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武漢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人民檢察院

刑事抗訴書

武開檢公訴刑抗〔2020〕1號

湖北省武漢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人民法院以（2019）鄂0191刑初305號刑事判決書對被告人張某甲等九人尋釁滋事、非法拘禁、敲詐勒索、強迫交易、搶劫一案判決：被告人張某甲犯尋釁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敲詐勒索罪、強迫交易罪、搶劫罪，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十六年三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七萬五千元；被告人張某乙犯尋釁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五年；被告人劉某甲犯尋釁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被告人劉某乙犯尋釁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敲詐勒索罪、搶劫罪，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七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八千元；被告人李某甲犯非法拘禁罪、敲詐勒索罪，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被告人尹某某犯尋釁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敲詐勒索罪，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被告人張某丙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十個月；被告人王某某犯非法拘禁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八個月；被告人張某丁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本院依法審查后認為，該判決部分認定的事實、適用法律確有錯誤，導致適用刑罰明顯不當，理由如下：

一、被告人張某甲等人的惡勢力犯罪集團主要犯罪特征是從事“套路貸”非法放貸活動，統(tǒng)一組織暴力或“軟暴力”催收；被告人張某甲、張某乙、劉某甲合伙非法放貸，獲利后按入股比例分成。

經(jīng)當庭質證的證據(jù)簡要概舉如下：1.被告人張某甲的供述證實：一起合伙放貸有我、張某乙（外號胖某某）、劉某甲（維某某）等人，我們合伙放貸成立了公司，但沒有注冊。公司日常的開銷由張某乙記賬，然后月底大家平攤。我們的運作方式是，大家的資金都由自己掌握，**都是**。如果誰接到貸款的單子，大數(shù)額的貸款單子一個人吃不下，就由大家共同分擔出資去做；2.被告人劉某乙的供述證實：放債日息10%，放時扣第一天息即“砍頭息”，這種方式叫“天天到”，不能還錢的，就會讓別人連本帶息重新打一張條子，重新計算利息。之前張某甲把錢給劉某甲、張某乙等人，可以代表張某甲在外放錢，收到的息錢，張某甲和他們這些人最少七、三分賬；3.被告人張某乙的供述證實：我和張某甲從2013年開始一起放債，在“漁場”一起放債的還有劉某甲，日息收10個點。我們放貸出資情況每筆都不一樣，有時候張某甲需要我們出資，就會商量每個人出資多少，最后的收益根據(jù)出資的比例進行分配。2014年我和劉某甲每次都出資幾千元給張某戊放貸，其他的都是張某甲出資，大概借過兩三次。有一次馬某甲要借3萬元，我和張某甲、劉某甲各出資1萬元，收了利息1萬左右，后來馬某甲跑了，本金沒有要回來；4.被告人李某乙的供述證實：劉某甲跟張某甲一起放貸的，劉某甲、張某甲、張某乙是蠻好的朋友；5.被告人張某丁的供述證實：在漁場認識張某甲，他到處放碼，每天十分的利息，不還就帶著他馬仔把別人關起來，打到還錢為止。