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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金全、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民間借貸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2021-06-09 塵埃 評論0

上訴人(原審被告):周金全,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無業(yè),住湖北省鐘祥市。委托訴訟代理人:江大清,湖北法之星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湖北省武漢市武咸路1號,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xxxx。法定代表人:粟利平,執(zhí)行董事。委托訴訟代理人:代云松,湖北法之星律師事務所律師。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劉春翠,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個體工商戶,住湖北省鐘祥市。委托訴訟代理人:吳學勝,湖北京中金律師事務所律師。原審被告:王紅梅,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湖北省鐘祥市。委托訴訟代理人:江大清,湖北法之星律師事務所律師。

周金全上訴請求:1.撤銷原判,依法改判扣減一審判令周金全多承擔的772.1萬元債務,及周金全不承擔債務利息;2.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由劉春翠承擔。事實和理由:1、劉春翠對320萬元借條提供12份銀行憑證證明其實際出借本金201.2萬元,除其中4筆轉(zhuǎn)款憑證,合計金額46.2萬元外,其他8份銀行憑證均為復印件,且2010年8月27日、9月29日兩筆轉(zhuǎn)款的銀行憑證未經(jīng)舉證、質(zhì)證,周金全對此有異議,該8筆借款不能得以認定。一審法院認定的320萬元借款本金比實際出借的本金多出155萬元,從而導致本案借款本金多認定了155萬元。2、一審對案涉借款按年利率24%計算利息,沒有事實依據(jù)。320萬元借條上明確約定不計算利息,2013年4月9日的借款協(xié)議和借條上亦未約定利息。劉春翠針對1600萬元的債務,自行制作的結(jié)算單上所計算的620萬元利息系其單方意思表示,對周金全不具約束力,該620萬元是未實際發(fā)生的借款,不能將此認定為結(jié)算的利息,更不能以此推定案涉借款約定了利息。3、無借據(jù)的7筆轉(zhuǎn)款(合計187萬元)是劉春翠對湖北兆田置業(yè)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兆田置業(yè)公司)的出資款,該7筆轉(zhuǎn)款憑證不屬于本案債權(quán)憑證。4、周金全已向劉春翠償還332.4萬元,應在本案劉春翠主張的債權(quán)本金中扣減,周金全實欠借款373.8萬元(660萬元+46.2萬元-332.4萬元)。5、本案借款均由周金全用于兆田置業(yè)公司的經(jīng)營活動中,并未用于“金御華府”項目建設,更未將款項匯至中得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故案涉?zhèn)鶆张c華某公司無關,華某公司不應承擔還款責任。劉春翠答辯稱,1、320萬元借條中的借款本金是201.2萬元,其一審已提供銀行轉(zhuǎn)款憑證予以證實。2、1600萬元借條是對之前所有下欠借款本金和利息統(tǒng)計形成,其中本金和利息的金額是劉春翠與周金全的代理人王華玉逐筆核算,周金全簽字確認,即案涉借款約定有利息。周金全主張借款未約定利息,與客觀事實不符。3、周金全主張的還款與案涉借款無關,此款系償還周金全對劉春翠的其他借款。4、劉春翠對兆田置業(yè)公司的投資與案涉借款無關,周金全并無證據(jù)證明案涉借款用于兆田置業(yè)公司的經(jīng)營。劉春翠已提供證據(jù)充分證明周金全將案涉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建設上。因此,周金全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華某公司、王紅梅對周金全的上訴未發(fā)表意見。華某公司上訴請求:撤銷原判,改判駁回劉春翠要求華某公司償還借款本息的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1、華某公司僅為湖北鑫天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金御華府”建設項目法律意義上的承包人,事實上是周金全借用華某公司的資質(zhì)承接工程,周金全是該項目的實際施工人,華某公司實際未對該項目施工。