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朱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居民,戶籍地荊州市荊州區(qū),經常居住地秭歸縣,
委托代理人杜洲,湖北夷陵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特別授權代理。
被告:湖北秭歸利某電子有限公司,住所地秭歸縣茅坪鎮(zhèn)迎賓路118號。
法定代表人周立國,系該公司負責人。
被告:周立國,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農民,戶籍地秭歸縣,現在湖北省江北監(jiān)獄服刑,
被告:周年軍,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農民,住秭歸縣,
委托代理人魯民,湖北林華安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特別授權代理。
原告朱某與被告湖北秭歸利某電子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利某公司)、周立國、周年軍民間借貸糾紛一案,本院曾以(2014)鄂秭歸民初字第01274號民事判決書,判決利某公司償還朱某借款30萬元,周立國、周年軍承擔連帶償還責任。周年軍不服提出上訴,宜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以(2015)鄂宜昌中民一終字第00448號民事判決書,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周年軍仍然不服,提出再審申請,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以(2016)鄂民再104號民事裁定書,裁定撤銷(2015)鄂宜昌中民一終字第00448號民事判決書和(2014)鄂秭歸民初字第01274號民事判決書,發(fā)回秭歸縣人民法院重審。本院于2016年7月20日登記立案,依法另行組成合議庭,于2017年2月15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原告朱某及委托代理人杜洲、被告周立國、周年軍及委托代理人魯民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朱某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利某公司清償債務30萬元;2、判令周立國、周年軍負連帶清償責任。事實和理由:2012年3月20日,利某公司因資金周轉需要,向其借款30萬元,承諾在一個月內歸還并出具借條。到期后,利某公司沒有清償。該公司因涉及其他訴訟,其經營場所被人民法院被查封、拍賣,法定代表人周立國因犯罪被判刑。周立國、周年軍作為利某公司的股東,在公司停止經營后,怠于履行清算義務,侵害了公司債權人的合法利益。
被告利某公司、周立國辯稱:利某公司與周年軍無關,公司注冊登記手續(xù),都是由文某辦理,周年軍當時不在家,“周年軍”的簽名是我寫的。當時公司資金周轉困難,我確實向朱某借款30萬元,但與周年軍沒有任何關系,應由我個人償還。
被告周年軍辯稱:原告與周立國之間的借款,周年軍不知曉,周年軍既不是利某公司出資人,也不是利某公司股東。周年軍成為利某公司股東,是因其辦理戶口的身份證復印件留在家中,周立國認為一人公司不好做賬,便用周年軍身份證復印件在銀行辦理儲蓄卡,并將登記公司的49萬元轉到該卡上。此事被周年軍發(fā)現后向秭歸縣工商行政管理局(以下簡稱秭歸工商局)報案,聲稱利某公司登記不真實。該局調查認為利某公司屬非法登記,并作出撤銷登記的處罰決定書。因此,利某公司自始不存在,應由周立國一人承擔30萬元借款。
原告朱某為支持其訴訟請求,向本院提交了四組證據:
第一組證據系本案原一審提交
證據一:借條一份,擬證明2012年3月20日利某公司向朱某借款30萬元的事實。
證據二:利某公司《驗資報告》及相關資料,擬證明利某公司是由周立國出資51萬元、周年軍出資49萬元設立的,且《驗資報告》是在朱某借款給利某公司之前。
