，哈爾濱市紅旗家俱城一期一層5-25號。樸永道支付公證費500元。
公證處封存的被訴侵權產品包裝內記載:制造商:廣東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型號:偏軸5X3X3－2BB單頁鉸；制造地址:廣東省中山市小欖鎮(zhèn)績東一萬安工業(yè)區(qū)；郵編:528415；電話:（+86760）2210367022104866；傳真:（+86760）22104200；網(wǎng)址:www.ming-men.com；郵箱:info@ming-men.com；全國服務熱線:800-999-1299。合頁上刻有“MINGMEN”字母。該被訴侵權產品合頁為長方形，包括子母合頁片與合頁軸；合頁片分為母頁片和子頁片；子母頁片均裝在合頁軸上，在合頁軸同一切線方向上成鉸鏈連接，分別與子母頁片相連的合頁軸之間有2個中環(huán)，合頁軸兩端有帽頭；子頁片形狀和母頁片內空的形狀相同，呈蝴蝶型，子頁片略小于母頁片內空部分，并嵌合在母頁片之中；子母頁片上各有對稱分布的4個螺絲孔，母頁片上螺絲孔的沉孔與子頁片上螺絲孔的沉孔方向相反；母頁片的外角為圓角；母頁片的內邊和子頁片的外邊均是直邊，沒有對應的凸凹。被訴侵權合頁與涉案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的各角度視圖相對比，子母頁片上的螺絲孔沉孔方向相反；被訴侵權合頁母頁片的外角為圓角，涉案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母頁片的外角為直角；被訴侵權合頁母頁片的內邊和子頁片的外邊均是直邊，涉案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母頁片的內邊和子頁片的外邊有對應的凸凹；兩者其余部分均相同。
2010年5月26日，樸永道與輝南縣朝陽鎮(zhèn)新輝五金廠簽訂《專利實施許可合同》約定:樸永道是ZL200630129576.4專利權人，專利技術名稱為一體化蝶型子母合頁（P型），許可輝南縣朝陽鎮(zhèn)新輝五金廠生產銷售，期限5年，許可使用費20萬元，許可方式為普通實施許可。
2012年8月2日，黑龍江陽光律師事務所為樸永道出具代理費5000元的發(fā)票。
本院認為:樸永道涉案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權合法有效，依法應予保護。陳某某未經專利權人樸永道許可，以經營為目的銷售與涉案專利相近似的被訴侵權產品，侵害了樸永道擁有的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權，應立即停止銷售被訴侵權合頁。雙方當事人對此均無異議。本案雙方爭議的焦點問題為:
一、陳某某應否承擔侵權賠償責任。《專利法》第七十條規(guī)定:“為生產經營目的使用、許諾銷售或者銷售不知道是未經專利權人許可而制造并售出的專利侵權產品，能證明該產品合法來源的，不承擔賠償責任?！痹摋l法律規(guī)定所稱“合法來源”，系指被控侵權人在屬于“使用”、“許諾銷售”及“銷售”……三種情形下，通過合法途徑、正常商業(yè)渠道取得被控侵權產品，其方可不承擔賠償責任。上述“三種情形之一”與“合法來源”應當同時具備，缺一不可。《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規(guī)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卑凑丈鲜稣l主張誰舉證的民事訴訟證據(jù)的基本原則，被控侵權人對被控侵權產品具有合法來源應當自行承擔舉證責任。本案中，雖然被控侵權產品的外包裝及購買票據(jù)均標注制造商為廣東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但不足以證實被控侵權產品確為署名制造商所生產及售出，亦不能夠證實陳某某系以合理價格、通過正當渠道購入。在本案二審訴訟中，本院兩次向陳某某作出釋明，陳某某仍表示無法提供能夠證實被控侵權產品確實購自廣東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的，諸如購貨合同、付款票據(jù)等能夠證實其通過正當渠道取得被控侵權產品的進一步證據(jù)。而在通常商業(yè)活動中，購貨方完全能夠提供其與銷售方所簽訂的購貨合同及相應付款票據(jù)。因此，在目前情形下，陳某某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原審判決認定陳某某銷售被控侵權產品具有合法來源并沒有充分依據(jù)，據(jù)此判決免除陳某某賠償責任亦屬適用法律錯誤，本院二審依法予以糾正。
二、關于賠償數(shù)額的確定。《專利法》第六十五條規(guī)定:“侵犯專利權的賠償數(shù)額按照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確定；實際損失難以確定的，可以按照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確定。權利人的損失或者侵權人獲得的利益難以確定的，參照該專利許可使用費的倍數(shù)合理確定。賠償數(shù)額還應當包括權利人為制止侵權行為所支付的合理開支。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的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均難以確定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jù)專利權的類型、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情節(jié)等因素，確定給予一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的賠償?！北景钢?，樸永道未能證明其因侵權受到的實際損失或陳某某因侵權所得收益，其雖舉示了與輝南縣朝陽鎮(zhèn)新輝五金廠簽訂的《專利實施許可合同》，但未能進一步舉示付款憑證等足以證明該合同確已實際履行的相關證據(jù)，故該《專利實施許可合同》約定的許可使用費用不足以作為本案確定賠償數(shù)額的依據(jù)。因本案中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的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均難以確定，故本院綜合考慮涉案專利類型為外觀設計專利、被控侵權產品為合頁，被控侵權產品單只售價僅為40元，且該產品售價構成中，材質、工費一般應占主要份額，而其外觀新穎性通常不能成為產品利潤的主要來源。加之陳某某僅為銷售商，并非侵權產品的制造者。綜合衡量涉案侵權賠償各項因素，本院認為可以酌情確定陳某某賠償樸永道經濟損失1萬元。同時，鑒于陳某某沒有提供其應當能夠提供的證實被控侵權產品合法來源的有關證據(jù)，沒有依法履行訴訟義務，本院依法對訴訟費用負擔作出調整。原審判決確定陳某某賠償樸永道為維權所支付的公證費、律師費等必要的合理開支3000元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
綜上，樸永道上訴主張部分有理，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哈知初字第131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第二項；
二、陳某某賠償樸永道經濟損失10000元，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付清；
三、駁回樸永道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限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二審案件受理費2010元，由陳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認為:樸永道涉案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權合法有效，依法應予保護。陳某某未經專利權人樸永道許可，以經營為目的銷售與涉案專利相近似的被訴侵權產品，侵害了樸永道擁有的ZL200630129576.4“合頁”外觀設計專利權，應立即停止銷售被訴侵權合頁。雙方當事人對此均無異議。本案雙方爭議的焦點問題為:
一、陳某某應否承擔侵權賠償責任。《專利法》第七十條規(guī)定:“為生產經營目的使用、許諾銷售或者銷售不知道是未經專利權人許可而制造并售出的專利侵權產品，能證明該產品合法來源的，不承擔賠償責任?！痹摋l法律規(guī)定所稱“合法來源”，系指被控侵權人在屬于“使用”、“許諾銷售”及“銷售”……三種情形下，通過合法途徑、正常商業(yè)渠道取得被控侵權產品，其方可不承擔賠償責任。上述“三種情形之一”與“合法來源”應當同時具備，缺一不可?！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規(guī)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卑凑丈鲜稣l主張誰舉證的民事訴訟證據(jù)的基本原則，被控侵權人對被控侵權產品具有合法來源應當自行承擔舉證責任。本案中，雖然被控侵權產品的外包裝及購買票據(jù)均標注制造商為廣東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但不足以證實被控侵權產品確為署名制造商所生產及售出，亦不能夠證實陳某某系以合理價格、通過正當渠道購入。在本案二審訴訟中，本院兩次向陳某某作出釋明，陳某某仍表示無法提供能夠證實被控侵權產品確實購自廣東名門鎖業(yè)有限公司的，諸如購貨合同、付款票據(jù)等能夠證實其通過正當渠道取得被控侵權產品的進一步證據(jù)。而在通常商業(yè)活動中，購貨方完全能夠提供其與銷售方所簽訂的購貨合同及相應付款票據(jù)。因此，在目前情形下，陳某某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原審判決認定陳某某銷售被控侵權產品具有合法來源并沒有充分依據(jù)，據(jù)此判決免除陳某某賠償責任亦屬適用法律錯誤，本院二審依法予以糾正。

