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張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江蘇省宿遷市,住上海市青浦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玉霞,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唐一,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圣發(fā)物流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靜安區(qū)。
法定代表人:張阿耀,職務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胡泉,上海眾華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謝怡,上海眾華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張某某與被告上海圣發(fā)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圣發(fā)物流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7月19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張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玉霞、唐一,被告圣發(fā)物流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謝怡到庭參加訴訟。經雙方當事人同意,本案延長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期限。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張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請求確認原被告2006年6月1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2、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6年6月1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休息日加班工資333,333.27元;3、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6年6月1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39,655.12元;4、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6年6月1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工資差額20,689.62元;5、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6年6月11日至2017年6月至8月期間的高溫費7,200元;6、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6年6月1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的夜班費42,360元。事實與理由:原告于2003年6月10日進入被告處,雙方未簽訂勞動合同。原告的基本工資為3,500元/月,現(xiàn)原告不服仲裁裁決訴至本院,請求支持訴請。
原告為證明自己的主張,向本院提交了裁決書、上海市外來從業(yè)人員綜合保險老年補貼對賬單、一張印有“柯萊·順發(fā)”字樣的工作服照片作為證據(jù)。
被告圣發(fā)物流公司辯稱,原被告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被告不應支付原告勞動權利義務項下的各項費用,且原告主張2017年之前的高溫費已超過一年的仲裁時效,故不同意原告的全部訴訟請求。
被告為證明自己的主張,向本院提交了2017年3月、4月的工資條作為證據(jù)。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根據(jù)雙方訴、辯稱意見及證據(jù),查明如下事實:
原告系江蘇省戶籍來滬從業(yè)人員。
被告的前身上海鑫勝速遞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鑫勝速遞公司)于2006年6月11日成立,法定代表人陳昉祺。2010年5月25日,鑫勝速遞公司更名為被告;2013年11月22日,法定代表人變更為張阿耀。
上?;涰標龠f服務有限公司于2002年11月19日成立,法定代表人趙建軍。該公司于2009年9月10日為原告辦理招工手續(xù),并為原告繳納了2009年9月至2011年6月的綜合保險。2013年9月23日該公司被注銷。
原告等21人于2018年5月29日向上海市靜安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要求:1、確認與被告于2003年6月10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2、被告支付2003年6月10日至2018年5月29日休息日加班費446,896元;3、被告支付2003年6月10日至2018年5月29日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費80,689元;4、被告支付2003年6月10日至2018年5月29日工資差額18,000元;5、被告支付2003年至2017年6月至8月高溫費9,000元;6、被告支付2003年6月10日至2018年5月29日夜班費52,500元。該仲裁委于2018年7月11日作出靜勞人仲(2018)辦字第1068號裁決:對原告所有請求不予支持。原告不服,訴至本院。
