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反訴被告):上海伊某某服飾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松江區(qū)。
法定代表人:俞文輝,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焦偉云,上海焦偉云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反訴原告):上海佐圣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閔行區(qū)。
法定代表人:陶延廣,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陸韻,上海六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上海華飾印花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松江區(qū)葉榭鎮(zhèn)東石路XXX號底樓。
法定代表人:俞進來,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俞文輝,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松江區(qū)。
原告上海伊某某服飾有限公司訴被告上海佐圣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承攬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6月15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審理。審理中,被告提起反訴,本院經(jīng)審查后依法予以受理。本院并依職權追加上海華飾印花有限公司作為第三人參加訴訟。本案于2018年9月12日公開開庭進行審理。原告的法定代表人暨第三人的委托訴訟代理人俞文輝、原告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焦偉云,被告的法定代表人陶延廣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陸韻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被告償付加工費616,664元;2.被告賠償逾期付款利息損失(以616,664元為基數(shù),自2018年5月30日起算至實際清償日止,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審理中,原告申請撤回第2項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原、被告存在加工承攬合同關系,雙方未簽訂書面合同,被告提供服裝衣片和面料,由原告進行印花和裁片。2017年11月16日至2018年5月17日,原告分批次將加工完成的成品送達被告指定地點,加工費金額共計1,116,664元。被告收貨后,僅支付加工費50萬元。因被告至今未付剩余加工費,故涉訟。
被告辯稱: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被告是與第三人發(fā)生加工業(yè)務往來。對原告主張的加工數(shù)量沒有異議,但單價雙方?jīng)]有明確約定,原告主張的單價過高。對于付款期限并未約定,故原告主張的利息也沒有依據(jù)。原告加工的產(chǎn)品存在質量問題,給被告造成了損失。被告據(jù)此提出反訴請求:要求原告賠償經(jīng)濟損失64,769元。
原告針對被告的答辯意見稱:原告與第三人系關聯(lián)公司,2016年被告是與第三人發(fā)生加工業(yè)務往來。2017年原告成立后,就由原告與被告發(fā)生業(yè)務往來,由原告開票并收款。
針對被告的反訴請求,原告答辯稱:不同意被告的反訴請求。本案起訴前被告從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存在質量問題,且被告主張的損失也不客觀存在。
第三人述稱:同意原告的意見。由原告向被告主張系爭加工費第三人沒有異議。
經(jīng)審理查明:自2016年起,被告和第三人發(fā)生加工合同關系,第三人為被告的服裝衣片、面料進行裁片、印花等加工,第三人開具相應發(fā)票,被告支付加工費。2018年3月起,由原告向被告開具發(fā)票,被告向原告支付加工費。對此,原告的解釋為:原告與第三人系關聯(lián)公司,原告于2017年11月注冊設立后即由原告與第三人發(fā)生合同關系;被告則認為:加工合同關系一直是與第三人發(fā)生,聯(lián)系的人員、快遞單的抬頭都是第三人的,發(fā)票和付款只是根據(jù)第三人的要求代開票和代收款;第三人同意原告的陳述。
對于交易慣例,原告和第三人均陳述:第三人為上海圣塔菲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圣塔菲公司)開發(fā)商標圖案,被告是圣塔菲公司的服裝加工方。因為圖案是第三人開發(fā)的,故圣塔菲公司將部分印花、裁片工作委托第三人進行,加工費由被告支付,第三人加工完畢后交付被告進行后續(xù)加工。因每季加工的圖案、尺寸等均不同,故加工費也不同,第三人將加工費報價給圣塔菲公司,圣塔菲公司在此基礎上與被告確定成衣的加工費。原告設立后,由原告繼續(xù)按照上述慣例履行。