證據三:公開拍賣公告復印件、執(zhí)行通知書照片各一份,擬證明利某公司的廠房已于2013年4月被法院查封并進入拍賣程序,公司已處于歇業(yè)狀態(tài)。
證據四:秭歸縣相關部門評選周年軍為“十佳創(chuàng)業(yè)之星”的材料,擬證明:1、周年軍投資創(chuàng)辦利某公司,是公司股東;2、秭歸縣工商行政管理局作出的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認定事實錯誤,該處罰決定書從形式到內容均不具有真實性。
第二組證據系本案原二審提交
證據五:秭歸工商局出具的證明一份,擬證明該局對[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按照程序重新調查的事實。
第三組證據系本案原再審提交
證據六:秭歸工商局“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案卷封面”(當事人為喬俊,案件名稱為“銷售不合格手機案”)復印件,擬證明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可能不真實。
證據七:企業(yè)基本信息,擬證明利某公司未辦理注銷手續(xù),周年軍仍然是利某公司的股東。
證據八:利某公司原生產廠長王某證言,擬證明王某在利某公司見過周年軍。
證據九:秭歸縣退休干部向某證言,擬證明周立國原系某公司門衛(wèi),根本沒有獨自開設公司能力,利某公司資金應當是周年軍支付,周年軍是公司股東。
證據十:郵儲銀行綠卡章程,擬證明周年軍對涉案銀行卡辦理是認可的。
證據十一:秭歸縣第三屆“十佳創(chuàng)業(yè)之星”事跡材料視頻光盤一張,擬證明周年軍是公司董事長。
第四組證據系本案重審中提交
證據十二:企業(yè)基本信息一份,擬證明截止2017年2月13日利某公司仍未注銷。
被告周年軍為支持其答辯主張,向本院提交了三組證據:
第一組證據系本案原一審提交
證據一: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一份,擬證明利某公司與周年軍無關。
證據二:卡號62×××00銀行卡的開戶資料一份,擬證明該銀行卡不是其本人開戶,是文某以其名義開戶,周年軍沒有向利某公司出資。
第二組證據系本案原二審提交
證據三:秭歸工商局對撤銷利某公司工商登記的異議申請的回復,擬證明秭歸工商局維持了利某公司被吊銷的處罰決定,利某公司與周年軍無關。
證據四:文某的情況說明,擬證明文某系接受周立國的委托辦理公司注冊登記事宜。
證據五:調查筆錄,擬證明利某公司的核準登記材料都是周立國委托文某辦理,周年軍不是利某公司股東的事實。
第三組證據系本案原再審提交
證據六:利某公司原生產廠長王某、辦公室主任李艷林、保安陳義同和會計文某四人證言,擬證明周年軍從未去過利某公司,更沒有參與過該公司經營管理。
證據七:中共秭歸縣組織部、秭歸縣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秭歸縣茅坪鎮(zhèn)九里村委會出具的情況說明各一份,擬證明相關單位在整理秭歸縣第三屆“十佳創(chuàng)業(yè)之星”事跡材料時,對周年軍創(chuàng)立利某公司的相關描述不屬實,相關部門沒有認真核實,且周年軍被授予秭歸第三屆“十佳創(chuàng)業(yè)之星”稱號,是因為其創(chuàng)辦“廣東東莞順宏木工刀具機械五金廠”,與利某公司無關。
證據八:秭歸工商局及其登記注冊分局關于撤銷利某公司登記的說明及該公司原登記材料,擬證明利公司系虛假登記,與周年軍無關。該局給予利某公司撤銷公司登記處罰,因電腦系統(tǒng)中無對應“撤銷公司登記”模塊,故將該公司的工商信息放入“吊銷”欄目中。
被告利某公司、周立國未向本院提交證據。
本院依職權于2017年2月27日向秭歸工商局發(fā)出“關于秭歸縣利某電子有限公司登記撤銷等有關問題”的調查函,該局于3月6日作出書面回復并附“企業(yè)基本信息、企業(yè)吊銷信息”表各一份,擬證明:1、2014年7月,該局對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處罰決定書進行了認真復查,其結論是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定性準確、手續(xù)完備、程序合法、處罰適當;2、行政處罰決定書重號系系統(tǒng)升級所致;3、工商業(yè)務系統(tǒng)沒有撤銷模塊,只有吊銷模塊,該局在吊銷模塊中對周立國的處罰情況進行了記錄即:撤銷公司登記。