一審認定華某公司對項目實際施工,無證據(jù)證明,對華某公司與周金全、湖北鑫天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認定錯誤。2、華某公司并非案涉借款合同的一方主體,周金全與劉春翠之間的借款合同不能約束華某公司。況且,劉春翠與周金全之間最終形成的借款協(xié)議及借據(jù)進一步明確二人為借貸主體,承擔還款責任的是周金全個人,與華某公司是否為“金御華府”項目的承包人無關。3、周金全向劉春翠借款的行為不構(gòu)成職務行為。周金全雖為華某公司的承包人代表,但華某公司未授權(quán)周金全對外融資借款,周金全也不是華某公司的工作人員,其以個人名義對外借款,所借款項并未進入華某公司的賬戶,故其借款行為不符合職務行為的構(gòu)成要件。4、劉春翠所提交的五張加蓋湖北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城東逸居項目部印章的借條,所蓋印章是周金全私刻,并非華某公司使用或授權(quán)使用的印章,且加蓋印章并未明確華某公司是借款人還是擔保人,劉春翠與周金全結(jié)算形成總借條也已將該五張借條作廢,因此,不能依該五張借條推定本案借款是華某公司的借款。周金全通過華某公司的賬戶繳納投標保證金,進一步證實周金全為實際施工人,一審以此認定借款用于案涉項目亦不能成立。周金全向劉春翠經(jīng)營的門店賒購材料形成債務,與本案借款無關,其行為屬個人行為,不能以此推定為華某公司借款。5、一審法院依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三條第二款規(guī)定判決,法律適用錯誤。劉春翠答辯稱,華某公司上訴的理由均不能成立。1、劉春翠一審已充分舉證證明華某公司是案涉“金御華府”項目的承包人,周金全是該項目的承包人代表。即使周金全借用資質(zhì)掛靠華某公司承接項目,被掛靠人華某公司也應依法對周金全的行為承擔民事責任。2、2013年4月9日形成的借條,是劉春翠與周金全對之前下欠借款本息的結(jié)算匯總,5月9日簽訂的借款協(xié)議實為總借條的還款協(xié)議,雙方未形成新的借款關系。3、周金全的借款行為構(gòu)成職務行為。既然案涉項目由周金全作為華某公司的承包人代表負責管理工程和履行承包合同,周金全為履行承包合同向外借款即為實施職務行為,劉春翠也是基于周金全是華某公司委派到案涉項目的承包人代表才對周金全出借資金。4、從一審證據(jù)看,足以證明周金全將劉春翠出借的資金用于“金御華府”項目建設中支付材料款、工程款、人工工資等費用,周金全在公安機關對其詢問筆錄中亦陳述其在該項目上對外借款5700余萬元,案涉借款中部分借條加蓋了該項目部公章,由此表明本案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5、一審法院適用法律正確。綜上,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周金全、王紅梅對華某公司的上訴未發(fā)表意見。一審法院認定:2010年10月28日,華某公司(原名為中得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湖北中得建設工程集團有限公司)經(jīng)招投標,與湖北鑫天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簽訂一份《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由華某公司承包湖北鑫天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開發(fā)的位于鐘祥市郢××鎮(zhèn)金××大道南端“鐘祥城東逸居”土建、水電安裝工程,合同工期總?cè)諝v天數(shù)700天,承包人的承包人代表周金全。合同簽訂后,周金全作為承包方代表組織施工。期間,周金全于2010年12月8日向劉春翠借款320萬元并出具借條,借條載明“借條借到劉春翠現(xiàn)金叁佰貳拾萬元整,不計息,周金全2010年12月8日”。2010年12月28日,劉春翠為甲方、周金全為乙方簽訂一份《借款協(xié)議書》,約定乙方因生產(chǎn)建設施工的需要特向甲方借款;借款用途乙方購置設備、短期流動資金周轉(zhuǎn);借款數(shù)額人民幣320萬元;借款期限為2010年12月28日至2011年10月28日;還款期間2011年6月28日前乙方還款30萬元,2011年10月28日還款60萬元,2011年12月28日還款230萬元(之前的合同作廢)。合同約定的借款期限屆滿,周金全未履行還款義務。隨后在“金御華府”項目施工過程中,周金全、其妻子王紅梅以及該項目現(xiàn)場管理人王華玉(周金全姐夫)以周金全的名義先后多次向劉春翠借款,同時也償還了部分借款。