二、關于賠償數(shù)額的確定?！秾＠ā返诹鍡l規(guī)定:“侵犯專利權的賠償數(shù)額按照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確定；實際損失難以確定的，可以按照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確定。權利人的損失或者侵權人獲得的利益難以確定的，參照該專利許可使用費的倍數(shù)合理確定。賠償數(shù)額還應當包括權利人為制止侵權行為所支付的合理開支。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的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均難以確定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jù)專利權的類型、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情節(jié)等因素，確定給予一萬元以上一百萬元以下的賠償?！北景钢?，樸永道未能證明其因侵權受到的實際損失或陳某某因侵權所得收益，其雖舉示了與輝南縣朝陽鎮(zhèn)新輝五金廠簽訂的《專利實施許可合同》，但未能進一步舉示付款憑證等足以證明該合同確已實際履行的相關證據(jù)，故該《專利實施許可合同》約定的許可使用費用不足以作為本案確定賠償數(shù)額的依據(jù)。因本案中權利人的損失、侵權人獲得的利益和專利許可使用費均難以確定，故本院綜合考慮涉案專利類型為外觀設計專利、被控侵權產品為合頁，被控侵權產品單只售價僅為40元，且該產品售價構成中，材質、工費一般應占主要份額，而其外觀新穎性通常不能成為產品利潤的主要來源。加之陳某某僅為銷售商，并非侵權產品的制造者。綜合衡量涉案侵權賠償各項因素，本院認為可以酌情確定陳某某賠償樸永道經濟損失1萬元。同時，鑒于陳某某沒有提供其應當能夠提供的證實被控侵權產品合法來源的有關證據(jù)，沒有依法履行訴訟義務，本院依法對訴訟費用負擔作出調整。原審判決確定陳某某賠償樸永道為維權所支付的公證費、律師費等必要的合理開支3000元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
綜上，樸永道上訴主張部分有理，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哈知初字第131號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第二項；
二、陳某某賠償樸永道經濟損失10000元，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付清；
三、駁回樸永道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限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二審案件受理費2010元，由陳某某負擔。

審判長：張煒
審判員：李銳
審判員：包雪晶

書記員：付興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