經庭審質證,利某公司、周立國對朱某提交的證據一、證據二無異議,但主張是周立國一人所為,周年軍不知情;對證據三表示不清楚;對證據四的真實性無異議,但認為利某公司與周年軍無關;對證據五表示無異議;對證據六認為不排除工作人員在裝訂中存在錯誤,但堅持認為工商部門出具的行政處罰決定書是真實的;對證據七表示利某公司已經被工商部門撤銷,而法人代表周立國在監(jiān)獄中,無法辦理注銷手續(xù),并且認為公司在撤銷情況下也沒有必要辦理注銷手續(xù);對證據八有異議,認為王某陳述的內容與事實不符,有部分信息不真實;對證據九有異議,認為向某出具的證明具有推測性,其陳述的內容與客觀事實無關;對證據十有異議,認為以前在當地有熟人的情況下,使用身份證復印件可以辦理銀行卡;對證據十一有異議,認為周年軍的表彰材料不真實,有關部門已對相關材料予以更正;對證據十二表示不清楚,強調其在監(jiān)獄服刑,無法辦理注銷手續(xù)。對周年軍提交的三組證據均無異議。
對朱某提交的證據,周年軍認為,證據一不清楚;證據二是周立國假借周年軍的名義,委托文某代簽的“周年軍”;證據三與本案無關;證據四表述其在利某公司任董事長等內容不真實,事跡材料不是其本人申報,不能證明周年軍是利某公司的股東和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認定事實錯誤;證據五不具有法律效力,不能對抗秭歸縣工商行政管理局作出的已經生效的處罰決定書;證據六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真實合法,所謂同一案號案卷封面可能存在誤寫的情況,與本案無關;證據七與原告主張的含義不同,公司登記行為被撤銷,說明公司自始沒有登記;證據八王某的證言與其為周年軍出具的證言相互矛盾,不應采信;證據九向某的證言與本案無關聯性;證據十強調文某系用周年軍的身份證復印件辦理的銀行卡,以前銀行對銀行卡的辦理沒有現在這么嚴格;證據十一的視頻光盤,不能證明周年軍是利某公司的股東,視頻顯示周年軍只是有回秭歸縣創(chuàng)業(yè)的想法,并且該視頻拍攝時間晚于利某公司成立時間,這也可以側面說明當時周年軍并不是利某公司的股東;證據十二強調秭歸工商局電腦上沒有“注銷”模塊,該局已經作了情況說明,在原審卷宗中可查。對本院依職權調查收集的秭歸工商局“關于秭歸利某電子有限公司登記撤銷等有關問題”的回復及企業(yè)基本信息、企業(yè)吊銷信息均不持異議。
對周年軍提交的證據,朱某認為,證據一不真實,[2014]190號在秭歸工商局存在三個案件,同號不同案,涉嫌造假。2014年1月8日做出的行政處罰決定書,其案號編號違背常理;工商局的網上模塊一直存在“撤銷登記”模塊,是因為工商局涉嫌造假不敢拿出。證據二達不到周年軍的證明目的,因為儲蓄卡開戶必須要求本人到場或者身份證原件,不可能拿身份證復印件去,否則,銀行存在違規(guī),須承擔民事責任。證據三的真實性不持異議,但聲明未收到秭歸工商局的回復,秭歸工商局是否撤銷公司登記,并不影響雙方之間的債權債務關系。對證據四、證據五有異議,認為辦理利某公司注冊登記時周年軍不在場并不等于其不知情。證據六中四個證人均與利某公司、周立國、周年軍存在利害關系,且未能到庭接受質詢,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證言內容不真實,不應采信。證據七無單位負責人及制作人員簽名,形式要件不符合規(guī)定,秭歸縣第三屆“十佳創(chuàng)業(yè)之星”事跡材料真實有效。證據八無單位負責人及經辦人簽名,形式要件不合法。該信息表中標明的時間與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落款時間不一致,有虛假嫌疑,且利某公司現仍然處于吊銷狀態(tài)。朱某對本院調查收集的秭歸工商局“關于利某公司登記撤銷等有關問題”的回復及企業(yè)基本信息、企業(yè)吊銷信息有異議,認為:1、工商局涉嫌與周年軍、周立國串通損害第三人的利益;2、關于190號文件至少存在三個案件,該局沒有正面回應;3、通過在宜昌市工商局咨詢,網上一直有“撤銷登記”模塊,并不是該局回復中說的沒有“撤銷登記”模塊,退一步說,即使公司撤銷了也沒有注銷,利某公司至今還存在。
