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壽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伊春市中心支公司
張建華（黑龍江中興律師事務所）
孟杰
趙孟元
張美麗
孟凡花
李占文
李佳靜
共同委托代理人房忠華

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人壽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伊春市中心支公司，住所地:伊春市伊春區(qū)紅升辦紅旗社區(qū)。
法定代表人張啟海，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代理人張建華，黑龍江中興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孟杰，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上訴人（原審被告）趙孟元，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張美麗，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滿族，現(xiàn)住嘉某縣。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李占文，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李佳靜，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三
被上訴人共同委托代理人房忠華，黑龍江聯(lián)合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張琳，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原審被告李孟楠，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委托代理人孟凡花，女，1968年10月18號，漢族，現(xiàn)住嘉某縣。
原審被告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嘉某支公司，住所地:嘉某縣朝陽鎮(zhèn)友誼街。
法定代表人沈博昌，該支公司經(jīng)理。
上訴人中國人壽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伊春市中心支公司（以下簡稱人壽保險公司）、孟杰、趙孟元因與被上訴人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原審被告張琳、李孟楠、中國人民財產(chǎn)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嘉某支公司（以下簡稱人民保險公司）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糾紛一案，不服嘉某縣人民法院（2015）嘉民初字第8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1月6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人壽保險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張建華、上訴人孟杰，被上訴人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的共同委托代理人房忠華，原審被告張琳、原審被告李孟楠及委托代理人孟凡花到庭參加訴訟。上訴人趙孟元、原審被告人民保險公司經(jīng)合法傳喚未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缺席審理，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審認定，2015年1月4日，黃?。ㄙM立冬）與李春峰、劉傳宏、費立賓四人（四人均有親屬關系，費立賓與黃健是堂兄弟、李春峰是費立賓舅家的表哥、劉傳宏是費立賓姑家的表哥）在嘉某縣農(nóng)墾社區(qū)雙龍新區(qū)與他人喝酒，從下午1點多喝至四點左右，四人還不盡興，決定去嘉某縣城唱歌娛樂。于是，雇被告李孟楠的五菱面包車去嘉某縣城，黃健坐副駕駛位置，李春峰獨自坐在后排。途中有人提議去農(nóng)墾社區(qū)雙興鎮(zhèn)的歌廳，后又決定去縣城，車行至嘉某農(nóng)場原車隊附近時，改由黃健駕駛。16時30分許，趙曉龍駕駛黑F0915A斯柯達牌轎車沿204省道行駛至186公里加250米處時，與黃健駕駛的黑F9756A五菱牌面包車相撞，造成趙曉龍、黃健及李春峰當場死亡。嘉某縣公安交通警察大隊于1月20日作出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趙曉龍、黃健均為醉酒駕駛，趙曉龍駕駛的轎車越過中心線，認定趙曉龍承擔事故主要責任；黃健承擔事故次要責任；李春峰、李孟楠、費立賓、劉傳宏不承擔事故責任。斯柯達轎車登記所有人是趙曉龍，在被告人民保險公司投保交強險；五菱面包車登記所有人是被告李孟楠，在被告人壽保險公司投保交強險，事故后李孟楠酒精檢測正常。事故中，劉傳宏與費立賓也不同程度受到一些輕微傷，二人明確表示不參加交強險賠償金的分配。李孟楠受傷較重，顱腦外傷、蛛網(wǎng)膜下腔出血、鼻骨骨折，在嘉某縣人民醫(yī)院住院治療一天后即轉院至黑龍江省農(nóng)墾總醫(yī)院住院治療，出院后又多次在嘉某縣、哈爾濱市進行門診檢查、治療。事故中死亡的趙曉龍、黃健、李春峰與受傷的李孟楠均屬城鎮(zhèn)居民。事故發(fā)生時，李春峰的女兒李佳靜11周歲，趙曉龍的兒子趙孟元16周歲，黃健的女兒費釗洋8周歲，李孟楠未婚。
