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反訴被告):張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松江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仁,上海華尊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反訴原告):沈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松江區(qū)。
被告:朱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松江區(qū)。
被告:吳為群,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松江區(qū)。
被告:吳金泉,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松江區(qū)。
上述四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楊生泉,上海龍元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朱某某委托訴訟代理人:萬樹祥,上海龍元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張某某訴被告沈某某、朱某某、吳為群、吳金泉民間借貸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8月20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進行審理,后因案情復雜轉為適用普通程序進行審理。案件審理過程中,被告沈某某提起反訴,本院依法予以受理。本案于2018年9月25日、11月28日、2019年1月3日三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委托訴訟代理人張仁參加了三次庭審,原告張某某參加了第二、三次庭審,被告吳為群參加了第一、三次庭審,被告吳金泉參加了第一次庭審,四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楊生泉參加了第二、三次庭審。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張某某訴請本院判令:1、被告沈某某、朱某某返還借款110萬元并支付相應逾期利息(自2018年8月10日起至實際返還之日止,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2、被告吳為群、吳金泉對被告沈某某、朱某某的上述責任承擔連帶責任。事實與理由:原告與被告吳為群系朋友關系,均從事房產(chǎn)中介及投資業(yè)務,有過業(yè)務合作。被告吳為群與吳金泉、被告沈某某與朱某某為夫妻關系,被告沈某某系被告吳為群女兒。2015年6月,被告吳為群向原告借款256,000元,之后原告與被告吳為群發(fā)生多筆借款,至原告起訴時,合計本金417,710元,期間有借有還,借款利息雙方協(xié)商為月息2分。2017年12月、2018年1月,被告沈某某三次向原告借款135萬元,雙方協(xié)商的利息為月息2分。2018年5月9日,被告沈某某向原告出具借條一份,明確被告沈某某和吳為群的總欠款為210萬元(含累計未付利息),最后歸還日期為2018年8月9日;借條同時明確,該筆債務全部轉移至被告沈某某,由被告沈某某負責歸還,被告吳為群、吳金泉作為擔保人。2018年5、6月,被告沈某某累計歸還100萬元,尚欠110萬元未歸還。2018年8月15日,被告吳為群、吳金泉再次向原告明確吳為群累計欠款的本金和積欠三年的利息總額,合計為681,532元。后雖經(jīng)原告多次催討,被告始終拒絕歸還。原告認為,被告沈某某系債務人,被告朱某某系被告沈某某配偶,應共同償還債務;被告吳為群、吳金泉作為保證人,應當承擔連帶還款責任。因雙方協(xié)商無果,原告故訴至法院,請求判如所請。
被告沈某某辯稱:原、被告確實自2015年6月27日至2018年7月20日發(fā)生過借貸關系,但雙方互有借貸,并非僅僅被告向原告借錢。根據(jù)雙方2015年6月27日至2018年7月20日資金往來,被告沈某某實際已經(jīng)多歸還2,330,540元,故請求駁回對其的訴訟請求。
被告朱某某辯稱:其未曾在借條上簽字,對于被告沈某某與原告之間的借貸往來也均不知情,不論被告沈某某尚欠原告借款還是已經(jīng)多歸還借款,均與其無關,請求駁回對其的訴訟請求。
被告吳為群、吳金泉辯稱:對2015年6月27日至2018年7月2日期間,被告吳為群、沈某某向原告借款是知曉的,但自2018年5月9日起,無論是被告沈某某的借款還是被告吳為群的借款,原告均確認是被告沈某某的借款。因此,被告吳為群、吳金泉是擔保人的地位,因被告沈某某已經(jīng)不欠原告借款,故其也不再承擔擔保責任,請求駁回對其的訴訟請求。
