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孫某1,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蘿北縣。
上訴人(原審原告)孫某2,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蘿北縣。
上訴人(原審原告)孫某3,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蘿北縣。
三位上訴人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志義,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蘿北縣。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楊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蘿北縣。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孫某4,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蘿北縣。
二位被上訴人委托訴訟代理人:唐吉圣,黑龍江海格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孫某1、孫某2、孫某3因與被上訴人楊某、孫某4繼承糾紛一案,不服黑龍江省蘿北縣人民法院(2016)黑0421民初55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于2017年3月6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孫某1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志義,孫某2、孫某3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志義,孫某4及楊某、孫某4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唐吉圣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法院(2016)黑0421民初553號民事判決;2、改判支持上訴人原審訴訟請求,即被上訴人給付三位上訴人大約1.72公頃土地承包收益款41,280.00元。事實和理由:1、上訴人孫某1、孫某2、孫某3與被上訴人楊某丈夫孫某5是親兄妹關系。四人的母親張某在去世前,于2013年7月20日在吉睿達律師事務所蘿北接待室立下遺囑,將自己名下的25.80畝(約1.72公頃)承包耕地的可得收益作為遺產由上訴人孫某1、孫某2、孫某3平均分配。2013年12月13日張某去世前后,該土地一直由楊某、孫某4搶占,至今既不歸還土地,也不給付土地收益。另外,在張某去世前,張某就已經將自己的戶口落入孫鳳芹的戶口上。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第三條的規(guī)定,農村土地承包是以戶為單位的承包形式。分得土地的家庭成員去世,只要該戶還有人存在,該土地的承包經營就會繼續(xù)順延下去。而張某雖然去世,但該戶依然存在。不存在張某死亡土地收回的情形。同時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第三十一條,承包人應得的承包收益,依照繼承法的規(guī)定繼承。該爭議地塊理應由張某生前戶籍所在家庭即孫某1進行耕種和收益。綜上,根據(jù)我國《農村土地承包法》和《繼承法》的相關規(guī)定,被上訴人楊某、孫某4楊某、孫某4應給付孫某1、孫某2、孫某325.80畝(約1.72公頃)土地2014年至2016年3年的承包收益41,280.00元。
(另三位上訴人主張,張某去世時,是孫某1等三位上訴人辦的喪事(發(fā)送老人),按當?shù)貞T例,爭議的土地應當由三上訴人耕種或取得收益。
楊某、孫某4辯稱,孫某1等三位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二被上訴人沒有給付對方所要求的款項的義務。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孫某1、孫某2、孫某3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楊某、孫某4立即給付孫某1、孫某2、孫某325.80畝(約1.72公頃)土地2014年至2016年3年的承包收益41,280.00元。
一審法院認定案件事實:被告楊某與被告孫某4系母子關系。孫某4的父親孫某5(2013年6月去世)與原告孫某1、孫某2、孫某3是同胞兄弟姐妹,四人的母親為張某。張某與曹鳳山系再婚,曹鳳山于2012年去世,張某于2013年12月13日去世。張某與曹鳳山生前在蘿北縣肇興鎮(zhèn)裕豐村有25.80畝承包耕地,張某為承包方代表,共有人為曹鳳山。2013年7月20日,由黑龍江吉睿達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湖代書,張某立遺囑將“25.80畝耕地的可得收益作為遺產”,由孫某1、孫某2、孫某3繼承。被告楊某自述,張某去世后,25.80畝耕地由其耕種,孫某4為其代耕。
原審法院認為,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以家庭方式所取得的耕地土地承包經營權不能繼承。本案中,張某生前在蘿北縣肇興鎮(zhèn)裕豐村享有的承包耕地,農戶成員只有張某、曹鳳山,二人于2014年前均已死亡,該耕地承包經營不能發(fā)生繼承,張某因死亡已喪失了裕豐村村民的資格,故對于該耕地,也不存在其死亡之后的應得收益,張某所立遺囑及錄像資料中關于承包地及“可得收益”繼承的內容,不具有合法性。綜上,原審法院認為,孫某1等三原告要求二被告給付2014年、2015年、2016年三年承包收益的訴訟請求于法無據(jù),法院不予支持。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第十五條、第三十一條、第五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駁回原告孫某1、孫某2、孫某3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832.00元,由孫某1、孫某2、孫某3承擔。
雙方當事人在二審審理中均未提供證據(jù)。
二審查明的事實與原審查明的事實一致。
本案的爭議焦點是:家庭承包方式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及“可得收益”是否可以繼承。
本院認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以下簡稱農村土地承包法)第三條第二款的規(guī)定,農村土地承包采取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內部的家庭承包方式,不宜采取家庭承包方式的荒山、荒溝、荒丘、荒灘等農村土地,可以采取招標、拍賣、公開協(xié)商等方式承包。因此,我國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分為家庭承包和以其他方式承包兩種類型。以家庭承包方式實行農村土地承包經營,主要目的在于為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每一位成員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根據(jù)農村土地承包法第十五條的規(guī)定,家庭承包方式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其承包方是本集體經濟組織的農戶,其本質特征是以本集體經濟組織內部的農戶家庭為單位實行農村土地承包經營。因此,這種形式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只能屬于農戶家庭.而不可能屬于某一個家庭成員。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第三條的規(guī)定,遺產是公民死亡時遺留的個人合法財產。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不屬于個人財產,故不發(fā)生繼承問題。
根據(jù)農村土地承包法第三十一條第二款、第五十條的規(guī)定。林地承包的承包人死亡,其繼承人可以在承包期內繼續(xù)承包。以其他方式承包的承包人死亡,在承包期內,其繼承人也可以繼續(xù)承包。而對于除林地外的家庭承包,法律未授予繼承人可以繼續(xù)承包的權利。本案中,訟爭土地的承包經營權屬于張某家庭,系家庭承包方式的承包,且訟爭土地并非林地,因此,張某夫婦死亡后,訟爭土地應收歸當?shù)剞r村集體經濟組織另行分配,不能由張某的繼承人繼續(xù)承包,更不能將訟爭農地的承包權及“可得收益”作為張某的遺產處理。
張某夫婦均已去世,該承包戶已無繼續(xù)承包人,張某夫婦去世后遺留的25.80畝土地的承包經營權應由該土地的發(fā)包人予以收回。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的規(guī)定,對當事人雙方的訴訟標的,第三人雖然沒有獨立請求權,但案件處理結果與其有法律上的利害關系,可以申請參加訴訟,或者由人民法院通知其參加訴訟。本院在審理中,通知發(fā)包方蘿北縣肇興鎮(zhèn)裕豐村村民委員會參加訴訟,并向發(fā)包方釋明相關的權利義務,但發(fā)包方明確表示不參加訴訟,根據(jù)不告不理的原則,本院對于訟爭土地的承包經營權的權屬問題不做處理。另外,雖然張某去世前就已經將自己的戶籍落入孫某1戶口上,但這并不能改變孫某1并非訴爭地塊原承包戶即張某承包戶的事實,故孫某1等上訴人主張該爭議地塊理應由張某生前戶籍所在家庭即孫某1進行耕種和收益無法律根據(jù),即孫某1等上訴人不具備其張某去世后遺留土地承包經營權繼續(xù)承包的法定條件。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人孫某1、孫某2、孫某3的訴訟請求并無不當。本院對其上訴請求不予支持。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村土地承包法》第九條、第十五條、第三十一條、第五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法》第三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832.00元,由上訴人孫某1、孫某2、孫某3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任 重 審 判 員 顧立宏 代理審判員 李文杰
書記員:趙敏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