2013年4月9日,周金全指派王紅梅、王華玉與劉春翠進行結(jié)算,經(jīng)過核對雙方的借款還款往來明細后,確認周金全還下欠劉春翠17筆借款沒有償還,具體明細為:周金全及王紅梅直接經(jīng)辦的5筆借款530萬元,即2010年12月8日借款320萬元、2011年1月17日借款20萬元、2011年10月18日借款60萬元、2011年11月2日借款30萬元、2011年11月22日借款100萬元;王華玉經(jīng)辦的12筆450萬元,即2011年8月2日借款40萬元、2011年12月14日借款30萬元、2011年7月15日借款30萬元、2011年12月23日借款130萬元、2012年4月17日借款20萬元、2011年11月11日借款60萬元、2011年12月3日借款10萬元、2011年6月23日借款10萬元、2011年9月24日借款15萬元、2011年8月14日借款5萬元、2011年9月13日借款10萬元、2011年7月23日借款90萬元。王華玉經(jīng)辦的12筆中有5筆借支單上加蓋了“湖北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城東逸居項目部印章”,計215萬元,即2011年7月23日的借款90萬元、2011年8月2日的借款40萬元、2011年9月13日的借款10萬元、2011年9月24日的借款15萬元、2011年11月2日的借款60萬元。雙方確認劉春翠的借款本金為980萬元,并按月息3分計算利息至2013年4月9日,借款利息為616.438萬元,借款本息合計1596.438萬元。同日,周金全向劉春翠出具借條,借條載明“借條周金全向劉春翠借到現(xiàn)金壹仟陸佰萬元整,2013年4月9號以前的借條全部作廢借款人:周金全2013年4月9日”。2013年5月9日,劉春翠為甲方、周金全為乙方簽訂一份《借款協(xié)議書》,約定乙方因建筑施工和鐘祥城東69畝(金漢江公司東側(cè))用地投資需要特向甲方借款;借款用途乙方購置土地設備、短期流動資金周轉(zhuǎn);借款數(shù)額人民幣1600萬元;借款期限2013年4月9日至2014年4月9日;還款時間2013年5月28日前乙方還款500萬元,2013年10月28日前乙方還款500萬元,2014年4月9日前乙方還款600萬元;利息計算標準1000萬元按年息3%,600萬元按年息1.5%;乙方不按本合同約定的時間足額還款或逾期還款,則視為乙方違約,乙方按借款數(shù)額每日向甲方支付3萬元違約金。協(xié)議簽訂后,周金全于2013年7月2日至2013年12月18日分9次付給劉春翠21.5萬元,此后周金全未再償還借款。2013年“金御華府”工程停工,2014年周金全離開工地。一審審理期間,周金全付給劉春翠20萬元(案外人丁敬文墊付)。另查明,1、2009年5月1日至2013年7月5日,周金全先后13次未出具借條向劉春翠借款,劉春翠通過銀行卡轉(zhuǎn)款轉(zhuǎn)入周金全銀行卡278.2萬元。2011年6月16日至2013年12月18日,周金全通過銀行卡轉(zhuǎn)款轉(zhuǎn)入劉春翠銀行卡還款258.9萬元,2011年4月28日,周金全通過銀行卡轉(zhuǎn)入鐘祥市春鑫商貿(mào)公司賬戶付款29萬元,合計287.9萬元。其中,包括2013年5月9日《借款協(xié)議書》簽訂后,周金全于2013年7月2日至2013年12月18日分9次付給劉春翠53.5萬元,于本案訴訟過程中還款20萬元;2、在施工期間,周金全經(jīng)過王華玉在劉春翠經(jīng)營的公司賒購18.8萬元水暖器材用于“金御華府”工程上;3、周金全于2011年10月18日向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轉(zhuǎn)款100萬元(第一筆:周金全建行賬號:xxxx5101轉(zhuǎn)10萬元;第二筆于2011年12月12日從建行轉(zhuǎn)90萬元)。4、還查明,華某公司注冊登記名稱為荊州市鄂建工程有限公司,2004年3月15日變更為湖北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2011年1月14日變更為湖北中得建設工程集團有限公司,2012年7月12日變更為中得建設集團有限公司,2015年7月31日變更為湖北萬九置業(yè)有限公司,2016年4月28日變更為華某公司;6、兆田置業(yè)公司于2012年6月13日經(jīng)工商登記設立,股東為蔣楠、周金全、劉春翠,2014年6月6日股東變更為陳成;7、周金全與王紅梅系夫妻關系。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是:1、華某公司是否應承擔本案借款的還款責任?2、本案中的借款本金是多少,利息及違約金如何計算?一、關于華某公司的責任承擔問題?本案中,華某公司經(jīng)招投標,承包湖北鑫天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開發(fā)的位于鐘祥市郢××鎮(zhèn)金××大道南端“鐘祥城東逸居”土建、水電安裝工程,并進行了實際施工。根據(jù)相關法律的規(guī)定以及合同的約定,華某公司享有和承擔該工程所產(chǎn)生的一切權(quán)利和義務。