三原告因李春峰死亡所發(fā)生的損失包括:死亡賠償金391940元、喪葬費20397元、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49567元（14162×7÷2），共461904元。由于被告孟杰、張琳、李孟楠等各方當事人均未在舉證期限內(nèi)提出索賠請求，故以上各方當事人的損失在本案中僅與保險賠償金的分配有關。庭審中，原、被告各方當事人一致同意對被告各方在本案中確定的損失情況不作為日后索賠的依據(jù)。初步核實各被告方的損失情況如下，被告孟杰、趙孟元因趙曉龍死亡發(fā)生的損失包括:死亡賠償金391940元、喪葬費20397元、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14162元，共426499元。被告張琳及女兒因黃健死亡發(fā)生的損失包括:死亡賠償金391940元、喪葬費20397元、被撫養(yǎng)人生活費70810元，共483147元。被告李孟楠的損失包括:醫(yī)療費賠償限額內(nèi)各項損失在1萬元以上，死亡傷殘賠償限額內(nèi)損失自述誤工費8個月為27120元、護理費為2260元、交通費為3000元，其未向法庭提交證據(jù)，與之有分配關系的有原告方和張琳，兩方當事人均只認可該三項費用各1000元，共3000元。
有關李春峰的死亡在事故中是否屬于面包車車外人員的情況，庭審中查明，公安機關對劉傳宏、費立賓所作的詢問筆錄中顯示“我從車內(nèi)被甩了出來……李春峰被壓在車下，只有一條腿露在外面……也沒有任何反應，也已經(jīng)死亡了”?！拔覀冊谲囅旅姘l(fā)現(xiàn)了李春峰，李春峰被壓在車下，……也已經(jīng)死亡了”。伊春市公安局刑事技術支隊于2015年1月12日作出了（伊）公（刑技）鑒（法?。┳郑?015）2號檢驗報告，報告中顯示，因通過尸表檢驗無法準確判定死亡原因，故建議家屬進行尸體解剖，但家屬不同意，而且對方當事人代表及辦案機關同意家屬意見，故不進行尸體解剖。檢驗結果是:死者頭部、軀干及四肢可見多處損傷，操作具有多形性、廣泛性之特點，案情介紹的交通肇事過程可以形成這些損傷。死者面部青紫色改變，球瞼結膜紅染，雙唇發(fā)紺，符合機械性窒息特征；軀干部可見多處皮下青紫，口腔內(nèi)可見可疑嘔吐物；根據(jù)簡要案情及尸表檢驗情況分析，死者可能由于機械性窒息死亡。
事故造成兩車報廢，均已自行處理。
趙曉龍與妻子孟杰無存款、無債權，有一些小額債務，僅有的共同財產(chǎn)是:位于嘉某縣嘉某農(nóng)場雙興鎮(zhèn)鑫源小區(qū)的一戶76平方米住宅樓。對于該房屋的現(xiàn)值，孟杰與原告方一致確認為14萬元，孟杰要求該房屋所有權。
原審認為，李春峰在這起交通事故中死亡，其家人因此受到的各項損失應當由事故責任人按照其各自責任大小給予賠償。本案中事故責任人趙曉龍承擔主要責任，即70%的責任；黃健承擔次要責任，即30%的責任。被告李孟楠雖經(jīng)交警部門認定不承擔事故責任，但其作為車主，明知黃健處于醉酒狀態(tài)，依法不能駕駛機動車，但還是在途中將車輛交與黃健駕駛并最終導致車禍發(fā)生，李孟楠對損害的發(fā)生有過錯。在此情況下，李孟楠承擔的是過錯責任而非連帶責任。本院認為，本案中被告李孟楠與駕駛員黃健應各承擔15%的責任。關于李春峰是否屬于面包車交強險第三人，本院認為李春峰符合交強險第三人的情形。李春峰是面包車與轎車相撞后被拋出車外，后又被面包車壓在車下的，鑒定也顯示其符合機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綜上，被告人民保險公司的交強險死亡傷殘賠償限額11萬元應當賠償給黃健、李春峰和李孟楠，而李孟楠在此賠償限額中的各項損失因其未提交證據(jù)，應按黃健、李春峰兩方認可的3000元計算。按三人損失比例劃分，黃健應得56058元，李春峰應得53594元，李孟楠應得348元。被告人民保險公司的交強險醫(yī)療費用賠償限額1萬元、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2000元。因黃健、李春峰未發(fā)生相應費用，故應當賠償給李孟楠。被告人壽保險公司的交強險死亡傷殘賠償限額11萬元應當賠償給趙曉龍和李春峰。按二人損失比例劃分，趙曉龍應得52808元，李春峰應得57192元。被告人壽保險公司的交強險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2000元應當賠償給趙曉龍。李春峰各項損失款461904元扣除被告人民保險公司賠償53594元、被告人壽保險公司賠償57192元，剩余351118元，趙曉龍一方應承擔70%即賠償245782元，黃健一方應承擔15%即賠償52668元，李孟楠應承擔15%即賠償52668元。綜上，原告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要求被告孟杰、趙孟元、張琳、李孟楠、人民保險公司、人壽保險公司賠償其各項損失的主張，事實清楚，理由正當，證據(jù)確實充分，予以支持。判決:一、被告孟杰、趙孟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原告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各項損失共計245782元；二、被告張琳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原告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各項損失共計52668元；三、被告李孟楠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原告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各項損失共計52668元；四、被告人民保險公司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原告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53594元；賠償張琳56058元；賠償李孟楠12348元；五、被告人壽保險公司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原告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57192元；賠償孟杰54808元；
