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中交三航局工程物資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浦電路XXX號。
　　法定代表人：謝正榮，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慶爽，女，該公司員工。
　　委托訴訟代理人：趙海根，上海市公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東方華發(fā)企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
　　法定代表人：何敏華，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璟，上海市友林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吉興華，上海市友林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防城港寅森置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廣西壯族自治區(qū)防城港市。
　　法定代表人：施立志，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楊秀秦，廣西萬益(防城港)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覃晴，廣西萬益(防城港)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中交三航局工程物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三航公司)與被告上海東方華發(fā)企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發(fā)公司)、防城港寅森置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寅森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2月11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三航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慶爽及趙海根律師，被告華發(fā)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吉興華律師，被告寅森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楊秀秦律師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三航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被告華發(fā)公司支付原告貨款23,491,200元；2.判令被告華發(fā)公司賠償以23,491,200元為基數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基準利率的1.5倍標準自2017年3月31日起計算至實際履行之日止的逾期付款利息損失；3.判令被告華發(fā)公司賠償原告律師代理費損失485,676.80元；4.判令被告寅森公司對被告華發(fā)公司上述第3項付款義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5.屆時如被告華發(fā)公司未履行上述第1、2項付款義務，則原告有權請求法院拍賣、變賣被告寅森公司名下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qū)防城港市中心區(qū)的不動產權證書號為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土地，并就上述土地拍賣、變賣所得價款在1.80億元范圍內優(yōu)先受償。事實和理由：2016年9月20日，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簽訂《材料購銷合同》(編號為J-16-瀝-銷-17)，約定數量9,800噸，總金額2,352萬元，被告華發(fā)公司應于2017年3月30日之前帶款將所有貨物提完。后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實際交付瀝青9,788噸，并開具增值稅專用發(fā)票23,491,200元。被告華發(fā)公司出具書面《確認函》，確認已收取9,788噸瀝青及總貨值為23,491,200元。2017年3月10日，原告與兩被告簽訂《最高額抵押合同》，約定寅森公司以其名下廣西壯族自治區(qū)防城港市的兩宗土地使用權(產權證號為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設定最高額為1.80億元的抵押擔保，上述《材料購銷合同》亦被納入該抵押擔保的主債權范圍內。2017年3月13日，原告取得上述兩宗土地使用權的抵押登記。被告華發(fā)公司逾期未支付貨款，原告催收未果，故起訴來院。
