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孫某某,住黑龍江省佳木斯市。
上訴人(原審被告):黑龍江省恒陽熱力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湯原縣湯原鎮(zhèn)中華路。
法定代表人:劉丹,經(jīng)理。
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沈宗鉉,黑龍江沈宗鉉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程淑芝,黑龍江沈宗鉉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于懷喜,住黑龍江省佳木斯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蓉。
上訴人孫某某、黑龍江省恒陽熱力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恒陽熱力公司)因與被上訴人于懷喜民間借貸糾紛一案,不服佳木斯市向陽區(qū)人民法院(2015)向民商初字第39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6年9月2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9月29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孫某某及其與上訴人恒陽熱力公司的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沈宗鉉、程淑芝,被上訴人于懷喜及委托訴訟代理人李蓉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上訴人孫某某、恒陽熱力公司上訴請求:一、請求撤銷原審判決,改判駁回被上訴人于懷喜的訴訟請求或發(fā)回重審;二、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承擔(dān)。事實和理由:(一)一審判決認定事實錯誤。1、本案實際借款人系案外人孫剛,上訴人孫某某已將借款償還給孫剛。孫剛對澄清本案事實至關(guān)重要。但一審法院在孫某某提出申請后并未通知其出庭。被上訴人雖持有借款協(xié)議和借據(jù),但合同簽訂后,其并未向上訴人孫某某提供借款,一審中被上訴人于懷喜無法提供交付款項的取款憑證、收條、銀行流水及其他證據(jù)來證明其主張,提供的證人證言系傳來證據(jù),且證人與被上訴人有利害關(guān)系。原審據(jù)此認定雙方存在借款事實,證據(jù)不足。被上訴人應(yīng)承擔(dān)舉證不能的后果。2、被上訴人也未向上訴人恒陽熱力公司出借資金,一審判決上訴人恒陽熱力公司償還借款缺乏事實依據(jù)。(二)一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1、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九條具有下列情形之一,可以視為具備合同法第二百一十條關(guān)于:(一)以現(xiàn)金支付的,自借款人收到借款時;(二)以銀行轉(zhuǎn)賬、網(wǎng)上電子匯款或者通過網(wǎng)絡(luò)貸款平臺等形式支付的,自資金到達借款人賬戶時,來認定自然人之間借款合同的生效要件。本案被上訴人不具有前述條件,不具有債權(quán)人資格。2、被上訴人作為出借人明顯不具備出借能力、應(yīng)嚴格審查借貸發(fā)生的原因、時間、地點、款項來源等綜合判斷是否屬于虛假訴訟。原審法院沒有依法審查。
本院認為,此證據(jù)不符合證據(jù)的外在形態(tài),其來源和真實性,尤其是證明力明顯不足,故對該證據(jù)不予認定。
庭審中,上訴人孫某某在開庭當(dāng)日書面申請本院調(diào)取自己和案外人孫剛的銀行流水,同時申請李春丹、全玉紅出庭作證。本院認為,上訴人完全能夠提供自己的銀行賬戶存、取情況,不屬于法院調(diào)取范圍;案外人孫剛不是本案當(dāng)事人,法院無權(quán)調(diào)取其賬戶情況,對其申請不予準(zhǔn)許。證人李春丹、全玉紅庭前未提供書面證詞,且全玉紅在一審已作為被上訴人于懷喜的證人出庭作證,二審不應(yīng)再次出庭;證人李春丹如需作證,原審就應(yīng)出庭,二審不應(yīng)準(zhǔn)許其出庭。
另查明,2013年7月17日被上訴人出借給上訴人孫某某和恒陽熱力公司180萬元借款,雙方按每月4%利率給付利息,借款時事先預(yù)先扣除了一個月利息,即7.2萬元,實際給付人民幣172.8萬元。之后被上訴人每月收到上訴人給付的7.2萬元利息,一直到2014年8月15日。這與原審認定的事實有出入。按照法律有關(guān)民間借貸利率的限制性規(guī)定,雙方約定利率已履行部分不得超過年利率36%(即月利率3%)的規(guī)定,超過部分抵做本金,照此標(biāo)準(zhǔn)計算,以整月計算,至2013年8月15日,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72.8萬,至2013年9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5.184萬元,多付利息2.016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70.784萬(172.8萬—2.016萬)。以此類推,至2013年10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5.124萬元,多付利息2.076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68.708萬(170.784萬—2.076萬)。至2013年11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5.061萬元,多付利息2.139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66.569萬(168.708萬—2.139萬)。至2013年12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997萬元,多付利息2.203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64.366萬(166.569萬—2.203萬)。至2014年1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931萬元,多付利息2.269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62.097萬(164.366萬—2.269萬)。至2014年2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863萬元,多付利息2.337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59.76萬(162.097萬—2.337萬)。至2014年3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793萬元,多付利息2.407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57.353萬(157.76萬—2.407萬)。至2014年4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721萬元,多付利息2.479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54.874萬(157.353萬—2.479萬)。至2014年5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即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646萬元,多付利息2.554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52.32萬(154.874萬—2.554萬)。至2014年6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57萬元,多付利息2.63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49.69萬(152.32萬—2.63萬)。至2014年7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49萬元,多付利息2.71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46.98萬(149.69萬—2.71萬)。至2014年8月15日,上訴人給付7.2萬元,按月利率3%計算,應(yīng)付利息4.409萬元,多付利息2.791萬元,多付利息折抵本金,此時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此筆本金為144.189萬元(146.98萬—2.791萬)。原審認定此筆借款至2014年8月15日上訴人欠被上訴人本金為172.8萬元與事實不符,本院認定,至2014年8月15日,上訴人欠被上訴人2013年7月17日180萬元項下的借款本金為144.189萬元。
除此,本院對原審判決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上訴人孫某某、恒陽熱力公司拖欠被上訴人于懷喜借款的主要事實清楚,上訴人原審中認可借貸事實,包括利息的約定和計算,但否認與被上訴人于懷喜之間存在借款合同關(guān)系。二審中上訴人主張本案借款人應(yīng)是案外人孫剛,其借款和還款均是與案外人孫剛發(fā)生的,在隨后的庭審舉證和辯論中又主張被上訴人與孫剛為共同借款人,這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上訴人拖欠被上訴人借款的事實成立。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不是真正的出借人,缺乏證據(jù)支持,本院不予支持。由于二審中被上訴人自認2013年7月17日被上訴人出借給上訴人180萬元借款的履行及上訴人給付利息的事實與原審認定有出入,致使案件部分事實發(fā)生變化。
綜上,上訴人的上訴請求部分成立。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佳木斯市向陽區(qū)人民法院(2015)向民商初字第390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維持第二、三項;
二、上訴人孫某某、黑龍江省恒陽熱力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10日內(nèi)償還被上訴人于懷喜借款本金344.189萬元(444.189萬元-100萬元)及利息(自2014年8月15日起至借款本息付清之日止,按年利率24%計算,并扣除2015年被告孫某某償還的兩筆利息共計11萬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wù),應(yīng)當(dāng)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wù)利息。
一審案件受理費3720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37200元,共74400元,由上訴人孫某某、黑龍江省恒陽熱力有限公司負擔(dān)60000元,被上訴人于懷喜負擔(dān)14400元;保全費5000元、鑒定費及實際支出費用22500元,由上訴人孫某某、黑龍江省恒陽熱力有限公司負擔(dān)。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荊獻龍 代理審判員 路 敏 代理審判員 程 磊
書記員:李春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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