對當事人存在爭議的證據,本院分析認定如下:
關于朱某提交的證據一,利某公司及周立國無異議,雖然周年軍表示不清楚,但該證據系周立國出具并加蓋利某公司印章,本院予以認定;證據二的真實性,本院不持異議,但此證據只能證明利某公司注冊登記時的資金到位情況,周年軍是否出資,應結合庭審查明的相關據予以評定;證據三,只能證明2013年4月利某公司因涉嫌金融借款糾紛案其廠房被法院查封、拍賣的事實,該事實與本案沒有關聯性,本院不予認定;證據四的真實性本院不持異議,但能否達到舉證目的,應結合周年軍提交的證據七及庭審查明的事實予以評判;證據五,秭歸工商局對作出的[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按照程序重新調查的證明,本院不持異議,但是否達到舉證目的,應結合2017年3月6日,秭歸工商局“關于秭歸縣利某電子有限公司登記撤銷等有關問題”的回復予以評判;證據六秭歸工商局“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案卷封面”復印件,形式要件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無法證明與本案具有關聯性,本院對此證據不予認定;證據七和證據十二,均系工商管理部門出具的企業(yè)登記信息,其真實性本院不持異議,但能否達到舉證目的,應結合庭審質證的相關證據綜合評判;證據八和證據九系證人王某、向某的證言,因其未到庭接受質詢,不符合證人應當到庭作證的法律規(guī)定,無法判斷證言材料的真實性,且王某的證言內容與其為周年軍作證的內容完全相反,本院不予采信;證據十的真實性,本院不持異議,但此證據只能證明中國郵儲銀行綠卡(借記卡)章程規(guī)定有“申領綠卡應出示有效身份證件”等內容,能否達到舉證目的,應結合庭審查明的相關證據予以評判;證據十一,視頻光盤中的內容,不能證明周年軍與利某公司有投資關系,不予采信。
關于周年軍提交的證據一,秭歸工商局針對朱某提出的行政處罰決定書不真實、同號不同案、案號編號違背常理等異議作出書面說明,其原因是系統(tǒng)升級和辦案人員筆誤所致,本院認為,即使文書的文號有誤,也只是文書制作過程中的瑕疵,不影響文書的內容和結果,故此證據予以認定;證據二的真實性本院不持異議,可以認定銀行卡開戶資料上的客戶簽名是文某,代理人姓名是文某;證據三,秭歸縣工商局對撤銷利某公司工商登記異議申請的回復,利某公司、周立國、朱某均無異議,本院予以認定;證據四和證據五,朱某有異議,且證人文某未出庭作證,證據形式不合法,本院無法判斷證言的真實性,均不予采信;證據六,因四名證人均未到庭接受質詢,無法判斷證言材料的真實性,亦不符合證人應當到庭作證的法律規(guī)定,不予采信;證據七和證據八的書面材料上,分別加蓋有中共秭歸縣委組織部、秭歸縣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秭歸縣茅坪鎮(zhèn)九里村委會、秭歸工商局及下屬登記注冊分局的公章,朱某對兩組證據持有異議,但并未提供相反證據予以反駁,應予認定;秭歸工商局針對本院調查函于3月6日作出的書面回復,雖然朱某提出異議,但未提供相反證據加以反駁,且書面回復及所附企業(yè)基本信息、企業(yè)吊銷信息均蓋有該局公章,予以認定。
本院根據上述有效證據,認定如下事實:2012年3月20日,周立國以利某公司的名義向朱某借款30萬元,約定一個月內歸還,周立國為朱某出具借條一份并加蓋了利某公司的印章。逾期后,周立國及利某公司未予償還該筆借款。
本院認為:朱某主張利某公司欠其借款30萬元,有周立國以利某公司名義出具的借條佐證,應予認定。利某公司是“吊銷”還是“撤銷”,其民事主體、訴訟主體資格是否存在,周年軍是否應當對利某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責任,是本案爭議的焦點。
