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荊州市人民檢察院
刑事抗訴書
鄂荊檢公訴訴刑抗〔2019〕5號
荊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以(2019)鄂10刑初57號判決書對被告人梁某某涉嫌販賣、運輸毒品罪,陳某涉嫌運輸毒品罪一案判決:被告人梁某某犯販賣毒品罪,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被告人陳某犯運輸毒品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本院依法審查后認為,該判決確有錯誤,理由如下:
一、對被告人梁某某的犯罪行為適用罪名不準確。
一審判決書認為“被告人梁某某意圖販賣毒品獲取非法利益,由于其未實際實施運輸毒品的實行行為,其罪名應(yīng)當認定為販賣毒品罪”屬適用罪名不準確。經(jīng)審查全案證據(jù),被告人梁某某與廖某某(在逃)共謀通過販賣毒品謀取非法利益,并通過快遞方式將毒品從云南運輸至荊州市,梁某某明知毒品從云南運輸至荊州市,但其擔(dān)心自己直接收取毒品包裹被捕的風(fēng)險極高,為了逃避打擊,才與廖某某商定單獨購買非實名制電話卡交給被告人陳某由陳代收,在陳某簽收裝有毒品的快遞包裹后,梁某某到現(xiàn)場欲取走毒品時被公安機關(guān)當場抓獲。由此,梁某某不僅與廖某某有販賣、運輸毒品的共同犯意,且為運輸毒品實施了購買和轉(zhuǎn)交非實名制電話卡以及到現(xiàn)場取毒品的行為。根據(jù)2012年5月16日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關(guān)于公安機關(guān)管轄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訴標準的規(guī)定(三)》(公通字[2012]26號)第一條第十款“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是選擇性罪名,對同一宗毒品實施了兩種以上犯罪行為,并有相應(yīng)確鑿證據(jù)的,應(yīng)當按照所實施的犯罪行為的性質(zhì)并列適用罪名”,對被告人梁某某的行為應(yīng)當認定為販賣、運輸毒品罪。
二、對被告人陳某未依法認定為從犯。
一審判決書認為“被告人陳某幫助他人非法運輸毒品......且其與廖某某共同犯罪不宜區(qū)分主從犯”確有錯誤。根據(jù)2008年12月1日最高人民法院《全國部分法院審理毒品犯罪案件工作座談會紀要》:“要正確區(qū)分主犯和從犯。區(qū)分主犯和從犯,應(yīng)當以各共同犯罪人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和作用為根據(jù)。要從犯意提起、具體行為分工、出資和實際分得毒贓多少以及共犯之間相互關(guān)系等方面,比較各個共同犯罪人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和作用。在毒品共同犯罪中,為主出資者、毒品所有者或者起意、策劃、糾集、組織、雇傭、指使他人參與犯罪以及其他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起次要或輔助作用的是從犯?!苯?jīng)審查本案證據(jù),廖某某多次電話要求被告人陳某代為簽收快遞包裹,陳某一開始因懷疑郵寄的是毒品并未答應(yīng)幫忙,而是在收到梁某某轉(zhuǎn)交的非實名制電話卡后才最終決定幫忙代收快遞,且陳某只起到簽收的作用,由此可見,陳某并非毒品的出資者、所有者,也不是犯意的提起者,其只是受指使,幫助廖某某、梁某某代收毒品包裹,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應(yīng)當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七條第一款,應(yīng)當依法認定陳某是從犯。
三、對被告人陳某量刑畸重。
一審判決書判決“被告人陳某犯運輸毒品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屬量刑畸重??v觀全案,首先,陳某為退休工人,經(jīng)調(diào)查,其平時為人老實,遵紀守法,沒有前科劣跡,此次并非積極、主動實施犯罪,而屬于初犯、偶犯,主觀惡性相對較小,根據(jù)2008年12月1日最高人民法院《全國部分法院審理毒品犯罪案件工作座談會紀要》“三、對于運輸毒品犯罪,要注意重點打擊指使、雇傭他人運輸毒品的犯罪分子和接應(yīng)、接貨的毒品所有者、買家、賣家......對有證據(jù)證明被告人確屬受人指使、雇傭參與運輸毒品,又系初犯、偶犯的,可以從輕處罰”;其次,陳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是從犯,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十七條第二款,“應(yīng)當從輕、減輕處罰”;最后,經(jīng)庭審查明,“陳某協(xié)助公安機關(guān)抓捕梁某某,具有重大立功情節(jié),可對其從輕處罰。”鑒于上述事實和情節(jié),判處陳某無期徒刑屬量刑畸重,建議判處被告人陳某有期徒刑。
綜上所述,本院認為該判決確有錯誤。為維護司法公正,準確懲治犯罪,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八條的規(guī)定,特提出抗訴,請依法判處。
此致
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
2019年11月8日
附:
1.被告人梁某某、陳某現(xiàn)羈押于沙市區(qū)看守所。
2.其他有關(guān)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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