這一事實有雙方的證據(jù)予以證實:1、雙方簽訂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合同主體發(fā)包人為湖北鑫天翔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承包人為湖北中得建設工程集團有限公司,合同對雙方的權(quán)利義務進行了明確的約定;2、華某公司庭審中認可周金全是以其名義承包施工的;3、周金全庭審中陳述是以華某公司的名義對外承包施工的。所以,“金御華府”項目工程由華某公司承包并施工,依法應對該工程產(chǎn)生的債權(quán)債務承擔法律責任。二、周金全在本案中的身份問題以及行為是否為職務行為?本案中,根據(jù)《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的約定,周金全系承包人華某公司的承包人代表,這是華某公司對周金全的書面授權(quán)。根據(jù)我國法律規(guī)定,建筑施工必須是有相應資質(zhì)的建筑企業(yè),自然人不能成為建筑施工承包人主體。本案中,周金全不是該項目的承包主體。周金全及華某公司庭審中均認可周金全是以華某公司的身份承包該工程的,是該項目的實際施工人,對該項目進行管理。周金全聘用其姐夫王華玉為現(xiàn)場管理人、刻制項目公章、對外借款等行為都是為了更好的維護該項目工程的利益,屬于履行管理職務的行為。周金全、王華玉在劉春翠的借款條上加蓋項目部公章,同時承諾這些借款用于解決工程的人工工資、材料款等,這些事實都足以讓劉春翠相信周金全系華某公司的代理人,充分說明了周金全的行為屬于職務行為。華某公司辯稱周金全的行為不屬于職務行為的意見不能成立。三、劉春翠的實際借款本金是多少,利息如何確認?本案中,劉春翠主張借款為1600萬元,其中本金980萬元,利息620萬元。經(jīng)核實雙方證據(jù)可知,劉春翠980萬元由17筆借款組成,這17筆借款是劉春翠與周金全及王華玉對賬確認的。其中第一筆320萬元,劉春翠提交的轉(zhuǎn)賬憑證為2009年5月1日6萬元、2010年11月1日30萬元、2010年10月17日10萬元、2010年11月24日10萬元、2010年10月3日30萬元、2010年11月1日30萬元、2010年12月16日35萬元、2010年12月6日20.2萬元、2010年11月26日10萬元、2010年11月6日10萬元、2010年8月27日20萬元、2010年9月29日10萬元,本金僅為201.2萬元。剩余16筆共計660萬元為2013年4月9日雙方對賬確認的數(shù)額,且有相應轉(zhuǎn)賬記錄證明,故本金總額應為861.2萬元。結(jié)合雙方資金往來情況,以及4月9日周金全的借條中注明事項,即2013年4月9號以前的借條全部作廢,根據(jù)交易習慣可以確認,周金全此前的還款行為已經(jīng)抵扣了劉春翠的部分借款,截止2013年4月9日,周金全還欠劉春翠660萬元沒有償還。周金全提交證據(jù)證明2013年4月9日前向劉春翠還款258.9萬元,之后還款53.5萬元。一審認為,2013年4月9日前的還款已經(jīng)抵扣劉春翠其他借款不再扣減,2013年4月9日以后的還款53.5萬元,以及訴訟過程中還款20萬元,根據(jù)交易習慣應先扣減利息。由此,確認劉春翠截止2013年4月9日的借款本金為861.2萬元。關于截止2013年4月9日的利息部分,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的規(guī)定,劉春翠主張的620萬元利息是按月息3分計算,超過了年息24%的規(guī)定,超過部分不予保護,故利息應按年息24%自每筆借款的借款之日計算至2013年4月9日。本金總計861.2萬元,利息從每筆借款的借款之日計算至2013年4月9日止,合計為358.2萬元。四、劉春翠的借款是否用于了“金御華府”工程上?劉春翠提交17筆借條,其中周金全自己經(jīng)手5筆,王華玉經(jīng)手12筆,周金全的第一筆借款目的是購買設備用于建筑施工,王華玉經(jīng)手的借條450萬元中五張215萬元借條加蓋了項目部公章,這說明了周金全向劉春翠借款時就明確了借款用途,借款要用于“金御華府”項目上。周金全在公安機關的筆錄中陳述,為該工程建設,其向外借款5000余萬元。這說明,周金全為了該工程建設,大量向外借款的事實。另,根據(jù)法院調(diào)取的周金全銀行流水可以證明,周金全向劉春翠借款后將借款用于了支付“金御華府”工程的人工工資、材料款、工程款。周金全辯稱劉春翠的借款用于周金全其他工程項目上了,但沒有提交任何證據(jù)予以證實,此辯稱不能成立。關于項目部公章問題,如果周金全是為了該項目的利益而刻制,即使華某公司沒有書面授權(quán)給周金全,而對外加蓋,應認定為公司行為。沒有授權(quán)周金全私自刻制只是華某公司內(nèi)部管理問題,不能用來對抗第三人。關于公章上的名稱問題,根據(jù)工商登記注冊信息,2010年10月,華某公司投標時的名稱為湖北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2011年1月14日變更為湖北中得建設工程集團有限公司。由此可以認定,項目部公章并不存在名稱錯誤的問題。上述事實可以證明周金全將劉春翠的借款用于了“金御華府”工程上。