1、關于利某公司是“吊銷”還是“撤銷”問題,秭歸工商局在“關于秭歸利某電子有限公司登記撤銷等有關問題的回復”中說明,工商業(yè)務登記系統(tǒng)沒有撤銷模塊,只有吊銷模塊。該局在吊銷模塊中對周立國的處理情況進行了記錄,注明“撤銷公司登記”。此回復附有企業(yè)登記信息和企業(yè)吊銷信息,朱某僅憑提交的“企業(yè)登記信息”堅持認為利某公司是吊銷的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信。
2、關于利某公司民事主體、訴訟主體資格是否存在問題。本院認為,公司成立的依據是工商行政管理機關準予的設立登記,公司主體資格自核準登記之日起取得,依法享有民事權利,承擔民事義務。如果由于公司設立申請人的過錯,導致公司設立登記被撤銷,即意味著申請人申請設立的“公司”已經沒有法律意義上的公司主體資格,即該“公司”自始無主體資格,不再受公司法的規(guī)范。由此發(fā)生的一切后果,只能由該申請人承擔。秭歸工商局根據周年軍的舉報,對周立國提交虛假材料、騙取公司注冊登記的違法行為進行立案調查,并于2014年1月8日作出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撤銷利某公司登記。朱某不服該行政處罰決定于2016年8月10日提起行政訴訟,被法院裁定駁回起訴。庭審中,朱某以秭歸工商局制作的行政處罰決定書的案號編號違背常理、同號不同案等事由提出異議,懷疑工商局涉嫌造假,但未提交足以推倒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效力的證據,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利某公司的設立登記被撤銷后,其民事主體資格和訴訟主體資格均不存在,亦不存在清算問題。朱某堅持認為,即使利某公司被撤銷登記,但未經過清算注銷程序,法人資格尚在存續(xù)之中的辯論意見不予支持。周年軍主張秭工商處字[2014]190號行政處罰決定書具有法律效力,非經法定程序予以否定或撤銷,依法應當確認其效力,利某公司不具有當事人的主體資格,依法不能承擔責任的辯論主張,應予采信。
3、關于周年軍是否應當對利某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責任問題。本院認為,利某公司登記股東只有周立國和周年軍兩人,而周年軍并不知情,后經舉報,經秭歸工商局查實并作出撤銷利某公司登記的處罰決定。利某公司設立登記、經營管理均由周立國一人所為,利某公司被撤銷后,周立國作為公司發(fā)起人、投資人是唯一清算義務人,因其在江北監(jiān)獄服刑,無法啟動清算程序,而債權人朱某亦未向法院申請清算。即使組織清算,該公司對外所進行的一切活動所產生的民事責任,應由行為人周立國本人承擔。周年軍主張不是利某公司股東或出資人,不應承擔債務清償責任的辯論意見,本院予以采信;朱某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二)第十八條之規(guī)定請求判令周年軍承擔連帶責任的主張,與庭審查明的事實不符,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朱某與利某公司的民間借貸關系成立,依法應予保護。因利某公司的設立登記被撤銷,其民事主體資格、訴訟主體資格均自始不存在,30萬元借款應由行為人周立國承擔。經合議庭評議,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周立國向朱某償還借款30萬元;
二、駁回朱某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金錢給付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案件受理費5800元,由周立國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宜昌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劉 紅 審判員 :石達鈺 審判員?。?鄭 將
書記員::易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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