被告沈某某同時反訴請求判令:原告張某某返還多支付的借款2,330,541元。事實與理由:原、被告之間互有借貸往來,雙方之間借貸行為相互滾動。2015年6月27日至2018年7月20日期間,張某某支付沈某某和吳為群錢款共計6,292,564元(其中支付給沈某某145萬元),而沈某某和吳為群支付張某某錢款共計8,623,105元(其中沈某某支付100萬元),差額2,330,541元。2018年5月9日,沈某某與張某某達成一致,自2015年6月27日起至2018年5月9日止,沈某某與吳為群向張某某出具的所有借條合并為210萬元,均由沈某某在三個月內(nèi)歸還,至此,雙方明確了沈某某是債務人,張某某是債權人,吳為群、吳金泉是擔保人。故此,上述沈某某和吳為群多支付給張某某的2,330,541元,張某某應當返還給沈某某。
案件審理過程中,被告沈某某變更反訴請求為要求原告張某某返還2,025,541元。事實與理由:張某某分別于2017年9月15日、2017年9月20日支付吳為群30萬元和5,000元。
針對被告沈某某的反訴請求,原告張某某辯稱:反訴原告沈某某所謂多支付的款項均由吳為群支付,應當由吳為群提出返還,沈某某無權要求返還。原、被告之間的錢款往來,除了民間借貸,還包括共同投資房產(chǎn),合作款達到近600萬元,原告并未欠被告款項。從款項的性質(zhì)來說,被告主張是民間借貸,應當提供證據(jù)證明。被告作為有民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已經(jīng)簽字確認尚欠原告錢款,應當知曉簽字的法律后果。原告從未欠被告錢款,請求駁回被告的反訴請求。
被告朱某某、吳為群、吳金泉同意被告沈某某的反訴請求。
經(jīng)審理查明:被告沈某某與被告朱某某系夫妻關系,于2013年10月31日登記結婚。
2015年6月27日,被告吳為群出具借條一份,稱向朋友張某某暫借256,000元,自2015年6月27日至2015年6月30日止。2015年11月11日,被告吳為群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好友張某某借款310,000元,于2015年11月25日前歸還。2016年1月30日,被告吳為群、吳金泉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張某某借280,000元,時間一個月。2016年2月2日,被告吳為群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妹妹張某某借款1萬元。2016年2月5日,被告吳為群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妹妹張某某借款14萬元,農(nóng)歷初十歸還。
2017年1月15日,被告吳為群在一份《吳為群借款明細》上簽字確認“以上欠款真實”。該“借款明細”載明,2015年9月4日前尚有借款25萬元,2015年9月4日借款3.5萬元、2015年10月7日還款5萬元、2015年10月15日借款15萬元、2015年10月21日借款12.03萬元、2015年11月5日還款20萬元、2015年11月21日借款2萬元、2015年12月3日借款18.5萬元、2015年12月6日還款30萬元、2015年12月31日借款2.751萬元、2016年2月2日借款1萬元、2016年2月5日借款14萬元、2016年2月28日借款3.79萬元、2016年3月23日借款7.2萬元、2016年4月25日借款9萬元、2016年5月22日還款20萬元、2016年7月6日借款5.5萬元。到2017年1月25日,總借款本金尚余44.271萬元,總利息132,630.94元(按月息2分計算),利息加本金575,340.94元,“借我12萬作為萬科投資本金”,總的還款額695,340.94元(以上未計算12萬的利息)?!?95,340-1,670=693,670”。
2017年5月27日,被告吳為群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張某某借到60萬元。2017年9月7日,被告吳為群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張某某借到106,000元。被告沈某某作為擔保人在該借條上簽字確認。2017年12月13日,被告沈某某、吳為群作為借款人,出具借條一份,稱向張某某借款25萬元,期限一個月。
2018年1月10日,被告沈某某、朱某某作為借款人,出具借條一份,稱沈某某、朱某某向張某某借到100萬元,時間二個月,到2018年3月10日前歸還。被告吳為群、吳金泉作為擔保人在該借條上簽字確認。2018年3月10日,被告沈某某、朱某某作為借款人,出具借條一份,稱沈某某、朱某某向張某某借到100萬元,到2018年4月10之前歸還。對于上述兩份借條中被告朱某某的簽字,被告稱并非朱某某本人所簽。原告稱,其系基于被告朱某某與被告沈某某的夫妻關系才要求被告朱某某承擔責任,故無筆跡鑒定的必要。