一審宣判后，原審被告人壽保險公司、趙孟元、孟杰均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人壽保險公司上訴稱，1、事故發(fā)生時李春峰是車上人員，原審判上訴人公司賠償本車車上人員屬違法判決。2、孟杰不是交通事故的當事人，且未起訴上訴人，竟判上訴人賠償其5萬余元錯誤。3、交強險死亡傷殘賠償限額11萬，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2000元，原判突破交強險限額，多判上訴人承擔2000元的損失。
本院認為，事故發(fā)生前李春峰是屬車上人員，事故發(fā)生后李春峰是在該車車外，且公安機關刑事技術支隊檢驗報告“死者可能由于機械性窒息死亡”及公安機關對同乘人員詢問筆錄。說明李春峰的死亡原因是由于機械性窒息而死在車外，且上訴人未能提供李春峰在被拋出車外前已經(jīng)死亡的證據(jù)。由此，可認定李春峰系面包車外的“第三人”。此起交通事故造成李春峰、黃健、趙曉龍三人死亡，同乘受傷人員劉傳宏、費立賓在一審審理期間明確表示不參與交強險賠償金的分配。趙曉龍的繼承人孟杰、趙孟元雖未提起訴訟，但是在交強險的數(shù)額中也應為其預留份額，一審在交強險賠償限額內(nèi)判決給付份額未超出實際占有份額，為減少訴累，酌情可予支持。因一審時各方當事人均認可交通肇事后兩車已報廢，交強險中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為2000元，實際損失大于賠償限額，原審將交強險中的死亡賠償金與財產(chǎn)損失賠償金一并支付，并無不當。故上訴人人壽保險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趙曉龍對此起交通事故承擔主要責任，對其造成的嚴重后果，應承擔賠償責任，由于肇事者趙曉龍已死亡，孟杰、趙孟元應在繼承趙曉龍的遺產(chǎn)范圍內(nèi)予以清償。故上訴人孟杰、趙孟元上訴理由部分成立，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二）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嘉某縣人民法院（2015）嘉民初字第87號民事判決第二、三、四、五項。
二、變更嘉某縣人民法院（2015）嘉民初字第87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為:上訴人孟杰、趙孟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被上訴人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各項損失共計245782元，此款在孟杰、趙孟元繼承趙曉龍的遺產(chǎn)范圍內(nèi)給付。
一、二審案件受理費16456元，由孟杰、趙孟元負擔11520元，張琳負擔1234元，李孟楠負擔1234元。人壽保險公司負擔254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認為，事故發(fā)生前李春峰是屬車上人員，事故發(fā)生后李春峰是在該車車外，且公安機關刑事技術支隊檢驗報告“死者可能由于機械性窒息死亡”及公安機關對同乘人員詢問筆錄。說明李春峰的死亡原因是由于機械性窒息而死在車外，且上訴人未能提供李春峰在被拋出車外前已經(jīng)死亡的證據(jù)。由此，可認定李春峰系面包車外的“第三人”。此起交通事故造成李春峰、黃健、趙曉龍三人死亡，同乘受傷人員劉傳宏、費立賓在一審審理期間明確表示不參與交強險賠償金的分配。趙曉龍的繼承人孟杰、趙孟元雖未提起訴訟，但是在交強險的數(shù)額中也應為其預留份額，一審在交強險賠償限額內(nèi)判決給付份額未超出實際占有份額，為減少訴累，酌情可予支持。因一審時各方當事人均認可交通肇事后兩車已報廢，交強險中財產(chǎn)損失賠償限額為2000元，實際損失大于賠償限額，原審將交強險中的死亡賠償金與財產(chǎn)損失賠償金一并支付，并無不當。故上訴人人壽保險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趙曉龍對此起交通事故承擔主要責任，對其造成的嚴重后果，應承擔賠償責任，由于肇事者趙曉龍已死亡，孟杰、趙孟元應在繼承趙曉龍的遺產(chǎn)范圍內(nèi)予以清償。故上訴人孟杰、趙孟元上訴理由部分成立，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二）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嘉某縣人民法院（2015）嘉民初字第87號民事判決第二、三、四、五項。
二、變更嘉某縣人民法院（2015）嘉民初字第87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為:上訴人孟杰、趙孟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nèi)賠償被上訴人張美麗、李占文、李佳靜各項損失共計245782元，此款在孟杰、趙孟元繼承趙曉龍的遺產(chǎn)范圍內(nèi)給付。
一、二審案件受理費16456元，由孟杰、趙孟元負擔11520元，張琳負擔1234元，李孟楠負擔1234元。人壽保險公司負擔2540元。

審判長：韓玉紅
審判員：于曉星
審判員：高峰

書記員：高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