張某甲因為放出去的碼錢水子太高，一般人借了以后沒多久就還不起水錢，然后逼他把沒有還的水錢算進根子里面，重新打一借條，不停的把水錢滾成根子。外面流傳的說法是拿了張某甲的碼錢，就永遠也還不清。張某甲拿了碼錢以后，你把錢還了，他也會找還錢晚了幾天、或者哪天“水子”沒有還之類的理由來進行罰金，然后把罰金再滾成“根子”；6.證人毛某某的陳述證實：很早認識張某甲，2015年和他一起放貸，張某乙通過張某甲加入進來，賺的錢按出資比例分；7.證人肖某某的陳述證實：找張某甲借錢每天利息200塊還是300塊吧，記不清了。就是借10000元的話，從借錢當天就開始算利息，每天利息200-300元，直到還清為止。我躲起來是因為聽說張某甲在開發(fā)區(qū)這邊可以無法無天，有的欠他錢的人因為還不起本息，被他打的蠻慘，有的人家里也被張某甲給砸了，害怕他會做出什么對我不利事情；8.被害人張某戊的陳述證實：我找張某甲借高利貸，他會根據(jù)我手中的錢的多少來決定日息、周息、月息，日息借1萬利息300-500，周息借1萬還1000-1500，月息借1萬還1500-2000。假如還不起就把利息本金重新一起打一張借條。我還清后張某甲會說把借條銷毀，我不確定是否銷毀。2014年5、6月，我家里替我還清后，本來和張某甲談好1萬元不收利息，結果過了個把月，張某甲又找我要還利息，還要把之前差的連本帶利重新計算，沒辦法我又開始找這幫人借高利貸，又陷了進去。跟我要債的來的比較多的是張某甲、劉某甲、張某乙、馬某乙，上門還不起錢，就要求我重新寫條子，利息算到本金內，要跟著我，一個兄弟一天300-500元，逼著我又重新寫條子；9.被害人張某己的陳述證實：還不上利息累計本金重新打一張欠條，這樣我的債務越累越高。2014年-2015年我作銀行卡還過一些本金，之后基本用現(xiàn)金還張某甲本金。2017年8月我和父母詐騙案發(fā)時，我把從村民手中剛騙的8萬元在張某甲帶幾個人到**找我時在黑色**車上給了張某甲。我找張某甲借了30萬左右，這是我拿到手的錢，還了張某甲150-200萬，還錢中有很多是現(xiàn)金，流水上沒有反映；10.被害人馬某甲陳述證實：2014年3月7號的流水很明顯，是我找張某甲借了2萬塊錢，他打給了我尾號5568的銀行卡，然后我通過尾號7707銀行卡給了他2000塊錢的“砍頭息”。每次都收取了，銀行轉賬都是直接走個流水的，我還是把錢通過現(xiàn)金的方式給了他。2014年8月24日7707這一筆錢，我給了他1500元的息錢，就是因為我之前有一天沒有給他的利息，張某甲就把我的錢漲成了1000一天;?11.被害人蔡某某的陳述證實：當時我找張某甲談的，以我的名義借錢，按日利息百分之十算，每天利息200元。我借了2000元，到手1800元，扣除的200元是當天的利息。張某甲跟說我借錢隨時用隨時還，到時候一次性還本金，但是每天要給200元的“水子“，就是利息。我拿了錢就走了，沒有打借條?！锬衬硢栁遥骸澳愕臇|西帶了嗎？”他的意思就是問身份證和戶口本。我說：“我?guī)Я?。那你打我為么事?！焙锬衬痴f：“那走咧。”他又跟司機說去**。過了幾分鐘，我們到了經(jīng)開**靠**中心那個門的一棟寫字樓。猴某某和司機帶著上了8樓找私人拿貸款。那個貸款老板是個女的，二十幾歲。那個女老板跟我談了一下，也看了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問我：“你是不是差他們的錢？”當時我還在流血。我說：“我是差他們的錢?！蹦莻€女老板不同意跟我辦貸款。

上述確實、充分的證據(jù)證實被告人張某甲等人惡勢力犯罪集團，假借民間借貸之名,通過虛增借貸金額等方式形成虛假債權債務。當被害人無力償還時，采用暴力、威脅以及其他手段向被害人及被害人的特定關系人索取“債務”。該惡勢力犯罪集團的作案過程符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辦理“套路貸”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中“套路貸”的犯罪手法和步驟。上述證據(jù)同時證實被告人張某甲、張某乙、劉某甲合伙非法放貸，獲利后按放貸入股出資比例分成。綜上，判決書未認定該事實屬于認定的事實確有錯誤。

二、被害人馬某甲被尋釁滋事案中，被告人張某甲、張某乙、劉某甲共同出資3萬元放貸馬某甲，此3萬元應當作為違法財產(chǎn)沒收；其后被害人車輛被張某甲等人強行開走，而非僅是扣押。