2018年5月9日,被告沈某某出具借條一份,稱自2015年6月起,吳為群和沈某某向張某某借到人民幣共計210萬元,今天將之前的所有借條合并為此張借條,承諾三個月內(nèi)全部還清。吳為群涉及的借款也由沈某某承擔償還,即三個月內(nèi),沈某某將償還兩人合計借款210萬元。被告吳為群、吳金泉作為擔保人在該借條上簽字確認。庭審中,原告稱,該借條上的210萬元包括利息,按照月息2分計算。
2018年8月15日,被告吳為群、吳金泉在兩份“借款明細表”上簽字確認,一份為吳為群的借款明細(以下簡稱“吳為群借款明細”),一份為沈某某的借款明細(以下簡稱“沈某某借款明細”)。
“吳為群借款明細表”載明,2015年9月4日前尚有借款25萬元,2015年9月4日借款3.5萬元,2015年10月7日還款5萬元,2015年10月15日借款15萬元,2015年10月21日借款12.03萬元,2015年11月5日還款20萬元,2015年11月21日借款2萬元,2015年12月3日借款18.5萬元,2015年12月26日還款30萬元,2015年12月31日借款2.751萬元,2016年2月2日借款1萬元,2016年2月5日借款14萬元,2016年2月28日借款3.79萬元,2016年3月23日借款7.2萬元,2016年4月25日借款9萬元,2016年5月22日還款20萬元,2016年7月6日借款5.5萬元,2016年8月1日借款12萬元,2016年8月9日借款1萬元,2016年11月30日還款33.5萬元,2017年1月25日還款3萬元,2017年5月5日借款10萬元,2017年8月7日借款9萬元,2018年4月26日借款2萬元。該明細表上方載明“按月息2分計算”;最下一行手寫字體載明“以上明細是吳為群借到張某某這里的借款金額,到2018年8月9日,總天數(shù)1017天,總利息263,822元,本金417,710元,總計681,532元”。
“沈某某借款明細”載明,2017年9月7日借款10萬元,2017年12月13日借款25萬元,2018年1月8日借款40萬元,2017年1月10日借款60萬元。該明細表上方載明“月息按3分計算”;最下一行手寫字體載明“以上是沈某某借到張某某人民幣總金額,本金1,350,000+62,600利息=1,412,600元。沈某某在2018年5月31日還款50萬元,又在2018年6月15日還款50萬元,總還款100萬元。1,412,600-500,000=912,600,到2018年6月15日利息9,126元(按月息2分計);912,600-500,000=412,600,到2018年8月9日利息15,128元(按月息2分計)。到2018年8月9日,總借款金額412,600+9,126+15,128=436,854元。兩人總計借款金額681,532+436,854=1,118,386元。
2018年6月29日,原告張某某與被告沈某某微信聊天,沈某某稱:“因為媽媽這邊的錢確實還沒到,她已經(jīng)找人在解決了,五號至少能夠還出大部分的。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是保守估計一下,7.5,60-80萬可以的,如果都到了那肯定一次性還清的?!?br/> 2018年8月11日,原告張某某與被告沈某某微信聊天,原告張某某:“你寫的借條的還款期限已經(jīng)到了,其中100萬你已經(jīng)還給我了,還有110萬什么時候還,給我個期限,我不可能無期限的等下去?!北桓嫔蚰衬常骸拔椰F(xiàn)在身無分文,我的信用卡也逾期了,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等著媽媽房子賣掉、等著那筆債討回來,我沒有別的辦法?!?br/> 2018年8月11日,原告張某某與被告沈某某電話通話,在電話中,原告張某某要求沈某某就110萬元欠款重新寫份借條確認一下,沈某某則稱要帶小孩出不來,要問一下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2018年10月28日,原告張某某與被告吳為群微信聊天,被告吳為群稱:“寶,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恩人!有緣人!你阿寶是來度我的?!薄皩?,既然借條寫給你110萬元……如果今生還不了,我們母女倆來世跟你結清的!別崩潰了……放心吧!我們娘倆都會做到的!”
庭審中,本院組織雙方對2018年8月15日兩份“借款明細表”涉及款項的基礎交付事實逐項進行核對。