被告對于原告和第三人陳述的交易慣例予以確認,但認為圣塔菲公司從未通知被告印花、裁片的價格上漲,因2016年與第三人合作過,故2017年再次合作時被告認為仍然是按照2016年的價格。但被告同時確認,每季的加工費確實不一樣,其他合作方的價格也有調(diào)整,但原告的價格漲得太高。
另查明,與被告通過QQ聊天的一直是“華飾”,原告提供的快遞單上記載的寄件人單位名稱亦為“華飾”。2018年1月16日,“華飾”通過QQ向被告發(fā)送“佐圣2018.1對賬單”,其中載明了加工的品名、數(shù)量、單價等,加工費總金額為700,634元。2018年3月26日,原告向被告開具總金額為40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后被告向原告付款40萬元。2018年5月11日,原告又向被告開具總金額為40萬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后被告向原告付款10萬元。2018年6月4日,“華飾”向被告發(fā)送“佐圣2018.6對賬單”,其中載明了加工的品名、數(shù)量、單價等,加工費總金額為1,116,664元。被告收到對賬單后提出“裁片價格好高”。審理中,被告確認6月對賬單中記載的加工數(shù)量,并確認6月對賬單中的單價與1月對賬單中的單價整體一致。被告并提供圣塔菲公司出具的結算說明,記載:因存在“脫膠面料有洞”、交期延誤的問題,在與被告的結算中扣除貨款64,769元。
以上事實,由原告提供的QQ聊天記錄、對賬單、快遞單、增值稅發(fā)票、付款憑證等,被告提供的QQ聊天記錄、增值稅發(fā)票、結算說明等,當事人陳述等證據(jù)予以證實,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焦點在于:1.本案所涉的加工合同關系的相對方是原告還是第三人?2.被告尚欠加工費金額是多少?3.被告的反訴請求是否成立?
針對爭議焦點1,各方均確認第三人和被告自2016年起發(fā)生加工業(yè)務關系,且提供了相關聊天記錄、發(fā)票和付款憑證等,本院予以確認。原告稱2017年起由原告與被告發(fā)生加工合同關系,但被告不予認可。對此,本院認為,從原告提供的聊天記錄和發(fā)貨快遞單看,原告一直以“華飾”的名義與被告進行溝通,且快遞單上記載的發(fā)貨單位也是“華飾”,原告或第三人未提供證據(jù)證明曾向被告明確過合同主體或提出變更合同主體。原告開具發(fā)票并收款的行為并不能當然地認定合同相對方即為原告。故結合整個交易過程,本院確認本案所涉的加工合同關系發(fā)生在第三人和被告之間。審理中,第三人表示同意原告向被告主張本案系爭加工費,也即其同意將其對被告的債權轉讓給原告,故原告有權向被告主張本案系爭加工費。
針對爭議焦點2,根據(jù)各方陳述的交易慣例,第三人與被告之間的加工費單價并非由他們雙方協(xié)商確定,而是由第三人報價給圣塔菲公司,在此基礎上被告與圣塔菲公司再來確定服裝的加工費。從第三人與被告的聊天記錄看,第三人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將對賬單發(fā)給被告確認,被告也曾提出過單價過高。在庭審過程中,被告確認每季的圖案不同,加工費也不同,故被告關于按照2016年合作時的單價進行結算的意見,本院不予采信。2018年1月,第三人向被告發(fā)送了對賬單,被告并未提出異議,原告在后續(xù)開具了部分增值稅發(fā)票,被告也支付了部分款項,故應視為被告認可該份對賬單。2018年6月,第三人又向被告發(fā)送對賬單,被告提出“裁片印花價格高”。被告在庭審中確認,6月對賬單中的單價與1月對賬單中的單價整體一致,故結合雙方的交易慣例,對于2018年6月對賬單記載的單價和金額本院亦予以確認,被告應支付的加工費為1,116,664元。被告已經(jīng)支付50萬元,尚欠616,664元未付。
針對爭議焦點3,被告未提供證據(jù)證明曾就加工的質量問題向原告或第三人提出異議,且被告提供的圣塔菲公司出具的結算說明中提及的“脫膠面料有洞”的問題無法看出是因第三人加工存在質量問題所致,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交期延誤由第三人造成,故被告以第三人加工存在質量問題為由提出的反訴請求,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一百零八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反訴原告)上海佐圣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償付原告(反訴被告)上海伊某某服飾有限公司加工費616,664元;
二、駁回被告(反訴原告)上海佐圣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的反訴請求。
如果被告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訴案件受理費9,967元,減半收取4,983.50元,財產(chǎn)保全申請費3,603元,反訴案件受理費709.50元,合計訴訟費9,296元,由被告上海佐圣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負擔(已付709.50元,余款8,586.50元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nèi)交付本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蔣??慧
書記員:朱??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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