經(jīng)當庭質證的證據(jù)簡要概舉如下：1.被告人張某甲的供述證實：房子的事情之后我、張某乙、劉某甲各出了1萬元，共3萬元借給馬某甲，借條打給誰我搞忘了。當時是馬某甲找我借3萬元錢，我就跟張某乙、劉某甲商量，他們倆就把我拉進來，這個錢到現(xiàn)在馬某甲都沒有還；2.被告人張某乙的供述證實：馬某甲找我、張某甲、劉某甲各借1萬，共3萬。我、劉某甲、張某甲一起到馬某甲老婆家位于**小賣部催收過一次，是張某甲開的**車帶我和劉某甲一起去的；3.被害人馬某甲陳述證實：在那幾次堵**副食店大門期間的一天下午，17點至18點期間，他曾經(jīng)把我喊到**醫(yī)院旁邊，那個地方我剛才也指給你們警察看了，就在**醫(yī)院出大門右手邊，找我要錢。我當時是準備跟一個叫涂某某的朋友去吃飯的，我下車以后，讓涂某某開著車先走，然后上了張某甲的**，**的后座上面還有“胖某某”坐著在。張某甲見車子搞不到，就威脅我。我非常害怕，張某甲就又把欠的利息轉成本金，要我打了個欠條，具體金額大概是人民幣2萬-3萬，反正那次是打了個條子我才脫身的。他說要是再不還錢，就繼續(xù)到副食店去鬧事，去堵門，還要鎖店子門，還準備要車子，并且準備找人24小時跟著我。……后來到了中午12點至13點期間，我坐著**車上，車子就在居然酒店附近，我聽到張某甲打電話“胖某某”，問我還錢的情況，“胖某某”說沒有搞到錢，張某甲就說沒有錢就拿車子?！芭帜衬?/span>”掛掉電話以后，就問我要車子，我不同意，他們兩個人一起把我拉出了車子，然后“胖某某”就把車子開走了。我當時坐在駕駛室就是用兩只手抓著方向盤，胖某某是在駕駛室外面拉，維某某是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把我往外推，一起用力把我弄出車子的，他們一上車就把車門都鎖上了，我拉了半天也沒有拉開，然后他們加著油就把車子開跑了。他們是硬生拉把我拉出駕駛室的，也沒有用什么器械，也沒有多說什么話。車子開起來離我有上十米的距離后，“胖某某”就搖下車窗，對我喊了一句“弄到了錢以后再說”就開車離開了。在車子被搶走以后，我就垂頭喪氣的回到家里，我前妻李某乙就問我怎么了，我只是說車子被張某甲開走了。但是李某乙一聽就炸了，在家里跟我吵起來了，隨后就拉著我一起去了不遠的**派出所報案。**所受理以后，警察就打電話把張某甲喊去了，警察當場把他教育了一頓，說搶車是犯法的，張某甲怕不過就把車子和鑰匙還給我了；4.被害人李某乙的陳述證實：我記得2014年的一天中午，馬某甲回到家里，垂頭喪氣的說車子被張某甲搶去了，我一聽就炸了，那車子是我父親李某丙的，只是平時借給馬某甲在用。后來在**所里面簽了個調解協(xié)議，張某甲把車子還給我們了；5.被害人李某丙的陳述證實：我們只是被他堵過店子大門，搞的做不了生意，再就是車子被他搞去；6.警情關聯(lián)查信息證實：2014年11月3日報警人李某乙稱因其丈夫與張某甲債務糾紛，停放在**時代廣場的車輛被對方扣押；7.被告人劉某甲的供述證實：馬某甲向我借過8000元，一直沒有還。張某甲強行把馬某甲**小轎車開走過2次，但是最后把車子都還給馬某甲了，因為過不了戶。