“吳為群借款明細表”中,借款部分:(1)2015年9月4日前25萬元,2015年9月4日3.5萬元、2015年10月15日15萬元、2015年11月21日2萬元、2016年2月2日1萬元、2016年2月5日14萬元、2016年3月23日7.2萬元、2016年4月25日9萬元、2016年7月6日5.5萬元、2017年5月5日10萬元,均有銀行轉賬記錄。(2)2015年10月21日12.03萬元,原告稱是被告吳為群刷了她的建設銀行信用卡9萬元、平安銀行信用卡3.03萬元,并提供了平安銀行電子對賬單、建設銀行還款單作為證據(jù)。被告對此不予認可,稱未刷過原告的信用卡。(3)2015年12月3日18.5萬元,原告稱是被告刷了她的中國銀行信用卡10萬元、平安銀行信用卡8.5萬元,并提供了銀行對賬單作為證據(jù)。被告對此不予認可,稱未刷過原告的信用卡。(4)2015年12月31日2.751萬元,原告稱是為了共同投資萬科云間傳奇的房子,刷了她的信用卡,并提供了中國銀行的信用卡賬單作為證據(jù)。被告稱這筆費用是原告自己刷的,與其無關。(5)2016年2月28日3.79萬元,原告稱系被告于2016年1月21日向其借款31萬元,其計算了一下到2016年2月28日還剩3.79萬元,并提供了2016年1月21日轉賬被告23萬元作為證據(jù),稱另有8萬元是信用卡套現(xiàn)的現(xiàn)金。被告則稱其與原告之間從沒有現(xiàn)金往來。(6)2016年8月1日12萬元,原告稱系2016年1月23日去萬科云間傳奇付了7萬元意向金,2016年4月18日從農(nóng)業(yè)銀行轉了兩筆共8萬元,加起來共計15萬元,被告還了3萬元,還剩12萬元。(7)2016年8月9日1萬元,原告稱,被告于2016年8月1日向其借款495,000元,利息算5,000元,被告僅歸還49萬元,尚有1萬元未還。(8)2017年8月7日9萬元,原告稱,被告于2017年8月7日向其借款43萬元,于2017年8月11日歸還5萬、2017年8月16日歸還20萬元、2017年8月17日又借了6萬,2017年8月23日歸還15萬,剩9萬沒還。(9)2018年4月26日2萬元,原告稱系被告刷了她的信用卡,要還8萬,但被告僅能償還6萬元,其墊付了2萬元,并提供了微信聊天截圖作為證據(jù)。
還款部分:(1)2015年10月7日5萬元、2015年11月5日20萬元、2015年12月26日30萬元、2016年5月22日20萬元、2017年1月25日3萬,均有銀行轉賬記錄。(2)2016年11月30日33.5萬元,原告稱,該筆還款未實際轉賬,是水云間的投資款,因其沒有錢投資,被告吳為群從朋友處借過來投資,故從其的借款中劃去33.5萬元,算作其在水云間的投資款。
“沈某某借款明細表”中,借、還款均有銀行轉賬記錄,其中2017年9月7日借款10萬元轉至被告吳為群賬戶,其余3筆借款轉至被告沈某某賬戶。
庭審中,被告沈某某提供了原、被告間自2015年6月27日至2018年7月20日的銀行轉賬明細。該轉賬明細反映,在此期間原告張某某轉給吳為群、沈某某6,292,564元,吳為群、沈某某轉給張某某8,623,105元。
針對該轉賬明細,原告張某某稱:1、被告吳為群、沈某某轉給原告張某某部分,被告遺漏了兩筆,一筆是2015年6月30日258,000元,一筆是2015年8月21日204,300元,合計462,300元。故被告沈某某、吳為群轉給張某某共計9,085,405元。對此被告稱,上述兩筆與借款無關。
2、張某某轉給吳為群、沈某某部分,(1)被告遺漏了四筆轉賬,分別是2015年8月24日245,800元、2015年7月7日244,000元、2015年7月6日96,750元、2015年8月3日35,000元,合計621,550元。原告為此提供了銀行轉賬憑條和蓋有銀行印章的轉賬明細作為證據(jù);被告對此不予認可。(2)兩人與其他人共同投資“水云間”的房子,其于2016年8月31日直接轉給開發(fā)商38元、于2016年9月1日轉給董桂良38萬元、于2016年9月2日轉給董桂良23萬元,另有335,000元從吳為群向原告的借款中直接抵扣,上述款項共計1,325,000元,系原告的投資款。“水云間”的房屋以被告吳為群名義投資,以500多萬元賣掉,出售的款項均進入?yún)菫槿嘿~戶,又從吳為群賬戶轉入原告賬號,其中還包括利潤554,853元。對此被告吳為群稱,投資“水云間”房屋屬實,但利潤應該沒有原告陳述的這么多,具體其記不清了。(3)被告吳為群用原告信用卡套現(xiàn),共計13筆、677,810元,其中有6筆吳為群直接歸還在原告信用卡,吳為群將其計入總的轉賬里面。被告吳為群對此不予認可,稱其只記得有2次套現(xiàn),具體金額記不清了。(4)投資“云間傳奇”房屋,其直接付給開發(fā)商7萬元認籌款,但是以吳為群名義投資,故回款回至被告吳為群賬戶,投資套現(xiàn)后吳為群又轉賬給原告。(5)吳為群轉賬給原告的款項中,還有幾筆屬于原告代為支付的,如投資“水云間”房屋,吳為群轉給原告55萬元,原告轉給董桂良54萬元,這55萬元算作吳為群的投資款;還如投資“云間傳奇”房屋時,吳為群向其轉賬20,000元,其轉給了小楊,還有辦理產(chǎn)證加急費支付了16,800元。對此被告吳為群稱,54萬元確實是被告的投資款,其余其記不清了。
以上事實,由借條、借還款明細表、銀行交易記錄、銀行卡對賬單、結婚證以事人陳述等證據(jù)予以證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借款人應當按照約定的期限返還借款。本案爭議焦點在于:被告沈某某是否尚欠原告借款?如尚欠原告借款,則被告朱某某、吳為群、吳金泉是否需要承擔責任?