五、2013年4月9日的借條及5月9日的借款協(xié)議是否構(gòu)成新的借款關系?2013年4月9日的借條上,周金全注明2013年4月9號以前的借條全部作廢,這可以證明,雙方是對此前的資金往來賬目進行核對,然后確認借款數(shù)額,立下借條。5月9日,劉春翠與周金全簽訂的《借款協(xié)議書》,協(xié)議書對借款用途、借款金額、借款期限、還款期限、支付第一次借款的條件以及逾期還款違約責任都做了較明確的約定。劉春翠認為該借款協(xié)議書實際上是還款協(xié)議,并沒有實際履行;華某公司認為這構(gòu)成新的借貸關系,借貸關系的主體為劉春翠、周金全,與華某公司無關。從借款協(xié)議的內(nèi)容看,根據(jù)借款協(xié)議書約定的借款用途,及借款協(xié)議中上下文的約定,乙方(周金全)為了建筑施工和購買土地需融資1600萬元,而本案借款協(xié)議中約定的借款實際并不存在,也沒有發(fā)生資金轉(zhuǎn)移,加上周金全當時為該工程對外大量借款,根本無資金用來購買土地和設備,借款協(xié)議的約定內(nèi)容都不可能實現(xiàn)。結(jié)合借條內(nèi)容看,借款協(xié)議中的借款金額1600萬元正好是借條中的1600萬元;借款期限剛好約定為2013年4月9日起計算,這就說明了借款協(xié)議中的1600萬元就是借條中的1600萬元,此份協(xié)議應該是對4月9日的借條作出的詳細還款承諾,實際上是周金全作為項目負責人簽訂的一份還款協(xié)議,履行的是職務行為。六、關于兆田置業(yè)公司的問題。根據(jù)工商注冊登記信息,兆田置業(yè)公司設立于2012年6月13日。周金全辯稱劉春翠的187萬元借款是劉春翠入股兆田置業(yè)公司的股金,而周金全向劉春翠借款980萬元發(fā)生在2012年4月17日之前,故周金全辯稱的理由與事實不符,不予采信。華某公司辯稱劉春翠的借款用于兆田置業(yè)公司購買土地及設備,但其提交的證據(jù)不能達到該證明目的,故華某公司的辯稱也不能成立。一審法院認為,合法的借貸關系受法律保護。2013年4月9日周金全與劉春翠對雙方往來資金進行核實結(jié)算借款本息后,周金全出具借條,并于2013年5月9日與劉春翠簽訂《借款協(xié)議書》,該協(xié)議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應當履行。劉春翠主張的借款本金980萬元、利息620萬元,經(jīng)審核實際借款本金為861.2萬元,利息從每筆借款的借款之日計算至2013年4月9日止,按年息24%計算,合計為358.2萬元。根據(jù)借款協(xié)議的約定,周金全應當償還劉春翠借款本金及利息。雙方在《借款協(xié)議書》中約定了利息、逾期還款違約金,但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八條第二款:“借款人在借款期間屆滿后應當支付的本息之和,不能超過最初借款本金與以最初借款本金為基數(shù),以年利率24%計算的整個借款期間的利息之和。出借人請求借款人支付超過部分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钡谌畻l規(guī)定:“出借人與借款人既約定了逾期利率,又約定了違約金或者其他費用,出借人可以選擇主張逾期利息、違約金或者其他費用,也可以一并主張,但總計超過年利率24%的部分,人民法院不予支持?!惫蕜⒋捍渲鲝垖?013年4月9日前所欠利息計入后期借款本金,并要求繼續(xù)支付利息及違約金的訴訟請求于法無據(jù),不予支持。《借款協(xié)議書》簽訂后,周金全付給劉春翠53.5萬元,以及在訴訟過程中還款20萬元,合計73.5萬元,按交易習慣應沖減借款利息,故至2013年4月9日,周金全尚欠借款本金861.2萬元,利息284.7萬元,后期利息應自周金全承諾償還第一筆款項的時間2013年5月28日起至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24%計算。周金全作為承包人華某公司的承包人代表,在施工期間因資金周轉(zhuǎn)多次向劉春翠借款,華某公司依法應對該工程產(chǎn)生的債權(quán)債務承擔法律責任。華某公司辯稱,周金全系“金御華府”土建、水電安裝工程項目實際施工人,在組織施工期間向劉春翠借款,但借款沒有匯入湖北中得建設工程集團有限公司或湖北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城東逸居項目部,而是匯入了周金全個人賬戶,應認定為周金全個人債務。根據(jù)查明的事實,周金全系華某公司指派的“金御華府”項目的承包人代表,具體負責該項目的施工,周金全為了該項目的建設向劉春翠借款并將借款用于“金御華府”工程上,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三條第二款的規(guī)定,華某公司與周金全應承擔共同償還責任。至于借款沒有匯入湖北中得建設工程集團有限公司或湖北中得建設工程有限公司城東逸居項目部,而是匯入了周金全個人賬戶,這是華某公司與周金全之間的內(nèi)部管理問題,不能對抗出借人劉春翠。