審理中,原告稱于2006年6月11日由陳蘭珍招聘進入被告處從事卸貨工作,工作期間接受被告的經理朱國真的管理。被告的貨物每天從廣州、杭州等地運至七浦路臨時卸貨區(qū)。原告每天凌晨1點開始將貨物卸下,直至早上9點卸貨結束,無需被告電話通知。原告在被告處全年無休。雙方口頭約定原告月工資為3,500元,實得工資約2,500元至3,500元不等,由朱國真通過現(xiàn)金形式按月發(fā)放,需原告簽收。若原告要請假,需向朱國真申請,每請假1天扣除100元至110元不等,若不請假也沒有去卸貨,則一次扣除3天的工資即300元至330元不等,若原告晚到也有相應的扣款。在被告的工資發(fā)放簽收單上明確有基本工資和獎懲扣款,扣款原因有獎懲、遲到、請假等;被告則稱被告于2006年6月11日設立,當時是否雇傭原告已無法核實,原告亦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已于2006年6月11日向被告提供勞務。朱國真并非被告的員工,而是法定代表人張阿耀的朋友,未對原告進行過管理。被告每天有貨車從廣州送貨至上海市七浦路XXX號(停車場),一般凌晨3點左右將貨物卸至停車場,故被告需要人手將這些貨物卸下后派送至七浦路周邊的六個商場(商鋪)門口,整個卸貨過程一般1至2小時內即可完成。貨車每天到達時間不固定,早到可能在凌晨2點左右,晚到在凌晨4點前后,淡季1小時內即可完成卸貨、旺季有時需要近2小時才能完成。被告每天凌晨貨車到達停車場后,會有人打電話詢問原告是否有時間幫忙卸貨,原告根據(jù)自己當天的情況決定是否前來幫忙。若貨車晚到,則過來幫忙裝卸貨的人員就會很少,被告需要請求其他公司提供幫助。被告并未強制規(guī)定原告必須來。被告對原告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要求,原告不來卸貨也無須提前請假。被告按照每天100元的標準現(xiàn)金結算原告的勞務費,由原告簽收。若原告每天都來卸貨,就按每月3,000元計算(淡季按每月2,500元、旺季按每月3,500元計算),若有1天不來卸貨,則根據(jù)淡季、旺季的區(qū)別扣除100元至110元/天不等。勞務費支付周期不固定。
本院認為,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勞動關系是勞動者與用人單位在勞動過程中以勞動力的使用和勞動報酬的支付為對價而建立的社會經濟關系,勞動關系既包含勞動者與用人單位之間單純以勞動力為對價的財產關系,同時還具備勞動者對用人單位的人身隸屬關系,這是勞動關系區(qū)別于其他民事關系最顯著的特征。本案中,首先,上海粵順速遞服務有限公司雖為原告辦理了2009年9月10日的招工手續(xù),并為原告繳納了2009年9月至2011年6月的綜合保險,但該公司已于2013年9月23日被注銷。因原告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其于2006年6月11日入職被告處,被告亦否認2011年7月之前原告與其有任何關聯(lián),故對原告要求確認與被告之間在2006年6月11日至2011年6月30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并要求被告支付上述期間休息日加班工資、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工資差額、高溫費、夜班費的訴請,本院均不予支持。其次,原告并未提供證據(jù)證明被告對原告進行考勤。原告雖稱被告要求其每天都去上班,上班時間在凌晨1點至早上9點,原告在被告處接受被告經理朱國真的管理,若有事請假需向朱國真申請,但均未向本院提交任何證據(jù)予以佐證。根據(jù)貨運行業(yè)的特征,被告所稱根據(jù)貨物到達指定停車場的時間來確定原告裝卸貨物的時間且一般裝卸時間不超過兩小時的陳述較為合理。結合雙方各自所述,被告對原告的上班及考勤均沒有時間上的硬性規(guī)定,可見被告的管理較為松散,原告也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其接受被告的管理和約束,故雙方之間并未形成管理與被管理的人身隸屬關系。再次,被告對原告支付報酬的周期不固定。根據(jù)雙方陳述,被告支付原告報酬完全由原告參與卸貨的天數(shù)來確定,原告雖稱其每月工資為3,500元,但亦未向本院提供相關證據(jù)予以證明。原告認可被告通過現(xiàn)金形式向原告發(fā)放報酬且需要原告簽收,但也未向本院提供相關證據(jù)證明其報酬有固定的支付周期。結合上述分析,原告的報酬按照原告卸貨天數(shù)計算,支付周期不固定,被告對原告也不實行小時考勤,難以認定原被告之間形成了人身上及經濟上的隸屬關系,對原告要求確認與被告之間在2011年7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的訴請,本院不予支持。
鑒于原被告之間在2011年7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不存在勞動關系,原告基于勞動關系要求被告支付2011年7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的休息日加班工資、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工資差額、夜班費以及2011年7月1日至2017年6月至8月期間高溫費的訴請,本院均難以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原告張某某的全部訴訟請求,均不予支持。
案件受理費10元,減半收取計5元,由原告張某某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胡立群
書記員:周??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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