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徐匯區(qū)。
法定代表人:魏廣東,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陸宇,上海小城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狄思妤,上海小城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被告:雷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安徽省宿州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冠,上海市萬方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與被告雷某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1月29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狄思妤,被告雷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冠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原告無需支付被告2018年8月1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的工資20,394.20元;2、原告無需支付被告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8,000元;3、原告無需支付被告2018年5月10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差額42,942.53元。事實與理由:原告與員工均簽訂有勞動合同,但勞動合同已被拿走,現(xiàn)已找不到。被告自入職起至2018年7月期間的工資原告均正常發(fā)放,被告2018年5月至同9月期間的社會保險原告亦已繳納,2018年10月的社會保險因客觀原因確未繳納。即使可以認定原、被告間的勞動關(guān)系因原告未及時支付工資及繳納社會保險而被解除,然原告主觀上并無拖欠工資及不繳納社會保險的故意,故原告不應(yīng)支付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F(xiàn)原告不服仲裁裁決,并訴至法院。
雷某辯稱,不同意原告訴請,應(yīng)按仲裁裁決履行。
本院經(jīng)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8年11月16日,被告就本案訟爭事項向上海市閔行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該會于2018年12月13日作出閔勞人仲(2018)辦字第6517號仲裁裁決,裁決原告支付被告2018年8月1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的工資20,394.20元、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8,000元、2018年5月10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差額42,942.53元。原告對此不服,遂訴至本院。
另查明,原告為被告繳納了2018年5月至同年9月期間的社會保險。
原告于庭審中陳述,被告于2018年4月10日入職。
被告于庭審中提供了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員工考勤表、解除勞動關(guān)系通知書、快遞信封、郵件詳情單。其中,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顯示被告離職時間為2018年10月22日,月基本工資8,000元,欠薪總額20,394.20元。上述情況表另載有如下打印文字:“經(jīng)核對,以上12名人員系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員工,上述員工姓名、入職、離職時間、月基本工資及欠薪總額均屬實,所有員工均未簽訂勞動合同。公司確認支付以上12名員工從2018年8月1日至同年10月22日期間的工資。員工實際出勤至10月23日,當日員工以公司未及時支付工資及繳納社會保險為由告知雙方勞動關(guān)系于2018年10月22日解除,并以快遞方式向公司寄送了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公司于2018年10月24日簽收上述材料”及如下手寫文字:“以上情況屬實”;“魏廣東”;“2018.11.16”。該表顯示被告入職時間為2018年4月10日,月基本工資為8,000元,欠薪總額20,394.20元。解除勞動關(guān)系通知書內(nèi)載:“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本人雷某于2018年4月10日進入貴公司工作,2018年8月1日至今,貴公司已拖欠本人工資共計20,394.20元,經(jīng)本人多次催促仍未發(fā)放,亦未按時、足額繳納社保。鑒于貴公司未及時支付工資和繳納社會保險,故依照《勞動合同法》第38條規(guī)定,通知如下:我與貴公司于2018年10月23日解除勞動關(guān)系,請貴公司及時支付我工資及經(jīng)濟補償金,并補繳社?!?018年10月23日”。郵件詳情單顯示運單號為XXXXXXXXXXXX,寄件人為雷某,收件人為魏廣東,簽收時間為2018年10月24日。就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被告陳述,員工申請仲裁立案后相關(guān)部門曾組織了兩次調(diào)解,均由原告法定代表人魏廣東處理。第一次員工僅要求支付工資,原告法定代表人魏廣東告知被告等人回去籌款。第二次來時,原告法定代表人魏廣東告知未籌到款項,公章在他人處,無法蓋章,所以在確認欠薪金額等后,原告法定代表人魏廣東在該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簽字。魏廣東負責(zé)管理公司運營,其他股東均不愿意付款。原告對于被告提供的上述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解除勞動關(guān)系通知書、快遞信封及郵件詳情單真實性均無異議,對于員工考勤表真實性不予認可。對于入職及欠薪情況表,原告另表示,其上手寫部分均系魏廣東本人所寫,然原告法定代表人魏廣東并非公司實際負責(zé)人,不清楚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僅憑此人簽名無法認定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故其對此項證據(jù)不予認可。
庭審中,被告提供了借記卡賬戶歷史明細清單,顯示原告于2018年6月11日、7月18日、8月10日支付被告工資各7,305.60元。原告對上述證據(jù)的真實性不持異議。
以上事實,由仲裁裁決書、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解除勞動關(guān)系通知書、快遞信封、郵件詳情單、借記卡賬戶歷史明細清單等相關(guān)證據(jù)材料以及當事人的庭審陳述所證實,并均經(jīng)庭審質(zhì)證。
本院認為,根據(jù)規(guī)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zé)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zé)任的當事人承擔(dān)不利后果。就原告主張其無需支付被告2018年8月1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的工資之請求,本院認為,本案中,原告對于在案的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的真實性不持異議。根據(jù)該情況表,原告法定代表人確認拖欠被告2018年8月1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的工資20,394.20元未予支付。原告此項訴請,因缺乏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原告應(yīng)支付被告2018年8月1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的工資20,394.20元。
就原告主張其無需支付被告2018年5月10日至2018年10月22日期間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差額之請求,本院認為,根據(jù)規(guī)定,建立勞動關(guān)系,應(yīng)當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超過一個月不滿一年未與勞動者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的,應(yīng)當向勞動者每月支付二倍的工資。本案中,原告主張其與被告簽訂有勞動合同,但現(xiàn)無法提供。就原告所陳述的雙方簽訂有勞動合同一節(jié),原告未能提供任何充分有效的證據(jù)加以證明,且從在案的員工入職及欠薪情況表來看,原告的法定代表人也確認原告未與被告簽訂過勞動合同。故對于原告的上述意見,本院不予采信。經(jīng)計算,原告應(yīng)支付被告2018年5月10日至同年10月22日期間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差額41,959.42元。
就原告主張其無需支付被告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之請求,本院認為,根據(jù)規(guī)定,用人單位有未及時足額支付勞動報酬、未依法為勞動者繳納社會保險情形的,勞動者可以解除勞動合同,用人單位應(yīng)當向勞動者支付經(jīng)濟補償。本案中,根據(jù)在案證據(jù),可以認定原告確存在拖欠被告工資及未按時為被告繳納社會保險之情形,被告以此為由向原告提出離職,進而主張原告支付其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并無不當。原告此項訴請,于法無據(jù),本院實難支持。經(jīng)計算,原告應(yīng)支付被告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8,000元。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二條第一款、第三十條第一款、第三十八條第一款第(二)項、第四十六條第(一)項、第八十二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被告雷某工資20,394.20元;
二、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被告雷某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差額41,959.42元;
三、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被告雷某解除勞動合同的經(jīng)濟補償金8,000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wù),應(yīng)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wù)利息。
案件受理費減半收取計5元,由原告上海廣某餐飲管理有限公司負擔(dān)。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陸莉萍
書記員:張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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