上述確實、充分的證據(jù)證實被告人張某甲、張某乙、劉某甲共同出資3萬元放貸給馬某甲，此3萬元屬于惡勢力犯罪集團組織成員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財物，應當依法追繳。上述證據(jù)同時證實被害人車輛被張某甲等人強行開走，而非僅是扣押。綜上，判決書中未認定該事實、未準確處置涉案財產(chǎn)，屬于認定的事實、適用法律確有錯誤。

三、被害人張某己及其父母被尋釁滋事案中，被告人張某乙、尹某某、劉某乙、李某甲均參與，屬于共同犯罪，均應當對強拿硬要的人民幣26萬元負責，其中李某甲參與次數(shù)為兩次；被害人蔡某某被尋釁滋事案中，被告人劉某乙、李某甲均參與，屬于共同犯罪，均應當對強拿硬要的人民幣1000元負責；被告人李某甲參與尋釁滋事共計3次，其行為構成尋釁滋事罪。

（一）根據(jù)“部分行為全部責任”的共同犯罪刑事責任承擔原則，共同犯罪是一個行為，也就是說各共犯者的行為都指向同一犯罪，彼此聯(lián)系互相配合，成為一個有機的犯罪活動整體，所以被告人張某乙、尹某某、劉某乙、李某甲對其所參與上述尋釁滋事的犯罪結果均應負刑事責任。

（二）被告人李某甲參與被害人張某己及其父母被尋釁滋事案中兩次的證據(jù)如下?：1.?證人張某庚的陳述證實：張某己是張某辛的兒子，張某辛、楊某某是夫妻關系。從2004年開始至2017年一直租我家的門面開化肥店，2017年7月中旬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有人來找張某辛他們要債。這些人都是陌生面孔，進村子就蠻明顯，一來這些人就到張某辛的門面找他們要錢，說是張某己差他們的高利貸。2.辨認人張某庚辨認出2017年8月參與鎖店門的人是李某甲；3.證人劉某丙的陳述證實：我和張某辛、楊某某、張某己是鄰居，他們在中劉村合豐橋開化肥店。我看到過兩次高利貸的人到張某辛的店子里面催賬。2017年3月的一天中午13時左右，當時我正在張某辛的店子里面和他一起打麻將，之后就進來了4個人，都是30歲左右的人，這些人都不是村子里的人，陌生面孔。第二次就是2017年8月27號左右，當時我在我兒子的店子里面幫忙，又看到了4個人，他們還是開車來的，車停在張某庚的副食店門口，這4個人就直接進了張某辛的化肥店子，進店子之后這些人就和楊某某吵起來了，我聽著也是要錢；4.辨認人劉某丙辨認出2017年3月來催收高利貸的人是李某甲。上述證明力強的證人證言和辨認筆錄，均證實李某甲兩次參與對被害人張某己及其父母尋釁滋事中；5.被告人劉某乙的供述證實：李某甲去過兩次，第一次是他要張某甲給他租了一輛**說要回蔡甸，順便找張某己父母要錢，第二次是張某甲告訴我，說他和李某甲還有肖某乙手下的一個“胖某某”，他們三個人一起去了**一次，這次應該找張某己的父母要到錢了。

綜上，判決書未認定上述事實屬于認定的事實、適用法律確有錯誤，導致適用刑罰明顯不當。

四、被害人張某己被敲詐勒索案中，被告人張某乙、劉某甲、劉某乙、李某甲、張某丙及鄒某某參與其中，主觀上均具有概括的侵財故意，客觀上實施幫助被告人張某甲敲詐勒索的行為，屬于共同犯罪，均應對敲詐勒索人民幣3萬元負責。

概括的犯罪故意是指行為人對于認識的具體內容并不明確，但明知自己的行為會發(fā)生危害社會的結果，而希望或者放任結果發(fā)生的心理態(tài)度。這里的“概括”是指行為人對侵害的范圍與性質有一個大體的了解，而不要求是確切知道。