關于爭議焦點一。根據(jù)2018年5月9日被告沈某某出具的借條,被告沈某某確認尚欠原告210萬元,3個月內(nèi)還清。該210萬元借款的具體構成,載于“吳為群借款明細表”和“沈某某借款明細表”。上述兩張明細表因沒有沈某某簽字因而對沈某某不具有拘束力,但鑒于民間借貸合同的實踐性,這兩張明細表可以作為法院審核210萬元借款是否已經(jīng)實際交付的依據(jù)?!皡菫槿航杩蠲骷毐怼陛d明借款本金417,710元,其中部分款項有直接的銀行轉賬予以證明;部分款項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本院已經(jīng)組織雙方逐一核對,原告也給予了詳盡的說明,并有相關間接證據(jù)加以證明;更何況被告吳為群、吳金泉已經(jīng)對借款進行過確認,故此,本院對417,710元本金予以確認?!吧蚰衬辰杩蠲骷毐怼陛d明借款本金為135萬元,均有銀行轉賬憑證,本院予以確認。
故此,對于被告沈某某確認的210萬元借款,實際本金應為1,767,710元。“吳為群借款明細表”載明的借款利率為月息2分、“沈某某借款明細表”載明的借款利率為月息3分,因被告沈某某確認尚欠原告210萬元,應視為沈某某對上述利息計算方式的認可,但月息3分利率超過了法律保護的上限,本院按照年利率24%標準對其進行調(diào)整。扣除被告沈某某于2018年5月31日、6月15日各還款500,000元,至2018年8月9日,尚欠1,108,012元,其中本金829,305元、利息278,707元,現(xiàn)原告僅主張110萬元,本院予以準許。2018年8月10日后的逾期利息原告主張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本院予以準許,但本金應按829,305元計算。
至于被告沈某某認為雙方互有借貸,根據(jù)雙方2015年6月27日至2018年7月20日間的轉賬差額,要求原告返還多支付的借款2,025,541元的反訴請求,本院認為,首先,借貸關系的成立,除有資金往來的事實以外,還必須有雙方的借款合意,本案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原告張某某向被告一方借款。其次,被告吳為群作為款項直接經(jīng)手人,多次向原告張某某出具借條,確認欠張某某借款,但在本案訴訟中突然提出多支付200多萬元,與常理不合。最后,從雙方在此期間的錢款往來來看,被告沈某某、吳為群轉給張某某9,085,405元;而張某某轉給吳為群、沈某某錢款除了沈某某自認的6,292,564元外,至少還應包括被告遺漏的4筆621,550元、張某某水云間投資款1,325,000元(該投資款系原告張某某直接支付給開發(fā)商或董桂良,但房屋出售款進入?yún)菫槿嘿~戶,又由吳為群支付給張某某)、水云間利潤50多萬元、張某某收到吳為群55萬元后轉給董桂良54萬元(因該筆款項計入?yún)菫槿和顿Y款,故屬于張某某替吳為群代付),上述幾筆相加,即使不考慮雙方爭議的刷信用卡等因素,即已超過沈某某、吳為群轉給張某某的款項。故此,被告沈某某的反訴請求與本院查明的事實不符,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爭議焦點二。被告朱某某否認欠條上的簽字屬實,原告也明確表示放棄鑒定,故被告沈某某所欠債務難以認定為被告朱某某的共同意思表示。原告也未提供證據(jù)證明該欠款用于家庭日常生活或共同生產(chǎn)經(jīng)營,故原告要求被告朱某某共同償還缺乏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被告吳為群、吳金泉系上述債務的保證人,應與被告沈某某承擔連帶還款責任。
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第二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夫妻債務糾紛案件適用法律有關問題的解釋》第三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反訴原告)沈某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返還原告(反訴被告)張某某2018年8月9日前的借款本金及利息1,100,000元;
二、被告(反訴原告)沈某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原告(反訴被告)張某某上述借款的逾期利息(以829,305元為本金,自2018年8月10日起至本金實際返還之日止,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
三、被告吳為群、吳金泉對被告(反訴原告)沈某某的上述第一、二項責任承擔連帶責任;
四、駁回原告(反訴被告)張某某的其它訴訟請求;
五、駁回被告(反訴原告)沈某某的反訴請求。
如果負有履行義務的當事人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訴案件受理費14,700元、財產(chǎn)保全費5,000元,反訴案件受理費12,722元,合計訴訟費32,422元,由被告沈某某、吳為群、吳金泉負擔19,700元(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nèi)交付本院),由被告沈某某負擔12,722元(已付)。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張??勤
書記員:王燕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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