劉春翠以夫妻共同債務為由要求王紅梅共同承擔償還責任,與事實不符,不予支持。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九十六條、第二百零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三條第二款、第二十八條第二款、第二十九條、第三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周金全共同償還劉春翠借款本金861.2萬元及利息(截止2013年4月9日前的利息為284.7萬元,從2013年5月29日起至清償之日止,利息以861.2萬元為本金,按年利率24%計算);二、駁回劉春翠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91650元,財產(chǎn)保全費5000元,合計196650元,由劉春翠負擔65708元,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周金全負擔125942元。二審中,事實方面存在以下爭議:(一)借款320萬元的本金數(shù)額周金全主張,對借款320萬元,劉春翠一審提交的12份銀行憑證中僅有4份憑證為原件,其他憑證均為復印件,依有效憑證證明的借款本金為46.2萬元,而不是一審認定的201.2萬元。劉春翠辯稱,其一審提交的12份銀行轉(zhuǎn)賬憑證均為原件,足以證實其實際提供借款201.2萬元,一審法院認定的金額正確。一審中,對借款320萬元,劉春翠提交了12份銀行轉(zhuǎn)款或存款的憑證證明實際提供的金額,周金全除對其中4筆轉(zhuǎn)款(2009年5月1日6萬元、2010年11月24日10萬元、11月26日10萬元、12月6日20.2萬元)認可外,對其他8筆轉(zhuǎn)款(2010年8月27日20萬元、9月29日10萬元、10月3日30萬元、10月17日10萬元、11月1日10萬元和30萬元、11月6日10萬元、12月16日35萬元)不認可。經(jīng)審查,對前述證據(jù),劉春翠一審均是提交原件供庭審質(zhì)證,周金全上訴稱僅有4份轉(zhuǎn)賬憑證是原件,與一審庭審筆錄記載不符。二審中,為進一步核實證據(jù),本院將有異議的8筆轉(zhuǎn)款憑證原件再次交予周金全質(zhì)證,周金全逐筆核實后,均予以認可。因此,劉春翠一審對借款320萬元的出借事實已充分舉證證明,一審法院據(jù)此認定本金為201.2萬元屬實,本院予以確認。(二)借款是否約定利息周金全主張,雙方對借款未約定利息,周金全不應支付利息。即使支付利息,也不應按照年利率24%計算借款利息。劉春翠辯稱,周金全出具的320萬元借條和1600萬元借條,其金額中均包含周金全確認的部分利息,事實上雙方約定的借款利率是月息三分,一審法院調(diào)整按年利率24%計算利息,符合法律規(guī)定。如前所述,320萬元借款,本金實為201.2萬元,該借條金額中顯然包含利息。而1600萬元借條上附注“2013年4月9號以前的借條全部作廢”,由此表明該借條是對之前所有借款的匯總,雙方之后未再發(fā)生新的債權(quán)債務。對1600萬元的組成,劉春翠主張由借款本金980萬元和利息620萬元構(gòu)成,其亦能對利息的組成作出合理演算。雖然周金全對劉春翠的主張不認可,但其對金額組成及為何出具1600萬元總借條無法作出合理解釋,其異議主張難以成立。因此,無論是320萬元借條,還是1600萬元借條,其金額中均包含利息,即表明雙方對借款實際約定有利息。周金全辯稱借條上未約定利息,即不應支付利息,與客觀事實不符,也有悖常理,對其辯解主張不予采納。依劉春翠計算利息的明細看,雙方實際是以年利率36%計算的借款利息。該約定利率超出法律保護的范圍,且對320萬元中的借款存在重復計算利息的情形,于此,一審法院依法調(diào)整按年利率24%,自每筆借款實際發(fā)生之日起計算利息,符合法律規(guī)定,予以確認。(三)對案涉借款是否部分償還周金全主張,其已向劉春翠還款332.4萬元,應抵銷本案部分借款本金。劉春翠對此不認可,主張該部分還款是周金全償還其他借款,與本案借款無關。經(jīng)審查,周金全所主張的還款不足以證明是對本案借款的償還。1、在2013年4月9日之前,除本案借款之外,劉春翠對周金全還有其他借款債權(quán),周金全此前的還款是否對本案借款的償還,周金全未舉證明確。于此情形下,其還款不排除償還其他借款的可能性。2、周金全向劉春翠出具總借條后,雙方于2013年5月9日簽訂借款協(xié)議,依該協(xié)議內(nèi)容,并結(jié)合雙方在此之后未再實際發(fā)生借貸債務的情況看,雙方之間的借款協(xié)議實為一份還款計劃。據(jù)此,既然周金全已對1600萬元的債務作出分期償還的承諾,也就表明其對1600萬元是尚欠債務予以確認,由此推定,周金全在此之前的還款應已作抵扣,否則,周金全不可能出具1600萬元的借條,并承諾分期償還。周金全辯稱總借條僅是對借款的匯總,未統(tǒng)計還款,既不符合事實,也不合常理,其主張不能成立。