本案中，被告人張某乙、劉某甲、劉某乙、李某甲、張某丙及鄒某某參與因債務對被害人張某己非法拘禁作案中，主觀上均明知是為了“侵財”，客觀上實施了毆打、體罰被害人，使其產(chǎn)生恐懼心理的行為。雖然上述被告人及鄒某某均辯解不知道被害人打借條，但根據(jù)經(jīng)驗法則，被害人被迫打人民幣3萬元借條的行為，并不超出各被告人主觀侵財?shù)姆敢?，被害人被迫打借條的心理強制產(chǎn)生和延續(xù)，和各被告人毆打、體罰被害人具有刑法上的因果關系。

綜上，被告人張某乙、劉某甲、劉某乙、李某甲、張某丙及鄒某某均應對敲詐勒索3萬元負責，判決書中未予認定，屬于認定的事實、適用法律確有錯誤，導致適用刑罰明顯不當。

五、被害人周某某被搶劫案中，強行開走摩托車的行為不屬于搶劫行為，鑒定摩托車的金額不應計入搶劫既遂金額，可作為搶劫行為從重處罰的量刑情節(jié)。

本案中，雖然被害人摩托車被強行開走，但被告人主動留下姓名和電話，被告人張某丁的供述證實被告人張某甲在現(xiàn)場要被害人把摩托車押在他那里，三天內拿錢來就給車子。目前無確實、充分的證據(jù)證實被告人張某甲、劉某乙、張某丁以非法占有為目的而強行開走被害人摩托車。

綜上，該摩托車的價值不宜直接計入搶劫金額中，可作為酌定從重情節(jié)在量刑時考慮，判決書中認定為搶劫既遂金額，屬于適用法律確有錯誤，導致適用刑罰明顯不當。

六、公安機關查封的本市蔡甸區(qū)**棟**單元**房產(chǎn)一套，雖然已登記在被告人張某甲妻子張某壬名下，但該房產(chǎn)屬于強迫交易犯罪的贓物，應當返還給被害人馬某甲和李某乙。

本案中，公安機關查封的登記在張某壬名下位于本市蔡甸區(qū)**棟**單元**房產(chǎn)一套，顯然屬于強迫交易犯罪的贓物，也是被害人馬某甲和李某乙的合法財產(chǎn)，應當依法返還給被害人。判決書中判決返還給被告人張某甲妻子張某壬，違反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辦理黑惡勢力刑事案件中財產(chǎn)處置若干問題的意見》的相關規(guī)定，屬于未準確處置涉案財產(chǎn)。

七、本案判決書在未認定被告人劉某乙、李某甲、張某丁有減輕處罰情節(jié)的情況下，在法定刑以下判處上述被告人刑罰，屬于適用法律確有錯誤。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二百六十三條規(guī)定，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shù)額巨大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搶劫公私財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關于常見犯罪的量刑指導意見》實施細則規(guī)定，敲詐勒索公私財物，犯罪數(shù)額達到“數(shù)額巨大”的起點為人民幣六萬元。

判決書認定被告人劉某乙、李某甲敲詐勒索他人財物共計人民幣12萬元，系未遂；被告人張某丁以暴力方法劫取他人財物，價值共計人民幣1.2440萬元，其中既遂7400元、未遂5000元。判處被告人劉某乙犯敲詐勒索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被告人李某甲犯敲詐勒索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被告人張某丁犯搶劫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千元。均在法定刑以下，屬于適用法律確有錯誤，導致適用刑罰明顯不當。

綜上所述，湖北省武漢經(jīng)濟技術開發(fā)區(qū)人民法院以（2019）鄂0191刑初305號刑事判決書，部分認定的事實、適用法律確有錯誤，導致適用刑罰明顯不當。為維護司法公正，準確懲治犯罪，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八條的規(guī)定，特提出抗訴，請依法判處。

此致

湖北省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

2020年8月12日

附件：被告人張某甲、張某乙、劉某甲、劉某乙、尹某某、李某甲、張某丙、王某某、張某丁現(xiàn)羈押于武漢市第二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