　　被告華發(fā)公司辯稱：1.對欠付貨款事實與金額均無異議?！恫牧腺忎N合同》中約定付款日雖為2017年3月30日，但根據《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被告享有一定的額度拖欠，額度到期日為2019年12月31日，故貨款支付的條件尚未成就。2.《材料購銷合同》中未約定逾期付款的利息，逾期付款后雙方在往來函件中也未提及應支付利息，即使計算利息，也應自原告起訴之日起按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3.《材料購銷合同》中未約定律師費，原告主張的律師費過高，不同意承擔。
　　被告寅森公司辯稱：1.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之間不存在真實的買賣合同關系。原告未能舉證證明其已實際交付瀝青。原告未取得相應債權，被告無須承擔擔保責任。2.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惡意串通，通過虛構買賣合同騙取寅森公司提供最高額抵押擔保，后華發(fā)公司故意制造違約，試圖通過做實擔保來達到非法侵占寅森公司土地的目的，這一行為嚴重損害了寅森公司的利益，故《材料采購合同》與《最高額抵押合同》均為無效。3.被告華發(fā)公司以出借4,450萬元幫助寅森公司滌除抵押登記為誘餌，欺騙寅森公司為其提供高達1.80億的最高額抵押擔保，顯失公平；而4,450萬元借款實際是通過江蘇科茵格特種瀝青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科茵格公司)的關聯(lián)公司支付的，這就意味著科茵格公司一方面將瀝青出賣給原告，另一方面又提供借款給寅森公司促使寅森公司為華發(fā)公司提供抵押擔保，違背正常的交易邏輯。若被告寅森公司事先知曉原告所采購的瀝青來自科茵格公司，便不會提供本案擔保。4.即使《最高額抵押合同》有效，合同約定的債權確定期間尚未屆滿，不具備抵押權實現(xiàn)的條件?！恫牧腺忎N合同》中未約定支付利息或律師費，被告不予承擔。
　　本院經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6年9月20日，原告三航公司與被告華發(fā)公司簽訂《材料購銷合同》，約定由原告提供70A道路石油瀝青9,800噸，單價為2,400元/噸，總金額為2,352萬元，生產廠家為中石化下屬分公司；交(提)貨地點、方式為科茵格公司常州工廠三航物資公司專用儲罐；結算方式和期限為2017年3月30日之前需方帶款將所有貨物提完；實際履約數量可在本合同數量的10%上下浮動。
　　2016年12月8日，科茵格公司向原告開具增值稅專用發(fā)票兩張，編號為XXXXXXXX、XXXXXXXX，記載的貨物名稱均為道路石油瀝青，規(guī)格型號均為70A，金額分別11,500,900元、11,500,900元，數量合計9,788噸。
　　2016年12月19日，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開具增值稅專用發(fā)票三張，票號為XXXXXXXX、XXXXXXXX、XXXXXXXX，記載的貨物名稱均為瀝青，規(guī)格型號均為70A，金額分別為960萬元、960萬元、4,291,200元，數量合計9,788噸。
　　2017年1月12日，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出具《發(fā)貨通知函》，載明J-16-瀝-銷-17合同項下交付瀝青數量為9,788噸，提貨日期為當日。同日，被告華發(fā)公司出具《確認函》，確認案涉合同項下提貨9,788噸，總價為23,491,200元，提貨日期為當日。
　　2016年12月30日，被告華發(fā)公司、被告寅森公司及案外人簽訂《抵押承諾協(xié)議》，被告華發(fā)公司同意先行墊資替被告寅森公司滌除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土地上的現(xiàn)存抵押登記，被告寅森公司承諾在上述抵押滌除后與被告華發(fā)公司及本案原告共同簽署《最高額抵押合同》，并以上述兩宗土地使用權設定抵押擔保。
　　2017年1月1日，原告、被告華發(fā)公司及被告寅森公司簽訂《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約定原告給予華發(fā)公司最高限額為8,000萬元的貨款拖欠額度，額度有效期自2017年1月1日起至2019年12月31日；被告寅森公司愿以自有土地向供方提供不可撤銷的、最高限額為8,000萬元的抵押擔保，并已與供方簽訂《最高額抵押合同》(合同編號為：J-17-擔保-1)。該《最高額抵押合同》約定被告寅森公司以其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土地使用權提供最高限額為8,000萬元的抵押擔保，并辦理了桂(2017)防城港市不動產證明第XXXXXXX號最高額抵押登記。