3、周金全主張劉春翠的其他轉(zhuǎn)款187萬元是對兆田置業(yè)公司的出資,其目的在于證明2013年4月9日之前,劉春翠對周金全的其他借款金額少于周金全的還款金額,從而證明周金全的還款是償還本案借款。對其他轉(zhuǎn)款187萬元,周金全主張是劉春翠用于投資兆田置業(yè)公司,并無證據(jù)證明,劉春翠亦不認可,且該187萬元的轉(zhuǎn)款時間與兆田置業(yè)公司成立出資時間難以建立聯(lián)系,周金全的單方主張不能成立。況且,該187萬元,劉春翠并未在本案中主張,周金全以此提出抗辯,與本案爭議無關。因此,對周金全的還款,一審法院認定屬實,予以確認。(四)案涉借款的用途周金全主張,其向劉春翠借款均用于兆田置業(yè)公司的經(jīng)營,并未用于“金御華府”項目建設,案涉借款與華某公司無關。周金全一審提交兆田置業(yè)公司設立的相關材料證明劉春翠是該公司的股東,以此證明其主張。劉春翠主張,周金全向其借款均用于“金御華府”項目建設,該項目是華某公司承包的,華某公司應承擔還款責任。劉春翠一審提交周金全的銀行賬戶流水明細及5份加蓋項目部印章的借條予以證明。二審中,劉春翠補充提交金御華府工地劉春翠借款明細表1份及照片2張;擬證明周金全將案涉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上。華某公司對借款明細表有異議,其出具人“王華玉”不是華某公司的工作人員,而是周金全個人的會計,其確認的借款金額與本案所訴借款金額不一致。即使王華玉證實部分借款用于“金御華府”工地上,也只是周金全個人對外借款用于其實際施工的工地,并不代表華某公司對外借款,不能證實案涉借款與華某公司有關。對照片上的房產(chǎn)不清楚,因華某公司并未實際參與“金御華府”項目的建設。周金全、王紅梅對二審新證據(jù)質(zhì)證同華某公司的質(zhì)證意見。本院認為,對借款明細表的真實性,周金全不持異議,華某公司雖否定王華玉系其工作人員的身份,但對該證據(jù)本身的真實性也未提出實質(zhì)性異議,故對其真實性予以采信。從該明細表的內(nèi)容看,其所列借款與本案所涉借款的出借時間和金額基本一致,除案涉兩筆借款:2011年1月17日20萬元、2012年4月17日20萬元,該表未列入,且該表的出具人“王華玉”,華某公司、周金全已確認其為“金御華府”項目上周金全委派的現(xiàn)場管理人員,結(jié)合王華玉對案涉大部分借款經(jīng)辦的事實,由王華玉確認案涉借款用途可予成立,故對其證明主張予以采納。劉春翠提交的照片內(nèi)容只是某處開發(fā)房產(chǎn)的樣貌,不能由此證明案涉借款用于該房產(chǎn)建設,故對此不予采信。結(jié)合一、二審證據(jù)審查判斷,可認定周金全將案涉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建設。1.案涉借款實際發(fā)生在2010年8月至2012年4月期間,而建設施工合同約定“金御華府”項目的施工期間為2010年11月至2012年12月,即案涉借款實際發(fā)生在周金全對“金御華府”施工期間內(nèi),結(jié)合周金全向公安機關自認其在“金御華府”項目建設中對外大量舉債,及周金全在借款發(fā)生期間并無其他建設項目的事實看,周金全將案涉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經(jīng)營的可能性較大。周金全辯稱案涉借款用于兆田置業(yè)公司的經(jīng)營,與客觀事實不符。據(jù)工商登記信息顯示,兆田置業(yè)公司自2012年6月13日起成立,而案涉最后一筆借款發(fā)生于2012年4月17日,周金全顯然不能將公司成立前的借款用于未成立的公司經(jīng)營。周金全又稱案涉借款是為公司成立前的購地而借,并無證據(jù)證明。因此,周金全的辯解主張不能成立,對此不予采納。2.王華玉作為周金全委派在“金御華府”工地的現(xiàn)場管理人員,就案涉借款中的5筆借款,王華玉作為經(jīng)辦人,是以“金御華府”項目部的名義向劉春翠借款,且王華玉最后與劉春翠對賬,確認了案涉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據(jù)此,王華玉實際已代表周金全對借款用途予以確認。因此,一審法院認定周金全向劉春翠借款用于“金御華府”項目經(jīng)營屬實,予以確認。經(jīng)二審查明,一審認定的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本案二審爭議的法律問題為,華某公司對案涉借款應否承擔還款責任。就周金全主張一審認定實際借款金額錯誤,案涉借款不應支付利息,及已償還部分借款等上訴意見,已于前文闡述,周金全的上訴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關于還款責任由誰承擔。華某公司主張,案涉“金御華府”項目實際由周金全借用華某公司的資質(zhì)進行施工,華某公司未對該項目實際施工,周金全是實際施工人。案涉借款發(fā)生在周金全與劉春翠之間,華某公司不是借款當事人,也未賦予周金全職權(quán)或授權(quán)周金全對外借款,所借款項亦未進入華某公司賬戶,故案涉借款系周金全個人行為,華某公司對此不應承擔還款責任。周金全稱案涉借款屬其個人債務,與華某公司無關,并稱所借款項未用于“金御華府”項目,華某公司不應承擔責任。劉春翠辯稱,“金御華府”項目由華某公司承建,周金全是華某公司委派至該項目的承包人代表,劉春翠基于此信賴,才向周金全出借款項。周金全實際已將所借款項用于“金御華府”項目開支材料款和人工工資等費用,依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三條第二款規(guī)定,華某公司應與周金全共同承擔責任。