　　2017年3月10日，三方簽訂《協(xié)議書》，內容如下：1、三方同意終止于2017年1月1日簽訂的《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金額為8,000萬元)，該框架協(xié)議下未產生債權債務；2、三方同意對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土地上設定的最高額抵押權申請注銷登記?；谠搮f(xié)議，原告、被告華發(fā)公司、被告寅森公司重新簽訂落款時間為2017年1月1日的《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約定原告給予被告華發(fā)公司最高限額為1.80億元的貨款拖欠額度，該額度的有效期自2017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1日，有效期內貨款拖欠額度可以循環(huán)使用；原告將在本協(xié)議約定的貨款拖欠額度內，與被告華發(fā)公司簽訂具體的單批瀝青銷售合同及協(xié)議等，并根據當時的市場價格、供需情況等在合同中約定單批瀝青買賣的價格、數量、結算方式、付款期限等；具體的單批瀝青銷售合同及協(xié)議為本協(xié)議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為保證被告華發(fā)公司切實履行本協(xié)議及有效期內供需雙方簽訂的所有瀝青銷售合同中的全部義務，被告寅森公司愿以自有的兩宗土地向供方提供不可撤銷的、最高限額為1.80億元的抵押擔保，其中用土地證號為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的土地向原告提供最高限額為8,000萬元的最高額抵押擔保；用土地證號為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土地向原告提供最高限額為1億元的抵押擔保，并簽訂《最高額抵押合同》(編號為J-17-擔保-5)。
　　同日，被告寅森公司、原告、被告華發(fā)公司簽訂《最高額抵押合同》(編號為J-17-擔保-5)，約定被告寅森公司為被告華發(fā)公司履行《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項下全部義務向原告提供不可撤銷的、最高限額為1.80億元的最高額抵押擔保，以土地證號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土地使用權設定抵押，抵押金額為8,000萬元；以土地證號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土地使用權設定抵押，抵押金額為1億元；上述兩宗土地使用權為原告享有的主債權提供共同抵押擔保，抵押期限自2017年1月1日起至2019年12月31日止，原告可根據債權金額、實現(xiàn)難以程度等實際情況自行選擇任何一宗或全部抵押土地實現(xiàn)抵押權；被告寅森公司完全了解被告華發(fā)公司的債務形成及主合同性質，為原告提供擔保完全出于自愿，其在本合同項下的全部意思表示真實，主合同的合同性質變化、內容變化及效力等均不影響本擔保合同的效力；最高額抵押的債權確定期間自2017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1日，該期間內簽訂的瀝青買賣合同、協(xié)議均為本合同的主合同；本合同所擔保的主債權為截至債權確定期間屆滿之日，在本合同約定的期間和最高限額內，原告依據主合同實際發(fā)生的所有債權余額；被告寅森公司同意將本最高額抵押權設立之前已經存在的合同，包括合同編號J-16-瀝-銷11、J-16-瀝-銷-12、J-16-瀝-銷-13、J-16-瀝-銷-14、J-16-瀝-銷-15、J-16-瀝-銷-16、J-16-瀝-銷-17在內的七份合同，轉入本合同約定的最高額抵押擔保的債權范圍；最高額抵押合同的擔保范圍包括所有主合同項下的全部債權本金、利息、違約金、賠償金、實現(xiàn)債權和擔保權利的費用(包括但不限于為收回貨款、處分抵押物產生的公證、評估、鑒定、拍賣、訴訟或仲裁、送達、執(zhí)行、律師代理、差旅費等全部費用)和所有其他應付費用；若被告寅森公司或華發(fā)公司或股東、法定代表人、實際控制人卷入或即將卷入重大的訴訟、仲裁、刑事或其他法律糾紛，或發(fā)生其他足以影響其償債能力或缺乏償債誠意的情形，或發(fā)生被告華發(fā)公司未能履行清償到期貨款的義務(含宣告提前到期)或履約能力出現(xiàn)風險，原告的債權確定，有權處分抵押財產，實現(xiàn)抵押權。
　　2017年3月13日，原告與被告寅森公司至不動產管理部門辦理抵押登記。桂(2017)防城港市不動產證明第XXXXXXX號不動產登記證明記載，不動產權證為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抵押方式為最高額抵押，最高債權數額為8,000萬元，債權確定期間為2017年1月1日起至2019年12月31日。桂(2017)防城港市不動產證明第XXXXXXX號不動產登記證明記載：不動產權證為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抵押方式為最高額抵押，最高債權數額為1億元，債權確定期間為2017年1月1日起至2019年12月31日。
　　2017年6月30日，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發(fā)送《應收賬款確認函》，要求針對雙方之間截至2017年6月30日的應收賬款112,734,780元進行確認。被告華發(fā)公司予以確認。
　　2018年5月8日，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發(fā)送《律師函》，要求被告華發(fā)公司盡快支付逾期未付款項112,734,780元。
　　2018年5月18日，被告華發(fā)公司向原告發(fā)送《回復函》，表示因下游客戶貨款遲遲未到位故拖欠支付貨款，并表明原告根據《最高額抵押合同》取得的廣西防城港的兩塊土地的抵押權足以覆蓋上述欠款金額。
　　2018年7月24日，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發(fā)送《應收賬款確認函》，要求對雙方截至2018年7月24日的應收賬款112,734,780元進行確認，并列明包括合同編號J-16-瀝-銷11、J-16-瀝-銷-12、J-16-瀝-銷-13、J-16-瀝-銷-14、J-16-瀝-銷-15、J-16-瀝-銷-16、J-16-瀝-銷-17在內的七份合同項下的已支付貨款、應收賬款、付款到期日及已開具的發(fā)票金額。針對案涉編號為J-16-瀝-銷16的合同，記載應收賬款為23,491,200元，付款到期日2017年3月30日。
　　2018年7月31日，原告向被告華發(fā)公司發(fā)送《律師函》，要求被告華發(fā)公司盡快支付拖欠的貨款112,734,780元(包括案涉合同項下的貨款)，至遲于2018年8月10日之前向原告支付首筆還款1,000萬元，并至遲于2018年8月10日之前就剩余102,734,780元的合同款項向原告出具詳細的還款計劃。
　　2018年8月9日，被告華發(fā)公司向原告出具《承諾函》，表示正在向下游客戶竭力催要貨款，同時想方設法多渠道籌措資金，其中包括近階段積極運作廣西防城港案涉抵押土地的轉讓事宜，并鄭重承諾如果三個月內(2018年11月10日之前)仍不能及時還款，將積極配合原告對兩塊抵押土地的處置工作?！　?br/>　　原告基于本案訴訟與上海市公義律師事務所簽訂《委托律師合同》，委托趙海根律師代理本案訴訟，約定律師費為485,676.80元。原告向上海市公義律師事務所轉賬支付律師費485,676.80元。上海市公義律師事務所開具金額為485,676.80元的律師費發(fā)票給原告。
　　上述事實，由原告提供的《材料購銷合同》、確認函、增值稅專用發(fā)票兩張、應收賬款確認函兩份、律師函兩份、回復函、承諾函、《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最高額抵押合同》、不動產登記證書、法律服務委托協(xié)議、支付憑證、《發(fā)貨通知函》、瀝青采購發(fā)票、股東會決議，被告寅森公司提供的《抵押承諾協(xié)議》、《協(xié)議書》及各方當事人當庭陳述為證，本院予以確認。
　　另查明，除本案之外，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寅森公司另有其他六案在審，案號分別為(2019)滬0109民初5506、5510、5511、5512、5513、5514號。
　　案件審理中，原告表示，其與被告華發(fā)公司在案涉《最高額抵押合同》項下不會產生新的債權債務。經向稅務部門查詢，票號為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的發(fā)票已實際抵扣稅額。
　　審理中，經原告申請，本院依法凍結被告寅森公司名下銀行存款25,854,267.90元，或查封、扣押其相等價值財產。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焦點為《材料購銷合同》、《最高額抵押合同》是否合法有效。被告寅森公司認為，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惡意串通，通過虛構買賣合同騙取寅森公司提供最高額抵押擔保，后被告華發(fā)公司故意制造違約，試圖通過做實擔保來達到非法侵占被告寅森公司土地的目的，嚴重損害了被告寅森公司的利益，故《材料采購合同》與《最高額抵押合同》應認定無效。結合本案事實與證據，本院分析如下：原告具有真實的瀝青貨源，科茵格公司開具給原告的發(fā)票上所載明的貨物名稱、規(guī)格、數量與案涉發(fā)票中的相關信息均能夠相互印證；原告提供《發(fā)貨通知函》證明其通過提單形式向被告華發(fā)公司履行交付義務，被告華發(fā)公司作為買受人對《發(fā)貨通知函》不持異議，且出具《確認函》確認收到貨物；案涉發(fā)票稅額已實際認證抵扣。截至庭審結束，被告寅森公司未能提供證據證明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之間惡意串通、虛構買賣合同，故本院對被告寅森公司該節(jié)辯稱意見不予采信。本院認定原告與被告華發(fā)公司之間成立買賣合同關系，雙方應恪守相關權利義務。至于被告寅森公司認為其基于《抵押承諾協(xié)議》提供抵押擔保，而《抵押承諾協(xié)議》項下被告華發(fā)公司僅出借4,450萬元卻獲得高達1.80億的最高額擔保，權利義務有失公平。對此，本院認為，該協(xié)議內容屬于被告寅森公司提供擔保的動機，與本案不具有關聯(lián)性，不影響《最高額抵押合同》的成立與生效，該合同對各方均具有拘束力。