上訴人周金全、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某公司)因與被上訴人劉春翠,原審被告王紅梅民間借貸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鐘祥市人民法院(2017)鄂0881民初144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于2018年4月12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8年5月8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周金全及原審被告王紅梅共同委托的訴訟代理人江大清,上訴人華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代云松,被上訴人劉春翠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吳學勝到庭參加訴訟。經(jīng)合議庭評議,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三條第二款規(guī)定:“企業(yè)法定代表人或負責人以個人名義與出借人簽訂民間借貸合同,所借款項用于企業(yè)生產(chǎn)經(jīng)營,出借人請求企業(yè)與個人共同承擔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币涝摋l規(guī)定,企業(yè)對自然人以個人名義借款承擔共同還款責任,需滿足以下三個要件:(1)借款人具有企業(yè)法定代表人或負責人的身份;(2)借款人以個人名義實施借款行為;(3)所借款項用于企業(yè)生產(chǎn)經(jīng)營。本案中,就第(3)個要件事實,已于前文闡述,案涉借款用于華某公司承建的“金御華府”項目,即用于企業(yè)生產(chǎn)經(jīng)營。對第(2)個要件事實,從周金全出具總借條的角度講,周金全是以個人名義向劉春翠借款。就第(1)個要件,依華某公司工商登記信息顯示,周金全雖不是華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但系華某公司指派到“金御華府”項目的承包人代表。就該項目而言,周金全具體負責項目經(jīng)營的全部事務,即為“金御華府”項目部的負責人,其身份要件亦滿足。因此,周金全作為“金御華府”項目部的負責人,以個人名義向劉春翠借款,所借款項用于“金御華府”項目經(jīng)營,“金御華府”項目部應與周金全共同承擔還款責任。因“金御華府”項目部屬于華某公司的分支機構(gòu),對外不能獨立承擔責任,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十四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金御華府”項目部的還款責任應由華某公司承擔。至于華某公司辯稱其未使用劉春翠出借的款項,其不應承擔責任。對此,1、華某公司雖未自己使用案涉借款資金,但“金御華府”項目系其承建,案涉借款已由周金全用于“金御華府”項目生產(chǎn)經(jīng)營,即為華某公司所用。2、華某公司未實際施工“金御華府”項目,但其與發(fā)包方形成建設施工合同關系,從結(jié)算工程款的權(quán)利主體角度講,華某公司是案涉項目工程款結(jié)算的合法主體,于此,華某公司亦應承擔該項目建設所負的債務。因此,華某公司的辯解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亦不予支持。綜上,周金全、華某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予以駁回。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120942元,由上訴人周金全負擔67800元,上訴人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負擔53142元。湖北華某置業(yè)有限公司已預交二審受理費191650元,本判決生效后,本院應退還其138508元。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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