　　被告華發(fā)公司辯稱根據《瀝青合作框架協(xié)議》享有貨款拖欠額度，本案貨款支付的期限尚未屆滿，本院認為，額度拖欠期間旨在約束該期間內的欠付貨款總額不得超過1.80億元，并非約定或變更單批合同的具體付款期限，故對該辯稱意見不予采納。原告已按約履行供貨義務，被告華發(fā)公司未能支付貨款，顯屬違約?，F(xiàn)原告要求被告華發(fā)公司支付貨款23,491,200元，本院予以支持。對于原告主張的逾期付款利息損失，雖在合同中未予約定，但系原告的合理損失，且計算方式符合有關規(guī)定，故本院予以支持。
　　案涉《材料購銷合同》經各方合意納入最高額抵押擔保的范圍內，該約定不違反相關法律的規(guī)定，本院予以確認。被告寅森公司辯稱《最高額抵押合同》約定的債權確定期間尚未屆滿，本案不具備實現(xiàn)抵押權的條件。本院認為，合同約定的債權確定期間屆滿并非確定最高額擔保債權范圍的唯一事由，若發(fā)生合同約定的其他事由，債權范圍也能相應得以確定。根據《最高額抵押合同》的約定，若被告華發(fā)公司未能履行清償到期貨款的義務或履約能力出現(xiàn)風險，原告的債權得以確定。因被告華發(fā)公司未能清償本案及(2019)滬0109民初5506、5510、5511、5512、5513、5514號案件中的到期貨款，最高額擔保的債權范圍已然確定，且前述七案優(yōu)先受償金額總和不得超過1.80億元。綜上，原告主張被告寅森公司承擔最高額抵押擔保責任，于法不悖，本院予以支持。
　　另，原告要求被告華發(fā)公司賠償律師費485,676.80元，鑒于《材料購銷合同》中并未約定，本院不予支持。原告要求被告寅森公司對上述律師費承擔連帶責任，亦無合同依據，本院不予支持。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五十九條、第一百六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二百零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八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買賣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十四條第四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東方華發(fā)企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中交三航局工程物資有限公司支付貨款23,491,200元；
　　二、被告上海東方華發(fā)企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賠償原告中交三航局工程物資有限公司以23,491,200元為基數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上浮50%自2017年3月31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逾期付款利息損失；
　　三、若被告上海東方華發(fā)企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未履行上述第一、二項付款義務，原告中交三航局工程物資有限公司可與被告防城港寅森置業(yè)有限公司協(xié)議，以其名下防港國用(2012)第0310號、防港國用(2012)第0312號土地使用權折價，或者向法院申請以拍賣、變賣該抵押物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原告依據本項優(yōu)先受償的金額與其在(2019)滬0109民初5506、5510、5511、5512、5513、5514號判決主文第三項下優(yōu)先受償的金額總和以1.80億元為限，抵押物折價或者拍賣、變賣獲得的價款用于承擔前述最高額抵押擔保責任金額后所剩余部分，歸被告防城港寅森置業(yè)有限公司所有，不足部分由被告上海東方華發(fā)企業(yè)發(fā)展有限公司繼續(xù)清償]；
　　四、駁回原告中交三航局工程物資有限公司的其余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161,684.38元，財產保全申請費5,000元，由原告負擔3,376.37元，由兩被告共同負擔163,308.01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或者代表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br/>

審判員：朱??蕾

書記員：張士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